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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玉手扶簪取得雅致,菜烧的也有那么些个意思,四少,尝一尝吧,才我见你只是喝酒,并没怎么动筷子。”
沐少怡原看着别处,让任潇然这么一说,隐隐觉得有些腹饥,便执起筷子,将碟里那个粉嫩艳红的虾仁送到口中。
咬一口肉质紧实,稍有酥脆之感,且是鲜中有甜,又是酒烧,有一阵淡淡的清香,确实不错。
任潇然看着沐少怡的神情,顿时玩意大起,“怎样,这丫头确实不一般吧?”
沐少怡嘴角不易察觉的扬起,放下筷子,依旧望着那个忙碌的身影,淡淡的应了一声。
任潇然忽的一顿,原想四少会有所不悦,那他便玩笑着说,自己的意思是指这丫头的烧厨手艺,没想到四少还随口答应了,这反而让他不知该说什么了。
“妹子,你这是干啥?”冬翠见子箐打好鸡蛋,拿着早先那个馒头,掰开了,搓成沫沫子。
那个馒头原是早上的,硬板板的,不像刚出屉的那么软和,随便一搓就碎成渣了。
子箐没说啥,只让冬翠架上铁锅,把油膏子舀到里头让化去,她一会儿要炸这些个河虾。
冬翠是个闲不下来的主,见有活干,忙应了一声就去,子箐依旧背着身子忙活这个馒头,尽量挡着不让人瞧见。
才早先那阵,她琢磨的就是要给做道黄金虾,可随后又想,这个年代搁哪儿去寻那个劳什子面包糠啊,就寻思着让冬翠给拿个馒头来,换成这个试试。
“妹子,赶紧忙活,别发呆啊!”冬翠把罐子里的猪油都把拉到锅里,添了柴禾油水渐渐冒了出来。
子箐瞅着回了她一声,便加快手上的动作,把馒头搓揉出来,归置到一个盘子里,跟薯粉鸡蛋搁到一起。
拿来个干净的盘子,子箐拈住虾尾,把腌制好的河虾提溜起来,先沾上些薯粉,搁到鸡蛋液里晃悠一下,再裹上馒头沫子压实,虾尾不要沾到啥。
挨个儿弄好,码在盘子里,冬翠那边油水化开了,烧的微微冒烟儿,瞅着有七八成热,子箐就把弄好的河虾搁里头炸去。
她忙活着让冬翠把柴禾抽出来些,改成文火慢炸,等那些个河虾炸成了金黄色,她就抄起一旁的笊篱把河虾捞出来,搁到一旁沥油。
子箐把锅里的油舀出来,剩着一点,让冬翠帮着炒个酸甜汁儿,她每次下锅都把糖给炒糊了。
冬翠正瞅着那些圆乎乎金灿灿的河虾,一听忙咽了口口水,接过手,边忙活着边与子箐说了。
“妹子,你记着啊,下锅炒糖汁儿火不能大,油不能多,糖得多过咱舀出来的油,搁里头慢慢炒,瞧瞧,这不就化开了。”
子箐瞅着哦了一声,听着冬翠说的,把一小罐酸梅汁儿递过去,见她舀了些搁锅里继续搅着,她便把河虾装盘。
等冬翠这边好了,忙拿了个小瓷碗给她盛着,随后搁到河虾中间,忙捧着交给一旁的小厮给盛上去,这道菜得趁热吃,凉了就不好了。
冬翠把锅撤了,眼巴巴的望着那个小厮把菜端走,脸上满是失望,子箐伸手搁围腰上擦了擦,瞧着冬翠那样,咧嘴一笑。
她咳嗽了一声,冬翠回过头来,子箐便把手边的一个碗翻开,桌上正躺着两只圆乎乎金灿灿的炸虾。
冬翠顿了下,瞅着子箐,“妹、妹子,你咋漏了两个?”
子箐乐了,她用手肘碰了冬翠一下,自个儿拿了一个,“赶快吃啊冬翠姐。”
冬翠见子箐把炸虾吃进嘴里,那咔嚓咔嚓的声响太馋人了,她忍不住提溜一个,背过身也塞到嘴里,嚼了几下便满口留香,真是外酥里嫩,咸鲜非常。
子箐问冬翠咋样,她鼓着腮帮子,两眼弯了弯了,直说好吃,还是从没吃过这么酥脆的炸虾。
子箐一听便笑了,她进府这么久,瞅着后厨很少做炸的菜品,就算有,也是个薯粉里滚上一圈下锅去,入口有些硬,比不上这个来的酥脆。
她们俩正说着,沐冠雄就差人来叫她了,子箐心里有底儿了,解开围腰,放下袖子,整好衣衫便跟着过去。
戚老夫人见人来,先开口问她,“丫头,才那道玉手扶簪可谓是赏口悦耳了,现下这道又叫个什么啊?”
子箐对席上众人行了礼,“回老夫人,这道菜叫黄金蝴蝶虾。”
戚老爷瞧着这虾肉被片开,炸致成型,确与蝴蝶张翅有几分相像,他夹起一块,蘸了蘸料,“瞧这皮子炸的酥脆,你这丫头死咋做的?”
子箐想着这戚老爷的嘴够刁的,知道这炸虾好就好在这皮子,这问出口,不是刨她的底儿么!
她琢磨一番,只道,“这做法,小的不能说给老爷听。”
第六十九章 谁也没捞着
更新时间2014111 12:18:12 字数:2199
子箐低眉顺目道,“这道炸虾的做法,小的不能说给老爷听。”
戚老爷一听这话怒不可遏,才要发作,让戚老夫人抢先道,“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老爷问你话,你居然不予理答,怎么着,难不成仗着是沐府的丫头,就翻上天去了不成!”
沐冠雄本还担心席下那个丫头会把制法全盘托出,戚家与他府上在城内皆有几座酒楼,心下琢磨的与他一样,都是想把这道菜收入囊中,早先那道烧醉虾不就让他抢了个先。
然而他没想到,这丫头会如是回答,更没想到戚夫人会这么说,把他沐府拉下水,说沐府一个小小的烧火丫头,竟然敢对过府的客人如此无礼,传出去岂不是说他沐府没有规矩,管教不严!
沐老夫人见状,看了看沐冠雄,对子箐佯装怒道,“你这呆楞的丫头,戚老爷不过是问问而已,又不是要怎么样,瞧你这藏私的小家子劲儿,不过是咱府上的,说说又如何!”
子箐听了这话不免扯了扯嘴角,老夫人就是老夫人,说的话就是中听,才一两句话,她这道炸虾又成府上的了。
她抬头看着座上两位老爷夫人,说了,“回老夫人,不是小的不说,而是小的不能说。”
沐冠雄哦了一声,“怎么不能说了?”
子箐不紧不慢的说,“回老爷,小的爹娘在村口小镇上摆个摊子,平日里下河捕些小虾小鱼,拾掇好了搁镇上买卖,靠的就是这脆香皮子,我爹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方子,就指着这个养家糊口哩!”
戚老爷与沐冠雄一听,一时没了言语,俩人相互瞅了一眼,得,谁也没捞着。
沐老夫人略微顿了顿,她看向一旁的戚老夫人,“戚老爷,戚夫人,你们看?”
戚老夫人微微张了张嘴,见身旁的老头子轻咳了一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她便笑道。
“哎,罢了罢了,多大点事儿啊,这既然是人家糊口的方子,咱听了去能做什么,念这丫头孝心一片,就不与她一般计较了。”
戚老爷抿着嘴,附和几句,心下却不是这么想的,今儿若要这丫头把法子说出来也不是不可,沐府不可能为了一个烧火丫头而得罪他。
只是才听她说这炸河虾是她爹在街边小摊上摆的吃食,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更别说在他们戚家的玉泉楼里挂牌了,到时若叫人知道了,岂不是砸了他自家的牌子。
沐老夫人瞧这二老一唱一和的,暗地里嘀咕了几句,面上笑道,“戚老夫人说的是啊,今日难得一聚,咱们应把酒言欢才是,既然菜都齐了,也叫这丫头下去吧,也折腾了好些个时辰了。”
沐冠雄虽有些遗憾,不过这丫头一说,玉泉楼里想必是不会出现这道菜了,毕竟是些街边小食,做的再好也上不得大桌子。
他请自动手给戚老爷夹了一只炸虾,笑道,“你这丫头运道好,今儿是戚老爷饶了你,还不谢过戚老爷与戚老夫人。”
戚老爷笑得小胡子一颠一颠的,接过杜鹃手里的酒壶,给沐冠雄斟了酒,与他客套了起来。
见这二老惺惺相惜,压根顾不得她,子箐随便敷衍了几句,福了福身,忙下去了,临走顺便喊上冬翠。
回到后厨,子箐瞅着那些个婆子还没睡,座椅板凳支着,见她们俩回来了,拉着让给讲讲,才前院来人,把灶里的家伙什都搬了出去,这是咋回事啊?
晚晌大伙儿都吃完了,今儿破天荒的给她俩留了饭,想来就是要听事儿的,子箐冬翠也不客气,坐下就吃,要是你让饿了一晚上,客气的起来才怪。
陈婆子催促着让她俩说,子箐手下拉了冬翠一把,自个儿开口说了,冬翠嘴皮子实在,在不要把啥都说出来。
子箐就只说了,戚老爷嫌鱼菜凉了,让给烧两道热乎的,好下酒吃。
厨里婆子听了,一个个都埋怨了起来,“哎哟娘咧,这可是搁外头吃的,又不是厨里现烧现上桌的,走了一路能不凉了么。”
“敢情这里不是戚府,要不咱还真的架上火炉子搁边上捣腾现成的。”
“哎,这一天忙活下来,听不到句好的,还得叫埋怨手脚不利索!”
“对了,子箐冬翠,今儿你俩搁外头忙活下来,老爷就没赏些银钱么?”
子箐瞅着一个婆子,这人儿想来是上次尝到甜头了,总惦记着人家的赏钱,她咽下嘴里的馒头。
“还赏钱哩,能先前回来就不错了,戚老爷还嫌咱烧的河虾不好吃,没讨骂就该谢天谢地了,我跟冬翠半个大子儿都没捞着,大娘你要是不信,大可到前院问问!”
那婆子见自个儿心思叫瞧出来了,讪讪一笑,“你这女子,大娘不过就问一问么,吃你的吃你的。”
子箐跟冬翠吃完,休息了一阵,前院就把就席上的盘盘碗碗,还有锅盆案板啥的送了回,后厨又是一阵忙活。
等收拾好,夜已见深,子箐也是累得不行了,她忙往回赶,想着赶紧回别院休息去。
可当她绕了近路,进了一个花园子,走到半道,忽的瞧见两个小厮打着灯笼,围着沐冠雄过来了。
子箐忙站住脚,瞅了瞅躲到一棵树后面,这时夜黑,草木众多,应该瞧不见,她琢磨着等沐冠雄过去再走。
不过灯火照到一处就停下来了,半晌没个动静,子箐皱了皱眉,微微探出头去,就听沐冠雄道,“咱们父子俩,好久没有一同游园了。”
子箐看不到后来人,只听到一声轻若未闻的咳嗽,还有只字片语,估摸着应该是那个四少了。
才二丫回了后厨,说戚老爷一家一撤酒席就走了,这爷俩估摸着送客才回来,这会儿许是睡不着觉,搁花园子里溜达消食来了。
子箐靠在树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寻思着这条路子走不通了,还是折回去算了。
她这才琢磨着咋过去,又听沐冠雄开口了,“行了,你们且下去吧。”
打灯的两个小厮稍稍迟疑了一会儿,应了一声,便退了下来,把灯笼挂到一旁的树梢上,自己走到老远守着。
好死不死,有个灯笼正好挂在子箐躲藏的那棵树上,她这会儿被困住了,只得蹲在地上,要一猫腰出去,灯下一晃可就漏馅了。
第七十章 说不吓人那是假的
更新时间2014112 23:09:40 字数:2438
子箐蹲在地上,背靠着大树打了个哈欠,微微偏过头,偷偷瞅了瞅园子里的那俩父子。
哎呦娘咧,这父子俩还真像,都不稀得吭声儿,你俩倒是说点啥啊,说完了早散了去,她还想回屋睡觉哩!
才沐冠雄让提灯的小厮下去,父子俩就搁院子里耗着,再没开过口,这都一刻钟,这俩难不成要站到天亮么?
子箐砸吧砸吧嘴,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蹲守着。
夜色微沉,云朵遮去了月光,园内草木魅影相伴,随着夜风摇曳不定,有那么几缕吹在人身上,隐隐泛着凉意,似在提醒,晚夏不久,早秋将至。
沐冠雄不由得拢了拢衣襟,他依稀记得白日里这园内,青松挺而直,翠竹静人心,处处皆是宜人景,怎入了夜里,尽是这般清冷萧瑟。
半晌,他收回心神,暗叹一声,声音透着一丝疲惫,“少怡,听老大说,崚城的紫玉石料与梨木香薰炉,如今都在你那儿。”
没想到沐冠雄会问到这件事上,沐少怡略微沉寂,随即一字一字说道,“没错,在我手上。”
沐冠雄习惯性的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才将戚府的人送走,他撇下众人说要夜游花园,唯叫上老四作陪,为的就是要单独与这小子谈谈。
老四要耍小孩子心性闹脾气他都能由着他,不过若是把沐府上下都牵连进去,那他这个当家作主的可就不得不管了!
沐冠雄捋了捋胡须,“既然如此,那你就与我说说,你要这两样劳什子作甚,那紫玉石料可以暂且不提,那梨木香薰炉,你可别说你不知其中的轻重。莫不是,你要用那玩意儿,来对付你老子?”
沐少怡忽的一顿,与沐冠雄对视一番,逐敛下双眸,只淡淡道,“我并无此意。”
他心中虽说有气,可面对自己的生身之父,那些赌气的字眼,依旧如鲠在喉,说不出咽不下
沐冠雄看其神色,知其意,暗暗一笑,到底是自己生的,难不成还真跟他这老子较劲儿不成。
不过话说回来,知子莫若父,老四这孩子是个什么性情,他这做爹的自是清楚,臭小子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
沐冠雄想到这,不免又叹了口气,两年前那场糊涂婚约,这傻小子还是忘不了啊,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