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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虽没穿开,可各家各府都已经知道方芸儿生了龙凤胎。
这可是难得的事,要知道京城虽大,可龙凤胎却极少,从前朝开始,生下龙凤胎便是吉兆,自然有不少人要来道贺。
娄锦抱着女娃,来到方芸儿的床前,而萧县公则是无奈地抱着男娃。
自然,萧县公为何要给孩子取名为萧容,一是与笑容谐音,二是,他更喜爱女孩,本想着取了这个名字,能有个好兆头,生个女娃。
这下愿望是实现了,可容这个字却给了男娃,女娃被娄锦硬套上冬儿这个名字。更何况,娄锦那样宝贝,都不让他抱了。
“娘,快看看,冬儿长地和我真像,以后定要倾国倾城的。”她如此一说,方芸儿便被逗笑了。
她摇头轻笑道:“你倒是越发有了自知之明。”
娄锦微微仰头,笑道:“那是继承了外婆的天姿国色。”一番话,把站在一旁的固伦公主逗地合不拢嘴。
固伦公主坐在太师椅上,道:“锦儿,快把冬儿抱过来我看看。”
方宏看了眼冬儿,忙点了下头。他也没冷落自己的外孙,这道:“容儿也抱过来我看看。”
萧县公把笑容抱过去,方宏便道:“恩恩,根骨非常好,是个练武的材料。”
固伦公主听言,忍不住又要抬杠,“才刚出来就想要折腾了?”
方宏笑了笑,道:“我们现在是三世同堂,何时四世同堂自然是最好。瑶儿下个月出嫁,锦儿明年及笄。我这老头子倒也不求什么,喜事多点就好。”
这话说到所有人心坎上来了,众人闭口不提娄阳的事,这事已经抛给皇上来解决,固伦公主心中有恨可也不敢在这时候说出个什么来,坐月子之人最忌讳心情不够爽利。
方瑶站在那,脸色微微有些红,见娄锦抱孩子有模有样的。
道:“锦儿可比娴熟呢,看她抱孩子那样,再大些,便能成全了祖父和祖母的希望了。”
娄锦微微眯起了眼,想着一会儿人不在的时候扎她几下,好让方瑶长点记性。
屋内,不少人看着萧县公笑了起来。
府内没什么秘密,几乎刷地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了萧县公的窘态,便是方宏和固伦公主又是满意,又是好笑。
萧县公咳嗽了声,这才走到方芸儿身旁,道:“芸儿,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
他朝众人打了个晃眼,全部人都走了出去。
方宏唇角的笑才缓缓褪去,换上一脸肃穆又极为冷厉的模样。
固伦公主命人把孩子带下去,这才拉着娄锦和方瑶朝大堂而去。
府中闲杂人等均被屏退,大堂之内,所有人面色森冷,气氛一下子冷到了冰雪隆冬。
“这事,想必已经在京城传遍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吗?”方宏看了眼萧县公。
一百三十章 顾义熙的疑惑:她是谁
一百三十章顾义熙的疑惑:她是谁
萧县公点了下头,“已经命人在京中散发了一些话,这些话只会利于芸儿母女,而且以锦儿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想来这事一传出去,锦儿的名望必然会更上一层楼。”
自然,舆论的力量几乎可以左右朝政。
娄锦笑了笑,“如此,皇上对萧家也怕下不了手了。”她很清楚,皇上一向拿不住萧家的错处,此番虽答应了严惩娄阳,可萧家却对皇上说了慌,但从萧县公对娘的感情上出发,必然能为萧家赢来不少舆论。
便是皇上,怕也无从下手。
萧郡公道:“如今娄阳已经逃跑,皇上下了命令,定要逮捕他,严惩不贷。娄府上下均被扣押,不过好似逃了一个姓洪的女子。”
洪娘子?她倒是机灵,得了消息就卷款潜逃了。
“娄阳若是被抓回来,我定要让他好好尝试一番鞭笞的滋味。”固伦公主咬了咬牙,她这丈母娘自然是心疼女婿,萧县公没做下那事,却解救了芸儿,当初大将军的鞭子可不是开玩笑的。
方瑶定定地望着娄锦,心中自然也是震惊不已。
她不免问出口来,“锦儿,你是如何知道他是你的生身父亲?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琴也点了下头,她很想知道。
从娄锦这两年多来的举动,她便是心惊,即便锦儿再恨娄阳,也无须到这样步步打压的地步。
毕竟娄阳只是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可他没有谋害任何人的性命。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子都停留在了娄锦身上。
是啊,她是如何知道?万宝儿的死,娄蜜的死,娄世昌的死,娄府以极为快的速度迅速没落。
这和她都有关吗?
方宏也深深看了眼娄锦,锦儿的心性他很清楚,锦儿她素来爱憎分明,心地善良,便是知道了娄阳的身份,再痛楚怕也不会下如此重的手。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她苦笑了声,没想到,终于到了这一日,全面托盘而出的时候了。
面对众人震惊的目光,娄锦微微一笑。
便是一直跟在娄锦身侧的乌嬷嬷和流萤也才明白,原来当初那伤害了夫人的人竟是娄阳。
他们能明白娄锦对小姐的恨,可是,娄锦的诸多动作仿佛又不仅仅是恨。
“锦儿实际上已经不是当初的锦儿了。”娄锦缓缓说道,她环视了周围一圈,目光停留在外头那颗高大的梧桐树上。
桂花树被风一打,金色的花儿如飘絮一般落在了泥土之上,迷人的芬芳伴随着冷意随风而入,娄锦道:“按照历史的发展,我本应该嫁给武世杰,并且在成亲当日被武世杰甩下,他改娶了娄蜜。”她顿了顿,众人不解的目光投来,她嫣然一笑。
“那时候外祖父和外祖母暴毙,舅舅死在了异乡。那时候方瑶嫁给了娄正德,后来家族没落后,方瑶郁郁而终。而娄蜜嫁给了武世杰……而娄阳当上了大将军。万宝儿揭露了娄阳乃当日的罪魁祸首,他毁了娘,又娶了娘,便赢得了好名声,也得了外公的支持。可他又娶了万贵人的表妹为平妻,如此双方帮助,他的仕途平步青云。娘忍受不了打击,身死,而我和娘被钉入棺木沉湖死在了娄府的那个莫大湖水里。”
她淡淡地说着这听着令人心痛的字眼,目光中隐隐有着泪水。众人一阵惊颤,锦儿说的是真的?
“这不可能!你说的是梦吗?”方宏都站了起来。
固伦公主拿着茶碗的手一颤,砰都一声,碎裂了。
娄锦笑了笑,“后来我重生回到了十二岁,那时候我落入春水,病得不轻。便开始算计着查出一切,包括是什么手段让外公和外婆暴毙,又如何阻止舅舅客死异乡。再挽救娘的命运,更要让万宝儿和娄阳付出惨痛的代价。而那参与谋划的万贵人,也在我的算计之内。”
噗通一声,只见方宏猛地坐了下去。
他信锦儿的。可如若这个事情只有锦儿一人记住了,那她承受的是什么?
萧琴几乎后退了一步,所以,所以锦儿才在皇上下了旨意让方逑出京守卫的时候,下了毒。
这是……
方瑶摇头,她竟差点嫁给了娄正德?
料想着那段时间,娄锦拼命阻止,又那样与娄正德勾心斗角,原是为了自己?
而如今细想,她能嫁给左御风,那是多么难得的幸福。
流萤惊地跳了起来,她道:“我知道前世大将军和公主是如何暴毙的了。是摩云翅!”
没错!
方宏和固伦公主并不明白摩云翅的事,这事原也在摩云翅啄了万贵人一双眼睛之后告一段落,没想到…。
娄锦点了下头,“外公喜欢鹰,有人便送上鹰来,我拦下鹰来,只是心存怀疑,后来让训鹰人阿亮细细查来,记录它的习性,这才发现摩云翅翅膀下被抹了不少毒素,而深爱鹰之人喜欢与鹰同吃,这毒素一点一点加入到水杯中,救了自然会暴毙。”
娄锦似乎在说一个平常的事。
可所有人想来,都后怕不已。
如此精密的设计,若不是娄锦心细如发,又怎么能发现?
方宏和固伦公主对视了一眼,心犹如被一道闪电劈中,噼噼啪啪,惊颤不已。
“而娘,我选中了萧县公,二人合演了一幕,县公他吃了不少苦,我原也是笃定了他对娘的感情这才找了他,让他承认当年那人是他。”娄锦深吸一口气,这一重一重的压力仿佛像泡沫一样,随着她每说出一句就扎破了一个,心中的压抑仿佛也散了开来。
她轻松地对着众人笑了笑,目光一转落在了脸色凝重的萧匕安身上。
“至于匕安哥哥,我是知道他十九岁那年死在了自家的火房子里,又听得外公称他为稀世奇才,这便生了救他一命的想法。”她歪头轻轻一笑,这话一出,萧郡公才深深看了娄锦一样。
娄锦的做法,对萧家乃是大恩。
萧郡公记得他寿辰那日,后院起了大火,那日,匕安本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吧。
想到此,他不禁一颤,如若这个事真发生了,萧郡公和县公又没有男嗣再出,族中必然要将大权收去,而随之继任郡公和县公之位的只能是萧家那些虎视眈眈又不知道长进的后辈了。
娄锦交代完毕,便沉默地坐在那。
她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可不难看出,她的思绪似乎还停留在了前世,那个令人心痛的真相。
微微阖眼,她道:“好在,这一切都还好好的。”
固伦公主听得她这句话,心是又痛又怜,可怜的孩子,竟一个人承受这么多。
她忙扑了过去,抱住娄锦,抹泪道:“好孩子,苦了你了。外婆要感谢你,救了这么多人,可怜你一个孩子,周旋在这么多人面前,难怪,难怪当日太医说你忧思过重。”
方瑶只觉得唇角发酸,感动地心肺都堵了起来,她抱住娄锦,一个狠狠地掐,道:“好你个臭丫头……。”她呜呜了两声,就抱着娄锦哭了起来。
萧匕安沉默地站在那,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朝她走了过来,脚步一顿,停在了离她一米左右的前方。
他深深地望着她,那目光幽幽,无悲无喜,娄锦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转身朝外,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娄锦把整个经过大致地说了一遍,萧琴扼住双手,眼眶隐隐有着一抹热血引动。
她在后怕,好在当时并没有把锦儿下毒这事说出来,否则事情未成,按照大将军和固伦公主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锦儿当时哭地那样凶,她一想起来,便是心中疼痛不已。
方宏登时眯起了眼,“一定要抓到娄阳,便是尸体,我也要鞭尸三百!”
若没有锦儿阻止,这样的惨剧是不是真如历史一样重演。
他还记得当初方宏带着藏空相士来府中为中毒的方逑看诊,若非娄阳之子夭折,是不是方逑就要客死异乡?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只觉得后背犹如被一道冷幽幽的东西一下子击打中了,如芒在背。
可他更心疼锦儿,更心疼芸儿。
娄阳竟还差一点要了他外孙和外孙女的性命,也差点让芸儿丧命。
如此,他方宏更不能给他任何一个好活的机会。
“全力通缉娄阳,暗地里要比皇上更快找到他。”方宏眯起了眼,环视了眼周围几人犹疑的目光,他笑道:“别担心,会留他一命让他跟皇上交差的。”
当初娄阳乃是皇上宠臣,娄锦虽只说了一些,但居于权力风暴中心的方宏如何能不明白,前世自己的死,难道就没有皇上故意的纵容?
方宏更是要在皇上之前找到娄阳,好好惩治一番,才能让他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被自己的女儿及早一步洞察,更死于非命!
沙场征伐,方宏是个狠辣的,动手起来全然可以不顾一切,他已经给足了皇上面子!
固伦公主想了想,道:“藏空相士那去找找,他娄阳在京中能靠得住的朋友,怕也只是藏空了。”
娄锦微微眯起了眼,藏空相士,那个满口胡言的道士,不知道有没有利用他那所谓的箴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从来就这么相信。
几日过去了,京城几乎所有秘密的公开的部队,士兵都在寻找娄阳此人。
而萧府却比以往要宁静地多,秋日的冷并未把这后院子的春暖融融给消散去。
此时,耳房之内,几道依依呀呀的哼哼之声传出。
娄锦刚送了安胎的药给方芸儿服下,便道:“怎么搬到耳房来住了?”
方芸儿自从醒来之后,便要求与两个娃住在一起,为此,萧县公还郁闷了两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