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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在场几个人都异口同声的附和着,只除了传明这些人和子默…,子默原先就对翠屏寻找若鸿的举止有些存疑,现在再听到她的话,心里虽然觉得好像挺合理的,却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妳是受了谁所托要来找若鸿的?”子璇狐疑地问道。
“我想这些事应该跟本人说比较好吧?毕竟我还不能肯定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翠屏丝毫不把两个女人对她质疑的目光放在眼里,她坚持要和若鸿亲口说这件受托之事。
“好了,我看这吃吃喝喝的也差不多了,大家先散了吧,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子默见几个人一脸好奇或质疑的神色,只好将宴会提前结束。
子默一群人嚷着要送芊芊回杜家,传明他们却没有去凑热闹的打算,各自辞别后,他们再度驾着马车回旅馆,尚谦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紧抓着翠屏的手不放,抓得她生疼了忍不住抗议出声,才稍微散开一点,却仍然不肯放开,两人之间流转着一股诡谲尴尬的气氛。
传明几次想开口打破僵局,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人家小两口的事,他肯定是怎么劝怎么不对,他可不像醉马画会那群人一样没脑子,尽挑拨着人家夫妻离婚。
画儿忍着难过的情绪,一进到旅馆的房间,就立刻大哭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着:“爹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爷爷、不记得奶奶,也不记得大伯二伯,统统不记得了!”
“画儿…。”翠屏和妙伶听得心都酸了,翠屏上前抱住画儿,轻声安慰着。
“娘…他怎么可以不记得妳?妳明明就站在他面前呀!!为什么他要说家乡没人了?为什么?为什么?”画儿趴在翠屏肩上,泪水仍旧没有停止的意思。
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妙伶过去打开了门,尚谦等不及门全开就冲进来,着急地道:“怎么回事?我在隔壁都能听到画儿在哭,究竟怎么了?”
“程伯伯…他真的不记得娘了,也不知道画儿,什么都不记得了”画儿转身扑向尚谦,却只是一直重复着同样的话。
“没关系,程伯伯会记得画儿的娘也会记得画儿,别人不记得就算了。”尚谦轻轻拍着画儿的背,很是理所当然地回道。
随后进来的传明,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那好歹是她亲爹吧?什么叫别人?什么叫不记得就算了?最后只好当作没听到这句话,转身看向一旁的翠屏。
“翠屏,妳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妳的名字?却用了一个假名?”传明问道。
“你真当那个梅若鸿傻的?记不住模样不表示记不得名字,我这么大摇大摆的跟着你们去汪子默家里,要是又跟他说我就是那个被他忘在四川的媳妇,你以为他会怎么想?”翠屏轻飘飘地扫了传明一眼。
“唔…大概嘛,理直气壮、气急败坏的数落妳不守妇道、不孝翁姑,然后把妳赶回四川?”传明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不假思索地回道。
“那个梅若鸿!真是太过份了,放着家乡的老老少少不管,自己一个人躲在杭州吃香喝辣的,还跟一群女人眉来眼去,这种人应该阉了他!”妙伶在一旁跟着附和道。
“哦~两位还真是一对儿,王先生的父亲倒是越来越会看人了。”翠屏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只能挤出这么一句结论。
“喂!为什么妳对尚谦和小妖女都是叫名字,到了我这儿就永远只有王先生?好歹我也帮忙出了不少力吧?”传明忽然觉得哪里不搭调,似乎有人厚此薄彼的很严重。
“你确定要听吗?实话都是很伤人的。”翠屏笑笑地回道。
“嗯!”传明不怕死地点点头。
“尚谦是我的情人,妙伶是我的知己,叫他们的名字很正常啊!不过我跟王先生好像还谈不上朋友哦?尤其是您家里还住着一个对我男朋友有企图的人,我怎么能让你有机会向我的情敌暴露敌情呢?”翠屏悠悠地回道。
“呃?!这不一样吧?妳怎么不说,我向妳暴露对方的情况呢?”传明的反应极快,立刻就抓到重点反驳。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敢有所隐瞒,后果自负!”翠屏立刻又反将一军。
“啊?!哼!算妳狠,尚谦,你眼光好,这女人根本是条狐狸精,本事比小妖女还更高段。”传明故作愤愤不平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尚谦将已经哭累到睡着的画儿抱到床榻上,盖好被子后,才有心思和他们三个说话。
“翠屏又没说错,这叫亲疏有别,况且佩云已经好几次用你的名义想约我出去了,你倒说说,我该怎么办?”尚谦放下原先的疑惑,喜孜孜地将翠屏拉到怀里,顺势坐到床边,把这个棘手问题丢回给传明。
“她约过你?你去赴约了?”传明难得地皱起眉头,谨慎问道。
“咱们几乎天天碰面的人,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就算晚上有约,你也会当着我的面说,更何况…曾有一两次,你都还在我跟前坐着呢,你说我会相信吗?”尚谦嗤笑一声,反问道。
“这佩云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疯了?以前也没见她这样没规矩的,不过去了英国几年,回来后的性情居然转变这么大?”传明担忧地说道。
“如果她只打算缠住程大哥一个人,倒还可以干脆远着她,我是怕若冷落太久,她要是把这股怨气出到小婉和画儿身上,做出什么对她们不利的事情就惨了,程大哥,我看不如让小婉她们在杭州多待几日,你们回去上海想办法说服王伯伯把佩云再送出国去,不然的话,哪天真出了事可不好收拾。”妙伶跟着说道。
“妳确定只要送一个去?我看王家那个小丫头挺崇拜她大姐,也挺会挑拨离间的,怎么知道她不会替她大姐出气呢?”翠屏低头在腿上画着圈圈,说道。
“珊珊的事好办,我爹本来就打算要送她去日本读书的…正好!叫佩云和她一起去,然后想法子让她们别太快有机会回来上海。”传明极为不在意地说道。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和翠屏在杭州多住上一阵子,你们两个先回去把事情解决掉再来接我们。”妙伶双手一拍,笑着说道。
“我不必回去,传明一个人就能解决了。”尚谦淡淡地说道。
“对对对,尚谦要留下来,那小妖女跟我回去。”传明点头附和道。
“为什么!明明这主意是我想的,为什么我要回去?”妙伶不依地说道。
“人家小两口恩爱,妳凑什么热闹?反正妳跟我回去就是了。”传明咬牙切齿地道。
“可是…。”妙伶有些不甘心地道。
“妳要是喜欢这里,改日咱们也来住上个十天半个月,让妳玩个够,总行了吧?”传明站起身,慢慢走到妙伶身旁,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你说的?”妙伶回头不确定地问道。
“对!我说的,带夫人出来游山玩水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传明顺口回道,颇有向妻奴之路迈进的趋势。
“好!那我跟你先回上海,说不定还能帮忙说服佩云打消回程大哥身边的念头。”妙伶这才开心地点点头。
24、第二十四章 。。。
几个人到了快中午时才打理好走出旅馆,画儿黏乎似地拉着尚谦的手臂不肯放,尚谦疼惜地摸摸画儿的头,才用另一只手牵着翠屏,这次的目的地正是若鸿住的水云间。
尚谦看着双眼还有些浮肿的画儿,回想起早上她偷偷拉着他说的那些话。
“程伯伯,其实…我最讨厌的就是画画,曾经在爷爷、奶奶、我和娘都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我很埋怨为什么爹爹会为了画画要把我们丢在家乡不闻不问,后来还因为这样很自责自己的不懂事,不过现在我总算明白,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无情无义的人,昨晚,娘和我坐在那里那么久,他居然完全认不出娘的样子,甚至他一听到我们是从四川来的之后,就一直害怕我们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对不对?爷爷奶奶生前最感到骄傲的爹爹根本早就忘记他们,忘了他自己的家人,画儿没有这样的爹爹,也不要这样的爹爹。”画儿透过旅馆的窗户,冷冷地望着西湖里的游船,语气寒得像是冬天的雪一样,她心目中那个爹爹的美好形象,在前一晚已经被彻底地打碎了,她无法接受自己的爹爹原来就是这么令人发指的一个人。
画儿已经不能想象,这样完全把自己的家人忘到脑后的人,她怎么会曾经那么期盼着他有一天会回到家乡找寻她和娘亲?如果她们不来到杭州,她敢肯定那个爹或许一辈子也想不起要回四川一趟,回去看看爹娘、看看兄弟姐妹,甚至看看那个为他守了多年活寡的母亲,画儿想到这样的可能性,眼泪又禁不住地落下,如果没有现在的娘,是不是…是不是连她也不在了?
“画儿别哭,以后伯伯一定会更加地对妳们母女好的,伯伯绝对不像妳爹一样那么轻易地就把妳们忘记。”尚谦蹲下来轻轻擦着画儿脸颊上的泪水,柔声地安慰她。
只是翠屏依旧没有主动告诉尚谦,为什么她会有另外一个名字,尚谦心里虽然在意着,却也不知从何问起。
传明驾着马车来到水云间时,那里聚满醉马画会所有的人,只是不晓得这些人是来帮若鸿助阵的呢?还是来主持公道的。
“传明,你们总算来了,昨晚温婉的话让我们大感意外,所以今天大家都来到这里,想知道温婉到底要告诉若鸿什么事。”子默看到马车停下,就先站出来解释道。
“汪先生,你和你的这些朋友确定要听吗?我要说的可是梅若鸿的家事,你们…。”翠屏有些好笑地看着众人。
“他们为什不能听?我是当事人,我说能就能,妳到底想说什么赶快说吧,不然我可以当妳是个骗子!不管妳想骗我什么,我都不会轻易上当的。”若鸿义正词严地说道。
“我无所谓,你觉得好就好。”翠屏耸耸肩,毫不介意地回道。
接着,翠屏走进屋里,在那张唯一的书桌上,清出一个空位,然后从手中的包袱里拿出两个牌位,又将画儿叫过来拜上三拜之后,才转头对若鸿说道:“我受人所托之事,就是把你爹娘的牌位送到你这里来,至于你家乡的其他亲人,如你昨晚所说的那样,一个都不在了,死的死,走的走,家乡最后只剩下你的妻子和女儿,我正是受你妻子所托而来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妳骗我!妳这个骗子!我爹娘都还那么年轻力壮,怎么可能就死了?”若鸿看着牌位,顿时愣住了,然后大吼大叫地道。
除了若鸿的情绪失控,子默和子璇他们几个人也是震惊不已,从来没听过若鸿成过亲,为什么突然有人上门来送亲人牌位又告知恶耗?
子璇和芊芊看着若鸿无助地模样,都心疼极了,且不管他是不是成过亲,总还是安慰眼前的人比较要紧,芊芊好歹还记着自己现在的身份,没敢冲上前去,子璇却是早就不管不顾地上前抱住若鸿。
“若鸿,你冷静一点,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子…伯父伯母在天之灵也会跟着不安。”子璇不停地安慰着若鸿。
翠屏鄙弃地看着两个人搂抱在一起,转头将众人扫了一眼之后,才又再次开口。
“怎么不可能?这几年,你从没有回过家,连去年四川大水,你也没有捎半点关心家里的消息回去,老人家没吃没喝的饿死、病死了,你却在外地逍遥自在,你有一点做人子女的自觉没有?”翠屏冷冷地瞪着若鸿。
“可是家里不是还有大哥二哥他们吗?爹娘怎么可能没得吃没得喝?”若鸿不敢置信地反驳道。
“因为全死了!除了你二哥三哥早早离开家乡之外,你爹和大哥小妹是因为染上传染病又没钱医治,病死的,而你娘则是因为悲伤过度,最后也病死了。”翠屏毫不留情地回道。
“都死了?那、那翠屏呢?她…也死了吗?”若鸿的眼光仍旧没有离开牌位,呆呆地问道。
“是啊,她在把画儿交托给我之后也死了,一对瘦骨嶙峋的母女…她是活活饿死的。”翠屏突然感到从身体深处窜出一股悲凉之意,身子微微地摇晃了一下。
“妳怎么了?”尚谦急忙伸手扶住她的身子,眉目间净是担忧之意,翠屏却摇摇头,轻轻推开他。
“画儿?画儿是…。”若鸿的目光移到了画儿身上,喃喃地问道。
“她曾经是什么身份已经不重要了,以后更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必多问。”翠屏深呼吸了一口气后,说道。
“她…。”若鸿不怎么相信翠屏的话,他一直望着画儿,希望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来。
“我今天来除了送回你爹娘的牌位之外,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