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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出去买点吧,看这会儿的天色,外面应该也正热闹。于澄看了看自己的荷包,心情愉悦的决定出去好好购物一番,买好些美食回来抚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他们在这里安顿下来也好些日子了,长琴负责看病开药,于澄帮忙抓药算账,平时店里人并不多,闲的时候长琴会指着草药一样样的教她认。有的时候于澄犯懒,那么药店会关门一两天,然后于澄拉着长琴到城里胡乱转转,或者直接就在家里骚扰一下长琴。
这么想起来所有的回忆里面都有长琴啊,于澄心里感叹,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回来了,她摇摇头逼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大晚上的居然还这么热闹,摆摊的小贩比比皆是,摊前人流如云,热闹程度甚至超过了白天。
于澄走到一个卖点心的摊位前,要了几样看上去很好吃的点心,等老板包起来。然后就看见一对像是情侣的青年男女走过来,女的说要吃糕点,然后男的就很宠溺的说好你要什么我买什么。言语动作之间恩爱无比,浑然不在意周围人,于澄瞪着他们,顿时就没了吃东西的胃口。
仔细看来,这会儿逛街的人真是情侣居多,成双成对的大秀恩爱,看了就叫人心烦。
于澄走在街上毫不在意形象的拿着一只鸡腿啃,一阵风过,她浑身打了个哆嗦,手没拿稳鸡腿就掉在了地上。于澄愣了半天,想要弯腰捡,最终只是叹气。
那会儿所谓的轻松,是为了现在的感觉做铺垫吗?如果是要达成什么烘托渲染的效果的话,那很显然已经完美达到了。
思念在此刻泛滥成灾,灯火阑珊满目繁华,自己却孤零零一个人。周围的热闹和自己都没有关系,她抬眼看着无尽的暗夜,默念着不知何处的人的名字。
当天长琴没有回来,于澄在长琴的房间里坐了一夜。
第二天长琴还是没有回来,于澄索性直接睡到长琴床上去了,心道你再不回来我霸占你的床让你打地铺。
第三天长琴依然没有回来,于澄睁着熬红的双眼发呆,看着太阳升起来,然后又落下去。
第四天,于澄吃了很多东西,饿了两天她感觉不管是什么都能吃下去,只可惜一不小心吃的有点多,还没吃完就冲出去稀里哗啦的吐,边吐边心疼。那可是刚吃下去的食物啊,你让她还怎么直视这些食物?
第五天,有人上门来追问了,长琴大夫去哪里了,要买药了他人不在要不你上?幸好那人手上还有长琴开的药方,于澄按着药方抓了药。在这之后居然还又来了好几个人,有个人直接说他病了让于澄开药,于澄解释自己不会看病,那人还不信,纠缠了半天最终骂骂咧咧的走了,说什么“不会看病开什么药店”,听得于澄想吐血。大哥我都说了老板不在我只是个打杂儿的,你到底有没有听人说话?晚上于澄站在门口看着长琴空无一人的房间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液体。
第六天,于澄翻了个身没有想起来的意思。
长琴这家伙……到底还会不会来了啊?这都几天了,干什么去了也不说一声,扔下自己一个人,该不会不回来了吧?不不不会的,他一定会回来的,这里可是他的家啊。而且他可是给自己留了字条,如果他不回来的话也不会做这种事。
他到底去做什么了,为什么还不回来啊?
于澄很难受,感觉心上压了什么东西一般沉重,却又空荡荡的灌着风。她抱着头想哭,呜咽了许久却没有眼泪渗出。
无法排解无法消除,持续的难受近乎折磨,她躺在床上只希望自己快点睡着,然后醒来就能看见长琴一身风尘眼角含笑。到时候她一定要狠狠地揍那家伙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丢下自己。
快点回来吧,长琴……我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
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很快打湿了被褥。
*
完全并非人间的日子持续着,于澄从来不知道离开一个人自己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全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想想也真是讽刺,不就是一个男人么,还真离不开了?她想笑,可是却感觉疲惫的提不起嘴角。
从最初的期待长琴回来,到后来的乞求,到现在的你敢回来我杀了你,于澄看着窗外晴好的天空觉得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再不回来信不信我也离家出走啊,混蛋长琴!
这时候推门的声音响起,她几乎是从床上弹跳了起来,蹦下床的时候差点没跌倒。她冲到门口,在看到那人沐浴在金色微光的身影的时候一股无法形容却又格外剧烈的感情冲上了脑门。她想扑过去抱住他,也想一巴掌扇过去骂他你还知道回来,然而最后她只是看着那人进来,将怀里抱着的琴放在桌上。
他的身上多了几分风尘之色,但气质依旧丝毫未变。温和淡然的,如一阵微风,轻缓摇曳,却无法驻足。
她终于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紧紧地。
长琴沉默着,于澄剧烈的心跳透过层层衣衫清晰地传达到他,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回身抱住她。可是她抱的这样紧,让他转身也困难。
屋内静悄悄的,只听得见被压抑的抽泣。
“……小澄。”良久,长琴终于出声。听到这久违的声音,于澄的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
“干嘛!”她的口气很凶恶,却因为哭腔而气势不足。
“你抱的太紧了,我呼吸不畅。”
于澄一窒,而后继续收紧手臂,口中直道:“紧才好,勒死你算了。”可是也只是这么一说,她迅速放开了长琴,抬起袖子恶狠狠地擦眼泪。
长琴回身,仔细看着她。他不在这些日子,她居然憔悴了这么多,也不注意打扮了,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没梳,衣服也穿不整齐,而且,这是他的房间,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他还记得推门的时候看到她躺在自己的床上……长琴表情复杂,看着于澄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时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于澄从最初的激动恢复了过来,她抬头瞪了长琴几眼,目光之凶恶让长琴头皮发麻。
“这些天你干什么去了?”她问,完全是训斥的语气,两眼通红还泛着水光,长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息道:“我回来了,时间还长,你先去洗洗脸吧。”有什么话收拾整齐再说。
于澄不依不饶:“你不走了吧?别说我一个转身你就又不知道去哪儿了。”
“不会的,不走了。”
于澄沉默许久,这才转身离去。
洗澡,穿好衣服,梳头,甚至吃了些东西,于澄还是有些恍惚。长琴回来了?这就回来了?她有点不能相信。
一切收拾妥当,她到了长琴门口。门掩着,她正要推门,却又想到什么抬手想敲,这时门从里面被打开了,长琴一换了身雪白衣衫,黑发垂落面容温柔。
于澄面无表情的走进去,看到琴被架在竹榻上,旁边一炉香,烟雾缭绕而起,恍若岁月绵长,静谧平和。
坐在桌子两侧,两人对视良久,最终还是长琴先开了口,解释自己此番去向。
长琴是寻到了做好琴的消息,那做琴的木也很有讲究,没有天时地利是不行的。算是赶时间,他留了字条没能当面告别,自己也不知这一去是否有愿能得到那琴,不知何时回来,也不敢断下妄言。自认为并无失误,却让于澄等了这么久,他实在是很内疚。
而这一番话下来,于澄却还是一言不发,长琴当她还在生气,再次赔礼道歉,对方却仍毫无反应。
“是我的错,我保证再没有下次了,小澄你可愿意原谅我?”长琴苦笑。
不过他不知道,于澄并不是还在负气。长琴终于回来了,这件事本身比什么都重要,最开始她还有怨气,可没多久这怨气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她看着长琴,只觉得能够再见到他真的是太好了。至于沉默,只是因为她不知道此刻还能说些什么。
“小澄?”
“……先生会弹琴?”于澄终于给出了回应,称呼还是“先生”,这让长琴感觉松了口气。
“只是兴趣所在,聊以自娱罢了。”长琴看向榻上的琴,目光里流转着温柔。
“先生……能弹给我听吗?”
“乐意之至。”长琴莞尔。
香炉的烟盘旋而上,长琴端坐其后,手下动作极美,琴声在他的指尖缓缓流淌,一声声,如水面涟漪般波澜远去。那声音很美,恍若穿越轮回,多少凡事在拨动的琴弦间如风而逝,只有这幽然琴音,透过沉冗年华,听去仍是当年风情。
琴声很美,弹琴的人也很美,青丝如瀑,散在如雪白衣之上。面容恬静,像是陈年美酒,不动声色却又流淌着醉人的波光。目光淡然悠远,仿若穿透眼前的景物,投向渺远的虚空。
于澄静静的看着他,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头涌动,然后归于沉寂。
一曲抚毕,余音仍袅袅盘绕,而长琴已停了手,看着于澄微微一笑:“小澄以为如何?”
“我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琴。”于澄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眼看着长琴脸上笑意加深,她凑过去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下压,“也从来没见过先生这么好看的人。”
话的尾音被吞没在相触的唇齿之间,一声略显尖锐的琴声骤然响起,却无人理会。
作者有话要说:进度快得我不忍直视
☆、跪舔4
是夜,柳梢月上,白色月光皎洁晶莹,如水般洒落。
屋内烛火轻微摇曳,不甚明亮,却透着莫名的温暖感觉。
悠扬的琴声一声声流泻,音色圆润婉转,如明珠跌落玉盘,如流水倾泻山涧,又如清风掠过山林,幽然低回,缱绻绵长。
于澄一笔一划的练着字,她动作依旧生疏笨拙,却极认真。因为视力关系她几乎趴在桌上,自己却没有意识到。长琴在榻上抚琴,目光流连,掠过她的时候却是停留了片刻。
“小澄,你是要吃了那纸么?”温柔的声音,较之琴声也不逊色分毫。
于澄头也不抬:“没事儿。”
长琴无奈,心里却想有没有什么明目的药,可以让她的眼睛快些好起来。
一时无言,只有曼妙琴音回荡。
于澄练完了字,放下笔松了口气。每日练字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是想到这是绝妙的可以同长琴单独相处的理由,她一咬牙就坚持了下来。只可惜再怎样,硬笔字她是写了十多年,拿这毛笔至多几个月,毕竟还是不习惯。
退开些看了看自己写的字,于澄满意的点点头,心道今天人品不错,手没有抖也没写错字。她拿起纸,跑去给长琴炫耀。
“看我写的怎么样?是不是有很大的进步?”自豪的展开,眼中似乎闪烁着光芒。
长琴微笑,仔细看了看,点头赞许:“小澄天资聪慧,练字这种事,自是不在话下。”
虽然知道他说话素来客气,但于澄还是忍不住高兴,往榻上一坐就朝长琴靠了过去:“先生的琴也很好听。”
长琴的身子僵了一下,却没有闪躲,任由于澄靠在他身上,“若是有日我不夸赞小澄,小澄怕是要嫌弃我的琴了吧?”
“到时候我就能夸你长得好看了。”于澄笑,毫不意外地看到长琴的手顿了一顿。
自从那日他弹琴给自己听,却被自己趁机亲吻之后,他的态度就一直是这样,不躲闪却也没多少接受的样子。不过对这样的结果于澄已经很高兴了,不闪躲就不是拒绝,而且会因为她的亲近而僵硬之类的,她将其称之为别扭害羞。
“小澄莫要取笑,我是男子,怎能如此形容?”长琴苦笑摇头,最后的尾音拨出,他的手缓缓放下,“天色不早,小澄该回去休息了。”
“哦,你等我一下。”于澄答应着,站起来听话的走出了门。长琴望着她果决离去的背影一时有些发怔,以往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她总是会撒娇,提出各种各样的理由赖着不走,像小孩一样的行为让他取笑多时,怎的今日却这般听话?
这种改变,是好还是不好?长琴叹息一声,只觉得有些莫名落寞。不过她说等一下,又是有什么花样?摇摇头,长琴下榻,却看到于澄出现在门口,怀中抱了一个……枕头?
“小澄?”他心里突然冒出了令他不安的想法,看着于澄,他目光竟有些抖动。
于澄哪管他这些,一步踏入房门,反手熟练的关上了门,“该睡觉了呀。”她迎上他的目光,相距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想来肯定是很有趣。
长琴不由后退几步,“孤男寡女……姑娘家名节重要,小澄莫要胡闹。”
“说什么呢,我们单独相处还少么?什么孤男寡女,之前你不说,现在说有什么用?”于澄大步朝他走去,脸上的笑完全绷不住。
长琴那次出门之后,事情虽然没掀起什么风浪,但于澄心里总是不能释怀。她很不安,害怕某天早上醒来之后长琴就不见了,自己找不到他,最终只能苦苦的等待,直到头发都白了却再也没等来他。这个场景经常出现在她的梦里,她从中惊醒,跑到长琴房外看他还在不在。
那些等待的日子如今完全不堪回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长琴无奈,看着她逼近步步后退,“这不一样……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总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