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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才把一批一批跑散开的马找了回来。
“哎,今天这马儿是怎么了?”一个侍卫累得趴在马背上直喘气,这要拉几匹倔马还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另一个侍卫递上水壶,道:“谁知道呢?这些马怕是到现在都野性难驯,好在这回拉回来后还愿意听马夫的口令。”
“都怎么了?”温厚的声音传了进来,几个侍卫立马挺直腰杆,恭敬道:“见过三皇子。”
一身戎装,高昂笔挺的身姿在这身戎姿下显得越发挺拔,若一株白杨一般,临风而立。乌黑的墨发用一根玉簪子绾了个髻,几缕青丝垂下,透出飘然若仙的味道。
深邃的眸子望向侍卫首领,见他脸色发红,各个又都气息不稳,便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子的,方才这几匹马不知道为何突然都跑开了,我们把他们拽回来,费了不少劲。”侍卫首领说完,便努力平了呼吸。
他后退一步,顾义熙来到马车前,伸手检查里头的粮柴。
仔细点数了下,数目不变,几粒米散了下来,他也看了下,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此时,身后传来几个侍卫恭敬的声音,“见过娄小姐。”
娄锦点了下头,便道:“可是米有问题?”
顾义熙摇了摇头,问向马夫,“马儿为何会突然跑开?”
这个,他不得而知,马夫摇了摇头,只说:“这些马儿都是刚驯化来的,想来是还没那么听话。”
顾义熙点了下头,娄锦却盯着这些马儿的眼睛发起了呆。
“万贵人到!”小太监尖锐的声音传来,几人忙行了礼。
低着头的娄锦能看到那一双绣着锦鲤的靴子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来,绣着金丝的玫红色纱裙飘然而近,随着万贵人一声平身,她才能得见全貌。
好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这么长的日子没见,她依旧是韵致极佳。
万贵人笑道:“我还以为我晚来了呢,熙儿,你们两个都年纪尚小,本来我是让你舅舅陪你一道去的,可是皇上说那些乱民刁蛮地很,真是委屈你了。”
唇角勾着一抹讽刺,娄锦几不可闻地笑了笑,让邱铁山一道来,是个不错的建功立业的机会。只是皇上不肯。
“儿子不孝,让母妃担心。”顾义熙拱手,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他的眉头皱了下,又恢复了自然。
像是刚看到娄锦一般,万贵人的眼里出现了一抹精光,她的笑带着三分温柔,四分高贵,另外三分是他人窥视不了的一抹深意。
“锦儿这次一道出发,路上一定要小心照顾着,毕竟你年纪还小,还有大好的前途。据说,你娘终于怀孕了。”
盈盈的笑声听在娄锦的耳朵里显得有些刺耳,在听到她关注方芸儿的时候,娄锦的心禁不住一跳,下意识地朝万贵人看去。
万贵人抽出帕子,眼角的笑意淡淡化为冰冷,青灯一行人竟然就那样死了,这该死的丫头不足十三岁就这样虎视眈眈,再大点就是养虎为患,姑息养奸!
偏偏她还对二十年前的事耿耿于怀,她到底要做什么?
“谢娘娘关心。”福了下身子,娄锦退后一步,神情自若,低头的一瞬,眉头却几不可闻地皱了下,万贵人来此地作甚?只是来示威不成?
“我乏了,厉麽麽,我们走吧。”
厉麽麽点了下头,就扶着万贵人的手走了出去。临行前,她半弯着腰的身躯微微一动,低着的头倏然一转,细细地打量了娄锦,浑浊的眸子让人看得不觉得阴森,在娄锦依旧笑意不改的时候,她又面无表情转了过去。
顾义熙沉默了,他回头看向那些侍卫,道:“准备好,出发。”
“是。”
娄锦看着那两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虽然她没有证据,可是,这万贵人确实值得怀疑,此番一来先是提及万征战一同去立功,顺便来看看一下子搅了她蓬莱岛布局的自己。
从始至终,她停留在顾义熙脸上的目光都没有多久,倒是在自己身上逡巡了几遍。
“三皇子,你……”她顿了顿,在那双温润如玉的眸子看向她的时候,她笑了笑。
“何事?”
娄锦摇了摇头,对上他琉璃一样的眸子,她竟然问不出口,莫说她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万贵人与他们关系,就算有,顾义熙他如何想?
可捅破这层纸势在必行,她不能让自己和他站在对立面成为敌人。
“阿锦,忘了青灯的话,她已经死了,你无需多想,走吧。”
他还是如沐春风般笑着,像是真的把那事忘了个彻底,可那日,她记得他那般激动,他心中必然早有郁结。
跟着他上了马车,一路上倒也慢行着。
马车内只有他们两人,紧闭的空间,娄锦坐在一侧,墨蓝色的窗布映着她的脸上,光可鉴人的黑发披散在她柔弱纤细的肩膀,显然,她困了
才一会儿,就传来她浅浅的呼吸。
靠在一侧闭目养神的顾义熙睁开了眼,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动作轻盈地解下斗篷,盖在她身上的时候,他眼神下意识地往下看了去,她绵长的呼吸喷在他的衣襟上,温温热热地打在他的胸膛,带着她特有的香气,袭了过来。
她的胸口上下起伏,不算高挺的胸让顾义熙顿了下。这时,刘韬的声音传了进来,成功打断了他的思路。
“爷,我们已经到城内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到县里了。”
“哦……知道了。”转开停在娄锦身上的视线,他突然皱了皱眉,阿锦那,是不是太小了点。
后知后觉中,他脸色极不自然地走了出去,他忘了,阿锦才十三岁,是何时,自己竟这般孟浪了?
“唉,主子?您怎么出来了?”刘韬问道。
“多事。”他喝了一句,似乎感受到自己的声音大了,便只瞪了刘韬一眼,负手立在门外,静默了起来。
马车入了一片林子,两道都是白茫茫的,道路被冰雪覆盖,偶尔能看到地面上被车轱辘轧过的痕迹。
灰蒙蒙的天空飘下雪花,本只是一两朵,可没一会儿,就下起了厚厚的,密密麻麻的雪。出了林子,一阵阴风刮来,就连刘韬都止不住颤抖了下。
“爷,您快进去里头吧,刮起风了。”
得到的,并不是转身而走的身影,依旧是负手而立,站立如松。
“爷?”
“小声点,我就站着。”他看向远方,薄唇坚毅,那样子看过去像是安然无恙一般,可刘韬发现,主子的手指头略为发紫。
刘韬有些不解,更不能让主子手冻着。“爷,这天气突变,您今天穿地少呢。快进快进去吧。”
“我现在冷着,带寒气进去会冻着她,她穿地更薄。一会儿等风雪停了,我们再出发,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可是……”刘韬还欲再说,可见三皇子心意已定,只好闭上了嘴。这雨雪像是很快就能停下来的,为何要找个地方躲雪?
等到了驿站,刘韬才知道。
当主子波折沉睡的娄锦走入驿站的时候,他不由得翻了下白眼,难怪不肯进马车,怕冻着睡着的娄小姐。睡着了?他突然眯起眼,难道爷偷香成功了?
她很小,非常柔弱,拥在怀里,竟生出了几分心疼和安心。
“醒了?”
娄锦眨了眨眼,逃也似的从他怀里跳了出来,定是自己方才身子过于僵硬才被他发现了。对上他笑意浓浓的眼,她迅速道:“不休息了,都在等我们,快上路吧。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城门关了起来,高高的墙把城内城外划分为二,楼上放哨的一个包着青布的人见有一队士兵靠近,便喝道:”弓箭手准备。“
城墙上,立马出现了不少弓箭手,各个神情严峻,严阵以待。弓以拉满,风声一过,似乎都能听到弓弦震颤的声音。
马车旁的侍卫们通通抽出剑,一时间风雪声夹杂着凛冽的剑声在空气中传了开来。
”等等!“
马车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声音靡软温婉,在这剑拔弩张之中,这个声音尤为突兀。像是一把小针戳破了气泡一般,砰地一声……
为首的人一听,顿时警觉。这声音怎得如此耳熟。张况摆了摆手,示意暂时先不要射箭。他道:”女子是谁?“
”我是娄锦。与我一同来的,是三皇子。“话一落地,长帘被风卷开,一男一女立在马车内,男子清冷绝逸,女子唇角带笑,道:”老张,许久不见了。“
一一零章 粮柴被掉包?(扣押三皇子)
一一零章粮柴被掉包?(扣押三皇子)
风雪似乎小了,雪白的罩面像是被揭了开来,老张凝视着那张绝丽的容颜好一会儿,忽然,他手一摆,两旁的弓箭极为迅速地收了起来。
老张是上次的大雨之后那场暴动的发起人,当时就想冲个鱼死网破,没想到竟然看到一个老嬷嬷在施粥,没多久就见到一个小丫头笑盈盈地冲他们这一行人笑。听那嬷嬷唤这丫头小姐,竟然是这丫头大义,施粥救民,小小年纪能有这等胸襟,让他们一行人不得不放下武器。
也是那场施粥,才让他们免于娄阳的镇压。
本那时候也有心结,毕竟她是娄阳的女儿,可没想到原来忍受多年“野种”称号的女子,是大文豪之家的萧家的女儿。
一股冷风灌了进来,把老张从记忆中拉了回来。
老张笑了笑,道:“是娄姑娘,快,快开城门。”
众人一听是娄锦,脸上的神情都松了下,他们信不过那些朝中之臣,生怕他们一入内,就乘机镇压。而这个姑娘,他们信!
随着咿呀一声巨响,城门开了。里头的一片城肆都显得静悄悄的,路面上几个婆子正扫着雪,刷刷刷地听着宁静。
两边涌出来一批头戴白巾的百姓,他们有老有少,手上都拿着簸箕,放着些玉米,腊肠之类的东西。
“是娄小姐,我还以为她不回来了。”
“她身边那人是谁?”
顾义熙高大的身影吸引了他们的视线,几个人看了过去,见他浑身上下清白若玉,整个人若谪仙一般,隐隐像是从画中走出来之人。顿都问了起来。
不知道谁说,那是三皇子,他们纷纷都点了点头。别人,他们自也不愿意放的,不过三皇子在民间早有名望,人人提起,无不说狭义仁慈,宽厚待人。
城门悠悠关上,老张迎面走来,笑道:“据说皇上把您送往蓬莱岛,前段日子也是委屈了你。”老张这么一说,这些人不免想起了前些日子,娄锦订婚那日,武世杰竟然娶了自己的妹妹。
多是些淳朴农民,他们一听愤愤不平道:“天杀的,姓武的与娄蜜早该给进猪笼了,娄阳不是啥好货,他女儿怎么也这么不知检点。”
“谁让娄蜜的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说起万宝儿,这些人顿是怒目横眉,只觉得那万宝儿死地太早了。
几乎是同时,娄锦与顾义熙笑了出来,他们对视了一眼,只觉得农民们纯朴可爱。
“老张,我们把粮柴带来了,你好好检测一下,你们这样盘踞在一点时间久了,必然会引起各方注意。得了这些粮柴,大家都散了。这个冬天先熬过去。来年开春了,情况便会好点。”
都是些想过安分日子的人,这日日担心他人攻入,生活也过得不美,有了娄锦这句话,他们也安心了点。
老张点了点头,让人把粮柴分了,清点了下。
“阿锦,我回来后看到娄蜜了。她在太后身边服侍着,这回却换了另一个身份。想来太后是想给她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对外只说是羊氏之女羊可儿。”
与她一同到屋内坐下,顾义熙便皱了下眉头,清冷的目光变得幽深。
娄锦心头一跳,娄蜜做了什么,怎么会得太后如此看重。羊氏全族不为官,可自天佑国之后就是大族,他们经商,与官府乃至朝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太后到底因何要如此作为?
或者说,娄蜜做了什么?
她思索了一会儿,道:“羊氏在生意上出了什么事吗?”
顾义熙摇了摇头,“并非如此,羊氏早在生意场上收地钵盆皆满。羊氏能一直保持与官府的密切关系,那是后宫有得宠之人。可上一位羊氏妃子,早在五年前就因病去世。这让羊氏在后宫没了保障。而这几年,羊氏也只添了一个刚满月的女儿罢了。适龄女子早已嫁,所以才出此下策吧。”
这么说,必然是娄蜜做了什么得了太后赏识,太后为了去了娄蜜的坏名声,必然要为她重新建立身份,这时候羊氏适宜地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