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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必然是娄蜜做了什么得了太后赏识,太后为了去了娄蜜的坏名声,必然要为她重新建立身份,这时候羊氏适宜地站出来,捡了个便宜女儿。
娄锦眯起了眼,当真是好算盘。
在太后身边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只不过,我倒是要看看,太后给你派了什么任务?是嫁给皇上?还是?
她笑了笑,该是用上梁娇的时候了。
顾义熙见她一笑,得知她心中有了计较。
他从不过问娄锦两姐妹因何会走到这一步,只知道,娄锦似乎心中压着大石,玩笑过后,便会偶尔怔忪沉默。
娄蜜现在是羊可儿,为了拉拢羊氏,父皇或许早生了留下娄蜜的心思。只是,这娄蜜会嫁与谁?
“扑通!”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思绪,只见外头几个百姓手拿着锄头,各个面上冰冷,就连带头的老张也怒不可遏道:“娄姑娘,你看看你带来的是什么?”
娄锦一愣,随即暗道不好,便脚步飞快朝外走去。
顾义熙先她一步,来到了厅子里那存放粮柴之地。
散开的麻布袋子,只有几个袋子是颗颗饱满的白米,其余的竟然放的都是石头。
娄锦握紧了拳头,顾义熙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出发的时候,被人掉了包,难怪一早上马儿会疯闹。是谁要置他们于死地?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物,那妖娆的笑,关心的话语言犹在耳,可,是她吗?
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人,只是,顾义熙摇了摇头,而娄锦的神情却越发肯定了。
万贵人到底是想害她还是顾义熙?或者是两人一同给害了?
她的脸上神情沉了下去,对上老张,她道:“老张,你务必得信我,若是我故意愚弄你们,也不会在这坐等如此之久等你们上来抓了我们。若你信我,给我半日时间,我定会给你把另外的粮柴给您带来。”
老张本欲点头,可有些人却摇头了。
“谁知道她一出去,会不会带兵来围了我们。”
娄锦皱了下眉头,牙根死死咬紧。
“我在这里做人质,她去。”身后温润的嗓音让人听之入醉,这怕是目前听来,最为甜蜜的话语。可娄锦却飞快地转头,道:“胡说什么?”
若是她半天之内没筹到东西呢?那他会遭遇怎样的危险?
顾义熙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这些农民,“我是三皇子,是皇上最为器重之人,我在这里押为人质,你们无须担心他人带兵围剿。”
娄锦沉了沉声,道:“你去找粮柴,我在这里做人质。”
刘韬听顾义熙那么一说,一颗心都快被拧紧了。这下听娄锦这么一答,才稍微舒了口气,可当老张的嘴一张,他几乎要背过气去。
“三皇子所言甚是,就按三皇子说的办。”
“就这么办!”几个农民自然也觉得关押皇上长子,那些人定是不敢做什么。只要娄锦在半日内把所有粮柴齐集,他们就散了。
娄锦几乎气急,对着顾义熙喝道:“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的怒火冲来,却迎得的是他浅浅一笑。
“阿锦,我没事。”
没事?万贵人既然下了杀心,怎么会让你活着?皇后,太子这些人早就想要了你的命,只要三皇子被囚禁的消息一传出去,他们就可以借这些单纯农民的手杀了三皇子。
这一切虽是她的猜想,可这个猜想几乎让她手脚冰冷脊背发凉。万贵人会如此做吗?或许那偷换了粮柴之人并非是她?本是她笃定的事,此刻只能祈祷。
顾义熙笑道:“阿锦,我信你。记得把粮柴带到。”
娄锦的鼻端有些湿了,冰雪让她觉得浑身都冷透了。她凝视着他,心里却怕极了。这是她重生之后,头一次感到害怕。
她看向这些农民,道:“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走后,城里所有人不得出入,三皇子被擒的消息不能透露分毫。”
老张点了下头,“娄姑娘,只要你在三柱香的时间内回来,我们也不会伤害三皇子。”
当娄锦被送出去的时候,城内的香也点了起来,娄锦疯了一般往外跑走。
凌乱的头发披散下来,她生怕自己的脚步稍一缓,她的猜想就会实现。
迎面见一人牵着一匹马在一个小茶棚里休息,她走了过去,把身上值钱之物都给了那人,也不等那人允诺,骑了马就飞快往北跑去。
以她的速度,来回近要一个多时辰,还有一个多时辰,她一定要筹到粮柴。
一路上,那停下来的风雪,骤然加大,她浑身上下都禁不住一颤,身上绸缎一般的披风乃顾义熙所送。
这骤然无情的天气,他该如何?她记得,他今日穿地极薄。
拉住马缰的手紧了三分,她高高喝了一声,挥起鞭子,马儿一声嘶鸣,在旷远的田野中快速奔跑了起来。
此时,皇宫之中,一抹藏青色迅速穿过回廊,入了宫殿。
层层薄纱坠下,看不清里头那雍容华贵的身影。只听得一声极为好听的声音。
“情况如何?”
“回禀娘娘,被扣押了。”
女子传出了笑声,“消息传出去。”
“是!”
一一一章 整死你丫的
一一一章整死你丫的
半个时辰过去了,紧闭的城门外偶尔有风声刮过,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却引得刘韬几人侧目不已。
城门上守着的农民们严阵以待,毕竟他们扣押的是当朝三皇子。
以他们锄头扁担加上自己制作的一些劣质弓箭如何能和那些正规军较量。目前只期望着娄锦早些把粮柴送到才是。
这半个时辰对刘韬一行人来说尤为漫长,他来到三皇子面前,张口欲言,却在三皇子那镇定自若,沉着冷静的神色前,终究是吞吞吐吐。
他叹了口气,看主子闭目坐着,这一副样子和他自己这一副急得冒火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三皇子若不是他主子,早就被他骂个狗血淋头。
这事本就让娄锦担着就好了,偏偏还把自己赔上去。
若是娄锦在三柱香烧完的时候还不回来,这么多农民,他要掂量一下,自己是有几条命?
“主子,不是我说你,你说你至于吗?”他刘韬不是个啰嗦的人,可这一年,不知道为何,就快变成柳子巷出名的王大妈了。
“呵呵。”一声轻笑传来,顾义熙道:“阿锦的智慧比起寻常男子,你以为如何?”
刘韬努了努嘴,万宝儿被她整成那样,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不是寻常男子能比。”他这话说出来,终究是有点不甘心,即便是如此,也不足矣让三皇子舍命啊。上次娄府祭河伯的时候,三皇子就受了重伤,险些就赔给她一条命了。
顾义熙的眼依旧闭着,他的手安放在了两膝上,月白的长衫纤尘不染,他道:“你得信她。她的心思大胆,做事果断,你只要看好那些人,不要让他们走漏风声便是。”
刘韬点了点头,这事莫要给太子知道了。
他走了出去,对着侍卫道:“看紧那些人。”
“是。”
京城城门大开,一个女子从城门口呼啸而过,迅速奔腾的马儿脚下生风,若踏飞燕,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跑去。
将军府的门童见到娄锦的时候讶异地张了张嘴,“小姐?您怎么回来了?”不是去安抚百姓了吗?
娄锦顾不得和他多说,只问:“将军和公主在吗?”
“小姐,将军和公主一早就入宫说皇上找他们看京戏呢,要到晚膳十分才能回来。”门童一说完,马上觉得脖子后冷不丁地被瞪了下,在看到娄锦紧蹙的眉头的时候,他道:“小姐,您可以入宫找他们。”
入宫?这一入宫就打草惊蛇了。皇后也罢,万贵人也罢,皆不是善茬。
她摇了摇头,对那门童道:“你去找官家,让他在最短的时间把能集中到的粮柴给我安到马车上,人命关天,我给他半个时辰的时间,必须尽快。若你没做好,你和总管,半个小时之后提头来见。”
这都发生了什么事啊?门童脑门一缩,对上娄锦凌厉一眼,拔腿就跑,嘴里还高声喊着,“总管,总管!”
娄锦身子一转,快上了马,前往萧府。
一路上,她是速度飞快,前倾身子的她长发披散,遮住了她白皙胜雪的脸。
京城两道行人见一匹马风驰电掣而过,众人惊叹,何家女子竟然有如此马技。
到了萧府,还未入门,就见乌嬷嬷满是震惊地盯着她看。
娄锦焦急地下了马,把事情交代清楚。乌嬷嬷听完,扼腕道:“不好啊。小姐,郡公县公一行人都入宫了。”
双手紧拽成拳,事情冥冥之中按着黑暗的轨道发展,情况越来越不妙了。娄锦深吸一口气,对乌嬷嬷道:“乌嬷嬷,把府中所有粮柴都准备好。要尽快。”
“是。”
很快,将军府就有人过来说,府中的粮柴只有一马车不到,而萧府清点了下,也不过一马车而已。
这显然还少了两个马车的分量。
就在娄锦额头冒汗,双脚有些无力的时候,道路两旁传来了厚重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地从道前经过。
流萤走到娄锦身边,见娄锦面色凝重,她道:“小姐,我去打探一下,看看是什么事?”
娄锦点了点头,在流萤出门的时候,她看到了一队身着战袍的士兵朝校场跑了去。
心,砰砰直跳,她要如何筹到那两车的粮柴。
而那些士兵……
“哟,锦儿妹妹回来了,这粮柴一事可解决了?”他一路走来,扯下头盔,满头大汗在他恣意转头之际,甩了出来。
见娄锦神情凝重的样子,萧匕安笑了笑,“不是又干蠢事了吧?”
找死!
娄锦努力让自己沉静下来,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袋里形成,她看向萧匕安,直接锐利的目光,让人看得不寒而栗。
吊儿郎当的神情转瞬消失,萧匕安皱了下眉,“什么事?”
“帮我,去广商米行,给我抢两车子的米。”娄锦顾不得太多,她现在急需。
这话引来萧匕安嗤笑,“你想让我坐牢?”
娄锦挑了下眉,“有什么事我来承担,我保你无事。”
萧匕安摇了摇头,冷声道:“你疯了!”
广商米行那是什么地方,那是贤妃母家的一个米行,抢了贤妃家的米行,那就是和罗国公家为敌。
“你信我,此番我让你立一大功,只要皇上注意到你,那些杀手对你也是多有忌惮,你若想保护好自己,必然要有你自己的军队!”
话刚落地,流萤就跑了进来,慌乱紧张道:“小姐,他们好像是集中起来要出城了。”
咚!
平地惊起一声雷,无疑是雪上加霜,消息已经传出来了。
“小姐,我据说是太子领了士兵要去救三皇子。”流萤不明白其中厉害,正想着三皇子有救了。不想娄锦却转身,眼花缭乱之际,流萤看到小姐手上拿着簪子,那尖锐刺眼的头对准着萧匕安。
萧匕安一愣,随即道:“你以为以你的身手会比我快吗?”他的手一反,正欲擒拿,娄锦的手却更快了一步,她笑了笑,道:“我敢说你身上的谜底只有我能解,你最好听我的。你是我哥哥,我不会害你,我们这是合作!”
萧匕安眯起了眼,她的手顺之更为用力,他的脖子往里形成了一个窝,她自是气极了,下手自然也狠。
“呵呵,好,我答应你。告诉我你的想法。”没人看到萧匕安伸出的鹰爪动作迅速地隐藏在袖中,流萤在身后看了个清楚,心惊不已。
幸好公子没有出手,否则以小姐这弱女子的身手,又如此气急,一个不小心就出大事了。
她舒了口气,来到娄锦身侧,道:“小姐,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吗?”
娄锦点了下头,自然是有。
当天下午,广商米行走水。广商上下慌乱成团,只听得人道:“快点把大米抬出来,不要用水。”
众人听了立马醒悟,这米用水浇过后便大大掉价了。
那边本去挑水的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水桶,只把自己倒了个湿透了,就冲了进去。
一时间场面极其混乱。
广商的老板面色惨白,因为已有一半的房子烧到坍塌,一面急得跺脚,另一面真是想让这雪花瞬间融化成水,把这火给灭了。可这上好的米啊,有些还是新开发的米种,这一番大火简直要了他的命啊。
人群中,几个人担着担架从里头走了出来,到门口的时候,守门的问:“怎么回事?”
守门的眼睛尖,从出事的时候就守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