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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停了下来,气喘吁吁,他因着年纪大了,住的又远。挑着花苗担子就算起早从家里赶路,到了青菊镇也要中饭时辰了,根本占不到好位置。而且他的花苗也不怎么上相,自然是卖不到好价钱,销路 也不好。
没想到今天竟是碰上好人了,掂量着手里的银钱,老汉竟是不禁濡湿了眼眶。抬起袖子抹了几下,心里念着真是好人哪,回头家里定然和老婆子说道说道,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些的。
他哪里知道沈袭玉专挑快要枯萎的花苗买,并不全是因为帮扶贫困,最重要的当然也是因为她有办法。让死的变成活的,而且即将枯萎的花苗也便宜的很,一株生命力旺盛的菊花花苗大约需要二十个铜板。但是一株快要死了的,连两个铜板都不值呢。
且不说沈袭玉在牛车里算着自己的帐,那花坊集市上的人也都在议论着她。
有那些没被沈袭玉光顾的人,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就在旁边说风凉话。还嘲笑正在收拾挑担的老汉,“胡老汉。你是欢喜的傻了吧,到手的银子还要吐出去不成?”
胡老汉挑起担子,“做人要讲良心哪,依老汉这么多年种花的经验,那些苗子买回去也是养不活的,这姑娘难道是头一次出来买花苗不成?”
“就是就是,人家买花苗都是清晨过来,那时候的花苗新鲜水灵着哪,又好养活,哪里有人太阳快落山了,来买花苗,还尽买那些快要枯死的。”
“你管她呢,反正到手的银钱才是正经真真的,指不定人家就是钱多了,来散钱的呢。”
“那也未必,或许是人家里有种花高手,可以起死回生呢。”亦有人开起了玩笑。
旁边人立即反驳他,“你家里要是有种花高手,会连这点常识也不告诉,总之,这姑娘就是傻的,早知道我就把家里那些准备丢弃的花苗带过来了,还能赚一笔呢,不知道这姑娘下次什么时候再来了。”
阿牛也不明白,但是小玉那样做,自然有小玉的道理,他现在学会了,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沈袭玉数了数这忙活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的成果,只花了五两银子不到,就收罗了近百株花苗,各种材胚的花盆也有近三十个呢。
先在那些蔫萎的花苗上面洒了些灵泉水,因着下面都有小泥团包裹着的,是以灵泉水一沾上,立即被吸收了,那原本耷拉下去的花苗头,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个个神气活现的把头给昂起来了。
牛车很快到了生财之道的山脚下,沈袭玉召唤出熊姐儿,把这近百株花苗和花盆,用先前带的一个大框给装好,掩盖严实了,绑在黑姐儿的背上,乍一看就跟背了个书包似的。
沈袭玉又拿出一个瓶子,以指尖当引水道,给瓶子里装了满满一下子灵泉水,交给黑姐儿,让它带着花苗和灵泉水先上山,将花苗交给小木屋里的沈自秋。
黑姐用硕大的狗熊头在沈袭玉的胳膊上蹭了蹭,然后哼哧哼哧的跑进了山里,转眼不见了人影。
“阿牛哥,先前吩咐你买的鞭炮,可有买好?”沈袭玉一边上车开始给自己化妆一边问道。
阿牛连连点头,“都买好了,这是要给谁去道喜吗?”
“没错,是王家村未来的当家人呢。”
她利落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换了一件半旧的浆洗的有些白的布袍,脸上及鼻子周围又画了几点雀斑,最后用了一点粉在喉咙那里稍稍垫了下。
虽然说十来岁的少年不太可能有喉节,但是掩饰下总是好的,幸好 沈袭玉一直呆在山上,没有穿耳洞,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把耳洞给掩盖住呢。
天启朝可没有男儿穿耳洞的习惯。
沈袭玉将自己原本的双鸦髻抓散,理顺头发后,扎高马尾,束起来,只用一根质地不太好的簪子别住,现在只差一把扇子了,否则倒了是清俊的小公子哥一个呢。
“走吧,去王庆成家!”
王立今日休沐,正坐在自家屋子里,与爹娘说着话儿,冷不丁的就听到院门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炮竹声。
父子俩眼底皆是疑惑,不明情况,赶紧站起来,刚站到自家门口,就看见沈袭玉带着阿牛,阿牛手里还提着几包礼盒,满脸是笑的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拱手道,“恭喜恭喜呀。”
王庆成先是一愣,继尔便客气的将沈袭玉主仆二人让进屋里,待沈袭玉坐稳后,先笑道,“小席消息倒是灵通的紧,我这边大夫刚走,你怎地就得了消息赶过来?”
沈袭玉不明就里,转头看向王立一家人,什么大夫?谁病了?不对,若是病了,怎么会全家都笑得脸要开花了,难道是?
她看向王庆在媳妇儿,心想,不会吧,儿子都这么大了,又怀了?
看沈袭玉一头雾水的样子,王庆成也蒙了,“难道小席不是来因为内人有孕才来恭喜的?”
“原来是婶子有喜了,哎呀,那真是太好了,双喜临门啊?”
王立上前一步,朝着沈袭玉郑重施礼,沈袭玉哪里敢受,连忙站起来,王庆成却是按住了她,“小席莫要谦让,这礼你受得,若非是席小哥的提醒,立儿哪里能完成得了先生交下来的课业,更别提得先生青眼,竟然将他引见给了周大儒呢。”
王立也微笑点头,“正是如此,先生常教我,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贤弟若是拿我当大哥看,定要受我这一礼。”
沈袭玉哭笑不得,“真的不用,我不过是随口乱说,哪里帮得上什么忙,都是王大哥才情好,自己琢磨出来的,与我何干?”
王立犯起倔来,无人能挡,当下两个人拉拉扯扯,非要行礼不可,沈袭玉被迫无奈,只能侧着身子,受了他一鞠躬,全家这才欢喜的坐定说话。
王庆成这才有机会问,沈袭玉刚才所说的双喜临门是什么意思?
沈袭玉故作神秘的说道,“王家村前任村长王长青被下了大狱这件事情,想必王叔已经知道了吧?”
王庆成忙点头,手大力的拍着桌面,显得十分气愤,“这个王长青,早就该下大狱了,他仗着自家有人在宫里头,你不知道这些年鱼肉百姓,欺压乡里,坏事做尽啊。”
“举头三尺有神明,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也是因果报应。”王庆成媳妇接嘴道。
“我觉得与其信奉鬼神,还不如说是我朝圣上英明,看得见这恶人的行径所以才将他下了大狱,我一定要好好攻读,将来也当一个这样的好官,为百姓做主。”王立说的豪气干云。
沈袭玉趁机拍了拍马屁,“那小弟就祝大哥早日达成宏愿。”她这俏皮的语气,倒是让王立突然脸红面赤了,他这边乡试都未过呢,居然就放言要当官了,那可是科举中了之后的事情。
“小席怎么突然说起王长青来了?”王庆成疑惑的问道。
“王长青和王印同时下了大狱,这王家村突然就多出了里正和村长两个空缺,难道王叔就没有什么想法不成?”
沈袭玉出言试探,她知道王庆成心地善良,人又正直,有当村长的能力,但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雄心,如果他连这点志气都没有,就算真当上了村长,也是镇压不住人的。
第九八章抢占先机
“既然皇上英明,处决了这些为祸乡里的蛀虫,想必一定有妥善安排,我等升斗小民,只管服从安排便可,只盼着能等来两个为百姓着想的里正和村长。”王庆成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王叔,你有没有想过,去争一争这个位置呢?”沈袭玉看王庆成老是在那里打转转,回避正面回答问题,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王庆成眼睛立即瞪的老大,王立也呆住了,倒是王庆成媳妇机灵些,撇着嘴摇头道,“这里正和村长的位置谁人不想当,但是得有这个去衙门疏通才行,我们这小门小户的,连养活自己都有点困难,哪里有那个闲钱。”王庆成媳妇用大拇指和食指捻了捻,那个动作,大家都懂,当然是银子。
王庆成这才反应过来,“小席莫不是寻你王叔开心,先不说我们家有没有那个闲钱,就说这里正看似简单,但可是要管着一村人的事哪,岂是那般容易?”
“王叔先不要谦让,以您的能力,当个村长绰绰有余,我只管问你,若是你真当了村长,可会为村民们着想,为那些无处容身的老人妇女着想?”
王庆成立即拍着胸脯,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这是自然,若我有能力多赚些银钱,大家都是同族,我也不会看着大家吃苦受累,只是可惜”
才发表了一句豪言壮志的王庆成想到了现实,果断的低下了头,叹气。
沈袭玉微微一笑,摇头晃脑起来,又故作神秘的压低嗓音,“小席我虽然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在镇衙司还有些人脉。”
她这样一说。王家三个人立即嗖的一下子抬头看向他,眼底有难掩 的激动,沈袭玉的本事,他们自然是知晓的,小小年纪就把生意 做得纯熟,出手就是几十两银子,手都不带抖一下的。
“因着我与那衙门里的人认识,经常一起吃酒的,一日,那衙门里的陆捕头问起王家村的情况。又问我哪些人比较老实可靠,我便向他推荐了王叔你,他竟是晓得你的。还提起了王大哥,说他颇有才情,得了先生的青眼,又能拜长寿县的周大儒为师,实在是很不错。后又问哪些人比较德高望重。又识得字的,我便想起了你说的王叔公。随后那陆捕头便说要派人去打听你们的行径,若真如我所说的那般,这王家村的村长和里正便由你们来担当,他当日还说,若是事成了。便要请我吃酒呢。”
王庆成一跳起来,声音都颤抖了,“小席说的是真的?”
沈袭玉点头。“按着王叔的为人,相信乡亲们一定不会昧着良心瞎说,若无意外的话,这个村长的位子,王叔怕是跑不掉了。”
王立也呆住了。镇衙司的人居然也晓得他的才学,他何时已经这样出名了?他不由心底一喜。望向沈袭玉目光也越发灼热起来。
若非沈袭玉帮忙,他也破解不了先生的诗谜,更不可能得到拜周大儒为师的引见信,当然也不能被镇衙司的大官们看上眼,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沈袭玉呀。
王庆成高兴的都傻掉了,就像没钱的人,突然从天而降许多金子,把他给砸傻了一样,还是王庆成媳妇摇了摇他,“立儿他爹,你杂了,欢喜得魔怔了不成?”
王庆成一把拉住媳妇的手,又去招呼儿子,竟是一起跪在了沈袭玉的面前,把沈袭玉吓的一跳起来。
“小席,请你无论如何要受我们一拜,你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哪,若是真如你所说,能让我当王家村的村长或是里正,我王庆成对天发誓,一定好好为乡亲们做事儿,绝不学那王长青,把大家不当人看。”王庆成带头把头在地上磕的咚咚响。
就在沈袭玉要拉他们起来的时候,脑海里传来蝶影欢喜的声音,“恭喜灵主,就在刚才,王立,王庆成,王庆成媳妇三人对您的好感度直线上升,现在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左右了,请问是否要选择时机捕捉呢?”
沈袭玉嘴角一弯,差点乐出声来,她让阿牛买炮竹,又紧赶慢赶的来卖这个人情,可不就是为了抢占这个先机吗?
沈袭玉让阿牛帮忙,一起把王家三个人拉着站了起来,王庆成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一跌声的吩咐媳妇去烧饭,儿子去沽酒,突然又想到媳妇现在有孕了,不能再下厨,便又催着王立去请荷花过来帮忙。
王庆成媳妇自然晓得自家男人是心疼自己,只是肚子里的孩儿才不过两个月,咱庄稼人哪里有那么娇贵的,以前怀着立哥儿的时候,快要生了,不还是照样在塘里喂鸭子嘛。
“王叔,你就别忙活了,等您啊正式任了村长,您再请我喝喜酒也不迟呀,今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哎,哎,等等,好歹喝点水再走呀,这来了光顾着说话,连水都没喝上一口怎么成呢?对了,立儿,你赶紧去采些莲蓬,让小席带回去,给家里的孩子们吃着玩。”王庆成媳妇也是高兴的昏了,一会让儿子去请荷花,一会又让他采莲蓬,恨不得把他掰开了当成三份使用。
沈袭玉捂着嘴笑了,“都别乱了,王婶有孕在身,平常要多注意,一两个月的时候,最是不稳了。”
王立惊奇的看向沈袭玉,“小席怎么和大夫说的一样?”
真是奇了怪了,沈袭玉才多大人哪,怎么说出来的话,像经历过似的。
沈袭玉干咳一声,这些在前世都是生活常识好不好,她只得解释道,“以前家里有人有身子,常听仆妇们也是这样吩咐的,只是学了一嘴罢了,我哪里懂什么。”
王立和他娘这才松快下来,就说嘛,这小席还逆天了,小小年纪,生意做的溜溜的,居然连这些女人家的事情也一清二楚,岂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嘛。
沈袭玉暗自抹了下额头上的汗,陪笑了下。
王庆成一家人将她送到牛车上,王庆成还说,如果这事儿真成了,一定请沈袭玉和陆捕头过来吃喜酒。
沈袭玉连忙阻止他,“不可,若是陆捕头知道我与你熟识,恐怕会怀疑我是故意偏心于你呢,到时候你做事讲话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