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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璂赶紧开心应下：“儿子省的了，一定好好练习，不让汗阿玛失望。”
“也别太拼命了，注意身体。”雍正对这些孙儿们不是一般的有耐心。
一边的五阿哥耐着性子终于等到了雍正和十二说完话。
“汗阿玛，儿臣有事情……”五阿哥又拱拱手。
“说吧。”雍正端起吴书来刚换上来的茶盏，品了两口。
“儿臣昨天去跟令妃娘娘请安，令妃娘娘最近有些憔悴了，令妃娘娘怀胎不易，汗阿玛要不要去看看。”五阿哥言辞恳切。
“宫里头有令妃这号人么？”雍正继续品茶，头也不抬。
五阿哥脸上很是难看，不得不改口道：“回汗阿玛，是前令妃，如今的魏嫔。”
“别前前后后的，是什么位份就什么位份，不要乱叫。你倒有心，多少日子不给朕请安，竟然去延禧宫请安。”
“儿臣觉得魏嫔娘娘亲切，人和气。”五阿哥辩解：“汗阿玛日夜操劳，儿臣不敢打扰汗阿玛。”
“你现在也不是臣。”雍正有提醒道，声音听不出来喜怒。
五阿哥脸有些红：“是儿子知错了。”
“知错了就要改。”
“是，儿子知错了，马上改正，以后不敢了。”五阿哥脸更红了，在这么多弟弟面前出丑，他还是第一次。他真想不明白出现，从前那么喜欢他的汗阿玛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要给他难堪。
但是永琪还有个毛病，他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努力：“汗阿玛，魏嫔娘娘现在怀着身孕真的很是辛苦，儿子听说了皇后娘娘让魏嫔娘娘补上那些瓷器玉器的事情。汗阿玛您可不可以看在魏嫔娘娘身怀龙裔的份上高抬贵手放魏嫔娘娘一次。她真的很不容易。”
“你知道那是多少银子么？”雍正终于看了永琪一眼。
“……儿子听说是五百万两银子……”永琪有些迟疑，其实他根本没在意到底是多少银子。
“是五百四十七万九千八百两，”雍正纠正道：“你知道这些银子可以干什么？你知道这究竟是多少么？”
五阿哥踟蹰了一下：“汗阿玛，各宫里的娘娘们哪个宫里不会时常坏几件玉器什么的，您何必这么较真呢，您就念在魏嫔娘娘以前伺候您十分尽心，如今又身怀龙裔的份上饶恕她吧，魏嫔娘娘那么善良柔弱，就像是一朵莲花一样，您忍心么。”
“朕的问题不想重复第二遍。”雍正的语气依旧那样，其实他真的很生气，气极了，只是气极了反而不发火了，平静了。
第25章 灯下温情
“汗阿玛，就五百万两银子……”永琪小声道，心里也有些打鼓，是不是他的决定错了？
但是一想到善良没好的令妃娘娘一边怀着身孕一边还要发愁还债的事情，永琪就觉得这样不对，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有着身孕的女人呢，而且那些东西既然是上给魏嫔了，那她应该就有支配权的吧，永琪这样想着，底气就足了。
“汗阿玛，”永琪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雍正怒极反笑：“朕赏赐的东西就可以随便扔？朕上次的东西被她摔坏了内务府就得负责给她补上？被浪费的这些银子难道就是朕的过错？那五百多万两银子你知道能养活多少人呢？你知道如果充作军饷可以为边疆的战士提供给多少物资么！你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嘛！”
雍正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永琪连连后退。
永琪再看向雍正那冰掉渣的脸，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了，好像还很严重。再加上雍正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永琪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但是永琪还是觉得令妃娘娘很可怜：“汗阿玛，儿臣恳求您，就饶恕了魏嫔娘娘这一次吧。您想想她以前伺候您多么尽心，每次您不开心的时候都是她陪在您身边……”
“够了，景阳宫你也不必再住了，至于魏嫔的事情，那属于后宫的事情，后宫的事情自然有皇后料理，不用你来操心。你还是搬到乾东头所好好的思过去吧。上书房也不比来了，反正你也不惜来。连你的弟弟们都知道什么叫做民间疾苦，你看看你是什么样子！”雍正就要走了。
永琪一看雍正真的生气了，赶紧扑过来抱住雍正的小腿：“汗阿玛您别生气，儿子知道错了，儿子再也不敢了。您不要丢下儿子不管啊。儿子知错了。”
“什么时候知道错在何处，什么时候再出来，否则你就这辈子都别出来了。”雍正踢开五阿哥就走了。
雍正走了之后，六阿哥八阿哥和十二、十三一块把五阿哥给扶了起来。
五阿哥甩开几个弟弟，冷哼一声。
尔泰和尔康刚才留在外头没进来，现在才进来，一看到永琪这个狼狈样都很是惊讶。
“五阿哥，请您移步乾东头所。”两个侍卫进来了，躬身对五阿哥道。
永琪仰起头，冷哼一声，又看几个兄弟一眼，终于跟着侍卫走了。
很快他的东西也被搬到了乾东头所。
看着满院子的东西，五阿哥觉得好讽刺。五年前他从这里搬到了景阳宫，现在又被从景阳宫赶了出来。没有帮到善良的令妃娘娘不说，还把自己也给搭上了。
“五阿哥，怎么会这样呢？”尔泰很是不解，求情不成也不至于弄到这个地步啊。
“永琪，我看还是我和尔泰去求见皇上说说情，让皇上赶紧把你放出来吧。你怎么能住在这里呢，赶紧搬回景阳宫才是啊。”尔康担忧道。
永琪拉住尔康，摇摇头：“你们现在不能去，汗阿玛正在气头上，还是过几天再说吧。万一汗阿玛再发火让你们也思过，那我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你们现在就帮我传信好了。”
“给谁传？”尔泰问。
“给令妃娘娘，让她小心些，汗阿玛最近心情不好，恐怕是有人暗地里给我们使绊子让汗阿玛不待见我们。”五阿哥道。
“你是说……”尔康指了指坤宁宫的方向。
“嘘。”永琪刚刚吃了亏，现在总算聪明了一些，压低声音：“尔泰想办法给令妃娘娘传信，让她最近小心些，接小燕子进宫的事情还是不要着急了，徐徐图之。尔康你去坤宁宫给紫薇传信，一定要让她好好表现，让汗阿玛宠爱她。这样我们才有帮手，要不然再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连个能帮我们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你现在怎么办？”尔康有些担心。
“放心吧，汗阿玛的脾气你还不了解么，他现在在气头上，等他消了气，我好好认个错，汗阿玛肯定就原谅我了。”永琪还是很相信自家汗阿玛对他的宠爱的。
尔康和尔泰也很相信，于是就各自传信去了。
五阿哥被勒令思过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紫禁城。婉宁很是郁闷。
子孙不肖啊，她这个做玛姆的也有责任。这些个小阿哥的教育问题必须得抓紧啊。永琪到底能不能掰过来婉宁不知道，但是别的阿哥们一定不能养成这个样子了。
晚上雍正过来的时候，婉宁正在灯下写着什么东西。
雍正伫立在门口，看着包裹在柔和烛光之中的婉宁，虽然景娴的身体，但是他好像看见了当年那个娴静的女子。总是那么安静，总是把一切都给他打理好，从来不会让他费心在后宅的事情上。但是她也有不顾一切的时候，还记得在为雍亲王是，他在跟着汗阿玛出塞的路上染了热病躺在狮子园里，是她不顾一切从京城奔到狮子园不舍昼夜的照顾。
岁月如梭，这个女人一直陪在他身边。
时光如水，他希望能一直这样相伴相守。
婉宁终于察觉到有人，抬头看了一眼正看着她的雍正，笑了一下：“你来了。”说完并没有起身，继续写着东西。
“写什么呢？”雍正慢慢走过来，坐在婉宁身旁。
“还不是被永琪闹的。臣妾觉得这些个阿哥们的教育问题很是要紧，不光是四书五经弓马骑射，还得关注他们的思想教育。”婉宁到底是在后世待过的女人了。
“不错，你说的很对。”雍正点头，拿起来看了看。
“所以臣妾就把要让他们一定明确的东西给写下来，回头好好教育他们，免得以后犯了原则性的错误。”婉宁把纸从雍正手里抽出来继续写。
“今天去上书房，十二表现的很好。”雍正也不恼，和婉宁闲话。
“臣妾听说了，这孩子很是不错，只是皇上千万不要对他太好了，臣妾可不想他当靶子。”婉宁直接了当。
“靶子？”雍正笑了：“你呀，就是想太多了，你觉得这些个小阿哥有几个能和朕当年那些兄弟们相比的？他们两老十都比不过！朕从前觉得那样不好，让人不省心，但是如今看来，宁愿那样也不想现在这样，都挑不出人来。”
“是臣妾教养的不好。”婉宁有些自责，毕竟她是嫡母。
雍正摇头：“不怨你，弘晖你就教养的很好，只是朕没福气，和那孩子没缘分。弘历这些年，还是要怪钮祜禄氏。也是朕当年没教养好他，毕竟那时候你已经走了很久了。根本就不怨你，是朕啊……”雍正心里也有自责。有时候他想，就算是给了老五，也比给老四强。
第26章 表露心声
不过雍正觉得更多的责任都在钮祜禄氏身上，这二十多年来，对于弘历的所作所为，钮祜禄氏几乎都没有怎么说教过，而且每年钮祜禄氏的生辰，弘历都给她摆足了排场。
这个钮祜禄氏也是个会享受的。对于这一点，雍正很是不喜，想他这么一个勤俭的人竟然生出来弘历这样一个好大喜功、贪图享乐、浪费银子的孽障来，那是有原因的。因为钮祜禄氏就是个会享受的主！看看每年她的千秋节那排场大的！比他当年做皇帝那会的排场还要大。
不过说起钮祜禄氏，婉宁想了一下：“这位老佛爷去五台山也有半年了，皇上打算什么时候把她接回来？”
“老佛爷？”雍正不屑：“当年汗阿玛还没称佛爷呢，她倒成了佛爷了！她是哪门子佛爷？”
“这不是弘历孝顺么，又不是她嚷着要称佛爷的。”婉宁也很讨厌钮祜禄氏称佛爷的事情，但是谁让人家现在是大清最尊贵的女人呢，谁让人家是皇帝的亲娘呢，谁让人家养了个天下最孝顺的儿子呢。
“孝顺，朕看他是孝顺过头了，每年就因为她的一个千秋节就花了多少银子！”雍正最厌恶的就是铺张浪费！偏偏弘历还因为这位老佛爷浪费了这么多银子。
婉宁笑了一下，这么计较钱财的胤禛她一点也不觉得小气，反而觉得很认真务实。她很喜欢。
“但是咱们也不能不把她接回来啊，怎么说那也是当朝皇太后，不能总是住在五台山啊。”婉宁继续说正事，其实也是故意给雍正添堵。
一说起这个钮祜禄氏，雍正就郁闷啊：“接她回来干什么，她不是要给朕祈福么，就留在那里好好祈福吧。”把她接回来难道要让他去给她请安么！
“不过臣妾听说她在五台山也没闲着，经常会有命妇去陪她聊天解闷，还有的是带着自家姑娘去的。”婉宁故意道。
雍正无奈的看了看婉宁，总觉得婉宁有种等着看好戏的感觉，忽然想起来钮祜禄氏最喜欢如花似玉的女孩儿，雍正无奈道：“她是不是想带几个女孩家回宫？”终于知道为什么弘历这个死小子喜欢沾花惹草了！这绝对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让钮祜禄氏有机会给他生下孩子来。
“你也知道这些小阿哥里头，她最喜欢最中意的就是永琪了，现在永琪也不小了，她就想着要给永琪物色个嫡福晋或者是侧福晋来。到底会不会带回一个来，还不知道。反正她在五台山是没闲着。”婉宁觉得好笑，真不知道这位老佛爷到底是怎么想的，皇子的嫡福晋侧福晋一般都是在参加选秀的姑娘里头挑，怎么这个老佛爷偏偏喜欢这样呢。
“哼，她就是这么给朕祈福的？她是去挑孙媳妇的吧。八旗贵女还不够她挑的！非要在外头找！五台山找不着她是不是要去江南找？”雍正觉得这个小妾有些烦人了，以前看着还挺靠谱的，怎么时隔二十四年就变成这样了？真是无法理解。
“那皇上到底要不要把她接回来？”婉宁笑问，顺手把写好的东西折起来，然后亲自把笔墨纸砚都收拾起来。
“这些不用你自己来，让她们进来收拾就行了。”雍正没有直接回答婉宁的问题。
“她们一进来又不能这样说话了，怪别扭的。”婉宁依旧收拾着。
雍正想想也是，他和婉宁现在到底是占了儿子和儿媳妇的身体，被这些宫女太监嬷嬷知道了话，终归是不好。他倒不是害怕，只是这种事情太过于骇人听闻了，还是不要被发现的好。
“皇上你到底怎么想的啊，”婉宁收拾好了，重新坐了下来，给雍正换了一盏茶，顺手给自己也倒了一盏慢慢品着。
雍正瞥了婉宁一眼，颇有些无奈：“朕不想让你受这份委屈。”他是皇帝，国事繁忙，慈宁宫十天半个月去一趟都没事，但是婉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