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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兮听了花倾染说的原因,呆愣了片刻,继而叹了口气,道:“姐姐,你要说你不爱萧墨离恐怕都没有人相信,你看,为了他,你连外公的仇都放弃了,不过,谁说答应了就不能找他报仇了?你不动手就是,我来找他报仇!再不行,还有姐夫啊,让他给外公报仇,反正将来他娶了你,你的仇自然也是姐夫的仇了!”
花倾染轻笑,爱吗?应该是吧!毕竟,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萧墨离这般待她,也从未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走进她的心里。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却又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
可是,这一路,她没有退缩,也不再退缩。
或许,最开始相遇,她替萧墨离解毒,是因为萧墨离的身份,而萧墨离是出于好奇才接近她,而在那之后的一切,他们却都是违背了初衷。
慢慢的,对对方好,似乎都成了他们的一种习惯。
习惯一旦养成,衍生成爱情,一切,便成了自然。
“或许,我真该谢谢萧麒,谢谢他的不好,让沐子苒在有生之年不曾爱上他。不然,现在的花倾染哪里还能有心去爱萧墨离?”花倾染不觉一笑,只能说,她遇上萧墨离,是命中注定的事。
白羽兮点点头,道:“对哦,其实姐姐,为什么你就遇上了萧墨离呢?照理说,你在水月镇花田村,遇上萧墨离的可能性真的好小。”
“我猜,当初萧墨离准备回天澜,途中遭到暗杀,中了毒。碰巧我解了他的毒,他就改变了原本的计划,再一次回了东临,等着萧麒再度出现。”花倾染想了想,便解释道,“所以,他能遇见我,又或者我能遇见他,都是命数。又或者,从一开始他能遇见我,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白羽兮不由得伸手撑起自己的下巴,认同的点点头,道:“也对,总觉得吧,姐姐要是跟萧墨离一直这样,也是件挺幸福的事。”
“你这丫头!”花倾染轻笑,语气中却带着些许宠溺,道,“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跟顾桑臣是怎么回事吧!”
“啊?”白羽兮顿时惊愕了。
“你呀!”花倾染说着,便是起身,丢下白羽兮一人了。
她先回了房间一趟,之后,知道萧墨离在书房,便去书房找萧墨离。
推门进书房,便瞧见萧墨离正坐书桌前作画。
就那样瞧一眼,花倾染却觉得,这世上所有的风景都及不上眼中的他了。
她就站在门口,眼神温柔的看着他,却是许久没有再往前走。
他看上去那么认真,认真到与面前的画融为一体,除了画中所画的人、物,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了。
许久,萧墨离停了笔,抬头,瞧见花倾染,忙起身道:“你来了怎么也不喊我?”
花倾染浅浅笑着,朝他走来,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道:“看你太认真。”
萧墨离走向她,自然的携了她的手,与她一同书桌前走去。
萧墨离画的是她。
画的场景,却是她在台上舞蹈的那一瞬间。
她本来没觉得她的舞有什么大不了,可是,在萧墨离的画中,她却发现,原来,她的舞可以跳得那么好看。
画中,她翩翩起舞,四周飘洒着各色花瓣,每一处都栩栩如生。
“我的舞,真的那么好吗?”花倾染蹙眉,抬眼看向萧墨离,问道。
“自然。”萧墨离轻笑,“你总该能看见所有人的反应吧?”
花倾染想了想,却是伸手将一个荷包摊在他的面前,道:“这个给你。”
萧墨离接了过来,轻轻挑眉,道:“这是……定情信物?”
花倾染脸颊不由得飞起一抹红晕,没好气的笑笑,道:“这是咏木!裕亲王正好将这毒都吸走了,咏木又有用了。不过,这回,我已经缝好了,你不许拆开。”
谁知道你拆开是不是用来随便解毒了?太浪费了!
当然,这话花倾染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萧墨离不由得握紧那咏木,道:“好,我一定时时刻刻带在身上。”
花倾染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不过,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倒是可以拆开看看。”
萧墨离想也不想一把抱着她,不乐意的道:“不许!我不许你离开我!”
花倾染无奈的笑:“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要知道,有时候分别是在所难免的。现在,我们已经走到的明处,可是,有很多人在暗处。我答应你,如果我们不小心走散了,我会尽我所能回到你身边,你绝对不可以丢下你的一切来找我,要相信我,会努力,会亲自,回到你身边。”
“好。”萧墨离应声,不由得抱紧了她一些,只有这样,他才能真实的感觉到她的存在。
“萧墨离,你会唱歌吗?”花倾染仰起头,眯了眯眼,问道。
萧墨离松了手,诚实的摇了摇头,道:“别人唱歌要钱,我唱歌要命!”
“有这么恐怖?”花倾染有些不敢相信。
萧墨离诚恳的点头,道:“我真的不会唱歌,跑调简直跑到十万八千里去了,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听了。”
花倾染忍不住轻笑,道:“那我给你唱歌吧?”
“好!”萧墨离忙点头。
“走,咱们去后院里,哦,先要去厨房选择一些碗来。”花倾染笑嘻嘻的说着,伸手拉着萧墨离出了书房。
他们先是去了厨房,在现代,用碗筷敲击动听的音乐的大有人在,在这个时代其实也有,但是,大多人都没有那个意识。
挑选合适的碗至关重要,碗的大小不一样,敲打时发出的声音也就不同。
“挑碗还要这么精挑细选?”看着花倾染将碗橱打开,拿着筷子敲打碗口寻找合适的碗,萧墨离有些纳闷了。
厨房里其他人都站在一旁,谁也不敢上前细问。
“当然了,不然可就不好听了。”花倾染笑嘻嘻的说着,道,“我正好教你啊,这样,回头你可以敲给我听。”
“哦,好。”萧墨离只好点头。
一般情况下,碗大、厚则敲打发出的声音低,碗小、薄则敲出的音高。
音乐中有7个主音和5个半音,这些都要一个一个准确地找出来,而首先就是要定好“哆”音。
并且碗的音质不同,一定要挑没有杂音的碗,这些都需要仔细辨别。
花倾染每选出一个,都让萧墨离拿好,不一会儿,萧墨离的怀中便是抱了一堆碗。
“好了。”在选出第十二个碗的时候,花倾染总算是停下了。
萧墨离点头,事事都顺着花倾染来。
到了后院中,花倾染便将那些碗整整齐齐的摆了两排在石桌之上。
接着,柳夭和桃艳便是拿了些清水来,她在第一排的碗里都放了些水,只是,每个碗里的水都不一样。
“姐,你要干嘛?”白羽兮出来的时候,瞧见这么一副画面,顿时呆住了。
“羽兮,来,教你唱歌。”花倾染招了招手,忙道。
白羽兮一听,欣喜的奔过来,道:“好呀好呀,姐姐你一直说要教我,一直都没教呢!我要学!”
紧跟白羽兮身后的顾桑臣无语的上前。
花倾染坐在石桌前,一手拿着一根筷子,做好准备。
白羽兮只觉得,自家姐姐看起来好专业的样子,顿时无线崇拜,想着,她立马坐在石桌一侧的石凳之上。
顾桑臣则是走到萧墨离身边,伸手拐了拐他,问道:“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是你看见的情况。”萧墨离开口解释着。
顾桑臣只觉得满头的冷汗,弱弱的继续听着。
随着轻柔的敲击声响起,他们只觉置身一片海洋之中,感觉到的,却是一片温暖。
“当我们老去,这宁静的海里,有你的呼吸、我的心跳,深埋在一起;岁月的痕迹,爬上掌心的纹理,铭刻了曾经一生一世的你和我自己。”
浅浅的吟唱,陪着轻柔的敲击乐,唱出的,却是无数温暖和温馨,平淡如水。
“当我们老去,翻看年轻的记忆,有青涩的我、笨拙的你,写过的字句;看着夕阳下,儿孙们在嬉戏,这个像我,那个像你,都在这里。”
她的声音,柔柔的,唱出来的,就好似是他们的未来一样。
萧墨离听着,就那么瞧着花倾染,四周的环境仿佛都变了模样。
他们相依相偎,看着儿孙们追逐打闹,那种幸福,老却了年华,却铭刻于记忆。
“来时这条路金黄,我们曾这样成长,你已满脸沧桑,而我也拄着拐杖,你倚着门前树桩,我偎在你的身旁,五十年了,你的笑容,还是一样。”
即使白发苍苍,他们还是那么相爱,就这么一首歌,当真让他感觉到了他们老去的模样,一时间,萧墨离的心中满满都是感动。
“斑驳年华,悄悄流淌,如此不慌又不忙,你牙齿已掉光,而我也常常遗忘,你仍笑着陪我唱,那过去的旧时光,不论人间还是天堂,总有你的手掌。”
镌刻所有的回忆,所有的爱意。
无论人间还是天堂,他们相依相守,从未分离。
现在如此,就算五十年后,五百年后,也是如此。
“此时黄昏的斜阳,打在你我的脸上,身后两个影子,漫长……”
此时,黄昏的斜阳,投过来,洒在他们的脸上,所有人,都憧憬在未来之中。
执手一生,白头偕老。
这是最好的幸福。
最后一句落下,花倾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放下手中竹筷,起身,转头看向西边的夕阳。
夕阳的余晖的洒在她的脸上,惬意如画。
“哇,哇!姐姐,这歌好听,好温馨啊!我忽然就像看见了自己老了的时候一样,真好!”白羽兮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连忙拍手,起身,兴奋的说道。
萧墨离不由得走过去,握住花倾染的手,牵过她,只轻声说道:“当我们老去,便是如此。”
花倾染浅浅笑着,点了点头。
这首歌,是她从前很喜欢的一首歌,她记得,这首歌的前面几句是这样说的:窗台上,一对老式木梳已残旧,可就是它,穿过了岁月的发隙,从黑,一直梳到白。窗外,斜阳下,有两个依偎的影子,始终在一起。
只是,那时候她没有这么深的感触,因为,她想过老去,但是,想的却是自己孤独的老去,不会有人陪伴。
可如今,她有萧墨离,她希望萧墨离陪着她老去,就像这首歌里说的一样,当他们老去,平淡,却很温馨、幸福,就这样,白头到老。
“太阳落山了,咱们先去吃饭吧?”白羽兮笑嘻嘻的提议着。
“走吧!”花倾染点头,几人便是一同往偏厅而去。
……
东临皇帝寿辰之后,各国的使臣陆陆续续的离开临安,但萧麒等人却是迟迟没有离开临安。
萧麒走不走,他们已经管不了,他们却是打算离开了。
东临皇帝寿辰过后七天,他们便动身出发了。
这七天里,顾相上门过,被挡门外了,南宫双上门过,依然被挡门外了……
他们其实只是想等萧麒先行离开之后再出发,免得跟萧麒同路,可是等了七天,萧麒依然没有动静,所以,他们只好先行一步了。
这日,他们一行人,白羽兮、暗影、梦绕、梓木骑马,顾桑臣一个人爬了一辆马车,萧墨离与花倾染两人一辆马车。
顾相来留了几次,顾桑臣也不愿意留在临安,非要跟萧墨离去天澜,顾相没有办法,只能放行。
萧墨离此行只带了十几个打扮成马夫或随从的暗卫,而先前府里其他的人,一部分留在临安,另一部分则是先他们一步,先行回天澜。
他们行至临安南门之时,萧麒的队伍却追上前来。
马车内,萧墨离与花倾染对视一眼,打开车门。
萧墨离先行下了马车,转身将花倾染扶下,继而,携着她的手,一同转向萧麒的方向。
萧麒骑在马上,显得意气风发,眼中更是不可一世的光芒,在瞧见他们一起出现之时,眼中更是闪过几丝恨意。
他并不是非花倾染不可,但是,他每每看着花倾染与萧墨离如此恩爱,他便是气愤难当,花倾染可以不在意他,但是,绝对不能在意萧墨离。
但凡萧墨离在意的,他都想毁掉,彻底的灭掉。
因为目前,阻碍他皇位的人,就剩下萧墨离一人了。
这些年,萧麒的手段倒是越来越狠了!
只是,萧麒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继而,他优雅的笑笑,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道:“九皇弟,都是一起回天澜的,不妨一起吧!”
“皇兄,臣弟暂且不回天澜。”萧墨离轻淡的笑笑,拒绝道。
萧麒轻嗤一声,道:“跟这女人回家吗?皇兄可记得这女人家在镜花城,在东临与咱们天澜的交界之处,说起来,咱们还是同路。”
萧墨离不明白,萧麒非要跟他们同路是要做什么!
白羽兮走在队伍的最前方,瞧见停下来的队伍,转身瞧见萧麒,便是没由来的一肚子火,想了想,她绕了回来,骑着马到了萧墨离与花倾染的身边。
“我说太子殿下,您老是太闲了吧?”白羽兮一来,就不由得冷嘲热讽,“倾染姐姐跟九皇子两情相悦,你这穷追不舍,是太闲了吗?”
萧麒倒也不恼,看着白羽兮,显得十分熟络的道:“羽兮妹妹,你这脾气还真的要改!事到如今,有些事本宫应该告诉你了!”
白羽兮嗤之以鼻:“你能有什么好事告诉我?怎么?讨好我?让我回天澜不要跟皇上告状了?你做梦!”
萧麒似乎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