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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上次不是有个千里迢迢寻来的丫头替你挡着了么?如今,怎么没有了?”宁贵妃讽刺道。
花倾染看向宁贵妃,缓缓问道:“那场火,是你放的吧?彩燕与采青,是你派人杀的吧?让我猜猜,隐藏在你背后的那个绝顶高手……是谁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宁贵妃对她的敌意比菁华郡主对她的敌意更浓!
宁贵妃的瞳孔微微缩紧,紧盯花倾染片刻,忽而轻蔑一笑,道:“萧相思,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那场火,是不是本宫放的,很重要吗?连慕容安都不来过问,你又凭什么来过问?”
“是吗?”花倾染低低的笑出声,慕容安不问,不是代表什么都不管,而是代表不想管,但是,答案是什么,慕容安比她要明白。
“姑姑,跟这贱人有什么好说的!依我看,杀了她算了,省得她把太子表哥迷得神魂颠倒的!”菁华郡主翻了个白眼,说道。
花倾染打量了下四周。
那放置尸体的地方,本就有些偏僻,而她不爱热闹,专挑人少的地方走着,那么经过的地方,就更是偏僻了,可是,就有这么巧的,宁贵妃与菁华郡主到了这里,真的只是凑巧吗?
还是,她们根本就是刻意来这里堵她?目的是什么?
花倾染想着,唇角不由得浮现一抹冷笑。
不管是什么,她知道,她难逃一劫。
言语间,那两个离开的宫女却是捧来了一堆刑具,直接扔在花倾染的脚下。
鞭子、夹棍、夹板、竹签、刻刀、银针……各种各样的刑具,看得人不寒而栗。
菁华郡主低身,拨动着那些刑具,低低的笑着,道:“来,让本郡主看看,用什么样的刑具用在你身上最合适不过了!”
“啊!用这把刀怎么样?在你的脸上刻几朵花,你说好不好?”菁华郡主拿起那把小刻刀,在空中随意的比划着,抬头望向花倾染,笑意浅浅。
花倾染低头看她,不语。
“哦,你嫌丑啊!那这个怎么样?这个竹签是用来扎手指的,可以将指甲一块块的剥离,那种十指连心的痛,你一定没有尝过吧?要不要试试?”菁华郡主又放下刻刀,又拿起那些竹签,笑眯眯的道。
花倾染在心中叹气,这女人到底是多爱慕容安,怎么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疯子呢?
菁华郡主见花倾染依旧不说话,愤怒的拿起夹棍,直接站了起来,指着花倾染,怒喝道:“你这女人太不识好歹了!本郡主跟你说了这半天的话,你答一句会死吗?啊?呵呵!贱人贱人!来人,给她上夹棍!上完夹棍上夹板!夹板结束把她的指甲全都拔下来!”
“是……”小宫女们颤抖着身子,颤颤巍巍的回道,上前来抓花倾染的手。
花倾染倒也配合的伸出自己的手,让她们将夹棍套上了十指。
抬头看看天色,这个时候,慕容安也该来了吧!
“用力,弄残她!”菁华郡主见花倾染这么配合,立马喝道。
那俩小宫女一听,顿时使出吃奶的劲用力拉着夹棍,花倾染的手指就真的被夹了。
菁华郡主看着,心情一下子觉得舒畅多了。
花倾染却只是皱了皱眉,痛是有些痛,不过,这种痛远比不上红颜蛊带给她的痛,但她记住了这种十指连心的感觉,十指之痛,与心口的位置牵连在一起,将她心中的伤口扩大化了,然后,她笑出了声……
菁华郡主跟着皱眉,奇怪的打量着花倾染,纳闷的想:这女人难道疯了不成?
随后,菁华郡主却是笑不出来了,因为,她瞧见慕容安正怒气冲冲的朝这边走来。
“给爷住手!”慕容安一阵冷喝。
那两小宫女听了,吓得身子一抖,翻身就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口中不停的念着:“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慕容安面色冰冷的走了过来,一脚踢翻了那两名宫女,随后,不由分说,到了花倾染面前,小心翼翼的将夹棍拿下,尔后,看着花倾染十指泛红,甚至还渗出些血丝,都不敢伸手去碰她。
“疼吗?”慕容安捉住她的手腕,低头朝着她的十指吹了几口热气,心疼的问道。
花倾染淡淡的摇了摇头。
这种痛,对她来说,实在太浅。
慕容安却被她的伤,染怒了眼角。
慕容安松开花倾染的手,转向宁贵妃与菁华郡主等人,一阵怒喝:“谁干的?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说!”
“表哥——”菁华郡主吓得身子一抖,有些哀怨的开口道。
慕容安上前一步,一脚踩在其中一名宫女的手背上,使劲一碾,怒问道:“你告诉爷,是谁下的命令?”
那宫女痛得眼泪直掉,哭泣不止的开口,道:“是郡主,是郡主……太子爷饶命啊,太子爷……奴婢知错了,太子爷饶命……”
慕容安移开脚,目光却是落在那一堆刑具之上,眼中便是闪过几道杀气。
“这些刑具感觉不错吧?”慕容安阴晴不定的说了一句。
“表哥……”菁华郡主吞了下口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慕容安眼神一冷,扫了一眼地上那两名宫女,道:“你们不是想让爷饶你们一命吗?行!去,用这些刑具,好好招待下郡主,爷就饶了你们!”
慕容安这话一出,花倾染心中不由得一惊,慕容安对自己的表妹,竟然都能如此心狠?
宁贵妃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安,却没有出声阻止。
菁华郡主整个人都呆了,不住的后退,指着慕容安道:“你……表哥……你……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要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
慕容安皱了皱眉,不耐的对那俩宫女说道:“你们聋了吗?”
“是,奴婢遵命!”那俩宫女顿时爬了起来,朝着菁华郡主而去。
菁华郡主不敢相信的摇着头,一步一步的后退,那俩宫女却忽地扑过来,一人扯住菁华郡主一只手臂,硬生生的将她按倒在地面。
那俩宫女知道,她们现在只能狠狠折磨菁华郡主,才有活命的机会!
“啊——”
伴着菁华郡主的一阵惨叫声,那俩宫女将一把银针扎在了菁华郡主的背上。
慕容安冷冷的瞧着,只说了一句:“这所有的刑具都要用一遍,最后,爷还要她的命!”
他这一声,恍若来自地狱一般,极度嗜血。
“啊——”
菁华郡主又是一阵惨叫,一片指甲已经离开了手指。
“表哥,表哥,我真的知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表哥……啊——”
菁华郡主不住的求饶着,十指慢慢的都被硬生生的拔掉了指甲。
花倾染看着,眸中闪过几丝同情,但是,她没有开口替菁华郡主求饶。
她一直知道,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她犯不着为一个三番两次想害她的人请命,不是吗?
宁贵妃站在一旁,眼中闪过几丝不忍,哀怨的看向慕容安,带着哭腔的声音开口道:“太子……够了吧!菁华她……毕竟是你的表妹……”
慕容安冷眼扫了她一眼,道:“若不是你纵容,她至于飞扬跋扈成这样?爷今天,就要她的命,爷就是要告诉她,还有你,爷的女人,谁也别想动。”
宁贵妃被慕容安这句话吓得直接不敢说话了,站在那里,却也半天动不了。
宁贵妃看菁华郡主叫得那么惨,急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表哥……表哥,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菁华郡主断断续续的说着,又是向着花倾染爬了过来,求情道,“相思……相思……太子妃,求……求求你……”
花倾染低头看向菁华郡主,才这么一会儿,菁华郡主的后背就血肉模糊了,看上去,好不骇人。
“慕容安……”她蹙眉,转向慕容安。
慕容安却只是看她一眼,道:“你又心软了?她想要你的命,你居然同情她?”
她很想说,她不是同情,可是,这么血腥的场景,真的有点骇人。
从小生活在法制社会的她,哪里看得惯这么惨的场面?
“既然不是同情,就别多言了,她活着,你迟早会被她报复。”慕容安毫不留情的掐灭了菁华郡主所有生的希望。
花倾染知道无法再多说什么,便什么也不说了。
倒是菁华郡主,在听到慕容安这句话之后,整个人如遭雷击,除了痛得哀嚎,也不再求饶了。
只是,她临死前,却是死死的盯着他们,那一双眼中,充满着仇恨。
菁华郡主没被折磨多久,却是真的断了气。
慕容安只冷冷的看了一眼菁华郡主的尸体,一把抓住花倾染的手腕,将她带离了现场。
花倾染默默的回头望去,想不通自己在哀伤什么,但是,菁华郡主的死毕竟是她造成了,因为,出门之前,慕容安说这个时候来接她,所以,面对菁华郡主的挑衅,她没有反抗。
也因此,导致了菁华郡主的悲剧。
花倾染想着,不由得多看了慕容安一眼。
他的心究竟有多硬!
对一个自幼爱慕他的姑娘,他怎么能做到如此狠心?
“你也觉得,爷太狠毒了?”慕容安莫名的问了一句。
花倾染低低的笑,道:“说到狠毒,你难道不觉得,这是我乐见其成的结局吗?”
对的,若不是她的狠心算计,菁华郡主是不会死的。
“她活着,总归是个死劫,爷既然劝不醒她,那就了结她吧!”因为不爱她,所以了结她,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花倾染望着慕容安的侧脸,一瞬间也有些茫然。
她是不是,也该了结他,断了他的念想?
不过,可惜,她不是他,他做得出来的,她却做不出来!
“真是歪理。”最后,花倾染冷淡的回了一句。
“如果爷放不掉你,你真的那么想逃离的话,那你不妨也杀了爷。”慕容安看向她,似笑非笑的说道。
花倾染白了他一眼,没有搭理。
但是,她知道,慕容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么认真!
可是,她终究不是慕容安!
……
水月镇。
萧墨离他们从天澜去往南安,却是特意路过水月镇。
一来,是吩咐梓木继续追查苏家人的下落,同时,也是为了看一眼他们的药田,还有,他们的花萤谷。
他先是去花萤谷,去看过那一片花海,那片深潭,还有,那个山洞……一切如旧,只是,只有他一人。
出了花萤谷,便是到了花田村。
花田村是变成了一片废墟,好在,药田还在。
今夜,一月廿一,还有半边月亮,所以,出门什么的都比较方便。
萧墨离买了些幼苗,提着一只灯笼,牵着马儿,朝药田走去。
到了药田前,发现药田之中,多了一些荒草,他便是将灯笼挂在一旁的树枝上,不管不顾的入了药田,将那些荒草都除尽,再然后,他便是认认真真将这些药草幼苗种了下去。
等他全都忙好之际,月已西斜,已经是深夜了。
药田之外,他独自一人坐下,任凉风吹拂他如墨的长发。
当年,他便是这这里,许给倾儿一个未来,也是在这里,给过她一个吻,所幸的是,她虽然迷茫,但是,却给了他回应。
因为她的回应,从此,他便将她的爱握在手心,也将她放在心中,守护着,再也放不下。
他抬头望天,摩挲着那断掉的珠花,放在唇边轻吻一下,低声说着:“倾儿,你看,我回来了!很快,我们会一起回来。”
很快,一起回来,再也不会分开!
天亮的时候,萧墨离是在这片药田之外醒来的。
他抬手挡了挡清晨的阳光,缓缓的起身。
转过身,看着那些幼苗,不由得莞尔。
不知,当初他们相拥而眠,但是醒来,倾儿却发现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是怎样的感想?
她是不是也很伤感,也曾有些失落?
且不论当初花倾染怎么想,反正,萧墨离现在是觉得,他很失落!
这半年来,每每他醒过来,都只有他第一个人的时候,他便觉得不开心,很失落。
与倾儿在一起时,即使他不碰她,即使有时候想要她想得发疯,可是,他却宁愿受着那些折磨,也不肯承受着相思之苦。
这相思,实在太苦。
刻进了灵魂,真的,化成了骨,同时,亦是一种蛊。
那灯笼烧了一夜,里面的灯,早就熄灭了。
萧墨离叹了口气,将灯笼取下,这才骑着马儿离开了这里。
只是,他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又一次回头看向药田的方向。
回到镇上的时候,大部队已在等着他了,他也没再特地与乔氏等人告别,便与这一队人马,上路了。
“九哥,你们昨天去哪了啊!还有,九哥,你的衣服怎么这么脏啊?你不是有很严重的洁癖吗?”队伍一出发,玉婉就借机骑着马到了萧墨离身边,一看见萧墨离,就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萧墨离低头看了看自己,忙农作,身上弄些泥土也实在是正常。
“没事。”萧墨离不过是冷冷淡淡的回了两个字,目光落在后面的马车之上,便道,“我去换下。”
说罢,他便下了马,上了那辆空马车。
玉婉当下有些不悦,要不是看萧墨离骑马,她哪里愿意特地骑马啊?结果,她这才说一句话,萧墨离就要上马车了!太气人了!
“哎呀呀!有些人哪,总是自不量力,可笑,可笑啊!”骑着马特别得瑟的白羽兮忍不住笑话起玉婉来。
“哼!白羽兮,本姑娘不跟你计较!”玉婉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