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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很累很饿很虚脱。一种由骨头到肌肉到每个细胞的酸软感顺着毛孔渗了出来。令她摊手摊脚地躺着,根本就不想动弹。
原来修炼累了还能用念力修复身体。这次,晕睡了那么些天,念力早被吸个精光。唉,零,……看来只要他在,她就不得安宁。
露露的思绪越来越复杂纷乱。看着淡淡的月影慢慢消失在蓝天。不知不觉中,居然……睡着了!
在梦中她想起了很多人。一头红棕色短发,帅气逼人的菲。想起了侠客抱着小时候的她在飞驰。还有她的哥哥,她依旧看不清他的脸。此刻深深地陷在梦境之中。在梦中想起了很多事。唯独没有想起那些红色的梦境。真是幸福的时刻。
意识慢慢回笼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坐着小船在大海上漂流,晃晃悠悠的,有点儿头晕。小船很宽阔很温暖。
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伸手想稳住小船,却看到一头微湿而凌乱的茶色头发,手摸到结实的臂膀。
侠客声音是惊喜的。非常惊喜。“醒来了?”
“你这么兴奋做什么?要阴我?”
露露打量四周。侠客正背着她在沿着海滩往西走。
侠客尾音上挑地“嗯”了一声。“我在你眼中就这种形象?”
“谁让你总是用灿烂的笑脸勾引我。就像灰太狼勾引喜羊羊。”
听到这句话,侠客快乐地笑了。“我高兴是因为你醒了。没见过睡觉睡得跟尸体一样的人。要不是你还有心跳,我会以为你已经去见上帝了。”
“喔,睡太死了。”
“喜羊羊,有没有被灰太狼诱惑到?”
“没有。”露露哼了一声。“喜羊羊才没那么笨。那只狼根本就是想拐只羊上屠宰场。”
“唔,这只狼可真坏,好在我不是狼。”
“对,你不是狼,你是腹黑加鬼畜。狼跟你比起来,是多么的纯洁。”
侠客的脚步略微顿了顿。“这种词……我冤枉死了。”
“一点都不冤枉。”
露露用手指缠着侠客一缕头发玩。“你就是有这种本事。你给人一种错觉,让人觉得,你很重视她,甚至是珍视她。笑容也总是很亲切很可爱。可该痛下杀手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典型的‘微笑送你上西天’。”
侠客摆出出一幅‘我不同意’的态度来。“你说的不是我。”
露露撇嘴:“我了解你。”
侠客摇头:“你跟我相处才几天。”
露露趴在侠客背上,叹了一口,然后慢慢地说道:“因为……我、曾经也这样。”
侠客微微一愣之后道:“不如,跟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吧?”
她把下巴搁在侠客肩膀上,目光落在沙滩尽头的碧海白云间。“以前的事,我忘记了。”
“你忽悠我!”
“真的不记得。”露露的声音软了下来,“你想听的是我小时候的事吧?我只记得我有个哥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约定。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不管别人动什么手脚,都无法泯灭它。至于其他,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分类储存在我的脑海里,组织不起来。嗯,很像这种感觉,看报纸的时候,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连成一句话就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了。”
“需要我的帮助吗?分析信息我很拿手的。”
露露拒绝得很干脆:“不用,谢谢。我有更合适的人选。”
“谁这么有智慧?”侠客说的内容轻佻,语气里却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怪了,侠客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反应,露露玩着他头发的手指一顿。“我也是有朋友的。”
“能被你认可为朋友,这个人真厉害。”侠客压低声音,“是……男性?”
“不。”
露露揉乱侠客脑后的头发,语气却认真地说道:“是帅哥。”
“帅哥……那就更不简单了。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天,同一间房住了那么多天,也没见你把我当朋友。连熟人都没当。”
露露轻戳了一下侠客的背,为他语气里的酸溜溜感到好笑。“你说这种话,好丢脸。”
“吃醋有什么好丢脸的。”
露露微微一怔之后,用一种极可玩味的眼光盯着他的后脑勺。然后小声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变成了咳嗽。一直咳个不停。
侠客有点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露露冷酷地反问回去:“有点判断力没有?”
在侠客沉默三秒之后,露露用微微嘲讽的语气笑着说道:“像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问出这种白痴问题,说出这种白痴的话。同住一间房,是为了监视。同吃十天二十一顿饭,顿顿饭给我下药!虽然是补药,补念力,但是为了拔苗助长,是为了得到最大的利益!我说的丢脸,指的不是吃醋,指的是你这个厚脸皮少年怎么说的出‘朋友’两个字!”
露露不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人,却说出这样多句句刻厉的话,可见侠客的行为让她很受伤。她也是人,也是有感情的,也会期待——期待别人真心对她!也会痛!
侠客一直沉默而安静地听着。似乎并没有被这些难听的话刺到。他脚步稳健地前行。在沙滩上留下一个接一个的脚印。
走了100米后,侠客声音平静地说道:“你怎么知道监视,不是为了保护?”
海风轻轻吹。茶色的发丝飘荡,上面有炽热的阳光。
露露没有回答。她的目光穿过他飞舞的发丝,望着远方碧海蓝天中,那片美丽的粉色树林出神。
库洛洛囚禁她的那些天。库洛洛、芬克斯、玛奇、派克诺坦、侠客,他们这五个人,出去一趟之后,回来总带着新鲜的血味。伊路米原本是抓她的,后来不了了之。那时,确实有许多人在暗中盯着她。莫非幻影旅团这帮人真的是在保护她?
保护?不知为什么,她的脑海里忽然涌现出一幅画面……
复古仿西方神话建造的礼堂。空间大得变态。礼堂中间铺架着一张长形会议桌。两侧整齐地摆放着许多把高背椅。每把椅子上都坐着一个穿墨绿色军服的人。她看不到他们的脸。只能感觉到一股严肃庄重的情绪弥漫其间。
会议桌也长得变态。至少有二十米。正前方站着一个身材一米九左右的男人。他带着染血的金色面具。眼神冰冷。声音冰冷。
“天下大乱我不管,我只想保护一个人。”
露露浑身哆嗦了一下。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其他什么情绪。然后,她感到脑海深处有一种类似眩晕的东西。会议桌、高背椅、穿墨绿色军服的人都开始旋转。所有物件都急速转着后退,离开礼堂。最后一个金色面具消失后,这个礼堂就此被整个世界遗忘,沉入海底。变成一个阴暗冰冷得像地牢一样的地方。而她,缩在地牢的墙角里。
露露轻轻地闭起眼睛,把脸深深地埋在侠客温暖的颈窝里,静等着眩晕平复下去。
可那些尘封的记忆像滔天巨浪一样袭来,似乎随时可能把她淹没掉。
她极力地压制情绪,压抑痛楚。她不想让这些记忆干扰到她的内心。但那些欣喜、悲伤、震惊又心痛的情绪,像巨浪拍打黑色礁石般永无止歇,像野火燎原般不可阻挡。
心中痛楚难当。
原来是这样,原来她的记忆真的被人动了手脚。
原来……他是这样的想要保护她。
可是、现在、她已经不确定,他还是不是那个一心想要保护她的人。
忽然——
露露的右手猛然发力,掐住侠客的脖子。微冷的指尖重重地压住他温热涌动的血管。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凭什么说是保护我?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答案。”
侠客没有放抗。他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出现丝毫变化。继续往前走。
“你自己猜到了,又何必问我。”
“他委托你们保护我?我不认为,幻影旅团会接受这种委托。”
“确切来说……他把你卖了。他把你的念能力卖给团长了。”
“你又在骗人!我刚来的时候,还不会念。”
露露狠狠地收拢手指,要掐断侠客脖颈间的筋脉。
作者有话要说:
☆、早餐时刻(上)
侠客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他似乎很了解我们旅团,尤其是团长,当然,更了解你。你还没学会念,他就知道你的念能力是‘瞬间移动’……”
“停!”
露露大声打断他的话,然后默默地松开五指。“剩下的我不想知道了。”
侠客摇了摇头,淡笑不语。
露露很快回复了平静。她用指尖轻轻地蹭了一下侠客脖子上几道红色指痕,问道:“如果我说对不起,你能忘记我差点掐死你这件事吗?”
“不能。”
“那好吧。我不说了。”
露露的右手无意识地开始微颤起来。她慢慢地把手指蜷在掌心,握成一个拳头,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刚才,你似乎不怕?”
侠客有意让气氛轻松些。嬉笑着说道:“我怕,怕得要死。本来想喊女王饶命的。”
“切,你肯定猜我不会杀你。”
“不,你错了。”侠客温和地笑道,“我的答案稍不合你意,我,死定了。你那种宁静的杀意,修炼得确实很完美,但我还是感觉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躲?”
侠客的声音慢而轻,有一种令人不忍拒绝的温柔。“我想如果我要成为你的朋友,很多事情是必须付出的。这只是冒点生命危险而已。”
露露心头一软,有点感动。且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一个男人肯为她至此,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动一动。
“既然你这样,我就勉为其难尝试一下和你做朋友吧。”
“还要尝试啊。”
侠客哀叹一声,但是在微笑,有些宠溺的味道。“西瓜妹,生命太长,人生太短,我们直接将前面的步骤跳过跳过,直接享受最后的果实,如何?”
“如何你个头!”
露露把手放在他头顶上,再次揉乱那满头茶发。
“快走,本大人肚子饿了。还有,你不要轻易对女人承诺。”
侠客学着她刚才威胁他的语调,冷下声音说道:“哼,给我一个不能承诺的理由。”
“因为啊……”露露声音低了下去,“我很傻,会相信……”
侠客笑声很畅快:“信我吧。信我得永生。”
露露不屑地撇头:“切!”
侠客装傻:“切什么,切白菜吗?”
露露轻哼了一声,酷酷地说道:“别以为说点装x的语言都能蛊惑我。你以为我吃这么多年饭都是白吃的么。姐吃进去的是饭,消化完就是智慧。你再多花花肠子、弯弯道道,我一眼也能从你嗓子眼一直看到你菊花……”
说到这里,她瞬间消声,表情痴呆窒息。
侠客沉默了一分钟。“你是想说你‘慧眼如炬’吧。把一个词扩成这样也算是一种很难得的才能来着……”
“哈,……这么长一句,你都能总结成四个字……,显然更高一筹。有你这么聪明能干的帮手,库洛洛可以含笑九泉了。”
侠客又沉默了,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对了,我昨天在外面找了你一天,有个叫舞行的人,找你找疯了。”
“嗳?我明明给他留消息了,怎么会找疯呢?”
露露沉思了一会儿,脸上泛起笑容:“难道是金回来了?”
侠客立即问道:“金又是谁?”
“秘密。”
“不说是吧。”侠客半真半假地威胁道,“不说我就把你这只小羊背回去,洗干净,喂饱关起来。”
“……我拒绝你这个邪恶的邀请。”
尽管露露很想去找金,但她不得不趴在侠客背上,乖乖地让他背回海边小楼。她的精神很好,但她的身体,需要休息。
松木家具的淡淡清香,弥漫在落地窗包围的临海小楼内。这里是侠客的房间,窗户外是晨雾迷蒙的草地和伪樱花林。
再往远去,便是那片美丽的天然礁石湾。阔大的落地玻璃下方,收拾得很干净的露露,懒洋洋地陷在软软的沙发中。间或喝一口温吞吞的牛奶。间或望向窗外。让一直漫到天边的碧蓝映入眸中。
看着这一幕风景,她的心中不由生出一些海阔天空、风轻云淡的感触。其实,这个世界蛮好玩的。
假如菲没有雇揍敌客来杀她。
假如菲没有把她卖给库洛洛。
假如,一开始她就发现别墅里睡的那个不是菲……那她肯定已经找到了他,现在指不定在哪个地方看风景。
其实,如果不是失去念,就等于失去生命,那么念能力给库洛洛也无所谓。那么……侠客他……大概,也不会如此温柔地对她了吧。
大概,朋友也在转眼间变敌人了吧。
露露侧头望着落地窗外,沉默无比。少顷,她映在玻璃上的小脸,表情渐渐淡了起来。
是了,到底在烦恼什么?敌人也好,朋友也好,与她何干?
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她只要找到菲就好。
找到,然后一起回到有埃菲尔铁塔的地方去,一起回到相依相伴的六年青葱岁月去。
侠客洗澡的速度很快。在她手中那杯牛奶即将见底的时候,他穿着一条浅蓝色麻布裤,光着上半身,汲着一双白色拖鞋,从雾气蒸腾的浴室走了出来。
往日蓬松茂密的茶色短发,此时柔顺地贴着脸颊两侧。乖巧得像一只落水的猫。
侠客走到沙发边,拿起一条白毛巾胡乱地擦着头发。同时微微偏首,看向她。“早餐吃点什么?”
这个人,这个人,一张娃娃脸故意露出这种稚嫩神情,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