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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迷藏的吗?”顿了顿,他忽然又嘀咕道,“那老头恨不得我一出生时就掐死我,他不止一次这么说。”
覃逆沉默了下来,清王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半响,她忽然问道:“孙秀青呢?”
清王偏头看了西门吹雪一眼,有些戏谑地看着覃逆,轻笑一声道:“你不知道西门吹雪娶了她吗?”
覃逆一愣,眨了下眼睛,囧囧道:“我一直以为他跟陆小凤的红颜知己私奔了。”
清王大笑起来,怜悯地看了黑线的陆小凤和冷脸的西门吹雪一眼,道:“看来翻版电视剧的祸害不轻啊。”都跨越时空长廊了。
风,轻轻地吹过,太阳已经西斜,凉亭里的温度慢慢降下,不冷,只是有些凉。
暖暖的春日仿佛变作了悲凉的秋。
清王柔柔地看着覃逆,风吹动他长长的头发,他慢慢向覃逆伸出一只手,轻轻道:“逆逆,来,我们喝一杯吧。”
覃逆的手倏地收紧,指尖发白,她的脸色也有些白。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清王。
清王轻轻看了她一眼,回身走到八仙桌旁,端起茶壶,起手徐徐,倒了两杯茶。
风吹动他的广袖,茶水在杯中漾漾波动。
覃逆却没动,她的目光忽然落到清王长长飘飞的头发上,道:“你怎么留这么长的头发?”
清王拿着茶壶的手一顿,淡淡道:“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生养我一场,这也许是我唯一能留给他们的东西了。”
茶壶放落回桌上。
覃逆却还站在原地不动。
清王柔和地看着她,慢慢道:“我杀了很多人。最早的时候六岁,我带着侍卫出宫,遇到了撞上我偷荷包的小乞儿,很戏剧吧?”
覃逆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清王笑笑,继续道:“戏剧里是怎么办的?哦,通常都是大人有大量地放过小乞儿,帮他们或收他们做手下。可是——”他缓缓地在桌旁坐下,淡淡道,“我为什么要按照剧本走呢?呵呵,我偏不,我叫侍卫追着他们找到他们的老窝,然后一个不留,全部杀了。”
花满楼道:“一群……小乞儿?”
清王笑着点头,“是啊,一群小乞儿,最大的约莫十四五岁吧。”
花满楼叹了口气。
清王道:“这是我来到这世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所以记得比较清。宫里那些杖责啊,太监宫女的不算。之后嘛,还有很多很多,我活了一百多年了,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人也很多很多,大部分我连名字都不知道,少有的几个也渐渐淡忘了。其实,我也从来都没想过要记住他们。有什么要紧的呢,他们从来就不是我想要记住的。可是有一些,我却又记得很清,连细节都清楚。楚留香、胡铁花……甚至水母阴姬、无花……陆小凤、花满楼、西门吹雪、叶孤城……”
风很凉,清王的声音很轻,很淡,他倚在椅背上,抬头目光遥遥地望向天际,仿佛穿越时间、空间,看到他曾经记忆里的一切,“真奇怪,是不是?有时候亲身经历的东西竟然比不上那些白纸黑字更加清晰。”
陆小凤看着清王,这个人,他活得太久了,把什么都看淡了,权势、钱财……生命对他已经没有了意义,他什么都不在乎,人命也是一样,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命。
他唯一剩下的、在乎的,就只有过去回忆中那些让他留恋的东西了。
陆小凤忽然看了眼覃逆,又想起了那首童谣,曲调古怪的童谣……
清王收回目光,笑笑地对覃逆道:“逆逆,我做了很多坏事。劫财、杀人、贩毒,对了,还有陆小凤在意的那一百三十二条人命呢。甚至——”
清王低头一笑,却没再说下去,他看着覃逆道,“不论是哪一条都足够定我死罪了。法网恢恢,冥冥中自有天意。你说是不是?”
他柔和地看着覃逆,仿佛鼓励,又仿佛蛊惑,“胡汉三总是要死的,即使他‘又回来了’,不是吗?”他轻轻一笑,带着几分回忆道,“那会儿逆逆多生龙活虎啊,那么小点,拎着菜刀满屋追我,还奶声声地吼‘无论回来几次,潘冬子都要砍死你’,呵呵……”
清王呵呵地笑起来,他似乎很愉快。覃逆却差点撑不住,嘴唇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良久,她忽然闭了闭眼,抬起脚步,一步步走来,走到八仙桌前,走到清王的对面。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好一会儿,缓缓地,她的视线移向桌子上的茶杯。
茶水清澈透明。
覃逆端起杯,忽然深吸一口气,目光清澈,道:“哥,我们喝一杯。”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还有一章
昨晚停电,崩溃了~~~~,电梯不能用!爬了二十九楼!二十九!
☆、第六十六章
青山;绿水。碧波粼粼。
一叶竹排泛于江上。
覃逆坐在竹排上,绝美的脸蛋;白色的罗衣;金色的铃铛悬在手腕脚踝;静静的,泛着淡淡的光芒。
细细的飞灰从她的指间洒落,落于江中。江水流淌不息,清澈潺潺;流向远方……
静静地立在竹排上;覃逆遥遥地望向江水流去的方向,脑中仿佛又响起那首童谣:“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
西门吹雪站在岸边,远远地看着她。
陆小凤走过来,“担心?”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竹排的覃逆。
煦日映春,暖暖地洒在江上、竹排上、人身上,覃逆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只是片刻。
当她回到岸上时,西门吹雪还站在岸边。
迎上他的目光。
覃逆慢慢地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静静地道:“我跟哥哥不一样,他是活在过去的人。而我只活在现在。”
西门吹雪眼中染上一层暖意,他忽然一笑,那笑竟就如春日的煦阳一般,暖暖的。
覃逆轻声道:“他没想杀你的,只是……”
西门吹雪轻轻打断她,道:“我知道。”
覃逆猛地抬头看他。
西门吹雪静静地看着她,道:“我知道。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样的事,他是个好哥哥。”
覃逆眼中氤氲上一层水雾,她眨了眨,水雾消失,脸上漾起笑容。忽然,她转头看向江面,喃喃道:“他一直都是个好哥哥。”
转过身,她看着西门吹雪,道:“他是个坏蛋,天生的坏蛋。贩毒、杀人、贩卖军火……他做了很多坏事,甚至参与一些非法的研究。我很小的时候,他就被爷爷逐出家门了。我有个舅舅,可是他被人杀死了。杀他的人是个精神病人。杀人偿命,但是无民事行为能力人,法律不会制裁。妈妈哭得很伤心。哥哥——”
覃逆叹了口气,淡淡道,“他不但杀了那个精神病人,而且因为对方是个傻子,既不会悔悟也不会心痛,就把那人的女儿也弄地身败名裂跳楼自杀了。那时他只有十二岁,又没有证据,没人能拿他怎么办。他对爷爷说,他这么小,法律根本不会判刑,最多进教养所,如果爷爷真的要大义灭亲,等他出来,他就把那一家人全部一刀一刀宰了。爷爷气疯了,直接把他赶出了家门,只说当作没有过他这个孙子。后来,他再也没有回过家,却常常到学校看我。再后来——”
覃逆的声音一顿,说道:“有一天,我回家,奶奶和妈妈都在哭,妈妈哭得撕心裂肺,爸爸在安慰她,眼睛却也红红的,爷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后来我知道,哥哥死了。他们在研究非法药品,实验室爆炸了。”
覃逆转过头,看到陆小凤和花满楼已经走到了身边,她慢慢地道:“MATRX3319。上官飞燕一直不让我看到她的手,所以,我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人知道以手辩人的方法,也知道我的前世。花满楼的那棵四季常青的植物让我对这人的身份有了猜测范围,但那时并不敢肯定是我哥哥。因为爆炸中死了好多人,参与研究的不只他一个,他们中也有人会认识我。”
陆小凤道:“所以,你一直在找上官飞燕。”
覃逆点点头道:“是啊。但后来,我猜到了。”她转头看着潺潺流动的江水,道,“丧心病狂的人很多,但会引我去找他,却又不伤害我的人,只有一个。”
转过身,覃逆继续道:“MATRX3319就是那药物的名称,细胞永生。哥哥曾经告诉过我的东西,他说他其实并不是很在意永不永生,只是很想看看,违背了生老病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陆小凤叹了口气,“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他忽然又皱了皱眉头,不解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你杀死他呢?”
覃逆道:“因为在这世界上,他只想死在我手里。”
陆小凤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大概是实在无法理解有些人的想法。
西门吹雪道:“你在茶水里下了什么?”
覃逆沉默了一下,道:“凡毒蛇出没之处七步内有解毒之物,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无解的。那株植物是做过特殊处理的,将它的叶子磨成粉,再配上暮颜花粉,就能消除MATRX3319带来的一切效果。”
花满楼轻轻叹息,“果然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
尾声
长阳道,青草幽幽。
四匹马撒蹄飞奔。
陆小凤扬声道:“听说朝廷准备出台禁烟敕令了。黄泉之梦和堰石镇(还记得那个被鸦片祸害了的小镇吗?)的惨状都被公布天下了。”
花满楼笑道:“也许这就是清王的目的。”
陆小凤沉吟了一下,摇头道:“不好说,那个人,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的目光转向覃逆。
覃逆正在认真地骑马,即使来到这世界这么多年,她对于这种生物型座驾还是不太习惯,如果可以,她更喜欢方向盘。
分出一份心思听到两人的对话,她沉思了一下,为难地道:“……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从小到大捉迷藏,我从来就没有找到过他,爷爷说,变态的思维是常人无法理解的,所以,我找不到他是正常的。就是这一次,也是陆小凤找到的。”
陆小凤囧囧地回过头来,他已经知道“变态”这个词了,这话……难道说,他跟变态能互相理解?
西门吹雪笑道:“陆小凤不愧是陆小凤。”
陆小凤不善地盯着他,道:“我嗅到了‘妇唱夫随’的味道。西门吹雪,你要小心点。我听覃逆说他们那个世界女人是可以休了男人的。”
西门吹雪淡淡道:“放心。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覃逆道:“没错,我是不会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西门吹雪,我哥说他将来会抛妻弃子,跟他的剑私奔。所以,要我觑空砍断他的手臂,以防万一。”
西门吹雪:“……”
花满楼低声一笑,道:“西门庄主,看来,你果然需要多加小心。”
陆小凤乍舌道:“百足之虫亡而余威犹在,有这么一个大舅子,西门吹雪,你也是够有福气的。”
马嘶长啸,四骑飞奔。路边的林木悉数后退。
花满楼忽然勒住了马。
路旁的树下站着一个人。
陆小凤扯着缰绳,愕然道:“清王。”叫完,又摇了摇头,“不可能,你不是。”
来人不是清王朱佑清,但却与清王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花满楼淡淡道:“七王子。”
覃逆同时叫道:“七侄儿。”
花满楼一愕,旋即低笑。
路旁微笑的贵公子一噎,抽了下嘴角。旋即看了花满楼一眼,笑道:“我叫覃衍。可以跟各位同行吗?”
花满楼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陆小凤也看了眼花满楼,道:“你要去哪里?”
七王子覃衍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居然是一块捕快令牌,笑道:“永和街的捕快另有重任,现由我接替。”
覃逆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盯着那个捕快令牌。不知该庆幸侄儿浪子回头,还是该感慨大明皇家血脉都阻挡不了覃家人的警察诅咒。
但是,不管如何,做为前辈、长辈,覃逆觉得有必要提醒一句,“七侄儿,我必须要严正声明,做为覃家人,做为一个好捕快,绝对不可以因私废公或者以权谋私。”
自动屏蔽掉那句“七侄儿”,七王子微笑道:“当然。”
覃逆点点头,转头看向花满楼,想了下,小声道:“顺便问一句,花满楼,你会做我家侄儿媳妇吗?”
陆小凤差点被口水呛住。
花满楼微笑道:“下辈子都不可能。”
西门吹雪淡淡道:“没想到你居然能想到这样的事情。”
覃逆转头看他,“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前还叫陆小凤去勾、引过东方不败呢。这种事我看的多了。男男、女女,还有一个案子,女主人和他家的狗——”
西门吹雪扯过覃逆的缰绳,“驾”一催马,两人两马飞奔而去。
留下陆小凤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
另有花满楼和覃衍两个心思莫名的人,相对诡异微笑。
————
皇宫中。
皇帝陛下放下手中厚厚的文卷,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走到窗前。
和煦的风随着打开的窗户吹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