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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柳湘莲-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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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在外许是也晓得柳湘莲等得焦急,不多时就亲捧着斜插了红梅的汝窑宝瓶进了屋,身后叽叽喳喳的丫鬟们倒都极有眼色的候在了外间。

柳湘莲虽觉芳蕊佳人相映成画,却更担忧黛玉的身子。

“怎地穿得这般少?前儿才落了雪,风冷得刀子一般。服侍的丫头们竟也不劝着你。”

慌手慌脚接过宝瓶随手撂在几上,柳湘莲也不顾黛玉披着的大红猩猩毡斗篷上还透着些许寒意,一把将人带进怀里细细摩挲。

黛玉心头一暖,却怕自个儿身上的寒气过到柳湘莲身上,柳眉一竖,便下力气把人往外推。

“知道的说大爷尽忠职守、身康体健,不怕刀枪也不畏酒场,不知道的,等大爷稍有点咳喘,可不就要拿我们这些人下舌头,到时候白白填进去,还不落好。”

将十分关怀化为三分嗔怪,黛玉扬手轻轻点上柳湘莲眉心,直看得他讪笑不已,方抿唇放他一马,亲自动手斟茶。

等到斟好了,也懒怠出声,只单手一举,自有人乐颠颠捧了去。

“到底是玉儿会调/教人,家下人等早先哪有这般伶俐,泡的这样好茶。”

柳湘莲方才苦盼黛玉归来,心内自是煎熬,加上内室炭火烧得旺,早已红透了面颊,此刻猛然灌下大口热茶,更添了几分温润水色,愈发出尘,偏张口就没个正型,将一身气质毁个干净,只余一腔风流。

黛玉先还瞧着柳湘莲出神,听了这话也不免失笑。

“凭白毁了上好的胭脂玉。快好生吃茶罢,再开口还不知能说些什么出来。”

说完便仔细打理起才折回的梅花,再不肯瞧柳湘莲一眼。

柳湘莲一讪,到底把手中的茶饮净了,方掂起搁在榻上的薛涛笺,凑到黛玉身边。

“好玉儿,这花儿本就是美中略有不足方为上等,若真个十全十美,也就少了活气儿了,何必为它劳神?”

说着,劈手就把宝瓶夺了过去。

黛玉既不急、也不恼,只拿眼睨着柳湘莲道:“闺阁弱质而已,不摆弄花草,莫非还要钻营弄权?”

柳湘莲听着一愣,再一掂量手中的词句,心中没来由一阵心虚,一时也不敢再开口。

“想来大爷是瞧见我早上临得词了,以大爷的才学,自也当知晓这词的批注,乃是讥贪小利者。”

话音未落,黛玉探身拿过笺纸细细瞧过,趁柳湘莲没防备塞进了旁边的炭炉子里,柳湘莲再要去救,却被黛玉反身拦住了。

“今儿折这只梅花本就是要送大爷的,还请大爷收下礼,我再赔罪呢。”

轻轻一笑,黛玉微微躬了□子以示赔礼,不等柳湘莲来扶就径自直起身,一只手若有若无的刮过脸颊。

“昨儿夜里我审了大爷的小厮,驳了大爷的面子,还请大爷看在我费心折花的份儿上原谅则个。”

柳湘莲哪里敢受黛玉的礼?连拉带哄,终是将人拦在了怀里柔声宽慰。

“若是我有了错处,你也只管罚我,我再没半个不字的,何况是他们。玉儿当真要请罪,可真是折煞我了。”

可怜柳湘莲连黛玉缘何突然发作也不晓得,只得泛泛含糊着,暗中盘算着帮梨仙杏奴转圜一二。

“他们只不过尽忠而已,哪里有错处。我不过是白为人担心,你那些同僚上司……罢了,本也不是我该管的。”

黛玉懂得柳湘莲的心思,且她原本也无意与小厮们为难,便也不再兜圈子,半遮半掩的吐露了心事。

五城兵马司辖下能人辈出,又多为当今心腹,虽没甚结党倾轧一事,供奉孝敬却比别处收得更狠,也更肆无忌惮些。

昨日黛玉叫杏奴过来回话,不过是瞧着柳湘莲醉的厉害,例行问跟的人几句并敲打一二,不成想竟听着一欲与柳湘莲亲近的同僚的酒后胡言,将那些不可宣之于口的龌龊事就那么红口白牙漏了出来。

那般爱财偏又那般张狂,当今一旦发落定是逃不过合家抄没的了局。

纵是如黛玉之父林海这样尽享生前身后名的肱骨之臣,当日也曾为贪墨一类的攻讦头痛不已——那时参林海的折子不过是写些捕风捉影之事。

柳湘莲于人情世故也是一点即透,闻言久久不语。

不是他嫌弃黛玉杞人忧天,而是亦深有所感,偏寻不出独善其身的法子。

那人确是个糊涂的,以后躲着些也倒罢了。可现如今官场之中风气如此,纵是送个水晶琉璃人儿进去,半晌也就黑了。

当今不理会,大家自然是好处一道分,当今哪日理会理会,自然有一群人绑着一处吃挂落。

虽说雷霆雨露具是君恩,可他又怎么忍心让黛玉陪他受那雷霆之怒?

“罢了,此事也只能我自个儿小心谨慎些……倒是玉儿你,当真只为了这一桩事烦忧?我倒觉着不像。”

柳湘莲苦笑摇头,话锋一转,却盘问起黛玉来。

成亲日久,柳湘莲哪里不知黛玉脾性。说黛玉为此事烦忧,他信,说黛玉为此事烦忧至厮,他不信。

黛玉花了这许多工夫套他的心思,他又岂能对爱妻不闻不问?

谁知黛玉的脸色立时便僵了,半晌方缓过来,却冒出句没头没脑的感慨:“咱们成亲的日子,说起来,倒也不短了。”

言辞间颇为唏嘘。

“确实不短,可惜我常年在外,苦了你了。”

柳湘莲眉头一跳,只顺着黛玉说话,心中已是把这几日常在黛玉身边伺候的人拨拉了数遍,等黛玉再吐露几分就要拿那些乱下舌头的问罪。

黛玉却不接话,一双眸子直直盯了柳湘莲片刻,终是默默垂下,唯有一缕轻叹捶在柳湘莲心尖。

“说起来,也是时候给你挑几个伶俐的屋里人……”

“我不要!什么香的臭的,一概不要!这辈子我只守着你!”

不等黛玉说完,柳湘莲便急得跳了起来,一口回绝,不留半分余地。嚷完还怕黛玉犯拧,下力气把人抱在了怀里哀哀相求。

“可是谁说了什么?便是说破天去,我也不要。咱们两个白头偕老岂不好?你若是觉着我哪里不好,说与我知道,我必是改的,做什么弄些人隔着你我?”

说得黛玉眼圈儿都红了,只拧着脖子不肯改口:“可子嗣是大事,我的身子我知道……”

“那也是我的命!与旁的人有什么相干?”

手指围拢覆上黛玉双唇,柳湘莲极轻又极重的截住了黛玉的未尽之言。

是他的,终是他的;不是他的,求也是妄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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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句话,终是引得黛玉心绪翻腾,泪落不止。

“你处处让我,我岂是捂不热的顽石?你一心为我,我自也当……如此。若是我也如娘亲那般,到时留下个孤弱幼童,兄弟姊妹皆无,可如何是好?”

黛玉自幼寄居贾府,多年来可谓深受孤苦伶仃的磋磨,便是心底渴盼与夫君一生一世白首偕老,却不免忧心身后之事。

再者她的身子虽看着比先时强上许多,可到底吃亏在底子薄上,林家又是几代支庶不盛,祖父母与父母两辈亦皆非长寿之人,更是连儿女双全的念头也不敢有。

话说到这份儿上,柳湘莲若是再瞧不出黛玉的心思,也就枉费他施展百般解数打听了那许多年黛玉的消息。

“玉儿若真要这般说,咱们两家可愈发门当户对了。究竟是何人在你这儿嚼舌?只管让她们寻我来说道。我莫非还有嫡亲的兄弟?父亲莫非另有妾室子女?所幸者不过我是男丁罢了。咱家与岳家于子嗣上实是不相伯仲,他日真有个什么,焉知是你是我?”

双臂牢牢困住黛玉,柳湘莲嘴里真真什么话都出来了,唬得黛玉慌慌张张抬手想要捂住他的嘴,怎奈力气不如人,边儿都没沾上就让人又摁了回去,只得低声苦劝。

“这些话也是说得的!你真真糊涂了不成!”

柳湘莲岂能不知自个儿的话有违礼法?可若依旧温言相劝,何时才能如现今这般,彻彻底底把黛玉的心思拧到别的事儿上?

“咱们家确实有糊涂的,却是玉儿你。明明是个文采风流的慧女子,如何连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么句白话也不知道?退一步讲,以后咱们果真有了孩儿,也只有他孝敬咱们两个老子娘的,哪里有他还没出世,咱们自个儿先受苦的?我倘若真收个房里人,你能欢喜?你不欢喜了,我能欢喜?他要但凡有一丝儿孝心,就万万不会累父亲母亲受罪。”

编排自己未出世的孩儿编排的高兴,柳湘莲最后拍板:“姬妾的事儿到此为止,就是来个天仙我也不稀罕,再有人提什么无子或是膝下荒凉的话儿,让她们直接与我说,姨妈家你也不必烦忧,自有我呢。”

末了,柳湘莲终是自己说出了于子嗣一事上最有可能责问黛玉的人,这话儿,黛玉说来确是不合宜的。

况且柳湘莲不是黛玉,不怕惹怒了姨妈日后难相见。假若裘姨妈真个儿逼得紧,他也可大大方方问问,裘柳两家这三十年可有半个庶子庶女,缘何到了他这儿年纪轻轻就非要为了子嗣纳妾。

黛玉已将整颗心放在了柳湘莲身上,听他亲口许诺不纳妾室不收屋里人心里自是无限欢喜,复又听着柳湘莲竟隐约猜出了此事始末,忆及前情,不由黯然垂首。

这一回,柳湘莲却没有点破黛玉的心思,而是俯首凑到黛玉耳边轻声呢喃:“浮生偷得半日闲,玉儿随我去书房,为我红袖添香可好?”

略绝燥热的气息出他口、入她耳,只觉心尖一痒,避之已晚。

“青天白日的,好生说话!”黛玉微微缩起身子,愤愤瞪了柳湘莲一眼,后一句话却泄了气势。

“还没用饭呢,也不怕伤了胃。”

“还是玉儿疼我,让她们弄些子粥送到书房,又养人、又暖身,咱们还能边品着柴米油盐酱醋茶,边赏着琴棋书画诗酒花,岂不快哉?”

柳湘莲越说越觉得意,起身揽着黛玉就要走,慌得黛玉也顾不上躲羞,一叠声儿唤人进来找大毛衣裳与柳湘莲穿,折腾了小半晌,方携手而去,身后还缀着个捧了宝瓶红梅的挽冬。

这还是黛玉特特吩咐的,好拿去凑个七雅事的“花”儿。

柳湘莲晓得黛玉是暗讽他素不喜读书,书房里倒是曲谱话本儿多些,也不以为意,到了书房还摇头晃脑的要挽冬护好瓶儿里的水,他好以水代酒,雅上一回,气得黛玉登时乐了,再不肯理他,只自己翻话本子看。

“好玉儿,这牡丹亭有甚趣味,来教为夫作诗写词如何?”

柳湘莲苦等了半日,眼瞅着一大海碗笋干鸭丝粥都进了肚还不见黛玉消气,只得凑到黛玉身边出声相求。

黛玉恰翻到牡丹亭的第十六回,闻言只是一哼,特意冷着脸问道:“可是你能作出个更有趣味的来?”

柳湘莲等得便是这句,捧着茶便唱起话本中的词儿:“径曲梦回人杳,闺深佩冷魂销。似雾濛花,如云漏月,一点幽情动早。怕待寻芳迷翠蝶,倦起临妆听伯劳。春归红袖招。”

唱完略抿口茶,肃了素面容方续道:“我虽不会作词曲,然唱了这许多年,倒还会评。这两句算是这一回顶好的句子了,却依然不及爱妻文采。单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句就比下去了。再者那杜丽娘分明不及爱妻美貌,竟于这一回里自夸容颜,说甚么这般美貌怎可埋没,还画张画来告知后来人,更是可笑可笑,殊不知爱妻娇容岂是寻常画笔可临摹一二,有甚趣味?”

黛玉先还用心听着,待柳湘莲吐出爱妻二字便气得柳眉倒竖,到最后恨不能直接拿帕子堵了他的嘴,偏身娇力弱,抓他不着。

“好玉儿,你在为夫眼里心里千般好万般好,怎就不能理会为夫一片心思?”

见黛玉咬牙切齿连连跺脚,柳湘莲倒是笑得见牙不见眼,闹得更狠了。

黛玉哪里禁受的起这般撩拨,面上登时仿佛火烧,再顾不得教训柳湘莲,许久才回过神来。

“你才是好得很!吃酒串戏动拳脚,哪个敢嫌你。”

说着,黛玉一扭身便转过花梨木架子躲了,让琢磨出黛玉话中真意的柳湘莲涎着脸一通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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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柳湘莲恨不能时时与黛玉相伴度日,到了日子也只得摸黑早起,弃马乘轿到衙门上任去了。

因是当今恩旨亲授的官职,又有裘家这样的靠山,柳湘莲虽与一干同僚皆不算熟络,倒也没受甚冷遇。更有那些有意与柳湘莲交好的,在大家谈些旧事轶闻的时候怕他于这些上头不通,还会略微提点一二。

柳湘莲自然含笑一一谢过,又使出了浑身解数与众同僚交好,心里虽另记了一本帐,面上却一丝不漏。

好在现今天下大定,兵马司一类衙门并无甚差事,正方便柳湘莲于人情世故上费心思。何人原就与裘家相交甚深、此时有意避嫌,何人只是面上情;何人心胸广阔不拘小节,何人心胸狭隘偏又为人高傲,直将同归一司辖下的大小官员背景脾性了摸了个遍,该亲近的亲近,该堤防的暗中更是加倍小心。

如是过了三月,人皆言柳湘莲豪爽不失侠骨,谦逊更胜儒生,赞不绝口,谁知这一日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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