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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梦缘-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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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了口气,苏苏准备大干一场。

可是这一日,外出的武松回阳谷县了。

这让苏苏有些着慌,她还未想好该如何应对,武松就直接来到苏苏所居住的地方。
看着与之前相比有几分憔悴的武松,苏苏有些自责。算来,她已有近两个月没见到武松,一想到这个男人最初的细心照顾,她就有种负罪的感觉。她又该如何说呢?该如何才能将她同西门庆的关系说清楚?

但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武松已经知晓了一切。

是西门庆亲口告诉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身上的草莓是咋回事捏?大官人将一切告诉武松,究竟是为啥捏?




☆、二十六

见面的地点还在在那片芦苇荡边。芦苇长得很快,上一次来还是轻轻浅浅的颜色,而今就换上一色的翠,想来不待多久,这里就会绽开出满目的白茫茫。

“西门庆那厮什么都告诉武松了。”武松无心景色,他面色阴沉得厉害,甚至将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湖面吹来一阵阵凉风,冷得苏苏连打了好几个寒噤,她看见一只银白色的小鱼跃出水面,又坠了下去。

“上一次别过,武松就再也没有见过姑娘,私以为姑娘已离开阳谷县城。武松愿意相信姑娘,只因为姑娘是外乡人,在武松看来,姑娘总比本县那些任西门马首是瞻的民众来得好,故而愿意将一切都告知姑娘。却不想,苏姑娘竟然是西门那厮身边的人……苏姑娘为何骗武松?”
苏苏被这阵势吓得不知所措,更不知该如何说,她很担心武松会一刀砍了她,但就像西门庆说的,她也不能总这样将事情混下去。
稍作思量,她决定拼了,实话实说。

“其实……如果他死了,我也活不了。”刻意省略了时间机器的事,苏苏将这一切简单化作最两个家族的利益冲突。这样的解释最简单,也最容易理解。
至于武松是否接受,那是他的事情。

“原来如此。”武松紧握的手轻轻松开,脸上不见任何笑容。“武松本以为,阳谷县至少有一个人可以聊聊。”
心一沉,苏苏无话可说,这是她头一次品尝辜负他人信任的滋味。
很不好受。

而气氛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尴尬。

渡过最尴尬的时期,苏苏终于发现一些细微的不对劲,武松在水浒算不上粗人,但怎么也是个有胆识的真汉子,嫉恶如仇,最恨的就是背叛。
既然如此,那他为何在知晓一切后为何不对她动手?
这样的武松,太奇怪了!

就在苏苏满心纠结的时候,武松赫然问道,“苏姑娘没有说实话。姑娘究竟有何难言之隐?”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苏苏有些晕乎,她的确没怎么说实话,难道西门庆连时间机器的事都告诉武松了?
她只得如实招了。
可武松依旧苦笑着说她并未对他说实话。
这更让苏苏如坠云雾中。她不知道对武松而言,究竟什么才是实话?她索性听听武松会如何说。

目光深深的望着她,武松的手指温柔得穿过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就像一个梦。“武松知道苏姑娘的苦楚。一切都是西门那厮不好。”

这话该从何说起?

武松说,苏苏为何要做这些事,因为她是被西门庆强迫的。西门庆占有了她,而后更是扣押下她为数不多的家人,强迫她为奴为婢。所以,苏苏不得不帮西门庆。
这就是武松从西门庆口中得到的答案。

苏苏瞠目结舌。

西门庆为何会对武松说这样的胡话?

正想着,武松又将一只手搭在苏苏的肩上,带着有几许傲然的温柔,道,“苏姑娘不用担心,武松定会救姑娘出火海,并照顾姑娘一生一世。”
这男人语言中的恳切让苏苏不忍。
她却在这个时候莫名的想到西门庆,她不傻,更明白西门庆的用心。想来,西门庆是担心事情的真相被武松得知后苏苏被武松一刀砍了,故而才说那些话保护她。 
西门庆的温柔总让苏苏防不胜防。

可是有一点,苏苏却实在搞不懂,武松在被背叛了数次的情况下又如何会这般容易轻信?如若只是用“他直到现在还是喜欢她”这种常见的虐文理由来解释未免显得太过于可笑,也实在是在侮辱武松。
那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
苏苏相信西门庆一定还做了什么让武松不得不信的事。

“那你日后打算如何?告官,还是……”她开始尝试问武松日后的打算,并不期待武松的回答。
但武松却异常坦率的将一切直言相告:他还是打算收集西门庆的罪状,并将一切报告给县令,那样,等待西门庆的就将是法律的严惩。
“你就不怕县令是坏人?”
“武松当差许久,也略微知晓大人的秉性,他不是那么见利忘义的人。就算现在是,也是被西门那厮威胁蛊惑的,武松自会帮大人摆脱那一切。毕竟百姓需要一位父母官。”

苏苏没有说话。武松太重视道义,在他心中,世间的一切都是道义的组合体。所以他依旧愿意相信人的良善。他也依旧将一切告诉她,或者因为这人实在是心思单纯,或者,在武松看来,她不过是个被西门庆挟持的弱女子,翻不起任何风浪。

武松又略微谈了一些闲话,而后起身走了。离开前,不忘给苏苏一把精致的小刀,让她对付西门庆,防身之用。
默默收下小刀,苏苏很想对武松说:不要对我太好。你对我越好,我越会明晰我对你的背叛和利用。

远去的武松不会听见这些话。
这个粗中有细的男人依旧没有考虑过送苏苏回家。他心中装载了太多太多。他更不会像西门庆那样嘘寒问暖。

她决定回去找西门庆好好谈谈。

“西门庆!!!”苏苏几乎是用全部身体的力量撞开了本就虚掩着的后院小门。一月余没在家中,院中的葡萄树已长出了大大的叶子,正好乘凉,但西门庆却不在这里。
苏苏便去前院寻他,没走几步就撞见了小厮庆喜,她问起西门庆的去向,庆喜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在这个目光短浅的小厮心中,苏苏已经失了宠,那也就不值得他再废一番心思。庆喜这般,想来他的主子孙雪娥也不过如此。无怪乎这两主仆都在西门庆面前不得宠。
但苏苏却也没有太过于纠缠于此事,她更关心西门庆的去向,可府中那些见风使舵的下人大都对她不理不睬,幸而不久就撞见了玳安。

看见苏苏,玳安脸色青白,转身就逃,就像看见了什么怪物。别人这般还说得过去,但玳安这样……
苏苏气鼓鼓追了上去,一把扯着玳安的领子,将他狠狠压在墙上,口气中不由得带着同归于尽的意味。

玳安却只是求饶,“姑奶奶,小人求您了!别让小人带你去见大官人,大官人会杀了小人的!”
这么严重!!!
她同西门庆谈生意也不过是昨日的事情吧?究竟发生何事了?让西门庆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
再问玳安,玳安却还是拉着一张苦瓜脸,只是求饶。

见苦刑弄不出答案,苏苏迅速换了招数,她打算和风霁月地再问一次。可手一松,玳安就像耗子般溜了出去,幸而她手快,又将玳安提了回来。这一次,玳安学乖了,不再逃跑,却又摆出一副就义的模样,伸长脖颈,似乎在等苏苏砍他一刀。
得了,看来真是她犯了什么大错。否则这对主仆也不会这般。
正打算开口,面容憔悴的西门庆突然从一间房中冒了出来,“玳……”安还没说出口,他就看见了苏苏,而后面色一沉,门一甩,愤愤然不再出现。

这……

苏苏实在不太明白。如果说要生气,也应该是她生气吧?
但至少她知道西门庆在何处。松开玳安,她打算去砸西门庆的大门,可还未走出一步,脚就被玳安紧紧抱住,带着哭腔,玳安言语恳切,只求苏苏不要去打搅西门庆。

行吧!苏苏对自己说,不打搅就不打搅吧!但至少,这主仆二人要说清究竟发生了何事才行!
听见她的问题,玳安几乎哭着喊出声来:“姑娘啊!你伤大官人那么深,还想再去伤大官人一次吗?”

啥?
苏苏脑中一团浆糊。
她什么时候伤害西门庆了?

见她一脸无知,玳安从地上爬了起来,靠近苏苏,神色有些鬼祟,“姑娘你真不是装的?”
装?苏苏很想揍玳安一顿。她至始至终就没搞懂着这小子在说些什么!那要她如何装?要她怎么装?

确定苏苏的确不知情,玳安将她扯到角落,压低语调,道,“姑娘啊!你可不知,这一次,你可把大官人伤害透了!大官人今晨回来,连水都没喝一口,就坐在书房中生闷气。小人跟了大官人这么些年,头一遭见到大官人那般可怜的模样,头一遭在女人身上受挫如此。说来,这全是姑娘你的错。”

呃……
此话怎讲啊!!

苏苏觉得自己好冤……昨儿她还同西门庆谈赚钱的事呢!而后今晨武松就来找她“谈心”了,期间不过睡了一觉,然后,西门庆就死活不肯见她了……
而后……
玳安说她狠狠伤害了西门庆?
……
难道说某个妹子穿越到她身上然后将西门庆痛殴了一顿?

见她这般,玳安窃笑着,正欲开口,扑哧一声又笑了,笑得几乎滚出眼泪,许久,才扯着苏苏,在她耳边道,“姑娘啊,其实……”


作者有话要说:瑟就是要大喘气一下下*^__^*妹子们猜猜?大官人在不高兴啥?





☆、二十七

玳安才开口,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瞧着他这幅模样,哭笑不得的苏苏只得压抑着满心的好奇,等待答案揭晓的那一刻。
笑够了,玳安才扯着苏苏的袖子,将她拽得离西门庆的屋子更远,压低声音道,“姑娘你可不知,今儿个你可险些将大官人活活气死。”

此话怎讲啊?
苏苏看见西门庆不过是一晃眼的事,如何就能将他活活气死?
西门庆是今晨回来的。今晨醒来,她就发现身上那些令人耻于开口的印记。今晨武松就来寻她,加上武松那奇怪的态度。苏苏相信这几件事之间一定有某种关系,却又实在想不出究竟是如何的关系。

偏偏玳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若眼前的是庆喜,苏苏还能用点小钱对付,可遇见除了西门庆,连大房吴月娘都不怎么搭理的软硬不吃的玳安,最好的做法是安心等待。

玳安笑够了,才道出实情原委。

在苏苏腿上睡到半夜,西门庆就醒了,可苏苏又睡着了。依照言情小说的套路,男主将睡着的女主抱上床是必须的,只不过,西门庆大官人又给苏苏增添了一项福利——他也跟着爬了上去。
苏苏:“臭流氓。”

一觉睡到今晨,期间西门庆大官人摸摸小手,啃啃小嘴之内的事时有发生。但苏苏始终在睡觉。大官人本打算以“这几日丑娘子实在是太困了”聊以自慰,却又觉得苏苏连点反应都没有实在是有伤他作为男性的自尊。于是乎,大官人陷入各种纠结。
苏苏:“……玳安……挑重点的讲。”

又由于大官人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便早早地起来,可才从苏苏身上起身,门就被撞开了,原来是武松。
苏苏:“……他那个时候就来了吗?不过……什么叫做从我身上起身?”

虽说大官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以下省略无数褒义词),但还是没料到竟然会在这种情意绵绵的时候撞见武都头。不得不说,武都头实在是狡猾奸诈,作恶多端、(以下省略无数贬义词)……
苏苏:“我说玳安啊……你难道没觉得自己词语使用有点问题?”

“正巧在这时,武松一声吆喝,从腰间抽出一把镀花大钢刀,刀身上的每一朵花代表他曾杀过的一个人,武松还不到五十古来稀的年龄,却已在刀身上刻下了上百朵花,每一朵都代表着一个逝去的生命。眼目下,武松将用这把杀过无数人的刀替自己讨回公道!可笑的是,他忽略了自己的对手,他的对手是眼目下从未在女人身上失败的西门大官人!”
苏苏:“玳安……你确定是五十古来稀?而且……你丫讲评书呢!!!!挑重点的讲!”

玳安被忍无可忍的苏苏痛殴一顿后,故事终于回到正轨上……

西门庆也没想到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看见武松,但他自认为身下的又不是三寸丁家的小娘子,倒不担心。
武松也未想到会这样。他怎么也无法理解自己寻找的苏姓女子会出现在西门庆的身下。他打算动手,却又迟疑。
瞅准这个空隙,西门庆心中有了主意。他轻轻剥落苏苏的衣裳,当着武松的面,大吃豆腐,宣告所有权。那些“草莓”就是这样来的。
苏苏:“臭流氓!死流氓!”

事情的大概苏苏基本明白了。无怪乎武松说她是被逼的。
可是,依照武松的性格,难道不应该当场抽出刀将她同西门庆一道灭了吗?为何武松不但不那样做,还要将她约到芦苇荡边谈话?

“可这样就能让武松离开?”苏苏问。
“那倒不是。”玳安轻轻敲着有些酸痛的肩膀,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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