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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还有一个消息迅速从小客栈里传扬开来,向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散发——
“天外飞仙”白云城主叶孤城的女人来了。
当陆小凤知道这个消息时,他正跟李燕北在他的三十处公馆中的一处喝酒。
桌上已摆好四碟果子、四碟小菜、还有八色案酒──一碟熏鱼、一碟熏鸭、一碟水晶蹄膀、一碟小割烧鹅、一碟乌皮鸡、一碟舞驴公、一碟羊角葱小炒的核桃肉、一碟肥肥的羊贯肠,还有个刚端上来的火燎羊头。
非常丰盛,也非常引人胃口,陆小凤甚至已准备动筷子,欧阳情也还在厨房为他做一样她最拿手的酥油泡螺。
但他却立刻跳了起来,与李燕北一起来到小客栈。
看到覃逆的时候,陆小凤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他指着覃逆,手都有点抖,瞪着带路的小二哥,“她……她是……叶孤城的女人?”
陆小凤完全不明白明明是去万梅山庄跟西门吹雪孤男寡女呆了大半年的人,怎么会成了叶孤城的女人?
小二哥被他的态度吓到了,不自觉退后一步,缩了缩,道:“是……是啊,本……本店今天只有这一位女客。而……而且……这位女客——”自己说的。
小二哥没说完,在陆小凤“恐怖”的目光下,不自觉吞下了后面的部分。
陆小凤瞪着他,道:“可是……她本该是西门吹雪的女人才对的!”
小二哥张大了嘴,“啊?”
覃逆也眨着眼,木木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叶孤城的女人?她?
陆小凤摇摇手,小二哥被摇摇晃晃地打发下去了。
李燕北也懵了,瞪着眼睛,看看覃逆,又看看陆小凤,茫然道:“到底是谁的女人?”叶孤城,还是西门吹雪,这种事情也能弄混吗?
陆小凤也很无奈,摸了摸他那两撇小胡子,走到覃逆面前坐下,道:“你见过叶孤城?”
覃逆摇摇头,“没有。”
陆小凤瞪眼,“那他们怎么会说你是叶孤城的女人?”天知道他听花满楼说西门吹雪和覃逆有可能的时候有多高兴,他一直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幸福。
覃逆坦然道:“我怎么知道?”
陆小凤无语。
而他们更不知道的是,晕晕乎乎的小二哥晕晕乎乎地下楼,然后晕晕乎乎地向还在客栈里的众英雄豪杰们散布了一个晕晕乎乎的消息——
叶孤城的女人其实本来该是西门吹雪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章,会晚点
☆、第二十三章 单方面冷战
有句古话,叫“世事难料”。
两大巅峰剑客为了剑而进行的一场旷古绝今的巅峰对决,一眨眼就成了叶孤城抢了西门吹雪的女人,西门吹雪绿帽戴得不甘心,双方约战紫金,赢的一方抱得美人归的狗血版本。
而且,很明显,这个版本更能获得广大英雄豪杰的青睐,除了少数表面自命清高之徒。
始作俑者却对此一无所知。
茶,是普通的清茶,比不得梅花的清洌。水,是普通的井水,比不得雪水的甘甜。
覃逆发现胃口有被养刁的危险。
陆小凤或许喜欢喝酒,却无心茶水,就在这两天,他至少有两个朋友死去,他有太多的烦心和苦闷。他也有太多问题想要问覃逆。
“西门吹雪在哪里?”这是陆小凤的第一个问题,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覃逆道。
陆小凤诧异道:“不知道?”
覃逆道:“我们在冷战。”
“冷战?”陆小凤愕然。
“就是吵架,不理睬对方。”覃逆面无表情地解释,却漏掉了一个关键词“单方面的”。
西门吹雪竟然也会吵架,不理睬对方?陆小凤和李燕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这句话。
“为什么?”陆小凤问道。
覃逆道:“因为他要去送死。”
李燕北的脸色已僵住了。
陆小凤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心更是沉下了几分,他知道没有人比覃逆更了解西门吹雪的剑了,她这样说,一定是有原因的,他的声音有些涩涩的,“为什么?”
覃逆沉默了片刻,才道:“他受伤了。一个月前,一群人偷袭了他。”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陆小凤一定不相信,可它却是覃逆说的,那么就一定是真的了。李燕北的眼睛已经彻底黯淡下去了,就像一个失去了一切、穷途末路的枭雄。
陆小凤的心既沉重又难受,“是谁偷袭了他?”
覃逆沉默了。
许久,久到陆小凤怀疑她知道对方是谁,她才用比平时的语调慢了许多的语速,缓缓地道:“不知道。”
陆小凤紧紧地盯着她,希望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覃逆却没有看他,只是盯着茶水中漂浮的茶叶,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还是一贯的古井无波。
陆小凤缓缓地问起了一个跟眼前毫无瓜葛的问题,至少李燕北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你为什么一定要看上官飞燕的手?”
覃逆似乎对他这个问题丝毫不吃惊,但她却仍是盯着茶水,沉默不语。
陆小凤又问:“你避开了绣花大盗,为什么?”
覃逆还是沉默不语。
陆小凤有些恼怒。
覃逆却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道:“如果我说是直觉,你信吗?”
陆小凤看着她,心中的怒火突然一下子消失了,他点点头,道:“我信。我信朋友。”
覃逆的表情动了一下,似乎泛起一丝暖意,她说:“金鹏王朝一案,除了第一次见到上官飞燕,后来她就一直防备我,似乎刻意不让我看到她的手,一直到最后,有人用永和街的灭门案调开了我,之后,上官飞燕的尸体就消失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是什么让什么人这样警惕我?我所做过的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向衙门递交了一份西门吹雪的逮捕书(陆小凤抽了抽嘴角),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西门吹雪,嗯,其实,我连你是陆小凤什么的(陆小凤:我不是‘什么的’)也都不知道。”
陆小凤道:“所以,你就避开了绣花大盗一案,你趁机去万梅山庄呆了几个月(公私两不误啊)。一个朝廷的捕快,本来是不可以这样无故休息大半年的。你必须要给衙门一个说法,即使你能力出众。”
覃逆点点头,“朝廷一向对准时点卯上班很重视,就连迟到都要挨板子。但他们却不仅没有开除我,甚至连惩罚都没有。那时,金九龄已经死了。”
陆小凤低下头,沉重地道:“你本来以为是金九龄,可是不是。”
覃逆道:“是的,可惜不是。”
陆小凤道:“金九龄曾经说过,他只害怕一个人。我曾经以为是我,但后来,我发现不是。”
覃逆道:“我本来不应该来京城的。”
陆小凤道:“那你为什么来了?”他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是为了西门吹雪?”
覃逆扭过头,道:“不是。有人托我查案。”
陆小凤看到她的嘴似乎微不可查地嘟了一下,否认地也太快,他突然笑了,不管有些事情有多沉重,总还是有能让人舒心的事,不是吗?
李燕北一直静静地坐着喝茶,没有打扰他们。此时却开口了,“你们怀疑是那个人偷袭了西门吹雪?”
覃逆和陆小凤却都沉默了,他们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甚至弄不清楚偷袭西门吹雪有什么好处,唯一能得到好处的,似乎就只有——叶孤城。可是——
“叶孤城却不是这样的人。”陆小凤道。
覃逆没有见过叶孤城,无从评论,李燕北却也点了点头。
陆小凤突然问道:“月圆之夜,紫金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是谁提出改期的?”他知道西门吹雪不可能因为受伤更改日期的,他就算是死,也不会改期。
覃逆却道:“西门吹雪。”
连李燕北都愕然了。
覃逆又道:“因为我说,如果他不取消决战。等他死后,我就去挑战叶孤城。”
陆小凤和李燕北都明白了,受了伤的西门吹雪绝对不会是叶孤城的对手,他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但他却绝不愿意覃逆死,所以,他只能妥协。
陆小凤道:“他不可能取消决战,就只能延期。”
覃逆点点头。
陆小凤明白了,所以西门吹雪的行踪才会这样隐秘,因为他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尽最大的可能养好伤。他身上背负的不是一条命,很可能是两条,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没办法肯定,如果他死了,覃逆会不会去挑战叶孤城,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力保证他自己的命。
“那你们又为什么还要吵架?”陆小凤道。
覃逆道:“因为我的要求是‘取消’。”
陆小凤叹道:“他不可能这么做的。”
覃逆道:“我知道。但我知道不代表我不可以生气。所以,我决定不理他。也不问他在哪里,更不管他伤好没好。”
陆小凤笑道:“但你却来了。”千里迢迢跑来了,在明知道不应该来的情况下。
覃逆立刻道:“我来是为了查案。”
这一回,连李燕北都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覃逆的恼怒
没有人怀疑龟孙老爷是为何被杀的。一个人知道的太多总是一件危险的事。
银月清冷。
城外一个久已荒废的窑场里,一个个积满了灰尘的窑洞,看来就像是一座座荒坟。其中一个已破了大洞的窑洞里,突然出现一个幽灵般的影子。
影子伫立在原地,借着月光,已看清了她想要看清的东西。
她已看过龟孙老爷的尸身,还有那两口已标明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上好的楠木棺材。龟孙老爷的致命伤是喉头上两点血痕,凶器是一条赤红的小蛇。这是陆小凤亲眼看到的。
覃逆已决定将案子交给陆小凤了,今夜,她只是来看看能不能发现其他的什么。
覃逆很清楚,在这个时代,她或许有些细节地方强过陆小凤,但论查案,她却不如他。她缺少了陆小凤闯荡江湖的经验。还有,时代的局限性也注定了思维的局限性,她和这个时代人们思想上的差异让她难以揣摩他们的行动方式。
但,这也是她的优势。
并没有停留很久,秋风再起时,覃逆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里。
当她来到李燕北的公馆时,却发现陆小凤不在,欧阳情躺在床上,惨淡的灯光,照在她惨白的脸上。她美丽的脸上已完全没有血色,美丽的眼睛紧闭,牙齿也咬得很紧。
李燕北和十三姨站在床头。
李燕北道:“我们赶到厨房里去的时候,她已经倒了下去!伤口在左手,我已封住了她左臂的穴道,阻止了毒性的蔓延。”但也仅只如此。
覃逆听出他话中的另一层含义,“你们怎么知道她要被暗算?”伤口跟龟孙老爷的一样,剧毒,若非及时赶到,不可能救下欧阳情。
十三姨摇摇头,“是陆小凤。他叫我们过来的,他自己却追出去了。”
覃逆道:“追出去?”
李燕北道:“那个吹竹弄蛇的人。”
覃逆突然陷入了沉思。
陆小凤找到了吹竹弄蛇的人,是个孩子,那孩子却说是个驼背的老头子让他做的。而那个驼背的老头子,竟然是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却已死了,被一根红得像血一样的鲜红缎带勒死的。而那根缎带竟还跟她自己短剑上的缎带是一个样子的,或者说,就是她自己的缎带。
陆小凤却并不认为公孙大娘是凶手。
李燕北道:“你怎么知道公孙大娘不是真凶?”
陆小凤道:“我不知道。”
十三姨道:“可是你能感觉得到?”
陆小凤点头。
十三姨还要再说什么,覃逆却突然开口了,“凶手确实不是公孙大娘。”她的口气笃定,并非如陆小凤只是“感觉”。
陆小凤立刻道:“你发现了什么?”他已知道她去了龟孙老爷被害的窑洞。
覃逆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一个人不可能勒死她自己。我也知道,再笨的凶手也不可能当着陆小凤的面出手两次。”
陆小凤突然一惊,“所以,有人故意引我出去?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以为公孙大娘是凶手?”
覃逆点头,“他在窑洞杀龟孙老爷是因为那里是最好下手的地方。而欧阳情一直在这里。”
陆小凤道:“他本可以趁我不在的时候对欧阳情下手,但他却没有。”
覃逆突然抬头,道:“可为什么是欧阳情呢?龟孙老爷和欧阳情有什么关系吗?”
陆小凤道:“如果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那也只能是都在……”他仿佛忽然想到什么,或者说突然意识到什么,语速陡然慢了下来,“……都在妓院里出没……”
妓院!
“可是,妓院有什么问题呢?”李燕北实在想不通。
陆小凤和覃逆也想不通。
“除非他们都在妓院中看到或听到过什么。”陆小凤转头看向欧阳情,如果真与妓院有关,那也只能是这个原因了。
欧阳情惨白的脸上已泛起一种可怕的死灰色,左脸已浮肿,李燕北点穴的手法,显然并不高明,并没有能完全阻止毒性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