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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王目光转向花倾染,先是一阵惊艳,随后,眸色却是深沉了一些。
花倾染只微微低头,没有说话,没有跪拜。
先前进殿,她一眼扫过,便差不多预示了南安王的命运。
南安王,与镇北王比起来,天壤之别,眼中只有酒色,眸中早已浑浊不堪,真的想不透,为什么当初继承王位的是南安王而不是镇北王。
“相思?名字可真好听!”南安王说着,不由得从地毯上爬了起来,一手拿着盛酒器,朝着花倾染走来。
顾心恬眸光中闪过几丝心慌,随即跟着起身,上前扯了扯南安王道:“皇上,您这是要做什么啊!人家喊相思来,是陪着臣妾解闷的!”
南安王先是怔了怔,然后笑眯眯的道:“美人,你只顾着给你解闷,就不管孤王了吗?孤王也需要美人的好姐妹来解解闷啊!”
顾心恬当下委屈起来,皱起小脸,故作生气的松开南安王的手臂,道:“皇上,您不爱人家了!现在看见相思比臣妾好看,你就想要相思了!臣妾可不依!你不许跟臣妾抢相思!”
南安王这下为难了,一边看看顾心恬,一边看看花倾染,不知道该选谁好。
顾心恬别过身去,不住的抹着眼泪。
南安王当下就心疼了,忙走过去,揽住顾心恬的肩膀,道:“美人,别气了!是孤王的错,孤王不该喜新厌旧,孤王真的错了!”
顾心恬这才破涕为笑,身子朝着南安王微微撞了一下,道:“皇上,相思早就是安世子的人了,你要是连她都抢了,不怕朝臣又跟着闹吗?再说了,咱们现在还得靠着镇北王保家卫国呢,对不对啊?”
南安王皱着眉,认同的点头,凑过去在顾心恬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道:“还是孤王的美人最懂孤王的心思,是孤王考虑不全,孤王错了啊!”
花倾染依然没有抬头,目光冰冷,心里却是郁结不已。
喊她来干嘛?看他们怎么秀恩爱?关她什么事啊!
顾心恬一边微微的笑着,应付着南安王,一边看向花倾染,目光中包含了复杂。
“相思,我这几日有些话想跟你说,在宫里陪我几天好吗?”顾心恬略微伤感的说道,声音里伴着些祈求。
花倾染茫然抬头,看向顾心恬,不由得皱了皱眉。
要她在宫里住几天?为什么?
不待花倾染回话,南安王理所当然的回了句:“哎呀,美人,你想要她进宫陪你,孤王下道旨意不就行了?何必还要请进来询问她的意见啊?”
顾心恬听了又不高兴的推了推南安王,道:“皇上,您怎么能这么霸道呢?相思是甜甜的姐妹,甜甜尊敬她,绝对不会不征求她的意见!”
花倾染心中哀叹,何必装得如此“姐妹情深”?她,还是只有白羽兮一个妹妹的好!其他的人,她还是不该靠得太近。
说是不会不征求她的意见,可是,当着南安王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她若是说一个“不”字,那南安王不砍了她才是!
“好。”
花倾染如顾心恬所愿,回了一个“好”字。
她是真的有些累了,这些勾心斗角之事,真心不想再深究了。
顾心恬顿时笑逐颜开,道:“相思,我知道你最好了。”
花倾染唇角泛出一丝苦笑:好么?好在哪里?
南安王离开之后,顾心恬也便收起了她那副装出来的柔弱模样,让宫女们都退了下去,且让她们关上大殿的门,殿内于是便只剩下花倾染与顾心恬二人。
“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接进宫吗?”顾心恬开门见山的问道,顺势坐上一旁的贵妃椅,慵懒的靠着椅背,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指甲。
“说。”花倾染懒得猜,只是静静的站立着,看着顾心恬。
顾心恬手一顿,索性收回手,抬头看向花倾染,唇角蔓延一丝嘲讽的笑容,道:“慕容安要回来了。”
“与我何干?”花倾染冷淡的回道,她自认为从来没给过慕容安机会,不愿给,也给不了,所以,慕容安于她而言,从来都只是个过客罢了。
顾心恬轻声叹气,低低的笑道:“我想活着。可是,慕容安回来,我必死无疑,所以,我得拉着你,在我身边。”
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顾心恬死,毕竟,顾心恬帮过她,尽管,那些帮助可有可无,可到底……顾心恬曾经也只是个单纯的少女。
“他若想杀你,我在,也是徒劳。”
顾心恬却是不以为然,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慕容安有多喜欢你,不,应该是爱!当初,去不老山,你以为我们是怎么去的?我们想走大路,可是,我们害怕惊动那些人给你惹来麻烦,虽然慕容安武功高强,但是,他怕因为他的冲动将麻烦带给你。”
花倾染眸光微动,这些她不知道。
顾心恬停了一会,又继续说道:“我们是闯过毒草阵进了山顶的,慕容安走在最前方,他说,如果我伤了,你肯定会不高兴,所以,他冲在最前方,让叶曲行在后面保护我。他中了毒你知道吗?可是,他什么都没说,自己解了毒,虽说,那些毒草的毒性并不强烈,但是,浑身都是伤口,那种感觉还是很难受的。可是你呢?你的心里就只有萧墨离,别人对你的好,你完全看不见是吗?”
“你喜欢……慕容安?”花倾染漠然的问道。
顾心恬摇头,道:“谁喜欢他啊!我是替他不值!花倾染,萧墨离就真的那么值得你不顾一切吗?你有没有想过,你跟着慕容安这么久,如今你都是慕容安的人了,萧墨离他会不嫌弃你吗?你醒醒吧!萧墨离他不会再要你了!你又何必再执迷不悟?”
花倾染忽然之间有些沉默。
她不明白,顾心恬为什么那么介意她跟萧墨离。
“你就那么恨萧墨离?”花倾染开口,抬头看向顾心恬,低低的笑了笑。
“是啊!我恨!”顾心恬忽然揪住贵妃椅上的垫子,有些用力的抓着,眼中却满是复杂的情绪。
“可是,他曾救你一命。”花倾染低声说着。
当初,董佳筎之死,若不是萧墨离说的那几句话,顾心恬哪里还能活着。
顾心恬一下子松开原本紧抓不放的手,忽而就哭出了声响,她低头,哽咽着道:“我知道,他救过我。可是,他毁了我爹的前程,他也毁了我的骄傲……我恨他,可是……我恨不起来……那一日,他救了我,他只是随便说了两句话,却救了我……”
因为萧墨离救了她,所以便不恨么?那么,她就该恨花倾染了么?
“所以,你恨我。”花倾染却像是看穿了什么一般,淡然的说了一句。
顾心恬忽而抬头,看向花倾染,眼中也变成冰凉的光芒,说道:“是的!我恨你,他那么出色,可是,他偏偏就看中了你!为了你,他拒绝了一切,为了你,他连回天澜的机会都可以放弃。我恨你,我恨你抢走他,我恨他爱你,我恨……我恨你们如此相爱……”
他们相爱,对别人便成了一种恨么?
花倾染忽然有些看不清了。
爱,没那么容易,恨,也不会那么简单。
“我恨你,可是,我舍不得你。”顾心恬的声音忽然又平缓了一些,她低低的说着,“因为,你也救过我。所以,我不想恨你。只要……只要你与萧墨离断绝关系,我便不再恨你。”
这都是什么逻辑?
花倾染一只没再说话,倒是顾心恬有些困乏,摆了摆手道:“累了,睡吧!”
反正,不管是什么都跟她没关系。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完全不想掺和进来,顾心恬如何,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
萧墨离一行人历时十多天,终于班师回朝。
回朝第一件事,自然是面圣嘉奖,玄帝心情大好,在朝堂之上大肆夸赞萧墨离一番,朝臣们也跟着贺喜,先前有些官员不满萧墨离封王之事,如今,也不得不认同了。
除却赈灾有功之事,萧墨离顺着姬无常这根假官员线,顺藤摸瓜,直接找到了拥护萧麒的两名一品大官的身上,挖出证据,一并治了罪。
玄帝终是觉得满意了。
最气愤的莫过于萧麒,他想除掉萧墨离,派出那么多人马,到最后,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而经过这一次,萧麒深刻的明白了,萧墨离已经不是当年的萧墨离了,他已经从一棵嫩芽长成一棵大树了,而且,这棵大树的根部找不出来。
找不到树根,又怎么能彻底灭了这棵大树呢?
受封结束,又去面见了玉贵妃,待回来王府之际,萧墨离真的有些乏了。
天气忽地变冷,没多久,竟然下起雪来。
萧墨离站在院中,伸手接一片雪,看着那片雪花在掌心融化。
想着,南安这个时候也该下雪了,不知道倾儿怎么样了。
总算是完整了,他也该找个时间离开了。
说实在的,他离开,从来就不觉得对不起谁,这江山,他不稀罕,这皇宫曾经的温暖,他是眷恋过,可是,五年的异国生活,让他磨尽了所有的希望。
他耐心的将自己磨练成铁石,告诫自己,决不可将弱点暴露给敌人知道,可是,真当一切都应验之际,他却想着,放下仇恨,这生病该是用来爱,而不是恨。
所以有时候,他很矛盾,但是,他却又不后悔。
暗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萧墨离的身后,看着他似乎有些怅然若失,便道:“主子,南安那边要到开年二月才会下雪,而且,接下来三个月有一半的时间都在下雪,咱么可以在下雪之前去找夫人啊!”
“那我们,便在二月之前赶去吧!”萧墨离忽而笑了笑。
“嗯,天气转凉了,主子你也还是进屋吧!本来就舟车劳顿了,万一感染风寒可不好!”暗影劝解道。
萧墨离点头,正要去暗影朝屋中走去,却听见了白羽兮的喊声。
回身望去,白羽兮的披风在风中飘扬,在雪中瞧起来,别有一番感觉,但是,白羽兮的脸上去满是急躁。
“姐夫姐夫,糟糕了!”白羽兮一到了他面前,就郁闷的说道,“书呆子被抓了!我刚去书呆子所说的客栈找他,才知道,他居然被抓了!”
“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萧墨离眸色一紧,却还是镇定的问道。
顾桑臣被抓?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白羽兮点点头,便将事情的前后娓娓道来。
大抵就是顾桑臣来了天都,知道萧墨离等人不在,又联系不上,便是让人给沐相府送信,沐相要他住进沐相府,他觉得自己是东临人士,居住沐相府怕给沐相带来麻烦,于是,沐相便派人给白羽兮送信。岂料,顾桑臣这前面来了丞相府,后面回客栈的时候,就被人给抓了,且罪名是:东临奸细窃听军情。
白羽兮说完之后,不由得又破口大骂起来:“不用说,肯定是萧麒那个杀千刀的!我越想越气啊,我刚跑去天牢,根本不让我进去!烦死了!”
萧墨离自然也明白,顾桑臣来找他,却被抓了,这定然是萧麒所为,除了萧麒,没有人知道顾桑臣的身份。
想到这里,他没由来的一阵烦闷,也怪他,没有安排好一切。
“抓了多久了?”萧墨离问道。
“大半个月了。”白羽兮纠结的说道,“萧麒那么狠,会不会打书呆子啊!书呆子又不会武功,会不会死掉?我好担心!”
白羽兮说着,双手不由得绞在一起,手指禁不住有些颤抖。
“羽兮,别太担心了,走,我们去天牢。”萧墨离安慰了白羽兮一句,带着白羽兮与暗影朝天牢走去。
白羽兮去不让见,但是萧墨离去肯定没事了吧!
果然,天牢的守卫瞧见萧墨离来,一个个跟约好了似的,直接让萧墨离进去。
他们从第一重走到第十五重,总算是见到了顾桑臣。
白羽兮瞧见顾桑臣的时候,立马就哭出了声。
暗影也忍不住气愤。
萧墨离的眼中更是怒意深重。
顾桑臣穿着白色的死囚服,被高高的吊起,浑身上下都透着血色,头发散乱,脸颊上也有不少伤口,不用说,是受了酷刑的。
“打开!”萧墨离沉声对旁边的狱卒说道,这一声,像级了地狱里的修罗。
“王爷,这里是死囚,太子殿下说……”那个狱卒弓着背,小心翼翼的解释道,眼神飘忽不定。
萧墨离拂袖,那狱卒便是感觉到了一股巨力袭来,整个身子被捞起,又重重的砸在地上,顿时,口吐鲜血,全身不得动弹了。
萧墨离又看向旁边那名狱卒,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
那狱卒吓得赶紧低头磕头,不住的求饶道:“王爷饶命,小人这就来开门。”
那狱卒说罢,便是从地上躺着的那狱卒腰间摸来钥匙,颤颤巍巍的走过去打开牢门。
门一被打开,白羽兮便是冲了进去,焦急的喊叫起来:“书呆子,书呆子……”
顾桑臣伤得太重,昏迷不醒,白羽兮的呼唤,他是完全听不到。
暗影拔出剑,斩开吊着顾桑臣的铁链,顾桑臣整个人就朝着白羽兮身上压去。
白羽兮尽管背不动,却还是认真的抱住顾桑臣,她觉得害怕,害怕失去顾桑臣,她想着,眼泪便是止不住的流着。
暗影心中也有些难受,道:“羽兮姑娘,让属下来背顾少吧!”
白羽兮点点头,小心的将顾桑臣扶上暗影的背。
萧墨离心中自然是不好受,待暗影背着顾桑臣出了牢房之际,萧墨离扫了一眼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