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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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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一袭红袍的男子抱胸而立,他眉头紧蹙,精明的桃花眼微微一眨,注视了下娄锦,又看了眼娄阳。

    娄阳如此笃定,一则是他认识那十几年前做下恶事之人,二是……他……萧匕安险些被自己的这个猜想惊了一跳。

    难道,萧匕安细想了娄锦这两年来的所作所为,处处针对娄府,尤其是娄阳。

    他一直以来那是她在娄府受了什么不平,这才下了重手。

    可如今想来……他眉头再次紧紧皱了起来。

    记得,娄锦朝方逑下药那会儿,正是娄阳举荐方逑朝外驻军为帅,而后来没多久,娄阳的儿子便夭折了。

    萧匕安深吸了一口气,如若真是如此,那……

    他微微眯起眼,好一个娄阳。

    竟会无耻到如斯地步。

    眼看着萧家骑虎难下,萧匕安朝后退了两步,身影一晃,迅速消失在了厅堂内。

    娄锦握紧了手,她恨不得此时此刻就说出那个秘密,可见到娘那苍白的容颜,她没敢忘,娘的身子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即将临盆,更不能出一丝意外。

    萧县公咬了咬牙,扶着方芸儿坐下,才道:“这事就不烦你操心了,现在是锦儿入族的日子,有些事可以往后拖了说。”

    眼下,他不可能让娄阳得逞。

    “呵,不敢了吗?”娄阳的话刚落地,守在外头的小厮就忙跑了进来,“族长大人,路公公的轿子已经到了子午街了,应该很快就道了。”

    娄阳微微一愣,原来方才自己说话的当会儿,萧家族长已经派人去盯着宫中出来的人了。

    娄锦微微抿起了笑,如果说之前她还想着让娄府自生自灭,这一刻她不得不说,自己曾经,太菩萨了。

    一道红影犹如鬼魅一般,在人群中一闪一窜。

    只听得娄阳在惊声一叫,全部的人都愣了眼看向他去。

    一滴鲜血从娄阳的指间滴落,而萧匕安手中的一碗水还在晃荡,那一滴鲜血便落入那水中。

    萧匕安在做什么?

    全部人都震惊地望着萧匕安,这要滴血验亲也应该是萧县公吧,这是不是扎错人了?

    娄锦心中一惊,她猛地看向正看过来的萧匕安,眼中出现了一抹慌乱。

    顾不得多想,她忙后退了一步,转身欲逃。

    萧匕安的速度极快,一把抓住娄锦的手,将她扯了回来。

    被扣在他身前,娄锦压低声音,道:“萧匕安,住手,赶紧给我住手!”

    这事不能做,娘还在那看着,她心急如焚,右手拼命挣扎着。

    左手已经伸向封腰,即将取出里头的银针。

    “娄锦,萧家上下不能因为娄阳的一句话而全部断送生命。你娘也是,圣旨就要到了,一旦娄阳公布那个消息,爹爹,你娘,我们萧家上下都要没命!”

    他的目光锐利深刻,霸道的气势,威严地压着娄锦的执念和不屈。

    不行!

    她宁愿帮着娄阳除去这一诅咒,将这两年来所做之事都付之一炬,她也不愿意看娘伤心欲绝。

    上辈子的事绝不能重演,绝对!

    她猛地挣扎开来,此时,一丝尖锐的痛楚一下子将她包围,她心头一阵惊颤,眼看着手上的鲜血啪嗒一声,滴在那水中。

    通天的凉气一下子灌入她的身体中,她倒抽了一口气,浑身的力气几乎被抽断。

    眼看着那两滴鲜血融为一体,娄锦的身子犹如一支枯木,只能愕然地站在那,心中一阵擂鼓。

    “天啊!”

    不少人都震惊地望着这一幕,娄锦的血竟然和娄阳的血融在了一起。

    他们二人……是父女?

    这……

    萧家族长见到这一幕震惊不已,难怪,难怪娄阳那样笃定,那样信誓旦旦,原来,当年做下这事的是他!

    望着那鲜红的一碗鲜血,娄阳只觉得脚底发麻,一阵冷意和颤抖从脚心一路向上,震地他脊骨寒凉。

    “啊!”一声惊叫撕裂开了这吵吵嚷嚷,震惊不已的哄闹。

    娄锦吓地浑身一个机灵,抬眼看去,心顿时沉了下去。

    “娘!”

    方芸儿惊叫着从凳子上摔了下去,浑身上下抖如筛糠,她瞪大着一双通红的眼直直地盯着娄阳。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方芸儿摇着头,一遍一遍重复着这句话,眼角的泪却瞬间滑下,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冰冷的地面,满屋子的人,那两滴相容的血,娄阳脸上的惧怕和震惊。

    锦儿的担忧和崩溃……

    她呜咽地哭了起来,心一阵寒凉,她悲哀的目光只能见到娄阳一人的身影,那个影子曾经在她的脑海中深深刻下烙印,十二年来从未有他人入侵。

    可此刻,她恨啊,无尽的恨,面对萧家族人,她有什么颜面留在这里。

    锦儿不是萧郎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盼着自己这对母女被萧家接纳。

    她就像那毫无气节,无耻的女子,竟霸占着萧郎的爱,而不知道她这一生都生活在蒙骗之中。

    方芸儿就像木偶一样,怔怔地坐在地上,沉痛悲凉的眼神毫无焦距地看向前方。

    她或是哭,或是笑,几乎疯癫了一般。

    娄锦怔怔地看着,心似乎被一把钢针扎地千疮百孔。“娘。”她跪着爬到方芸儿身侧,一把抱着娘,双眼惊红。

    “娘,地上冷,莫要坐这。”她感觉到鼻腔的一阵酸涩,更察觉到娘身上的深深颤栗。

    萧县公微微闭上了眼,蹲下来抱起方芸儿,方芸儿身子微微一晃,却哽咽着说不出任何话来。

    突然,她猛地推开萧县公,脚步踉跄地朝外快速走去。

    萧县公心中一急,忙跟着追了出去。

    娄锦低着头,眼看着那灰色的地面上,几滴眼泪在灰层中如花一般绽放开来,却有隐隐开败。

    她猛地站了起来,目光幽深地看了眼娄阳。

    凌厉的眸子,杀人般的锋芒,绝对的逼人态势。

    娄锦笑了起来,“爹爹,一会儿圣旨来了,还请你亲自去向皇上告明一切!”

    爹爹!

    此刻的这声爹爹何其讽刺,娄锦似乎是看死人一般地盯着他,娄阳,欺君之罪够你下地狱与万宝儿一路成那结发夫妻!

    娄阳大惊,猛地喝道:“那水有问题,定是那水有问题!”

    饶是他大喊大叫,可场内已经无人再去理会他。

    目光一转,娄锦深深看了眼萧匕安,“萧匕安,如若娘出了什么事,这辈子,我们恩断义绝。”

    话一落地,她转身便朝外跑去。

    萧郡公忙道:“还不快把二夫人找回来!”

    萧琴震惊地看着娄锦飞奔出去的身影,心头犹如辘撞。锦儿,锦儿……锦儿竟不是叔叔亲生,那她,看她方才与大哥……难道她早就知道?

    方清雅见一众人还在发呆,心中也为娄锦母女心疼地慌,这事要是让哥哥嫂嫂知道了,还不心疼死。

    “还不快去把人给我找回来,发什么愣!”

    萧匕安看了眼那碗中的血水,便道:“娄阳,我便在这陪你等路公公到来。”

    对上娄阳慌乱的神色,萧匕安微微抬眼,脑海中浮现娄锦那决绝的目光,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怒火。

    这股怒火一转,便落在了娄阳身上。

    铁证如山,娄阳百口莫辩。

    他颓然一坐,目光呆滞,潦草的模样哪有方才那样的颐指气使。

    他明明是来求得锦儿帮助,可没想到竟将自己送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路公公来了。”

    随着下人低声的说话声,小路子走了进来。

    小路子刚一入这祠堂,便怪异地发现这大堂之内的气氛很是怪异凝重。

    娄锦并不在这,萧郡公和萧家族长已经三位长老在这,便是萧县公也不在这里。

    他眉头一皱,娄阳?

    他怎么会在这?

    “路公公,我们萧家尚有一件大事要禀告于皇上。那圣旨还请路公公与我们一道进宫,问及皇上的意见,再看看。”

    萧匕安朝路公公走了过去,这事既然已经闹到这种地步,那也不介意闹地再大点。

    怎么回事?

    小路子虽有诸多疑问,可看萧家今日的态度,想来必定是发生了大事,他微微点头,便朝外走了过去。

    娄阳转身欲逃,可有人速度比他更快。

    “你想去哪里?没想到你竟是十几面前那人,今儿个,你是哪里都去不得了!”萧郡公扣住他的衣领。

    娄阳乃武将出身,自然不惧怕他,这时候不想在此与他周旋,他转身一把利剑闪出银光,一招击向萧郡公。

    方清雅惊叫了声,萧匕安出手一击。

    铿锵一声,利剑落地,而回头之时,只看到墙角上一抹黑影一闪而过。

    “快追。”一行人跑到外头看去,哪里还有娄阳的身影。

    路公公这才问向萧郡公。

    “他是娄锦的亲爹,方才滴血验亲二人的血融为一体。我弟媳妇不忍受辱,方才跑了出去。我陪路公公一道进宫吧。”萧郡公叹了一口气。

    在场之人纷纷唾弃道:“本以为他是大善人,没想到当初收留二夫人竟是那样龌蹉不堪,当初县公大人为二夫人受了鞭刑,他竟无动于衷,眼睁睁地看着妻子和女儿送到别人怀里。这样胆小懦弱的人,不配做男人!”

    小路子闻言大惊,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会儿,二人都没再停留,急忙入宫去。

 一百二十九章 萌太萧郎(生了)

    一百二十九章萌太萧郎(生了)

    娄锦朝外追去,一路上冷风如刀,一片一片地从她的耳侧刮过,那是一种刺痛,如同被刮型一般痛楚。

    眼见着娘跌跌撞撞的身影停留在那狂狼激涌的江边,娄锦的心猛地一提。

    “娘!”瞳孔剧烈收缩,娄锦震惊地望着那皎月一般的女子站在江边,轻裾飞扬,衣袂如风。

    方芸儿双眼含泪,她在想,世上再没有比她还要讽刺之人了。她有什么资格让萧郎对自己如此好?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抹身影,羊馨,这个女子,她的痴情和温柔小意,这十几年来均未改变,如若不是自己,她何至于此!

    方芸儿摇着头,娄阳,你骗地我好苦。

    她每每看到萧郎身上的鞭痕,都微微有些心疼,可现在想来,那鞭子仿佛是一鞭又一鞭抽打在自己身上。

    难怪,难怪当初羊馨那般理直气壮,那样堵说自己。

    而,更让她嗤笑的是,娄阳,他明明知道她和锦儿的身份,却在这十几年来无动于衷。

    她可以怨可以恨,也可以被他如此冷漠对待。

    可锦儿呢?

    锦儿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可以容忍别人在背后那样议论锦儿,他如能做到!

    一阵冷风吹起她的发丝,她只觉得恨,无尽的恨意。

    当初萧郎用他的爱包裹住了她的恨,她觉得命运之轮已经开始了运转,掌舵之人送给她最为幸福的帷幕。

    可撕开这一切,竟是如此血粼粼的真相!

    叫她如何再面对萧郎,又如何去面对萧家上下?

    娄阳,他几乎毁了她一辈子,在她以为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却撕裂了她的幸福,告诉她这个世界何其讽刺!

    可怜啊,可怜了她的锦儿。

    锦儿定是早就知道的,她本就觉得锦儿这两年来的行为变得有些古怪,而那个诅咒,想来也是锦儿散播的。

    她可怜的女儿,一开始知道的时候,该是如何心痛,该是多么恨啊。

    都是她这个做娘的蠢笨,都是她这个做娘的亏待了锦儿。

    “芸儿,别往后退,别走。”萧郎站在江边,他有些惧怕地朝前缓缓走着。

    双眼紧紧盯着方芸儿的脚边。

    狂狼席卷,有些已经打在了岸边,沾湿了方芸儿的鞋面。

    萧郎惧怕极了,他知道这狂风浪卷的天气下,随时都可能出现意外。

    娄锦忙跪在方芸儿身前,道:“娘,如若您再后退一步,锦儿立马跳入这江中,死在您的面前。”

    闻言,方芸儿惊地周身都冰冷麻木。

    娄锦见她身子有些软,便道:“快朝我这儿来。”

    方芸儿行动迟缓,娄锦也怕她一个踉跄,人和孩子都得出事。

    “锦儿,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萧郎,也对不起羊馨。”

    狂风卷来,她晃了晃,娄锦的心几乎瞬间提高到嗓子眼。

    努力压低自己的呼吸,好让自己冷静下来。娄锦才道:“没有的事,娘,是娄阳,是娄家上下欺骗了娘。那样精密的布局,娘又如何能知道?锦儿只认是娘生的,锦儿只认娘。锦儿还要等着弟弟妹妹出来,看锦儿出嫁呢。”

    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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