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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的逃避。而少有的不逃避的,最终都倒在了他的脚下。
他亲眼看着他们倒下,消失,就像是,九年前的那场杀戮一样,一个个的,全部消失。
他捏紧了魔杖。多少年?自己这样孤身一人有多少年?而这些年间,在他手中终结的生命又有多少?他数不清。
他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手,这双手,细长,瘦削,苍白,干净。手背上甚至看得到皮肤下面的血管,看上去毫无杀伤力,却是沾染了多少鲜血。
这一切都是可以掩盖的,刚从血海中捞出的手,用水洗涤,用毛巾擦干,便又会干净得没有一丝血气。这一切都是可以掩盖的,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不存在。
他飘在雪上,他没有走路。在现在,他的力量强盛至斯的现在,出去必要,他很少走路。双脚触碰大地的那种感觉早已被他遗忘。他的力量强大到了那种地步呢?那是即使他现在走在雪上,也留不下一丝痕迹。
但并不是没有脚印。
一行足迹,小小的,错乱的,延伸至路的尽头,然后消失不见。那个人不向前走了,她不能向前走了,又或者她还在走,但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有点意外,多久了?自己有多久没想起她了?那已经是半个世纪前的事了,他以为他早就忘了,却未曾想,半个世纪前的情景,清晰的恍若昨日,女孩滚烫的献血还溅在他脸上,灼得他发疼。
当初是为什么动手的?那么久远的理由,他记不清了。那时候他也只是个幼小孩童,想不了太多,想不到太多,天真的以为可以用这种方式将她永远禁锢在自己身边,可是,真正张开手的时候,除了满手触目惊心的血肉,再无其他。他没有抓住她,只有满手的血,在提醒他是如何失去了她。
他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后一个朋友。
从那以后他开始讨厌鲜血,憎恶那满目的鲜红。
后来多此一举的帮助那个女生似乎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女生浑身的鲜血,着实扎眼。扎眼的同时也有一丝不安。
像,太像了,女生倔强睥睨的眼神,张扬跋扈的语调,都太像了,有那么一阵,他快要失神,快要将她误当成她。
但终究不是。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再相似,也不是原来那个人。
就像水中的倒影,再相似,也只是假的。
她不能留下来,他这么想,刚好那时他打开了密室,便决意让她来做蛇怪的试验。
她的境遇是他暗示的,他想让她消失,在各种层面上。可当他看到她那么倔强的反抗时,竟是起了恻隐之心,但也还是她的反抗,让他明白,她,必须要死。
虚假的东西是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那些空有影像,却触摸不到的东西,都应该消失。那个女生是这样,他父亲也是这样。
查到了自己的身世,他是抱有期待地去的,但他看到的,却只是他的父亲,在亲吻另一个美艳的女人。他看着他,相似的长相,相反的眼神。
他突然觉得失望,也觉得可笑,果然,自己就不该抱有期待的。
太可笑了,他摸着不属于自己的魔杖,又摸了摸食指上的戒指,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舅舅,向着自己父亲的府邸走去,内心是满满的杀伐。
触摸不到的,都去死好了。
然后,他倒了下去,那瞬间定格的表情是悲伤,浓浓的悲伤。他抱住他,有点茫然,他看他定格的脸,他的眼还睁着,瞳孔却已扩散。
不许这么看我,他想,抬手阖上了他的眼,却不经意有几滴冰凉砸在了他定格的脸上。
一定是下雨了。一定是下雨了。
他躬起身子,像一个普通的十六岁少年一样,任由冰凉冲刷脸颊,心里,却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冷漠平静。
他死了,他想,汤姆?里德尔已经死了,是我动的手,那么,我是谁?
我是伏地魔。
他制作了第一个魂器,将汤姆?里德尔塞了进去。
那是他所有的少年,有感情,脆弱,彷徨,无措。
他杀了他。
然后他开始图霸,他有种预感,天下将是他的,他将立于世界的顶端,轮回的尽头。他会成为神,不老不死永生不灭的神。
一个魂器不够,远远不够。
他夺取了赫奇帕奇的金杯,拿到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至于途中杀掉的老妇人,只是顺路。
他不允许任何阻挡他道路的存在。
敢挡他的,都要死。
他开始寻找冠冕。
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他重伤而归,两手空空。
他忽视了,海莲娜?拉文克劳藏冠冕时肯定下了诅咒和法阵,他忽视了。
匆匆幻影移行,却由于重伤而无法掌控地点。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她。
忐忑无措的表情,干净的眼神,让他安心的气息。
有点熟悉。他想,多少也有些迁就她,但看她仍是不悦的神色,心下冷笑。自己已经对他够好了,身为一个麻瓜,他没下手杀她已是天大的仁慈,但这么想着,他却无意识德,对她更好。
然后开始想她,开始不想她离开。
独占欲出现了,他沉溺在对她的丝丝掌控中,浑然未觉。
幡然醒悟时,早已泥足深陷。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想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会怎样结束。
最终他选择了一个最彻底也最残忍的方式,硬生生,血淋淋地将她从自己的世界中拔除。
他的世界缺了一块,无法弥补,无法忽视,但是他心甘情愿。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仍会这么做。
纵使他有多么不愿看到她绝望的样子,纵使他有多么不愿在他眼中看到仇恨。与五十年前如出一辙的表情,但他还是抱着她,感觉她在他怀中渐渐冰冷,僵硬,然后,安静的埋葬。没有墓碑,只有一重重的防护咒。
他一直都认为感情是软弱的,不堪一击的。感情让人变得脆弱 ,只有没有感情的人,才有资格立在世界顶端。
可是感情出现了,以不可阻挡的姿态冲到了他面前。他走了进去,他看着她,然后他毁灭了一切。
什么也不能阻挡我通向顶端的路。
什么也不能。
敢挡我的,都要死。
哪怕是你。
哪怕是你。
他把关于她的一切分裂出来,封在了冠冕里。
有你存在的感情有太多变数,无法控制,只有你死了,只有你死了。
或许你本来只该存在于回忆中。
你根本不该到这个世界上来。
*
他走在一条新的、更加昏暗的街道上,目的地终于出现在眼前,赤胆忠心咒已经破了,但他们还不知道……他发出的声音比路面上滑动的枯叶还轻,悄悄走到黑乎乎的树篱前,向里面望去……
他们没有拉上窗帘,他清楚的看到他们正在小小的客厅里,高个子、戴眼镜的黑发男子,在用魔杖喷出一阵阵彩色的烟雾,逗那穿蓝睡衣的黑发小男孩开心。那孩子咯咯地笑着去抓烟雾,捏在小拳头里……
一扇门开了,母亲走进了,说着他听不到的话,她那深红色的长发垂在脸庞。【以上为《哈》7第十七章原文】她的神色是温柔的,是熟悉的,是他曾多次在她偷窥自己时抓到的。可是那温柔,现在却对着别人。
他开门,进去。
碍事的男子倒下了,他听到了爆炸的声音。他追出去,母亲已抱着孩子逃跑了。
他知道她,莉莉?波特,凤凰社的核心社员,作战机智勇猛,甚至有次还一举突破了他的防御,将他逼到了死亡线上。那是唯一一次的危机,如果再偏那么一点儿,那他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上天总是眷顾他的,他还活着,死的,只会是她。
那样的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再也不会出现。
他追上了她,然后开战。她是个不错的对手,灵活而狠辣,只可惜她要分心保护那个小鬼,否则他们可以斗得再尽兴一点。
他击毁了她的魔杖,迫使她跪在雪地上。天上飘着雪,她跪在那里,手上的手不断滴血,染红了雪地。
他皱眉。他讨厌血。
他走过去,他想劝降她,可他失败了,只因为她说了一段话。
她看着他,神色疯狂而绝望。
他不敢置信,但这就是所有的真相。
那所有的熟悉感不是错觉,都是真的。
那瞬间他心底涌起了诸多感情,好像他从未分裂过灵魂一样。
那瞬间他想说好多话,他想做好多事。
可他最终只是说:“……我们的事,稍后再说,我一定会……你先等我……”
先解决掉其他的麻烦,他是这么想的,却没想到这是一切的终结。
他对那个小鬼发射死咒,她疯了一样的扑过去用身体阻挡,然后——
前所未有的疼痛撕裂的他的身体,他的灵魂。
整个世界都扭曲了,在一片扭曲中,他看到她倒下去,然后一个模糊的虚影从她身体中飘了起来,缓缓上升。
“……凯特……”这是他想到的第一个词,他没想到自己还能发出声音并听到它。
那个虚影卷入了扭曲的世界中,一点点消失。
“凯特!”他想他是疯了,在时空都扭曲的那瞬间,他硬是扯住了她,将她拉了回来,可这么做的代价却是灭顶一样的剧痛。
太愚蠢了,他模模糊糊的想着,可是,谁在乎呢?
她还在,不再是触摸不到……
——“如果我能再有一次与她相遇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再让她离开我,绝不。”
【上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
终于结束了,撒花~~~~
多谢各位支持的亲【鞠躬
中卷大概会在一年内【或者两年内】和大家见面
好吧,我知道很多人没耐心等下去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卷完结了!
//。。 。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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