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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墨离眼神一瞬间的黯淡,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尔后,便听他道:“是,即便如此,倾儿和那孩子也只能是我的。”
白羽兮总算是释怀了,她也知道,一个男人不可能真的能那么坦然的接受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别人生孩子,但是,能接受,便是真的在乎了。
“可是……我担心……”白羽兮一用力,捏碎了手中的雪团,便顺势将残雪扔进了荷花池,叹了一口气道,“若姐姐真的被慕容安欺负……以她的性子,绝对不会想活着……”
“我知道,但是,我相信她。她答应过我,她不能食言。”萧墨离轻声说着,像是在说给白羽兮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那姐夫,你还在等什么?我们明天就出发吧,好不好?”白羽兮一把拽住萧墨离的手臂,轻摇着,焦急的说道。
萧墨离却道:“羽兮,半月之内我们定然能启程,我想等的,是南安送来的请帖。”
白羽兮手一顿,随后松开萧墨离,不解的道:“你真的想等来他们的大婚请帖?你……你真的要放弃姐姐吗?”
萧墨离顿时有些无语,转过头看向白羽兮,颇感无奈的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要等的,是南安新皇祭天大典的请帖。”
“祭天大典?”白羽兮更加不解了。
萧墨离只能耐心的解释道:“每一任南安的皇帝,都会在登基后一月之后举行祭天大典,同时,会邀请其他国家前来祝福与见证,所以,等到请帖到了,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南安,如果现在动身,势必会打草惊蛇。”
白羽兮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但是,随后她又不懂了:“提前去不也可以吗?我们为什么要等?”
“我们若是提前出发,以慕容安多疑的性子只怕就能猜到我们别有所图,这么久以来,慕容安没有派人找过来,那就代表,倾儿一直隐瞒着身份。所以,我们不能提前出发,我不能让倾儿在日夜担惊受怕的情况下,还要担忧我。”萧墨离继续解释着,因为,他深刻的知道,慕容安这个人,不管是谋略胆识还是别的什么,都不比他差。
“好,我知道了,我先回去跟爹娘说下,不过姐夫你放心,多余的话我不会说的。”白羽兮得到满意的答复之后,转身便跳下了扶栏,朝着那边亭子走去。
白茫茫的雪地,多了一排脚印,但这一连串的脚印并未破坏雪地的美感,反而添了一分别致的娇俏。
萧墨离只是抬眼看着远方,表情浅淡的,却暗含着别样的深沉。
“倾儿,别怕,很快,我就来接你了。我们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的地方,只有我们……你说好不好?”
掌心,是那支断了的珠花,紧紧的摩挲着,慢慢的染上了他的体温。
很快了,真的很快了。
……
神母寺。
香火依旧鼎盛。
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这两日来,花倾染均是呆在这座寺庙里。
那日,她借着跳舞的势头,设了个简单的障眼阵法,成功的在大庭广众逃之夭夭,待她想到了城门之时,发现慕容安的人已经控制了那里,无奈之下,她只能折身回来,最后,选了神母寺。
趁着来神母寺,她还想去见见那位高僧——圣光大师,她想问问,圣光大师到底知道多少,又到底能告诉她多少。
接下来的一年里,她不确定能不能找到红颜蛊的解除之法,那么,这仅剩的一年里,她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或者,她可以放弃跟萧麒的恩恩怨怨,反正,萧墨离会解决萧麒的,但是,还有一件事,她必须要去做。
那便是,关于她亲生母亲的云溪的下落,有生之年,她想见云溪一面,她更想知道,魂魄分离那些离奇的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更主要的是,现在背后有人在算计她,那人,是不是跟云溪有关?
到达神母寺那天,她便简单的用药物易容,一般情况下,别人是认不出她的,所以,她在人群中走来走去,自然也不会担心被认出来了。
她自前院到了后院,其实也不太清楚圣光大师住在哪里,只能凭着感觉,随便走走。
反正,神母寺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也有不少人往后院来,所以,自然也不会有人问她到后院来做什么。
她正胡乱的走着,却听见圣光大师的声音:“施主既然来了,便进来吧!”
她微微蹙眉,循声瞧去,便知道这声音是她所经过的禅房中传出来的。
她顿下脚步,推开那扇门,便瞧见圣光大师正盘坐在中心的蒲团上打坐,他的身后,便是一尊巨大的佛像。
花倾染抬头,瞧那样一副画面,便觉得,这世上一切似乎都像是停止了一般,好似万物不过那般而已,或者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这大抵就是修佛之人身上特有的气息吧!
那种气息总有那么一种让人的心一下子恢复了宁静。
花倾染淡漠的踏进屋,门也缓缓的合上。
花倾染静静的走到圣光大师的面前,并在圣光大师面前两尺之外的那只蒲团上跪坐下来。
花倾染漠然的抬眼看向圣光大师,见他双目微闭,便也不打扰,只静静的坐着。
许久,圣光大师终于缓缓睁开眼,眼中透着那么几分高深莫测,已有几分无奈。
“施主,又见面了。”圣光大师开口说道,看着花倾染,眼中并无半点异样,不过,却似乎又在透过她看到些别的东西。
花倾染微微叹气,道:“大师,信女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可以。但是,老衲并不能尽数回答。”圣光大师缓缓开口。
很奇异的,圣光大师的每个声调都能让人心从内到外的宁静下来。
“我娘,云溪。”花倾染说出云溪的名字,紧盯着圣光大师的变化。
圣光大师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复杂,但,即便是一闪而过,花倾染却已然看清了。
她时常在想,她若是从一开始就缺了魂魄,那么,定然是有高人帮忙的,究竟是用花倾染的魂魄分给了沐子苒,还是沐子苒的魂魄分给花倾染,但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那个有这本事的人是谁?
圣光大师闭眼,低声叹道:“施主何苦追问呢?你娘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该努力,让她心安才是。”
“希望?呵呵,能有什么希望?”花倾染自嘲的笑笑。
希望?她现在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她还谈何希望?她的人生,只差一片昏暗了才是!
她不想当南安太子妃,她也不想当东临的公主,她所想要的,从来都只是做自己而已。最初,做顾惜然,后来,做沐子苒,现在,做花倾染。
仅此而已。
“施主切勿入了自己心中的魔障,很多事,切勿深究。”圣光大师深深叹气,无比深奥的说了这样一句。
心中的魔障?她能有什么魔障呢?
花倾染皱起眉,不解。
“大师,您不妨告诉我,我该如何离开南安?”花倾染不再思考所谓魔障,却是问了这一句。
这南安,她真的待够了,不愿意再待了。
圣光大师只是摇头,道:“你会离开的,但是,莫要强求。越是强求,越是得不偿失。”
强求,便是得不偿失吗?
离开南安,对她来说,算是强求吗?
她不过,是想过自己的生活罢了。
圣光大师看她一脸茫然,忽而抬袖,从袖口拿出一串佛珠,递给花倾染,道:“施主,这串佛珠请收好。”
“大师,这是……”花倾染接过,但并不明白圣光大师这是何意。
圣光大师确定她接好,便是收回手,点点头,细细道来:“若是一切回到原点,便让人带着这串佛珠来寻老衲。”
花倾染再次沉默。
不得不说,圣光大师很多话都说得太隐晦,她根本就猜不透。
她只是收起那佛珠,道了谢,道:“多谢大师。”
圣光大师满意的点头,道:“你且走吧,后院东边有一道院门!”
“我能去哪?”花倾染低低的笑着,自嘲起来。
这整个南安,如今已是慕容安的天下,她离不开,就只能躲藏起来。
可是,能躲一辈子吗?
慕容安上次就说了,她若敢离开,回来必定也是惩罚。
她不怕惩罚,不怕死,可是,她想活着,她若活不下去,萧墨离怎么办?
没有萧墨离,她怎么就真的那么寸步难行了呢?
她的医术呢?她的召唤术呢?
她的所有一切呢?
为什么,全都失去了活力?
想起来,她忽然觉得茫然,更或者,她真的很累。
“走吧,你不想见的人已经到了寺门了。”圣光大师再一次出声提醒。
花倾染暗自一惊,忙起身,道了一声:“多谢大师!”随后,便是急急的离开,按着圣光大师所说之处,从后院的东门离开了。
果然,她前脚刚走,慕容安后脚便到了这里。
……
整个南安王城,都处在一种戒严的状态之中,但是,百姓均是以为太子府里丢了一名家奴,而不知是丢了所谓太子妃。
花倾染漫无目的在走着,心中更是茫然。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下个月南安会为新皇举行祭天大典,各国都将受到邀请,不知道,萧墨离会不会亲自来。
想着,她忽然有些哀伤。
登基大典上,所有人都知道她成了太子妃,所有人都以为她有了身孕,相信这些事萧墨离也会知道,可是,她忽然不那么确定了,她不知道,萧墨离会不会相信她,会不会怪她。
虽然萧墨离曾说,无论如何,他都相信她,可是,他们已经这么久没有相见了,他的相信还能作数吗?他们之间是否真的会被时间所改变?想着想着,她只觉得心中的痛又多了几重,相思更深几分。
“姑娘,你没事吧?”她一片茫然,忽然听见有人跟她说话。
她有些回过神来,转头瞧去,瞧见的是一名中年妇人。
那妇人约莫四十岁,圆脸,小眼睛,鼻梁处有一颗小黑痣,荆钗布衣,似乎是平民百姓。
在跟花倾染说话的时候,那妇人的一双小眼转个不停,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
花倾染将那妇人眼中的神色看在眼里,只淡淡的问道:“谢谢关心,我没事。”
那妇人似是放下心来点点头,继而又道:“我看姑娘在这里已经呆了两天了,是不是没地方可去啊?”
花倾染倒是有些纳闷了,她确实在神母寺呆了两日,原想人来人往的,应该不会有人察觉什么才是,想不到,这妇人竟然已经注意到她了。
花倾染索性认了,便道:“是啊!我是外地来的,来寻亲戚,可是,亲戚家搬走了,现在全城戒严,我又出不去,所以,就在这神母寺暂住了。”
那妇人一听,顿时很是豪爽的道:“这有何难啊!姑娘啊,你就听婶子一回,婶子带你离开啊!保证你会安全离开王城!”
“这……”花倾染皱了皱眉,故作为难的道,“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妇人连连摆手,道,“我们家是往城外送菜的,每天都要出城,不会被查的。”
“是吗?那就太谢谢了。”花倾染感激的道。
但是,花倾染却知道,这妇人绝对不会是送她出城,具体是为了什么,她想不清楚,反正,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这妇人从昨天就开始盯上她,故意挑她离开神母寺的时候来找她,必定是早就谋划好了的。
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去处,跟这妇人走,说不定也能有些收获。
她便是顺从的随着那妇人离开,一路上,她们随便说了些话题,比如,那妇人叫“樊婶”,比如,花倾染说自己叫“相思”……
她们穿过集市,走过好几片区域,最后,进了一处弄堂,而这弄堂,已经离闹市很远了。
花倾染记住四周的环境,默默的跟着那樊婶入了弄堂。
这所谓的弄堂,有些像北方的胡同,看着简单,但其实内里无限玄机,一般人进去,若是没人引路,只怕是找不到什么出路了。
花倾染的方向感一直不算好,但入了这弄堂之后,她也只能皱了皱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先前经过集市时,她看见不少士兵在到处盘查,所幸她现在用药物易了容,虽说没有彻底改变容貌,但是,大致也是有些差别的,至少,没见过从前的她的人,是不可能认出来的。
“相思啊,到了哦!”樊婶到了一处红色的铁门前,说了一句。
花倾染抬眼望去,瞧见这铁门算不得高大,上面也没有牌匾,似乎真像是一户人家,但是,一般的平民用的都是石门或木门,怎么用得起铁门?
“进来吧!”樊婶推开门,带着花倾染一起进屋。
花倾染跟着进去,入目是满院的蔬菜,只有一条稍微宽些的石子路通向前方的几间主屋。
看上去,这里还真像是菜农的家。
“这里都是我跟当家的种的,咱们家可就指着这些菜过活了!”樊婶笑眯眯的说道,关上铁门,在前面带路,引花倾染往前走。
几声拐杖驻地的声音传来,花倾染抬头,便是瞧见一名中年男人驻着拐杖从屋里走了出来,停在廊檐下。
“当家的,你怎么出来了?”樊婶瞧见那男人,忙小跑了几步,要去扶那男人。
那男人头发未束,披散下来,下巴上有着浓黑的胡茬,五官如刀削般坚硬,脸颊上还有一道刀疤,整个人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