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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的林一有种仿佛过了很久的感觉,对着家里的院子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直到此刻林一才知道自己不是不紧张。只是为了让自己不紧张而作出的一种悠闲的姿态。
这时林刘氏正好抱着林大正出来,看见了林一:“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
“行了,婆娘,中午丫丫都被你吓的不敢回来了。丫丫你饿不饿?”林军听见林刘氏的话随后也出来了,看见这半天不见的女儿,对被自己婆娘逼的不敢回家很心疼。
林刘氏的话打断了林一的感伤,这时林一才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林一崩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断了,再听到林军的话。林一眼泪就下来了:“爹,娘。”不知怎么的觉得很委屈。
林军看林一哭了,赶紧过来把林一抱住,心疼道:“怎么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因为你娘。你娘跟你开玩笑呢!啊!别哭了。”林军很久没有见过林一哭了,所以林一一哭林军就手足无措,只能抱住林一。手笨拙的拍着。说的时候还瞪了林刘氏一眼。
林刘氏看林一哭,也慌了:“怎么了?丫丫。是娘说你吗?娘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哭啊!是娘不对。”
林军跟林刘氏不知道越说林一心里越觉得委屈。嚎啕大哭了起来。林一把身子往林军怀里挤,摇摇头。
这时正好林大牛几个孩子放学归来,林大牛老远就听见林一的哭声,紧跑了几步过来:“怎么了?怎么啦?妹妹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我揍他!”说着还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林军瞧瞧白了儿子一眼,什么事都不知道就想揍人。
林军看这么着也不是事啊,跟林一商量:“丫丫,咱们先进去,好不好?”
林一在林军怀里点点头,也不说话,继续流着眼泪。其实林一都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可是面对家人的关心,各种滋味上心头,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直到晚饭前,林一才堪堪止住眼泪,这时两只眼睛已经红肿的不行了。林一睁着双红肿的眼正好对上林大正那清澈好奇的眼睛,林一脸红了,在心中自我唾弃: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哭成这样,真够丢人的。这时林一又不禁暗自庆幸:幸好自己现在外表就是一个小萝莉,哭也没什么。
当天晚上林家问林一哭什么,怎么连衣服也换了。林一只道衣服换了是因为在白家跟师弟玩的时候不小心被撒了墨水,所以衣服就留在白家了。出去一天想爹娘,想哥哥了才哭的。说得林军乐呵呵的笑眯了眼,林刘氏笑嗔了林一一眼,怪道让你出去不回来。林大牛则开始傻笑:就知道妹妹会想我,呵呵呵呵!
那模样让林一看着都觉得丢份。不过林一心里暖暖的,有这样的一家人在爱护着自己,自己何其有幸。
第二天林一决定调整一下状态,乖乖的休息一天,正好可以去砍些竹子来。林刘氏在屋里睡觉,小孩在这个时候经常黑白颠倒,一晚上能醒好几次,因此林刘氏只能趁白天补眠。林军则去各家送菜去了。
林一找出家里的砍刀,拿手比了比,不行,太大了。林一无奈,只能去找找有没有什么菜刀之类的,或者什么铁片之类的也行。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把不知几百年代前的铁片,真的是铁片,不过林一猜可能是什么锄头之类的留下的。但是那宽度正好适合林一的手掌宽。林一把铁片那薄的一端在石头上磨了磨,把那些铁锈什么的都磨掉了。把面都磨光滑了,按土话来说就是锃亮锃亮的。
林一很高兴的拿着刀到那片竹林找目标。因为是做风筝,所以林一不打算找那些长了很多年的竹子,这样浪费不说,还难弄。林一专门找那种只长了一两年,竹子只有一米多长竹圈细好砍,或者是那种老竹子在半腰突然伸出一根细竹那种。
林一连砍了五六根才结束,高高兴兴的抱着这几根竹子回家去。
林一到家的时候,林军已经回来了,并且还沉着张脸。就坐在院子里。林一奇怪了:“爹,你怎么啦?谁惹你生气啦,丫丫帮你揍他。”
林军想了想,缓了一下脸色:“丫丫,过来。”
林一心生不妙,怎么感觉这火是冲着自己来的啊。难道是露馅了?也不太可能啊,我已经交待了白伯伯不说的呀,怎么爹会知道。突然林一想起好像自己没有交待师弟,坏了。肯定是他那个大嘴巴说的。
林一猜的没错。今天林军去白家送菜,正好白展翔担心林一,也要给林一说最新的消息。听说林军送菜来了,赶紧到厨房道:“林叔。师姐没事吧。昨天那些抓师姐的坏人都已经送到牢里了,让师姐放心,昨天回家还好吧。林叔你都不知道昨天那个杂耍班子的头竟然是个江洋大盗。”
林军既震惊是又生气。脸色都变了:“展翔,你告诉叔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家里都担心坏了。丫丫昨天回去就哭了,说的也不清不楚的。”
白展翔看林军变了脸色。以为是被江洋大盗给吓着了,也不以为意,还很仔细的原原本本的给林军开讲:“你们也别怪师姐,谁能想到这江洋大盗都在杂耍班子里呢。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今天听知县说,那杂耍班子里的人招供了,他们常干这个。从没失误过,这是正好碰见师姐搬了救兵。说昨天杂耍班子盯上师姐是因为师姐身上带了不少钱,杂耍班子见钱眼开才抓的。以后让师姐别带那么多钱。不过要说师姐也真厉害,昨天要不是师姐我都差点没命了,都是我不好,害的师姐差点没命了,幸好只是衣服被划破了。不过师姐立了大功了,没想到那杂耍班子的老大竟然是一个朝廷一直抓不到的江洋大盗,光赏钱就有三千两呢。叔,你和师姐到时来取一下,三千两呢!”
接下来林军脑袋里是乱哄哄的,满脑子被林一差点没命的话给填满。林军快速的送完最后的几家菜,在回家的路上开始慢慢的理清思路,这头脑条理越清晰,林军心里的怒气越大。
林一不敢退,只能把竹子放地下,慢慢地走过去,刚到林军边上,林军一把抓住林一把林一放在腿上,手上使劲就揍上了林一的屁股,怒声道:“你胆子不小啊!啊!偷跑出去不说,身上带着钱还被人盯上了,你知道还不回家,还乱逛。啊!你能耐啊!也算你有本事,被抓了,还懂得逃出来找你白伯伯救人,你怎么不早找啊!你真是吃了狗胆了你!啊!你也够能耐!”越说越生气,手上的劲更大了,林一不敢吭声,在心里把那告密的人骂了无数遍。
林军接着数落:“平常疼你是让你这么胡来的?啊!那是江洋大盗,你就敢徒手接那匕首啊!你真是……气死我了!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闺女。家里把你疼的跟自己眼珠子似的,就让你这么不爱惜自己啊!你自己说,你做的对不对。昨天回来还不说实话,还想我了,爹心里甜滋滋的,还心说女儿真贴心。你就是这么贴爹的心啊,你就这么见不得爹心里好啊!”
林刘氏在屋里正睡着觉呢,就听见屋外一阵吵闹声,刚要起来看看出了什么事呢,把孩子爹急成了这样。就听见了林军的话,把林刘氏给惊着了。
林刘氏赶紧起来穿上衣服出去。林一的脸是朝屋子这边的,林军坐的放下是朝院门的,所以林刘氏出来,林一看见了,林军没有看见。
林一喊了声:“娘!”
林刘氏走过去,看孩子爹那手都给打红了,不由赶紧道:“孩子爹。你先住手,打孩子你不心疼啊!”说着然后哭着脸对林一道:“我看你爹打你活该。你说你长这么大,怎么就不知道为我们想想呢啊!你要是有个万一。你让我们怎么办!啊!”林刘氏边说,手还边捶林一:“我打死你得了。省的以后我提心吊胆的跟着你走,你说你怎么这么不省心啊!啊!”
林军对着林刘氏道:“你是不知道你闺女,真是够果敢啊!徒手就要接江洋大盗的匕首,差点就没命了!”越说越生气,想再打,可是自己手都红了,孩子屁股别肿了吧,林军是又心疼又生气。
林刘氏被这句话惊蒙了。手上力气越发的大:“你!你!你还要不要我活了啊!你气死我了你!”
林一刚才被林军那么打也没有哭,听见林军和林刘氏的话,虽然身上很疼但是心里却暖暖的,被林刘氏的话说的一下子就哭了起来:“爹,娘,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人都是严于律人,宽于律己。林军刚才在气头上,使劲啪啪的打了林一一顿。只恨不得打死算了,这会有林刘氏帮着消气,林军反而没那么生气了,心里心疼的不行;还反劝林刘氏:“孩子他娘。别打了,孩子知道错了。”
林刘氏一听,马上把火就对着林军开了去:“你说你还惯着她。惯着她!把她惯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还要惯到什么时候!”
林军立马反驳:“光我惯着她吗,你不也惯着。”
眼看俩人要开吵了。林一大声哭了起来:“爹,娘。你们别吵了,都是我不好,你们打死我吧,都是我不孝。”
林刘氏让林一哭的也没了打人的性质:“好了,丫丫不哭啊!以后别瞒着事,不许一个人自己出去,还有练好武功是要紧的。”
林军也叹了口气:“丫丫,也别怪爹娘打你狠了,实在是你这事是往爹娘心窝子锉啊!你说爹娘要是没点反应还是爹娘吗!爹娘那么疼你,拿眼珠子似的护着你,不是让你不爱惜自己的,你自己说说你这事做的对不对。”
林一擦干了眼泪:“爹,娘,我知道爹娘是心疼丫丫。丫丫以后不会了,有事一定找人帮忙。”
这时林大正在屋子里哭了起来。林刘氏赶紧回屋里去。走之前道:“孩子他爹,好好跟孩子说说,别以后再碰见这种事,还让人活不活啊!丫丫你也给我记住了,这事也只有一次,下回再有,娘绝不轻饶!听见没有?”
林一乖乖的点头,脸上还挂着泪珠。
林军对林一道:“你娘说的对,以后有事别瞒着爹,娘。就算要瞒就瞒你哥哥和你娘,你跟爹说。你但凡跟爹说一下,爹都不会那么生气。你知当爹听展翔说你命差点都没了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吗?爹当时差点就倒了下去,心想着怎么我女儿怎么就这么大胆的锉我心窝子啊!爹那么疼你,你、你哥哥和你弟弟你们三个就是爹娘的命根子,你知道吗!你说你在家里爹都生怕你磕着碰着,就连干个活也怕你累着。”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会林军却忍不住红了眼眶:“家里生活不好,爹看你跟大牛那么懂事,爹很欣慰,很高兴。很为你们骄傲。村子里的人说起你和你哥哥,哪个不竖着大拇指夸,爹面上可能不显,可是爹高兴着呢。爹娘,不求什么,就希望你们这些命根子能平平安安的,爹娘就很高兴了。你们出息了,爹娘虽然也高兴,但是爹娘最希望的就是你们能平平安安的。”
林一这会才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哭着道:“爹,我,我错了。丫丫知道自己错了。”
林军对林一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用手擦着林一的眼泪接着道:“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就算是要爹娘的命,爹娘都不会犹豫的。”
这话说的林一感情很复杂,心里面既像被阳光暖暖的温着心,又愧疚自己这次怎么这么不懂事。林一头脑纷乱,不知该怎么办。只知道下意识的喊:“爹,我真知道错了。丫丫再也不敢了,爹!”
林军看跟林一说的差不多了,才叹口长气道:“那你跟爹说。你到底是咋想的。说实话,爹不打你。还有为什么瞒着!”
林一不敢隐瞒的道:“其实丫丫刚开始只是觉得奇怪那人要抢丫丫的钱。丫丫没发现有人跟着丫丫。还是一个货郎跟丫丫说的,丫丫才知道。所以丫丫都不往没人的地方走。丫丫是去庙里看咱们去春游的地方。下山的时候没发现有人,却没想到有人用迷药要捂丫丫的嘴,丫丫因为不知道有多少人,就假装被迷倒,到时好逃出去。然后就是被带到杂耍班子的窝点了。丫丫趁人不在用轻功逃了出去,去找白伯伯帮忙。至于徒手接匕首,当时那人冲师弟去的,丫丫也不能袖手旁观,那丫丫会良心不安的。师弟当时背对着那人,一点也没有防备,所以丫丫只能跳过去对着那人的。丫丫瞒着家里”说到这,林一低下了头:“丫丫心想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想爹娘为丫丫操心。至于爹说的什么江洋大盗丫丫是一点都不知道。”
林军听林一说不想让家里担心,心里觉得也是,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也不是说笑的。孩子早年吃的那么多苦,也怨自己没用。可是这种事情的情况下。林军都不知道是该欣慰自己孩子的懂事体贴还是气这孩子主意越来越大,这么大的事情都敢瞒着。想想还是对林一道:“丫丫,爹知道你懂事,也很欣慰很骄傲你能这么为爹娘想。可是你这事这么大,不管怎么说都要跟爹娘说一声才是啊!爹也真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