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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之前赶紧填饱肚子。
汤姆走到斯莱特林的桌子上坐下,刚刚拿起叉子,一只鬼飞球就嗖得撞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撞得他一头栽在了面前滚烫的土豆汤里。
“不好意思,”托尼·兰道尔穿着拉文克劳魁地奇球服,手里拿着球棒走过去,讥笑着说,“没看到你坐在这儿。”
斯莱特林的桌子上爆发出一阵笑声。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坐在他的斜对面,从一份《预言家日报》上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莱斯特兰奇和罗齐尔也在窃笑。
“滚到另一边去,这里不是你的座位。”莱斯特兰奇走过来,把书包重重砸在他的脚上。
汤姆慢慢站起来,袍子上和脸上都是汤汁。他拎起自己的书包,一语不发地往桌子底端走去。西尔维娅正坐在马尔福身边,她砰地合上手里的书,塞进书包,愤怒地一甩头发,朝汤姆走去。
“西尔!”马尔福惊讶地拉住她,“你去哪里?”
“滚开!”她拔出魔杖,马尔福的手被灼伤了,龇牙咧嘴地松开了她。
“你脑子坏了吗?”马尔福气急败坏地说。
西尔维娅头也不回地追着汤姆去了。
到了校医院,艾格尼丝夫人很快就治好了汤姆脸上的烫伤。西尔维娅陪着他坐在校医院的床上,两条腿够不着地面,在半空中晃荡着,残阳的余晖透过窗户落在地板上,把两个孩子的影子投在雪白的病床上。
“我再也不和阿布拉克萨斯说话了。”她坚定地对汤姆说,“我也不再和托尼说话了。如果他们再欺负你,我就给他们施恶咒。我会好多厉害的恶咒呢。”
汤姆穿着白衬衫,黑色的校袍敞开着,他的裤子有点短,一截脚踝都露在外面。他看着落满金色阳光的地板,侧脸的轮廓精致俊逸。
“你不怕被关禁闭吗。”他安静地说,“马尔福是级长。”
“他敢,”西尔维娅不屑地说,“我太了解马尔福家的人了。他们永远不会做与自己的利益相冲突的事情。我是一个布莱克,他不会在学校和我作对。”
“恩。”汤姆说,表情依旧安静平和,乌黑的眼眸里冷冷清清,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西尔维娅咬了咬嘴唇,偏了偏脑袋,问:“你脸上还痛吗?”
她伸出了一只手,摸了摸汤姆的脸颊。
一年级的时候,西尔维娅还带着些小女孩的婴儿肥,乌黑柔顺的长头发在脑后编成一只粗粗的辫子,乌黑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亮亮的、冷冷的光。她的大小姐脾气很重,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尽管如此,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觉得她是一年级新生里面长得最漂亮的。
“她比拉文克劳的那个姓布拉德利的女孩子还漂亮呢。”有人这样说。
“艾格尼丝夫人说你要在这里等一个小时,再喝一次药水才能回去。”西尔维娅说,“要不然你就睡一会儿吧。你一直在图书馆钻研课本,都几个星期没有睡好过了。”
西尔维娅知道他睡不好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宿舍里的男生都捉弄他。他们在汤姆的枕头里塞癞蛤蟆,在他的皮鞋里倒满果酱,拿他的牙刷刷马桶,还用他的睡衣当做抹布擦窗户。只要汤姆一使用魔法反抗,阿布拉克萨斯就会关他的禁闭。
汤姆格外安静,似乎一直在想着什么。他点点头,侧身倒在了松软雪白的枕头上。
黄昏时分的校医院可真安静啊。夕阳低低地垂在山头,金红色和橘黄色的余晖灿烂夺目,洋洋洒洒地落满了丘陵,谷地,把霍格沃兹的城堡塔尖照得闪闪发亮。这是一种静谧迷人的辉煌景色。
西尔维娅趴在汤姆身边,白皙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她有些孩子气地拉过汤姆的手,把脑袋靠在上面。汤姆的眼睫毛又长又密,轻轻颤动了一下,可是并没有睁开眼睛。
在后来的漫长岁月里,西尔维娅无数次地回忆起那个遥远的午后,校医院里安静而灿烂的黄昏。汤姆离她越来越远,只有在梦中,她才能回到年少时光,再一次这么近地凝视着他的睡颜。
“I can hold out my arms; say I love you this much。
我可以伸出双臂,告诉你我有多么爱你。
I could tell you how long I will long for your touch。
我会告诉你,有多么久,我渴望着你的触碰。
How much and how far would I go to prove;
我究竟要用什么才能证明
The depth and the breadth of my love for you
我爱你有多深,多远?”
她轻轻地唱着这首儿时在伦敦流行的歌谣,阳光落在她的脸上,一切都是那么温暖而安宁,好像时间会再次停滞,好让他们两的故事一直写到永远。
“From here to the moon and back;
从地球一直到月亮上
who else would love you like that
有谁可以像我一样爱你?
Love everlasting; I promise you that;
爱是永恒,我向你承诺,
From here to the moon and back……
从地球一直到月亮上……”
那个时候的西尔维娅,永远也不可能想得到,以后汤姆受伤和难过的时候,陪着他的就再也不是她了。即使伊丽莎白不在他身边,他在昏迷中叫的也是伊丽莎白的名字。她也没有想到,那个时候的汤姆,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爱。
未来的事情不要提,就让她的梦境永远停留在永恒的回忆里吧。
作者有话要说:
☆、回到一九四一(2)
1941年的夏天改变了一切。
弗朗西斯刚刚从霍格沃兹毕业的那个夏天,他就应邀和家人出席了兰道尔先生的婚礼。他们家和兰道尔家是远亲。托尼·兰道尔比他小六岁,是一个阳光帅气的金发小子。他穿着合身的深蓝色礼服长袍,和他的妹妹玛格丽特站在搭建了婚礼帐篷的花园门口迎接客人。
“玛格丽特不大开心。”托尼对弗朗西斯挤了挤眼睛,“她不喜欢她的后妈。”
“那么你呢?”弗朗西斯笑着说。
“玛德琳和茱莉亚没啥两样。”托尼说,“我敢保证过不了两年,我爸又会找到另一个漂亮女人了。”
才12岁的孩子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弗朗西斯心想,还真是这种家庭的孩子才会这样。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惊讶地看到了一个栗色头发的女孩子走了过来,看了看托尼和玛格丽特,带着一脸的生气和不屑一顾。
莉齐的心事永远都是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令人一览无余。弗朗西斯吃惊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时候,兰道尔先生走了过来,热情地说:“托尼,玛戈,快来见见玛德琳的女儿。从今天起,莉齐就是你们的妹妹了。”
玛格丽特不屑地哼了一声。托尼走上前去,友好地向莉齐伸出一只手,可是莉齐飞快地抬起手来,把一颗石子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接下来的混乱画面不难想象,大人们带着托尼去包扎伤口,莉齐被训了一顿,她妈妈不再让她做花童了。她看起来一脸的无所谓,到了下午,大约是为了炫耀,玛格丽特带莉齐去看她的西班牙纯种马驹,不知发生了什么,玛格丽特整个人都摔进了马厩里,那身新裙子被栅栏割破,沾满马粪和饲料,彻底被毁了。
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叛逆了,一定是青春期要到了,弗朗西斯心想,一边觉得很好笑。晚宴期间,他找到被玛德琳关在起居室里的莉齐,给她带去一叠手指饼和热茶,打趣地说:“小丫头今天的表现很糟糕啊。”
莉齐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脸色沉沉的,不说话。
“怎么了?”他说,在她身边坐下,“你把托尼和玛格丽特都整了一遍,还不开心吗?”
他拍了拍她的手,她却脸一红,往旁边挪了挪。她从前见到他可都是主动扑到他身上来的,现在却害羞起来了,看来真的是长大了。弗朗西斯好笑地看着她,说:“跟我说说你的伤心事吧。”
莉齐一开始还挺拘谨,说着说着就打开了话匣子。她说她过去的一年里过得一点也不开心,孤儿院里的一个黑头发的男孩子一直欺负她。法院把她的监护权判给了她爸爸,她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妈妈了。她觉得这都是兰道尔一家人的错,她恨他们。
说道最后她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妈妈不要我了,我妈妈不要我了。有钱人都是坏人。弗朗西斯,你怎么也在这里?如果你也是有钱人的话,那我也不跟你玩了。”
弗朗西斯不管她的脸红和不好意思,把她抱在怀里,说:“我当然不是了,我可没有托尼身上那么漂亮的新袍子穿。放心吧,我永远都不会欺负你的。”
他亲了亲她的头发,看到她的脸更加红了。“哪个孤儿院的男孩子欺负你?”他说,“我帮你去揍他。”
“不用,”她傲气地扬起小小的下巴,说,“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打得过他。”
弗朗西斯大笑起来,伸手把她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莉齐走后,他找到托尼,逼着他发誓以后不许欺负莉齐。他嘟嘟囔囔地说:“她一见面就把我的头砸了个大包!”
“她妈妈为了嫁给你爸抛弃了她,她当然恨你们一家人。”弗兰西斯说,“玛格丽特肯定会给莉齐使坏,你向我保证,只要你在霍格沃兹,你就得处处保护她,把她当做你的亲妹妹看待!”
当然了,过了好多年,弗朗西斯才发现了兰道尔家更深一层的秘密。托尼从里德尔那里得知了他的生母其实就是莉齐的母亲之后,差一点就没有冲回家把兰道尔老头揍一顿。最后还是弗朗西斯把他拖去破釜酒吧喝了一晚上的酒。
找完了托尼,他又找了父亲手下的一名助理,让他找人去孤儿院打听情况。坐在飞天扫帚管理办公室里,他收到了第一份关于汤姆·里德尔的报告。
裁纸刀打开牛皮纸信封,两张黑白相片掉到地板上。他捡起照片,愣在了原地。
照片是在晚上跟踪偷拍的,并不清晰,可是他还是认出了泰晤士河以及河对岸温柔朦胧的灯光。年龄相仿的男孩子和女孩子肩并肩坐在河边的桥洞里说话。
第二张照片是男孩子一个人站在莱斯特街上。他穿着破破烂烂的牛仔裤,双手插在夹克口袋里走过一幢出租公寓楼下面的灰色石阶。尽管只有一张侧脸,弗朗西斯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男孩子。
那一年,他18岁,汤姆11岁。当他的手里捧着汤姆的照片的那一刻起,两个男人之间一辈子的战争就拉开了帷幕。
马尔福和托尼对汤姆的欺侮顶多只是算得上小打小闹。一年级暑假,汤姆从国王十字车站出来,提着行李往公交车站走去的时候,两个黑衣人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击晕了他,把他拖到了一辆汽车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桶冷水哗地浇在了他的头上,汤姆头痛欲裂,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巨大而空旷的废弃工厂里,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冷飕飕地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汤姆眨了眨眼,看到了一双清冷而严厉的灰蓝色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带着一丝好奇和鄙夷。
汤姆试着动了动,可是他的手被紧紧绑在了椅子的背后,根本无法动弹。他试着挪动了一下身子,哗地一声,一根悬浮在空中的皮鞭就抽在了他的身上,留下一道触目惊醒的血痕。
“乔纳森,不要动手!”弗朗西斯对他身后的助手摆了摆手。
站在11岁的男孩子面前,18岁的弗朗西斯看起来格外高大。他穿着黑色的长跑和斗篷,带着羊皮手套,在汤姆面前蹲下来,嘴角勾起了一丝饶有兴味的微笑:“你好,里德尔先生。”
汤姆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凶狠地问:“你是谁?”
弗朗西斯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真丝手帕,擦掉了汤姆喷在他脸上的口水。
“我没有兴趣把我的名字告诉你。”弗朗西斯说,把手帕放回口袋,抽出了魔杖,“不过,难道你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如果你有兴趣告诉我的话。”汤姆阴鸷地说。
弗朗西斯冷笑一声:“我早就把你的背景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在孤儿院恐吓其他孩子?吊死其他孩子的兔子,把他们带去山洞?都是些幼稚可笑的把戏,而且相当低劣。哦,我还听说你是霍格沃兹所有老师眼里的优等生呢,他们知道你在人后是什么样子的吗?”
汤姆的黑眼睛冷冷地看着他:“继续。我知道你还没有说到重点。”
“果然聪明。”弗朗西斯说,“说,你和伊丽莎白·布拉德利是什么关系?”
汤姆很明显地怔了怔,伊丽莎白?那个没有脑子的傻姑娘从他脑子里闪过,他和她有什么关系?过去几年中,他们只是在莱斯特街打过几次架而已,在学校里几乎都没有讲过话。
不过他很快就转过弯来,乌黑的眼睛里渐渐聚集了浓浓的嘲讽:“我和伊丽莎白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听着,你这只小耗子,”弗朗西斯的魔杖顶在了他的胸口,“离她远一点。明白了吗?不然的话,我会让你死得比你的母亲还要难看。”
汤姆的眼睛里渐渐充满了冰冷的怒气:“伊丽莎白的眼光再差劲,恐怕也不会选你做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