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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而止。
钦老夫人假意作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唉声叹息的控诉:“谁让你从小早熟,好没生趣。”
“所以?”钦奇言的凤目斜眼望着后车镜。
“你从小早熟不说,还特调皮顽劣,管都管不住。现在长大了,还反过来训斥我们。你看小汤人实在哪像你?”边说边佯装抹泪。
钦奇言懒得再同他妈答话,闭上眼,语气里有丝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们俩老都不让人省心,老不争气。”
汤让在旁静静的听著,下巴差点掉下来。他能想象钦董小时候的早熟,却不能想象他的调皮,更别说顽劣。他给他的印象大多严厉、沉稳、内敛,可调皮与顽劣这两个词,他怎么也联想不到他身上。
多年后,汤让才真正领教到钦奇言式的顽劣,或说恶劣亦不为过。只不过一想这厢,脸不免又得一阵燥热。
有说有笑的到达目的地,下了车,汤让放下怀里的方方,拉着他的小手,走在钦奇言的后面。他睡醒一下楼刚到客厅,孩子就主动的黏到他怀里不肯下来,还撒娇的讨好唤他。除却缘分,孩子和谁处得久,自然和谁最亲。孙子的这一举动,把钦老夫妇又羡又妒。
尼克博克酒店建于20世纪初,历史悠久,风格以经典巴黎艺术学院派建筑而著称,后被Istithmar公司高价收购,按酒店原样整修后,重新投入运营。
钦奇言一身价格不菲的米白色西装,天生的衣架子,加之俊秀的五官,深沉内敛的傲然气质,率先打头阵,走进这家今晚包场的五星级酒店。
虽说是场家族性的聚会,可也聚集不少华裔的名媛名流。主人刚刚入场,在座提前到场,穿戴奢华的宾客们三三俩俩的迎上去,相互道声中秋快乐,递上包装精美的名贵月饼。
从未来过这类国际著名的酒店,汤让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暗自顾盼,禁不住赞叹富丽堂皇的装修。正主到来,宾客基本围在他们四周,把他和钦宇方顺理成章的挤到外围。
这倒正好顺了汤让的心意,他本来就不喜欢来这种云集顶级名流的地方,格格不入是其次,最重要是来这种地方会使他很有压力。念及至此,一大一小躲在角落边,独自玩耍,不亦悦乎。
钦奇言应付这些外人,又忙着应付自家的众多亲朋好友。好不容易全对付完,此时,大门再度打开,一位身穿长款紫色丝质褶皱华服,目测一米七左右的美艳女子出现于众人眼前。
手中拎个Dior的淡紫小皮包,长发用顶漂亮的头饰绾了个发髻,标准的瓜子脸大眼睛高鼻子,化的淡妆,只勾眼线画眉笔,仅强调突出眼部,唇红齿白,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体态曼妙丰满。
女人蹬著几公分高的高跟鞋,步子优雅,美目转盼流光,透著不易察觉的敏锐与精明,既高傲又大气,亦不失沉稳。
她从容不迫的缓步走到钦奇言面前,淡淡一笑,与之握手。
“奇言,好久不见。”
18
钦奇言目光一闪后湮灭,绅士的与其握手又飞速分开:“席淑,好久不见。”
“最近好么?”方席淑,一双美目四下搜寻,好像正寻找着什么人,随意的问。
钦奇言垂下眼睑,倏然失笑:“还是那样。你呢?”
方席淑抿嘴一笑:“也行吧。”
在场的大部分人似乎都知晓女人的来头,各个提起酒杯,前来打招呼问好。方席淑从餐盘里拿起酒杯,面带微笑,与前来的人攀谈几句,全然游刃有余。
待他人散去,钦老夫妇走到方席淑的面前,钦老夫人伸手拽起她葱白纤细的左手:“还以为你不会再来看我,到底还是来了,席淑。”
方席淑望望面无表情的钦奇言,对钦老夫人柔声说:“夫人,我哪能撇下您?前段时间太忙,没空看您。”
“什么夫人?”一向温和亲切的钦老夫人听到这个称呼陡然震怒,“你一日为我女儿,我必终生认你这女儿。”
钦海炜皱眉,同他老婆一样,一脸严肃:“席淑,断了关系,莫非连我们俩老都不认了?叫得这么见外?”
“怎么会?”放下酒杯,方席淑的右手覆上钦老夫人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又看向钦海炜,露出亲切的笑容“爸,妈。你们还认我这个女儿,我真的很高兴。”
“傻孩子,你当初跟着小言嫁过来,我第一眼便认准了你。可叹你与我那孽子没缘分……”钦老夫人说著说著,抽出手巾抹起泪来。
话说到这份上,双方都有些尴尬,钦奇言主动转移话题:“你先前不是打越洋长途说中秋有时间,想见见自己儿子么?”朝汤让的方向看去,话却是对方席淑说的。
“谢谢你,奇言。”方席淑出神凝望正在拍手笑得欢快的钦宇方。一大一小坐在角落的豪华沙发上,汤让笑眯眯的搂著男孩,脸上不停地做各式各样的怪腔,逗得孩子拍手鼓掌,咯咯直笑。
看到这幅景象,钦奇言扶额:“他们挺自娱自乐的。”
“那不是很好么?”回过神,方席淑温柔的笑笑,侧身迈步,刘海的几缕发丝轻扬。
“温老走后,方方基本都他带。”
走在前方的方席淑心似明镜的颔首:“我看的出来。”
当坐在沙发上的汤让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方席淑雪白颈脖上那串价值不菲,请人定做的白银紫晶项链。
这位外表光鲜,举止端庄的丽人站在他眼前,身侧立着俊美的钦奇言。乍看之下,郎才女貌,好一对璧人。
“你好,先生。我叫方席淑,很荣幸见到你。” 方席淑不等汤让反应,率先自信十足的开口,笑容亲切,“感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替我和奇言照顾团团。”
钦奇言插话解释:“团团是方方未取名前的乳名。”
完全没料到刚刚这位气质与美貌集于一身,身材一级棒的大美女会是方方的生母。汤让惊愕地弹簧似的腾起身,迅速收好自己逗孩子做到一半的鬼脸,慌忙摇头:“哦,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又抽空近距离的偷瞄站跟前的大美人,暗赞千秘书没夸张,方方的妈妈长得好漂亮。
方席淑蹲下身,伸手轻抚站在汤让脚跟旁钦宇方柔软的头发,眼中不剩一丝精明,皆是愧疚:“我的团团,一年多不见,现在长这么大啦。”
回答她的却是钦宇方怀疑的目光,不明所以抿紧小嘴,下意识向后退一步,撞到汤让的双腿,双手扯着裤脚管。
即使遭遇到如此打击,方席淑并不放弃,仰起头一双美目迫切的盯住汤让,宛如一条缠在人手臂上吐信子的蛇,掷地有声的询问:“先生,可以让我和我儿子单独呆会儿么?“
转头看了眼在边上无动于衷的钦奇言,汤让有一下没一下地慌乱点头应许:“可以,当然可以。“
“谢谢。”方席淑璀璨一笑,蹲下身随即转过头面向自己儿子,张开双臂,“团团过来妈妈这边好不好?”轻柔中带着难以抗拒的迷人诱惑,好似怕幻境瞬间崩塌。
钦宇方的小脑袋小幅度地轻摇,神情戒备。
汤让也蹲下身去,轻捏男孩的小手,另一只手握紧拳头,耐心的鼓动:“方方,这是你妈妈呀。乖,别怕,别怕。”
钦宇方转过头,抿着小嘴,神情即无辜又可怜地叫唤自己最熟悉的人:“唔……汤汤……汤汤……”偷偷拿水灵灵的大眼瞧他爸,有些怕,仅动动嘴,欲言又止。
“在幼儿园,你不是说过很想要妈妈来接自己么?说自己想有个妈妈吗?现在妈妈在自己面前,怎么反而却步了呢?”汤让谆谆教导,进一步劝诱。
“团团,到妈妈这儿来,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给你买好玩的,好不好?”真诚而深情,天生的女人母性。
孩子眼里出现一丝松动,神情犹豫,汤让再接再厉,松手搭上男孩的小肩膀,往外轻推:“乖,方方去妈妈那里。”
钦宇方迟疑片刻,在他连番劝慰鼓舞,千方百计地左哄右哄之下,终于半推半就地扑进他妈妈的怀抱。
宛若珍宝的将一年多不见的儿子抱入怀,方席淑朝两人无言道谢过后,走向正中摆放着大餐的桌子走去,时不时的扭头同儿子说话。
钦奇言双眼始终注视自己前妻和儿子的动向,默不做声,不知在想什么。汤让看没自己什么事,身体悄悄的向外移,还未移出视野,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走过来的是位一米七左右的青年俊才:“钦董,今年中秋没料到你会回来。”
“唐总,你好。”钦奇言回过神,不冷不热的回一句。
走到他身旁,唐思绗右手端着红酒:“你每年不都新年才回来看看,今年中秋怎么来了?害得东西也没来得及准备。”
“得了吧!唐总。”钦奇言换上精明商人的表情打官腔,“我今年中秋来,新年就不来了。你每年给我送的礼,我带回去都得超重,不划算。”
唐思绗狐疑的打量他,迟疑的猜测:“钦董,该不会是你管理的公司出问题了吧?不对。照理说,以你的能力不会啊。”自问自答的喃喃,复又忆他方才的神情和方向,眼睛跟着望过去,立即明了,“为席淑,特地跑来一趟?”
钦奇言也不隐瞒:“她只有中秋有时间,打电话来说要看看儿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知道再谈下去也没意义,正要闭口不谈,忽地瞥到举着酒杯呆立的汤让,唐思绗摸摸下巴,较有兴趣的问,“钦董,这位先生是?”
“我朋友,汤让。今年中秋看他没什么事就带他来了。”钦奇言伸手虚搭在汤让的肩膀,“这位是唐总。”
唐思绗笑呵呵的伸出手:“能让钦董看得起称上朋友的可不多,汤先生想必也是人中龙凤。”
“不敢当;不敢当。”汤让第一回被人这么夸,心里别扭不说,特别不自在,红着脸垂头辩解,“唐总您误会了,我……我哪是什么人中龙凤?我不过是名报社小记者跑新闻的。”说完,仰起头与唐思绗握一下手。
“现在小记者,不代表将来小记者。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别灰心。这杯酒算我敬你的,祝你往后事业成功。” 唐思绗到底是久经沙场的商界精英,即使揣测身份失误,也不自乱阵脚,一席话说的亲切自然。
“好。”汤让豪迈的应声。
“看得起我唐思绗,我你这杯酒一口闷。” 唐思绗叫来侍员倒酒,他与汤让酒杯里的葡萄酒持平,每人半杯。
齐齐碰杯,汤让做好准备,深吸口气,刚要往嘴里猛灌,钦奇言出手及时阻止:“等等。”
两人均不解的望着他,夺过汤让手中的酒杯,凤目深邃微敛,面带笑容:“ 唐总,你饶了我吧。”
听他的话,唐思绗更加糊涂,顺水托舟的问:“钦董,我和汤先生干杯,怎扯到你?”
“我这位朋友酒量特别不好,半杯啤酒都能把他搁倒。” 状似无奈。
“钦董说笑了。你不会连这点面子也不给我小唐?” 唐思绗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调侃。
“这可不是说笑。到时候他醉的不省人事,我这个请他来做客的主人还不得跟着倒霉?背他回家?再说唐总你的面子,我怎么能不给?这杯我替他喝。”钦奇言话说的有条有理,滴水不漏,彻底堵了唐思绗的口。
唐思绗玩味的看着他,倏地仿佛品出什么味来,冲汤让投去暧昧不明的笑,兴然答道:“行啊!钦董肯给面子,就是我唐思绗最大的面子。”
言毕,高举玻璃高脚杯,与钦奇言爽快干杯,一口饮尽。
中秋宴会接近尾声,方席淑拉着儿子的小手走过来,恋恋不舍的将孩子交给钦奇言,孩子探头探脑颇不安分。
沉默半晌,方席淑迟疑的张口恳求:“奇言,我深思熟虑过,我想带宝宝,你不觉得团团跟我过会比较好?”
“凭什么?”闻言,钦奇言眉头紧蹙,眼梢斜挑,沉着脸,神情前所未有的可怕。
方席淑并不输气势,沉住气,理智的分析:“孩子最需要是一位母亲,一份母爱。这些你不能给。”
“不要!我不要和汤叔叔和爸爸分开,爸爸不要把我送走……爸爸不要不要我……不要不要我……”挣脱他妈,跌跌冲冲的跑进他爸怀里,眼泪汪汪,扯着哭腔叫喊,用他贫乏语言一遍一遍的重复。
“这时候怎么不一口一个‘坏蛋爸爸’,嗯?”一把举起儿子,抱在怀里数落。钦宇方可怜巴巴的小声抽泣,委屈地埋进他爸的胸口。
“我的确给不了。”抬起头,钦奇言面容冷若冰霜,沉着冷静的驳斥,“但席淑,作为一位母亲,你宁愿全心全意地追求自己的事业,选择与我离婚,狠下心放弃自己生下亲骨肉,这段话你没资格说。”说的不容置喙。
方席淑听之色变,霎那脸色异常苍白,咬紧嘴唇,被噎的一句话也反驳不了,全身微颤。百口莫辩,因为他说的全都是事实。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钦奇言不想再多啰嗦一句,拉了儿子就朝钦老夫妇走去,把方方交给他们,打发他们先早些回家。
汤让不认识什么人,只捡几样小菜填饱肚子,立刻撤退,在人群中寻觅方方的小身影。恰逢钦奇言带着儿子聚集在钦老夫妇那儿,赶紧窜过去,抱起孩子又搂又亲又抱,钦宇方也坦然受之,稚嫩的童音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