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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眉头紧皱:“福伦全家都知情?”
“可不是都知情,比咱们知道的早多了,不光知情,人家还想着尚主呢。”婉宁觉得福伦一家兼职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算紫薇是弘历的私生女,也不会嫁给他们家。
雍正觉得有些恶心,这样的臣子让他觉得非常恶心。永琪和小燕子的事情,雍正不信福伦两口子不知道,既然知道却无所表示,那就很值得探究一番了。还想着尚主,若是弘历在的话,很可能会把那个叫紫薇的丫头嫁到他们家,但是他爱新觉罗胤禛绝不容许任何一个孙女嫁到福伦家里。哪怕是弘历的私生女也不行。
“得把那个丫头接出来,不能放在福伦府里。”把夏紫薇放在那里雍正真的不放心,万一福伦一家为了尚主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就不好了,哪怕是私生女,也不能毁在福家。
“但是总得有个由头吧。”婉宁还没想到到底要用什么由头把紫薇给接出来,要是安排的不好,还是会有闲话。若是悄悄的接出来了,以后也不好给她找婆家。
“若是收为义女的话,勋贵们和京城里的百姓们肯定会私底下说的,”婉宁想了一下:“臣妾觉得不能收为义女,可是她又是弘历的亲生女儿,要是安排不好,倒也有些委屈。”
“愉亲王,”雍正眯了眯眼睛想到了一个人:“弘历的记忆里这个愉亲王为了大清江山战死沙场,身后只留下一个遗孤晴儿,现在养在太后身边。”
“皇上,那拉氏的记忆里也有这么个人,可是臣妾怎么不记得以前有什么愉亲王呢?”婉宁皱眉,上上辈子的记忆里真的没有这个人。
雍正也想不明白:“不管这些了,反正这个愉亲王也已经死了,咱们就对外宣称紫薇是晴儿失散多年的嫡亲妹妹好了,就说是当年愉亲王打仗的时候失踪的。”
婉宁想了一下点头:“那明天臣妾就派人把紫薇接进宫来,至于住处……先跟着臣妾住在坤宁宫好了,正好兰馨年纪也不小了,她们两个也做个伴,其他的再慢慢打算。皇上觉得怎么样?”
雍正不大乐意让紫薇住在坤宁宫里,总觉得有些碍眼,但是婉宁既然说让她和兰馨做个伴,雍正也就不再阻拦了:“既然这样,明天你就让容嬷嬷把她接进宫来吧,至于那个小燕子,”雍正眉头紧皱,本来想要让她消失,想了一下还是作罢:“先把她关在福伦府里,福伦一家不是很乐意么。你只要把弘历的那个丫头接进宫来就好了,其他的,朕让暗卫去做。”
“臣妾记下了。”婉宁嘴角微微上扬,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很好。
“嗯,你先回去吧,朕把今天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去坤宁宫看你。”雍正看了婉宁一眼,眼里竟有揶揄之色。
婉宁脸一红:“那臣妾就先回去了。”
雍正看着婉宁的背影,嘴角上扬。
回到坤宁宫才坐下没多会,小宫女就进来回话:“启禀娘娘,广储司的总办郎中求见。”
“让他进来。”婉宁仪态万千的坐在主位上。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广储司的总办郎中一进来就赶紧跪下了。
“起来回话,你今儿个也够辛苦了。”婉宁也不难为他。
“奴才已经把账单全算好了,从魏嫔娘娘掌管延禧宫宫务到现在已有十四年,这些年魏嫔娘娘一共摔了五千六百九十七件各种摆设。这里面数玉器和瓷器最多,但是也不乏屏风、画作、珊瑚等等这些大件。”总办郎中一字一句道。
“行了,说说一共是多少银子吧。”婉宁很想知道到底是多少银子,虽然她心里也有个大体的数字,但是到底她还没有真正那算盘过来算一算。
总办郎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娘娘的话,一共是五百四十七万九千八百两银子。”
婉宁皱眉:“五百多万?”这也太多了些,当年胤禛登基的时候国库里有多少银子来着?似乎是八百万两,这位魏嫔娘娘十四年就摔了这么多银子,真是为大财主啊。
总办郎中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因为万岁爷十分优待延禧宫,因此延禧宫中的东西一直都是顶尖的,并不比娘娘这里和慈宁宫的差,延禧宫中的东西件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所以……”
“行了,你把单子再誊写一份出来,一份送道延禧宫魏嫔手里,一份留档,一份呈给皇上。早上皇上说什么你也听到了。”婉宁有些不耐,实在是太败家了,气得她有些头晕。
“是,奴才已经誊写好了,立马就送到乾清宫呈给皇上。”
“你叫什么?”婉宁忽然想起来她还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呢。
“奴才乌雅庆德。”那总办郎中规规矩矩回话。
竟然是乌雅家的人,婉宁打量了一下这个总办郎中,终于挥手让他下去了。
乌雅庆德赶紧一路小跑到了乾清宫。
雍正一听魏嫔这些年竟然浪费了五百多万两银子,一口银牙差点咬碎,这样的败家女,弘历到底是怎么弄到后宫里来的!这个死小子!
“一个子都不许少,她补不上就让她的父母补上,十日之内,必须全部补上,否则全家发配宁古塔永世为奴!”雍正的声音里不带一丝的温度,对于这样的女人,他是绝对不会姑息的,任何一个这样的女人,他都不会姑息。
第16章 等待
掌灯十分
坤宁宫里,婉宁正在西暖阁看书。
容嬷嬷在旁边守着,看着婉宁的恬淡闲适的侧脸,心里头骄傲的不得了。瞧咱们家娘娘多好啊,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贵主呢,哪里是狐媚子可以比的。
容嬷嬷正骄傲着,忽然一个小宫女来传话。容嬷嬷一听赶紧快步走到婉宁跟前:“娘娘,十二阿哥生病了。”
“生病了?”婉宁皱眉:“怎么病的,严重么?太医看了么?开的什么药?”
“太医已经看了,现在天气暖和了,下午十二阿哥在校场上练习骑射的时候晾了汗,想来这才生病了。”容嬷嬷也是满脸的担忧,才七岁的娃娃生病了,多难受啊。她宁愿去替小主子受罪。
听得容嬷嬷如此说,婉宁心里才放心一些:“本宫去看看。”
“娘娘,十二阿哥刚吃了药睡下了。”容嬷嬷跟在后头道。
婉宁脚步不停:“本宫去看看才放心。”当年那孩子也是这般年纪,婉宁有些害怕。
从婉宁重生到景娴身上开始,一共也就见了永璂两面。但是因着婉宁拥有景娴本来的记忆,因此对永璂十分在意。
坤宁宫离着乾东五所也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
下了凤撵,婉宁扶着容嬷嬷的手很快就到了记忆中永璂住的地方,这是当年景娴亲自给安排的屋子。
守在门口的小太监一见是皇后来了,赶紧行礼请安。
“起吧,开门,本宫进去看看十二阿哥。”婉宁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小太监赶紧小心把门打开,努力不弄出任何动静。
从门口到永璂的床前也不过是二三十步的距离,婉宁却觉得自己好像走了许久。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潮红的小十二,婉宁觉得自己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孩子。
忍不住身手摸了摸永璂的小脸,婉宁觉得自己的指尖被烫了一下。
皱眉,看向守在一侧的小太监:“怎么这样烫?”
“主子今天再校场上晾了汗。”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答。
“传太医,本宫有话要问。”婉宁心里有些烦躁,当年她那孩儿一开始也是晾了汗,然后高烧不退,她真怕历史重演。床上躺着的是她和胤禛唯一的嫡孙了,她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小太监见皇后脸色语气都不好,哪还敢耽误,一出了乾东五所的们,就撒开脚丫子跑到了太医院,说完话就拽着先前给永璂诊脉的那个太医往回赶。
乾清宫里,雍正终于处理完了今天的折子,晃晃脖子捏捏肩膀,站起来走到门口。
“摆架坤宁宫。”雍正心情还不错的样子。等魏嫔把摔得银子补上,他的心情会更好。
“主子,皇后娘娘刚才去了东五所。”吴书来弯着腰低着头。
“永璂怎么了?”雍正自然知道东五所住的是永璂。
“来回话的人说是偶感风寒。”吴书来恭敬的不得了。
雍正皱眉:“风寒?什么天气了,还风寒,朕瞧瞧去。”说完抬腿就走。
吴书来像一只尾巴一样跟在后头:“万岁爷,奴才去给您传御撵来吧。”
“不用,坐得久了正好走走路活动一下。”雍正直接拒绝了吴书来的建议:“还有,以后别叫万岁爷,听着别扭。”
吴书来愕然,这位爷从前不是最喜欢下头的人叫万岁爷么?怎么如今却像先帝一样不爱听了呢?
进了后头永璂住的屋子的时候,雍正就听着婉宁正在十分仔细的询问太医。
“看仔细了,十二阿哥果真只是普通的发烧么?”婉宁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浓浓的担忧,然他的心忽然一紧。
雍正摇摇头,这是怎么了。
得到太医万分肯定的回答,婉宁才勉强放下心来,挥手让太医下去。
太医走出里间看见皇帝正站在门口,吓了一跳,赶紧请安。
“下去候着吧。”雍正直接进了里屋。
里头,婉宁正在吩咐小太监把窗户打开一扇。
雍正皱眉:“为什么要开窗户,本来就病了,再吹了冷风病上加病怎么办?”
婉宁一看是雍正过来了,也有些惊讶,挥手让屋子里伺候的人都下去:“总是闷着空气不流通,对病人也不好。”婉宁解释。
雍正将信将疑:“哪里学来的?”一边说着一边就走到床前,终于还是在永璂的床沿上坐了下来。
“上辈子学来的。”婉宁倒也没隐瞒,上一辈子她是民国世家大族的嫡女,只是时运不济,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在战乱中死去了。
“永璂怎么样?”雍正看了看床上躺着唯一的嫡孙。
“太医说没事,臣妾还是有些担心。”婉宁回答,也是看着床上的孩子,但是雍正知道,她其实是在看另一个孩子。
“……是朕不好。”他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他走的时候,就拉着我的手,问我‘阿玛什么时候回来’……”婉宁握着永璂的手,蹲在床前,语气有些哽咽。
“……”胤禛觉得自己的心忽然好疼,想把那个攥着永璂小手蹲在窗前藏着脸的女人抱在怀里安慰。
“我知道你忙……汗阿玛巡幸蒙古,你和三哥五哥九弟监国又管着户部,你忙……”婉宁的脸越藏越深,整个人都要缩成一团。
“……”胤禛心里难受,那是他唯一的嫡子啊,也是他的心头肉,哪有不疼的道理。那孩子生病的时候,他也是寝食难安,有时候办差也会走神,会担心。
“他问了我好多遍……好多遍,我派人去找过你,你走不开……他拉着我的手总是说要等你回来,他想阿玛……”
“自打开始念书,你们爷俩见的就少……每天下了学回来他都跑到我身边,眼巴巴的等你……可是我知道你忙,我不能跟他说阿玛不来了,我就一直陪着他等……”婉宁的头埋得更深了,声音有些哽咽。
“……朕……”胤禛张张嘴,说出一个字却没有声音。
“有时候等到了,他好开心,可是又不敢太亲近,想要你抱也不说,你让他背书,他就背,一个字也不错……他知道你喜欢聪明懂事的孩子,从来都那么乖……”婉宁的眼角终于有泪水滑落,啪嗒一声落到床前的小脚踏上。
胤禛看着那滴泪四分五裂崩散开去,好像看见了婉宁的心。
“可是很多时候都等不到,每次你打发人来说在书房睡下了或者去了别人院子里,他就窝在我怀里不说话,过了一会就笑着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对我说‘额娘,今儿个儿子陪你,明天阿玛再陪你’,第二天他还是那样等你,每天都等你……”婉宁说着,眼泪噗噗的往下掉,湿了手帕湿了衣袖。
“那天他跟我说,他好困,好想等你回来。我一直陪着他说话,他嘴唇都干裂了,嗓子又不好,咽水也会疼,我就拿帕子蘸着茶水一直给他擦着,后来,后来”婉宁哽咽了一下:“后来他说他好累,问我‘阿玛呢,怎么还不回来’,我就说‘再等一会,再等一会阿玛就回来了’,他就躺在我怀里,跟我说‘额娘,晖儿好累,先睡一会好不好,阿玛来了你叫晖儿好不好’,我让他不要睡,他笑着跟我说‘就一会,一会就好。待会阿玛来了,额娘一定要叫醒晖儿。晖儿最听话了,阿玛来了,马上醒。’……”婉宁身子蜷缩的更厉害了:“他还有好多学会的文章没背给你听,他还有好多在上书房的事情没有讲给你听,可是我怎么叫他都叫不醒,他不理我……不理我……”婉宁再也忍不住,低声呜咽……
胤禛看着婉宁,这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而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够做什么,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抚平她的创伤。的确,对他来说,那是他唯一的嫡子,可是对婉宁来说,那是她唯一的孩子,她一辈子就那一个孩子……
胤禛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