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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希妙现在病得有点神志不清的,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怒气,她有点无措地看着他,轻轻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呐呐道:“不要生气……”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心里不好受。
她担心他会觉得自己太麻烦,然后彻底不理她了。
本来生病时的意志就要比平时软弱上几分,加上此刻心里的胡思乱想,希妙精神上的最后一根防线终于被冲破了。她牢牢拽住迹部的衣袖,低下头,仿佛做错事的小孩,小小声地、委屈地说:“不要不理我,我真的很害怕……”
迹部微微一愣,眸色幽深地看了看她,半响,才声音微哑地道:“你先不要说话,我送你去医院。”说完,便利落地把她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一路上颠颠簸簸的,希妙不安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发现自己一直被迹部稳稳地抱在怀中。好几次,他发现她勉强撑开的眼睛,还会伸出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盖在她的眼睛上,沉声道:“先睡一会儿,嗯?”
这种被人呵护,被人关心的感觉,有多久没有过了?温暖得……就像回到了那个有爸爸妈妈的家里。希妙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在迹部的细致照顾下,心里的不安终于一点一点散去,她彻底陷入了梦乡。
然后,她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被抱进了一个房间里,被人轻柔地放在了松软的床上,有很多人在她身边进进出出,耳边不时传来小声的交谈声。由始至终,那个熟悉的身影一直在她身边,或坐或站,却始终没有远离过。
她就像一个粘人的孩子,即使脑袋沉甸甸的困得想一睡到底,依然不时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待确定了身边那人还在,才又安心满足地闭上。
他还在,真好。
希妙觉得自己肯定得了迹部景吾依赖症,否则为什么只是见到他,她原本飘忽的心就那么定呢?那种踏实的,仿佛找到了全世界的感觉,让她在睡梦中也不自觉地微扬嘴角。
她原本以为,自己一醒来就会见到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人的。谁料当她被晨光刺痛眼睛,慢慢睁开眼时,见到的,是大木管家那张和蔼的脸。
希妙心里猛地空了,有种巨大的虚空感猝不及防地向她袭来,让她一下子哑了声音。
“希妙小姐,你醒了。”大木管家见到她苏醒过来,脸上浮现欣慰的笑容,很快指示伺立一旁的女仆给她端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早餐和药,“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然后把药吃了吧。希妙小姐,你昨天发烧到三十九度你知道吗?”
说这句话时,一向老实憨厚的大木管家也不禁语带责备。
希妙动了动唇,想开口说话时才发现嗓子疼得厉害,“抱歉,让你担心了……”这沙哑难听的声音是谁的?唔,肯定不是她的……
大木管家看了看她憔悴无神的眼眸,无声地叹了口气,说:“希妙小姐,你现在先别说话,乖乖把药吃了吧。昨天为了找你,少爷差点把整个东京掀翻了,后来有人称在去往神奈川的新干线上见到了你的身影,才终于把你找到了。你可知道,少爷昨晚一晚上没睡,一直在医院照顾你。”
希妙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她没想到自己一时的任性竟给他们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心里又难受又愧疚,让她不自觉地微微低下头,又低声道了句:“抱歉……”顿了顿,她道:“我以为,你看到我的短信后,便会知道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大木管家摇摇头,有点无奈,“希妙小姐,你才来日本多久?别说少爷了,就是我也放心不下。你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地走在外面,可知道有多危险?”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我虽然有点担心,但也是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的,只是少爷吩咐我要看管好你,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自然不能瞒着他。少爷接到消息后,当晚就回了本家,联络全东京的警卫厅找人,昨晚闹得东京满城风雨的。少爷这么不顾一切的样子,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最后一句话,他是轻轻呢喃出来的,有点近似于感叹。希妙听了,心里却是微微一动。
原本醒来后见不到迹部,她还以为迹部是真的厌烦她,不想再理她了,此时听到大木管家的话,她心里又悄然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能不能认为,迹部还是关心她的?即使她给他带来了无数的麻烦,他也从没想过把她抛下。
她能不能抱有希望,他们之间,有在一起的可能?
希妙这次的感冒虽然来势汹汹的,但没有区区一个感冒就住院的道理,她当天就回了东京的迹部大宅。大木管家贴心地给她请了几天假,让她在家里修养好身子再回去。希妙没意见,她现在是带菌体,确实不太适合去学校。只是养病这几天,她一直暗暗期盼着见到一个身影,只是一天又一天的期盼,只是换来了一天又一天的失望。
她从不知道,有一天,她会这么思念一个人。那个人,在带给了她莫大的温暖后,又毫不留情地抽身而出,空留她满心的眷恋。她想给见到他,却不知道怎样才能见到他;想给他打电话,却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
大宅里的仆人依然对她心存不满,迹部一天不回来,他们就一天会觉得是她的存在逼走了他们敬爱的少爷。特别是佐川妈妈,总是在她身边说些阴阳怪气的话,若不是大木管家一直守在她身边,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请不要放在心上,希妙小姐,”很多时候,大木管家都会一脸为难地对她说:“佐川妈妈……是迹部家的老人,从小看着少爷长大,就是夫人也很敬重她。少爷自然不希望你在迹部家感到委屈,只是……他也不可能因此责骂待他如亲生孩子的佐川妈妈。”
每当那时候,希妙都只是微笑,在之前,她确实会因为他们对她的态度而难过,只是现在,另一种更强烈的感情腐蚀了她所有神经。
如果说,现在还有事情能让她感到委屈的话,就是迹部对她的避而不见。
那一天迹部为什么来了后,又一声不发的走了呢?大木管家给她的解释是那天早上公司有点事,少爷必须赶回去。只是,希妙这么敏感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大木管家话语里的为难。
这一认知让她微微黯然,只是她既然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争取一下,便断没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就在她默默努力养好身子打算以最好的状态回校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一通电话打破了她多日来的平静。
“希妙,你到底要请假到什么时候?”急性子的松本由美在她一接起电话的时候便急不可耐地嚷嚷出声,“你再不回来,未婚夫就真的要被人抢啦!”
希妙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那边的少女便噼里啪啦地把事情全盘倒出,“你都不知道那女人有多不要脸!迹部君明摆着不想理她么,她偏有死缠烂打的能耐,哪里有迹部君,哪里就有她的身影!迹部君也真是的,要我是他,早就把那女人丢出去了事了,他竟然一直不吭声,就让她这样缠着,罪不可赦!现在全校人都被她蛊惑了,认为她才是迹部夫人亲口承认的未婚妻,而你却名不正言不顺的,啊啊啊,真是气死我了!”
希妙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松本由美见她半天没出声,又急又气地喊了她几声,最终,似乎是她身边的吉本莎也加看不下去了,夺过了话语权,声音严肃地道:“希妙,你知不知道,因为寒假快到了,我们高三过几天有个休学旅行?”
希妙紧了紧话筒,答:“不知道。”
吉本莎也加:“那女人扬言要在休学旅行上搞定迹部景吾,虽然迹部君现在不待见她,但俗话说了,女追男,隔层纱。希妙,你再这样沉默下去,未婚夫就真的要拱手让人了。”
希妙静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已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语气,“莎也加,我没打算沉默,”她顿了顿,继续道:“我刚刚只是不太明确下一步要做什么。但我从来没打算沉默,如果……每个人都有公平竞争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放弃?”
是啊,她为什么要放弃,即使迹部夫人其实并不满意她这个儿媳妇人选,即使现在迹部似乎不太愿意见到她。
任何事情都要付出努力了,才知道会不会成功。她性子虽柔,却有着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劲。当初,她便是凭着这股倔劲,让迹部终于点头答应帮她,如今,她又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机会,她喜欢就是喜欢了,无法否认,也不想否认。虽然心里会不安,会害怕被拒绝,但她也没办法了,在这场战争里,她只能勇往直前。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终于写到这一章了,从下一章开始,我这篇文就要彻底脱离雪见的影子了,呜呜,亲们,一定一定要踊跃发言啊,毕竟从此点击率留言率都要从零开始,太难看了我会心塞的……
☆、【二十】温柔的你
希妙没有急着回学校,她的感冒还没有完全好,每次她主动提出想回去上学时,大木管家都会一脸为难的表情,然后就会温言细语地哄劝她在家里多休息几天。
某一回,他直接就无奈地说了,“希妙小姐,你不要让我为难,少爷说在你身体全好之前不能让你去学校,我也只是听命行事。”
希妙听罢,眼眸微闪,自此便乖乖待在家里静养了。等到大木管家终于松口让她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休学旅行开始那一天。
她老早就叫莎也加她们帮她报了名,因此,她一到学校,就直接上了接送的校车。松本由美知道她有点晕车,还特意给她占了最前排的位置,见到她出现,她兴奋地扬了扬手臂,把希妙招呼了过来。希妙还没坐稳呢,她就乐呵呵地盯着她开玩笑,“让我瞧瞧,我们希妙美人儿大病了一场后是不是更加我见犹怜了。”
希妙好笑地拨开她的头,扬了扬唇说:“别闹,我的志向可是做个女汉子。”
坐在她们后面的吉本莎也加闻言探过头来,笑嘻嘻地说:“等你把那位大爷真正抓在手里,就真的变成女汉子了。”说完,她仔细审视了一下希妙的脸色,满意地点点头,“不错,面色红润,皮肤光滑,眼睛水灵,尽显我们东方女性之美,肯定能压下那个英国妞的风头!”
希妙实在拿她们没辙,为了避免自己被她们打趣死,她拿出特意为这趟旅程准备的草帽,往自己脸上一盖,再往后一仰,含糊地说:“到了叫我,我睡一觉……”
只是她的修身养性计划注定是无法实施了,松本由美老实不客气地抓下她的帽子,撇嘴说:“装,你就装,这么久没见了,好歹跟我们汇报一下情况啊!”
坐在她们周围的一众学生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风间桑,你消失了那么多天,我们可都担心坏了!”
希妙有点哭笑不得,终于还是盛情难却,一路上都被他们围着,吱吱喳喳的,直到目的地才消停。
因为还要赶回去期末考,他们这回没有去太远的地方,就去了名古屋的一个温泉胜地。那个温泉胜地据说是迹部集团旗下的产业,从车子进大门一直到酒店,就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一路上好山好水的,只有一条平坦的公路通往远方,希妙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森山野林。
“你不懂,”松本由美啧啧感叹,“这里就是打着原生态的旗帜来吸引客人,不愧是迹部集团啊,真是大手笔,我听说当年他们为了开发这个度假村,直接包下了一整个山头!”说着,她突然转头,眼睛闪闪发亮地说:“希妙,你以后是不是就是这里的老板娘了?那我带朋友过来玩能不能打个五折?”
希妙:“……”
吉本莎也加嫌弃地说:“去去去,亏你还是松本集团的大小姐呢,能不能有点出息。”
松本由美不服气地一嘟嘴,“咱们家哪能跟迹部家比啊!要不这样,七折,打个七折也行啊!听说里面一罐可乐都要比外面贵一倍呢,真是坑死人不偿命!”松本由美絮絮叼叼地说着,还伸出一根手指扬了扬,“要不这样,以后你买我们家的餐巾纸,我也给你打个七折。”
松本集团当年便是靠卖餐巾纸起家的,只是后来生意做大了之后,餐巾纸就变成他们的业务之一了。吉本莎也加简直不想再嫌弃她更多,直接无视了松本由美,凑到希妙耳边说:“你想好要怎么做了没?”
希妙微微一愣,略一沉吟,笑笑说:“能怎么做,见机行事呗。”
“喂,美女,不是我说你啊,”吉本莎也加无奈地看着她,“别这么随便行嘛?你没有不顾一切的觉悟可不行啊,对方明显来势汹汹么。”
希妙好笑,微微眯眸,意味深长地说:“行,下车你就会知道我的觉悟了。”
和朋友相处的时候,希妙的性子总是会比平时活泼,嬉笑打骂,玩得很开,但那也只是在面对真正可以交心的朋友的时候。
她这个人很认生,虽然对着所有人,她都是笑吟吟的,礼貌礼仪上做到了极致,但她最本真的一面,只有在自己真正信赖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来。
因此,她恋家,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