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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经济拮据的砸锅卖铁供他们女儿上学?显而易见,他们还没到那地步,比他们穷的人数不胜数,你替他们瞎操心什么,同情他们什么?”
“反正评优活动每三年一次,下次我还可以……”汤让忍不住插嘴找理由。
听他辩解,钦奇言凝视他的视线,让他寒毛倒竖,阴沉沉的吓人。
“汤让,你觉得你还有那个机会么?” 话音未落,又被打断,钦奇言连名带姓的沉声说。
眼锋一扫,钦奇言笑得毛骨悚然,厉喝道:“我要是你领导看你这么不识抬举,下次这种机会会提名你才怪,要个扶不起的刘阿斗又有何用?
你大可看看,往后你经理会不会再推选你?照我说就是活该!怨不得别人!” 一针见血,直指问题核心。
这番话说得汤让面上一阵惨白,唇瓣退去了往日的血色,失了言语。
钦奇言料事如神,往后经理在位期间,每回举行这类评优活动,果然没再推荐他。
望着对面人愈发挫败灰心的模样,钦奇言自知把话说得狠了,怒色稍霁,扭过头,特意压低了浑厚的嗓音:“你这人怎么就不懂去争取?”
隐隐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29
报社员工评优活动结果出来,汤让主动放弃,名落孙山。
相比黄老师的得意,花柔显得不咸不淡。
经过钦奇言的狠狠斥责,汤让想开不少,心绪豁达开来,钦总的说没错,大部分的责任在自己,错在自己,怨不得旁人。
每年年尾总是特别忙,不仅钦奇言忙工作,汤让也忙着做报道写稿子,买火车票,准备回家过年。
前天晚上,汤让接到大姐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老家。汤让手里捏着费心费力买到的火车票,笑着回答,大姐欣喜的应声挂了电话。
想着今天是大年夜前的最后一周,汤让打算下午到钦奇言家去看孩子。
钦奇言让他空着手来就成,发生了上次那件事,他不敢随便乱给钦宇方带吃的东西,最终打定主意给孩子买了两本儿童读物。
钦宇方看到他,立马扑过来,大叫着“汤叔叔,爸爸欺负我”,连日来的委屈尽数发泄在他身上,汤让抱着孩子,无奈的看向抱臂站在边上的钦奇言,后者面无表情回望他俩。
等到孩子哭累了,汤让换个姿势抱,肩上湿漉漉的,钦宇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人外套上擦,看的钦奇言直蹙眉,亲自去卧房翻出一件外套,非要让汤让换上。
汤让哪敢反驳,乖乖的拿起衣服,想要把钦宇方递给他,岂料孩子死活不肯依,扒拉着他的衣服不肯放。
钦奇言阖着眼,嗓音低沉,一字一顿的对儿子说:“钦、宇、方。”
钦宇方全身一哆嗦,耷拉脑袋,不情不愿的走到钦奇言脚边。
看样子汤让不在的这段时间,钦奇言把他儿子收拾的服服帖帖。
脱下外套,汤让麻利的穿上衣服,忽地想到个重要的问题:“钦总,前几个月方方都是你接回家的?”
“当然。”钦奇言言简意赅的说,“之前和他老师打过招呼,如果我去晚了,她会事先给方方吃点东西。”
“对不起。”汤让低头认错。
“不用道歉,这事原是我请你帮忙,本不是你的义务和责任。”
“嗯。”比划外套大小,穿上有点大,汤让撩起袖管道,“以后这事儿还是我来吧。”垂头朝钦宇方的方向笑了笑,立即引来孩子的愉悦笑声,心情别提有多舒畅。
钦奇言不置可否,反而问道:“准备何时回家过年?”
“大年夜那天。”
“票买好了么?”
“买好了,早就买好了。钦总你呢?和方方去美国过年?”
钦奇言摇摇头:“不去,今年就在家过。”
“那岂不是只有你和方方两人过年。”
“可以这么说。你回老家几天?”
“大年初八上班,我准备初六回来,不过返程票还没买,准备到时候再去买。”
两个大人在闲聊,钦宇方听见汤让要回老家后,就开始不安分,小跑到汤让脚下,抬起小脑袋焦急的问:“叔叔,你又要出差去了?”
“出差?”汤让惊讶的望向钦奇言。他没来的几个月里,钦总到底跟他儿子怎么说他的?
钦奇言镇定自若的答:“你不来的两个月,我和方方说你工作出差了。”神情坦然。
汤让听得哑口无言,又见钦宇方小嘴巴鼓起包,忍不住蹲下身,捏捏孩子的脸蛋:“叔叔不是去出差,是回老家过年。”
“又要很久么?”钦宇方好不容易盼到汤让过来,自然不肯放人轻易离去,眼睛水灵灵的盯住他。
汤让揉揉小男孩柔软的头发,轻言道:“不会很久,几天而已。”
“叔叔,不要走好不好?”钦宇方苦着一张脸道。
钦奇言眯起眼,作势要打:“钦宇方,愈发不听话了是吧。”
汤让侧过身,挡在钦宇方面前劝道:“钦总,孩子还小不要打,不能打。”
“他就是被你给宠坏了。一有不对,就往你怀里躲。”钦奇言打量维护儿子的他,汤让却只傻笑。
之后有了撑腰人,钦宇方闹的死都不肯让汤让走,钦奇言手段强硬,可汤让怕他拉伤孩子,连忙应衬下来。
晚上,汤让和钦宇方睡一张床。
帮钦宇方盖好被子,掩好被角,汤让轻抚他的小脑袋,轻声哄道:“方方,睡吧。”
钦宇方闻言,钻到他的怀中,抬起脑袋,一双瞪圆的眼仰望他,亮晶晶的很动人。
“方方,怎么了?”汤让轻拍孩子背,哄他睡觉。
钦宇方眨眨眼:“想和叔叔说悄悄话。
“哦?有什么悄悄话说给叔叔听?”这么一说,勾起了汤让的好奇心。
钦宇方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身体斜挂在他身上,脑袋在他的怀中蹭了蹭,撒娇的说:“想和叔叔一起过年。”
汤让没料到钦宇方会提出这个要求,瞬间一怔。
见他没回话,钦宇方倒先急了,带着哭腔道:“过年只有我和爸爸两人,叔叔一起来好不好?好不好嘛,叔叔。”小手也勾的更紧,不肯撒手。
“叔叔,你留下来嘛!留下来陪方方玩!我让爸爸带我们去看烟花,给我们买好吃的。”
汤让被钦宇方这副撒娇的小性子逗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感慨的叹口气,哄道:“好好好,叔叔答应你,快睡吧。”
听到保证,钦宇方彻底放心下来,奶声奶气道:“叔叔答应了,可不能说话不算话。老师说,说话不算话,鼻子要长长的。”
是说谎鼻子会长长吧。汤让心里暗暗腹诽,好笑的说:“是是是。”
“叔叔拉钩钩。”钦宇方使劲睁大犯困的大眼,伸出小手,食指弯曲道,“这是我和叔叔的悄悄话,不能说给别人听,爸爸也不行。”钦宇方古灵精怪,怕他爸知道了打他,得提前打好预防针。
汤让童心未眠,看得有趣,依顺着钦宇方的意思,和他拉了钩钩。
小男孩这才放心的睡过去。
小孩子都爱热闹,以前只有钦宇方、钦奇言和温太三人。温太年纪大,钦奇言又时常忙于工作,家里只有钦宇方一个小孩,未免孤单些。现下有他陪方方玩,难怪孩子要缠着他不放了。
调整到舒服的位置,把孩子抱入怀,汤让在黑暗中睁着眼,低头亲亲钦宇方的额头,思忖半晌,又转头望向窗外,莞尔一笑,从怀中摸出买好的火车票,撕的粉碎。
第二天一大早,汤让穿戴整齐的站在楼梯台阶上,牵着钦宇方的手,对正要走上楼钦奇言,温言道:“钦总,今年我不回老家过年了。” 笑容朴实。
钦奇言挑起凤眼,平和的目光射过来,没有说话。
30
随后汤让给他大姐打电话,说明情况,决定今年过年不回老家了。
明明前几天说好要回来,现在又临时变卦,不免要被大姐一顿骂。
那头大姐训了他足足一个小时,直到汤让认错良好,并再三强调五一长假一定回来后,才不甘心的放下电话。
打完后,汤让轻嘘口气,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
今天是大年夜,早早约钦奇言父子俩去广场上看礼花。担心人多,他们商定五点到广场吃个晚饭,再逛逛街,等到十点半提前去广场站个位置,观赏礼花。
钦奇言今天没驾车,而选择坐公交,大过年的路上交通也堵得要命。赶到约定地点,汤让已经等在那里,看到他们,老远就向他们招手。
现在五点半,吃饭的人还不是很多,三人随便挑了间下馆子,吃好饭出来,又决定去附近的商场逛一圈。
这时各家商场都在举行优惠促销活动,虽没新年活动优惠力度大,可还是汇聚了很多人前来,非常拥挤。
两个大男人,外加一个小孩子,被这人海茫茫的阵势唬住,再没心情逛下去,穿梭在一群人中间,奋力的挤出商场,厚重的棉袄下汗流浃背。
此刻,一向注重自己外表的钦奇言,一身笔挺的衣服被那些三姑六婆挤得皱巴巴,拂都拂不平,看样子得拿回家烫烫才行。
望着他难得的狼狈样,汤让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
钦奇言平静的指出:“你也好不到哪里。”汤让的额发也被弄乱,怎么理都往下滑落。
笑完后,汤让心有余悸的说:“哎,以后这种地方再也不去了。这根本不是逛商场,分明是在看人嘛。”
“人挤人,跟打仗差不多。”钦奇言中肯的评价。
“有时候我还挺佩服女人的,钦总你看这么挤得地方,她们逛起来毫不含糊,该挑衣服的时候照样挑的认真,挑的津津有味。”汤让唏嘘的说。
钦奇言赞同的点头。
广场附近有一条江,两人带着钦宇方漫无目的地沿着江边走,隔着护栏,吹吹风聊些天,逗弄逗弄小孩子。一看时钟,转眼已到十点半,三人往回赶,广场上的人果然陆陆续续聚集了许多,大部分都是冲着春节礼花来的。
主办方在中央划出一块空地,分别用铁栏围城一个圈,又很细心地在广场正中央的地方,架起一面硕大的巨型液晶屏。保安人员们在旁坚守岗位,维护秩序。
对此,钦奇言用商人的眼光,表示赞许。做事考虑周全,是工作做出好成绩的前提。
时间离凌晨零点越来越近,钦宇方嚷嚷口渴,汤让看着往这里拥的人群,让钦奇言先带儿子站好位置,自己跑去买饮料,等会儿过来找他们。
前前后后来去不到十分钟,望着人山人海的广场,汤让发现无从找起,垫脚张望良久,灰心的拿出手机打给钦奇言:“钦总,你们在哪儿?”
“在广场东南角的树下面。”
“树?”汤让无意识的跟着重复一句,看到了钦奇言所指的那片树林。为了美化城市,政府在广场东南角种下许多树木,外围是圈花坛。
为保持通信,汤让没挂断电话,而是和钦奇言保持联络,即时确认方位。
只有人往里涌无人往外出,逆流而行,阻碍重重,汤让厚着脸皮,一手拿着饮料,一手挂着手机,嘴里不断地重复“让一让”强硬的一步步向树林挤去。
人潮愈发汹涌,手机里的噪音嘈杂,钦奇言在那头问:“还没走到?”
汤让被人群逼得退了几步,又勉励前进一步,拎着饮料瓶的手再也举不起来,提着手机说:“人实在太多了,挤不过来,要再等等。”
钦奇言蓦然发问:“你在哪个方位?”报完方位,那边就断了线。
把手机揣进口袋,攥紧手里的饮料,汤让拼劲全力逆流而上,挤的时候不时踩到别人的脚,招来别人响亮的谩骂,然而此刻他也无暇顾忌,嘴里边道着歉,边往东南方向挤。
眼看即将到达那片树林,藏匿在人群底下的手一把被人搭住,汤让一惊,迅速低下头去,以为是趁乱的扒手,刚要用力甩开,熟悉的嗓音自耳畔响起:“是我。”
“钦总?”汤让仰起头见钦奇言带着儿子挤到他身边,钦宇方右手勾着他爸爸的脖子,左手捧着手机对汤让挥。
“先挤出去再说。”言毕,钦奇言一只手托儿子,一只手加大力道反手握紧他的手。
汤让被他的举动吓到,“啊”了一声。
钦奇言不明所以的转头问:“什么事?”
“没。没。”汤让胡乱地摇头以掩盖自己的心虚,钦奇言不置可否,肩并肩的拖着他,使劲朝外挤去。
好不容易挤到树林底下,人没先前那么多,多数都三三俩俩的分散站,嘻嘻闹闹的静等礼花。
这个位置距离广场中央不远不近,场地空旷,远近兼顾,是一处观赏礼花的好地方。
汤让仔细打量,终于发现问题所在,周围的人不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便是一对对的情侣相互依偎,低声说着情话,情意绵绵,只有他们是两个男人带个孩子的奇怪组合。
念及至此,又低下头看向两人相握的手,钦奇言似乎并未察觉有何不妥,仍紧握他的手,神色无异。
“砰”的巨响,礼花于夜空中炸开,惊呼声此起彼伏。
汤让却浑然未觉,他的脸颊骤然发红,在红光的映衬下格外嫣红。
31
白数得了空,约钦奇言和几个以前的兄弟出来聚聚。钦奇言和他商定了时间,又打电话给汤让问了问他的意思。
汤让诧异的推脱:“啊?是钦总你的朋友?我……我就算了……不去了吧。”
钦奇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