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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狗从来没有反应这样迅速的时候。”医生靠在墙上,任由右肩上的伤口流着血,眯眼笑笑把嘴角叼的烟摁熄。
Leon的脸色却变了。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境况会这样复杂。外面集结的警员是难以想象的数量。
“离开这里,Mathilda!”他低吼着,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便朝住房里拖。
Mathilda的面容也苍白起来。她抬头看着Leon,却努力挣脱他的手表示自己的抗拒。
“我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她颤抖地、忧伤地说。
她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她怎么可能犯这样的——这样的错误?!
目标不仅仅是Stan,还有整个官方暴力机构!那是一些披着警皮却会完全不计后果将整层楼炸毁、只为了解决敌人的恐怖分子!
无论是后退还是前进,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莫过于劫持人质。可她明明能想到最完美的方法,却竟然错过了——难道在这样的际遇下,她的胸腔中还有可笑的善良?!不该把无辜的人扯进来?而事实上——潜入旅馆以来的这么长时间,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未雨绸缪做好选择,但她却……一点也没有想到。
如今,孤零零的三个靶子。
只要她与Leon在一起,面对无法预测的敌人,总归是会互相拖累!彼此都不愿让对方受到一点伤害……只会互相拖累!而医生从踏入这场灾难以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脑海中有无数的细节穿连成线,Mathilda越想越觉得恐惧,注视着Leon的神情却越发坚定起来。
听到楼道口脚步声的几乎是顷刻之间,医生抬手一枪打爆了楼道上的水管匝关,之后又是连续几枪将水管的节点一个个打穿。密集的水柱喷射开来,很快形成水雾将整个走廊都覆盖。
猝不及防地,与警察的第一场遭遇战打响。
Leon一把将她拖进怀里,拉到拐角后面:“听着!Mathilda!你必须离开!”
Mathilda握紧了手中的枪:“Leon你在开什么玩笑?!”
“现在!马上!”他捧着她的脸低吼道。
“Leon……”她的嘴唇颤抖了一下,“Leon别丢下我……”
那眼中泛起的水光让他更加紧张,甚至是哀求了:“你还小。你是个好女孩……”
模糊的话语与那时她为他所救后的谈话重合:“以后你还会变成一个好妻子。好母亲……”他第一次说那么长的话,“Mathilda,离开这里,你不应该死在这里,你是个好女孩……”
“别再拿这句话糊弄我!”琥珀色的眼眶涌出泪,“那么,你呢?是我害你、害你……”
Leon苍白地笑了笑:“我杀了很多……很多人。迟早有这么一天的Mathilda,我在赎罪。”
“别再开玩笑了!”
枪声越来越接近。Leon飞快看了眼门口的医生,松开她,捞起自己的枪。
Mathilda看到他转过去的湿润的眼,怔了有那么瞬间,忽然明白了很多东西。
“好的,我离开……”
她胸腔的某个部位疼得厉害。Mathilda在几乎窒息的疼痛中,努力撕裂自己的衣角,迅速从尸体上捞起一把血抹在自己的脸上,身上,瞬间将自己伪装成人质的姿态。
“Doctor!劫持我!”她低声道,“Leon,留在这里!”
医生马上反应过来,斜身到了拐角,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将手枪抵在她的脑袋上。Mathilda的表情瞬间变为人质常有的惊恐欲绝的战栗。
Leon很快想明白她的用意,没有犹豫地退后,但视线一直担忧地锁定她。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Stan的嫡系科组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这边想必是他作为缉毒科科长能调动的所有的力量。
但并非所有人都像Stan一样是漠视人命的神经质疯子。大多数警察还保持着可怜的正直的一面。而在这个国度,人质的作用大得难以想象。尤其人质还是纤弱美丽极其可怜的小女孩。
她赌,赌自己的身份没有泄露,赌Stan在这个关头绝不会出现在这里。
而Leon……只要警察的注意力不在Leon身上,以他的能为,要逃脱应该不是难事。
“Mathilda……”Leon紧张地望着她。
“活下去!”她含着泪。
医生决心跟Stan拼命,而她还保留着一定的余地。最重要的是,如何能让Leon逃脱!安全逃脱!
“我会没事的!”她飞快地说,“等我!在那房子里等我!我们都会没事的!”
水匣已经被关闭,到处乱喷的水停止了。
隔着一条走廊,医生和Mathilda与警察对峙。
第42章 Heart Two
Mathilda醒来的时候,模糊的视野还有那么瞬间充斥着火焰与鲜血的色泽。
脖颈像是断掉般作痛,脑袋似乎下一秒就会炸裂似的,耳边还回荡着可怕的轰鸣。身体中毫无力量,如果不是还有疼痛的知觉,她都以为自己已经瘫痪。
然后,她看到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房间。
游散的意识回笼,她浑身颤抖着慢慢想起医生将自己打晕之前发生的事。
——她被救了。以人质的身份。
医生炸毁了整个旅馆。混乱中她甚至不知道Leon是否逃出去了……
耳边传来护士或是医生那些略显嘈杂的说话声,灯光明明暗暗,世界在摇晃,Mathilda怔忪地躺在那里,平静得就像所有的情绪都被剥离出了自己的身体。
结束了吗……一切……都结束了吗?
如果说电影、电影已经终曲……那么……结局呢?
结局呢?
Leon,Leon,我们的电影已经结束了,但是……你在哪儿呢?
Mathilda茫然地睁大眼睛,被包扎好的伤口仍旧在向外渗着血,在被血腥味包裹得即将窒息之前,她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歌声。
低低地吟唱着的歌,仿佛从割裂的灵魂中发出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游荡在云层间,飘忽不定。她觉得它似乎就在耳边,那样清晰,牵引着你的灵魂,可是听力似乎出现了问题,怎么都无法听清,那种感觉,就像是哪怕哭泣着想要挽留,它都会义无反顾离开。
“He deals the cards as a meditation and those he plays never suspect
(他小心翼翼的出牌,从不让人察觉)
He doesn't play for the money he wins He doesn't play for respect
(他并不为钱赢而玩牌,也不为赢得尊敬)
He deals the cards to find the answer the sacred geometry of chance
(他出牌为了寻找答案,寻找幸运的神圣机率)
The hidden law of a probable oute 。The numbers lead a dance…”
(寻找那可能结果中隐藏的法则,那些数字在领舞)
Mathilda逃出了医院。避开定时来查看的护士。
她踉跄着往前走着,茫然无措,感觉胸膛的部位似乎被什么东西生生剐去一大块,空荡荡得让人悸然。她发着抖,苍白如游魂,苦苦找寻着,却无法觅到耳边那遥远的歌声。
“And if I told you that I loved you
(如果我告诉你我爱你)
You'd maybe think there's something wrong
(你可能会以为哪里出毛病了)
I'm not a man of too many faces The mask I wear is one
(其实我不是一个有多重身份而深藏不露的人,我的面具只有一个)
Those who speak know nothing and find out to their cost
(其他那些说话的人他们什么也不知道,而且要想知道就要付出代价)
Like those who curse their luck in too many places
(代价就象他们的运气都会在某些时间某些地点受到诅咒)
And those who fear are lost
(还有那些害怕我的人也会失败)”
他一直都在寻找,苦苦寻找着。他是纽约最好的杀手。他孑然一身,一无所有。他沉默寡言,永远都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她也在寻找着,即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
他们总会相遇的。这是宿命。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了?
“I know that the spades are the swords of a soldier
(我知道黑桃是士兵的利剑)
I know that the clubs are weapons of war
(我知道梅花是牌手的王牌)
I know that diamonds mean money for this art
(我明白方块在这游戏中意味着金钱)
But that's not the shape of my heart
(但这不是我心的形状)
But that's not the shape of my heart……
(但这不是我心的形状)”
“Leon,我找到了,”她抬着头,空洞的眼睛里流出了大滴大滴的眼泪,“Leon,我找到了,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红心。”
“它不在我的胸腔里,它在灵魂里,藏得那么深,那么深,”泪如雨下,“它没有形状,但是那样炽烈,那样温暖,我能感觉它因你而复活,我感觉得到它的温度……我找到了,Leon,原来经历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我找到了,你也一定找到了,可是Leon,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Leon,Leon,我爱你阿,”她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天,连说出这个字眼都会让她疼得撕心裂肺,“我,爱你阿……”
我那样爱你。我那样爱你Leon。
可爱是什么呢,Leon?
那个时候她躺在床上,曾经这样问他。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只阅读过一遍就再未重复的段落。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远远超过这个身体的年龄界限的很久以前。
她那样憎厌却不忍舍弃的救赎。
它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
爱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
永不止息。
多么温暖,多么美好。一想起来,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
我那么爱你,那么爱你。
可原来爱是那么贪婪的东西。
明明过程和结局都有了,却还是要苦苦地去纠缠,拼尽生命地去纠缠,连自己都觉得贪婪。
有些人注定要遇到,可相遇的本身就是一种错。你因他而幸福,因他而悲伤,思念总是分为两种,一种用来淡却,一种用来深刻……你的离开,与其说是成全倒不如说是惩罚。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眼泪在脸上纵横,觉得自己就快窒息。
曾经以为泪水早已经流干,原来还没有到真正伤心的时候,到了这时,摸摸眼角,依旧还是湿润的,她感觉眼睛痛得像是要流血一般。
我爱你。
可是,你在哪儿呢……
第43章 Heart Three
五年后。
夏威夷。
阳光。海滩。浪花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击打着岸边。
Mathilda慢慢移开头顶的遮阳草帽,眯着眼睛望了望绚烂的太阳。略显保守的泳装下的身体已经脱离了孩子的青涩与稚嫩,变得相当凹凸有致。柔软的褐色长发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琥珀色的瞳眸带着清澈的笑意。
弯腰扒开脚底细软的沙粒,小心翼翼挖出一枚颜色艳丽的海螺,兴奋地奔向另一边的沙滩椅。
“Leon!Leon!”她这样唤着。
躺着晒太阳的高大男人睁开眼睛,连忙直起身一把接住径直扑过来的女孩。脸上已经没有最先开始时局促不安的表情,但还是显得有些不自然。
“Leon,很好看吧~”她夸耀般把手里的海螺递到他眼前。
他还没来得及看仔细,顿了顿,便连忙点头。露出一个略嫌傻气的笑。
Mathilda搂着他的脖子,甜甜笑着亲吻他的脸颊。即使时光缱绻,宁和安详,她仍然喜欢极了逗弄他时,他会有的各种反应。
这是群岛边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渔村。但是有着最温暖的阳光,最美丽的海滩。
五年前,一切结束。
Mathilda作为人质被救,医生与Stan同归于尽。她以为Leon已死,抱着弟弟的骨灰坐在出租房里一动不动,不吃不喝,在她几近极限的时候终于等到重伤的Leon回来。
那个时候,Leon伪装成了警察,被当成伤员抢救。为了避免身份被发现,伤口只经过简单的处理便逃了出来,只能去寻老Tony。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去找她。
……一切都结束了。
医生尸骨无存。她把弟弟与医生的遗物一起下葬。
然后,带着银皇后,与Leon离开纽约。
她太会赚钱。就算Leon已经决定永远避开老Tony她们也永远不用担心会缺钱。
她们走过了很多地方。在意大利停留很久。最后来到夏威夷,在这个小渔村定居。
她们买了一艘船,一间木屋,一小块地。
把银皇后种在屋前的空地上。她又种了很多很多万年青。
因为这种植物中间,有Leon名字的发音。每当她看到它们时,就觉得一切悲伤与惨烈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