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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放下心来,她这才仔细打量起来人。来人比武松还高出不少,目测身高至少两米,加上那一身结实的肌肉,这根本就是一头巨无霸狗熊啊!
西门庆也会同这样的人在一处?
苏苏的世界观又要崩溃了。
要知道,至今为止,她所见过的西门庆跟班大抵是花子虚啊、应伯爵啊,还有上次那个被武松活活吓死的卜志道这一类的走几步路就喊脚疼的娇弱男,眼前这头熊还怎么想都不应该是会出现在西门庆身旁的人。
看见这头熊,苏苏总会不由自主想到美剧中上场不久就领便当的那些黑色胸毛大汉。
少有的,西门庆看见来人竟然神色仓惶了一阵,原本就身娇体弱的他此时更是有了一份楚楚可怜的柔美。苏苏还注意到,看见这男人,西门庆似乎比看见武松还紧张。
紧张归紧张,害怕归害怕,脚力不行的某人应该是想逃的,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狗熊男大步上前,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西门庆一把从地上拎起,又像母猩猩抱小猩猩一样,一把将西门庆塞入怀中。
手臂一用力,苏苏觉得听见某人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
她看见西门庆不断用眼神传达出一个信号——
救命……在下还不想死……
苏苏只能不断用眼神告诉西门庆:加油,亲,你一定能坚持住。
其实也不是她残忍……
毕竟眼前这头熊是西门庆的朋友,看起来也并不像想要要西门庆的命啊!当然,最重要的是
——难道西门庆真以为她是阳谷县人口耳相传的那位山林野猴?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凭她那细胳膊瘦腿,也能撂倒这头熊?
苏苏在西门庆求救的眼神中淡然旁观。
待大熊松手,将西门庆搁在地上,估摸他已经只剩下了半条命。
坐在地上,苏苏一边轻轻给就快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某人抚摸着后背,一边偷偷瞟面前的大狗熊。这大狗熊似乎同西门庆颇有些渊源。但看西门庆恨不能离他远远的模样,她又觉得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西门贤弟,自京城一别,已有十年啦!俺没想到竟然能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碰见你。真是想死俺啦!”大狗熊男一面说着,一面对西门庆伸出手,似乎想要再来一次货真价实的熊抱。
苏苏感到西门庆的身子朝她那方狠狠一偏。
“你也会这样胆小?”苏苏在他耳边窃笑道。
“换成你试试?”
苏苏嘴一撇。
“倒是西门贤弟,这头野猴子是你从山上买下来的宠物?”
苏苏:“……”
故意高笑几声算是回答,西门庆轻轻用手肘捅了捅就快气炸的苏苏,问道,“多说无益,倒是苗兄,你不是在京城吗,为何千里迢迢来阳谷县?”
“俺是专程来看你的。”苗姓大狗熊呵呵笑道,那声音简直快要震破苏苏的耳膜。
但西门庆却并不买账,“胡说的吧。苗兄该不是惹上了官司?”
听见“官司”这两个字,苏苏有些紧张。但西门庆却依旧摆出一副万事与我何干的模样,苏苏若不是因为长时间同他厮混在一起、看惯了他各种故作正经,也难以识别出他眼中的那一股难以察觉的厌恶。
西门庆的话让苗姓大狗熊长叹一声,他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神瞬时充满复仇。就是这眼神,让苏苏将他同武松弄混淆了。
可苏苏想不明白,凭大狗熊这身板,世上还有谁胆敢招惹他?
李逵行不?
“西门贤弟有所不知,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别说了。”西门庆异常镇定。
苏苏被西门庆这话雷得外焦里嫩,这也……太……那个了不是?
“西门贤弟说得有理。那俺就不说了吧!”大狗熊倒也爽快。
“在下知道你惹了官司,也为何会来阳谷县找在下?可在下有没有通天之能,难不成还能帮你摆平事端?就算在下想这般做,怕也无能为力。”
西门庆这话明显是故意搪塞。谁都知道他曾帮王六儿摆平杀夫之事,而今却来故作正经,不过是不想管吧?这只大狗熊铁定身上没有一分钱!苏苏确信。
但很快,她看见大狗熊从怀中掏出十余根沉甸甸的金条,之前的揣测不攻自破,苏苏以为西门庆一定会见钱眼开,立刻允诺帮大狗熊摆平事端,但西门庆却都没有看那堆金子一眼。
大汉似乎真有急事想要求助与西门庆,面见他这幅模样,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地道,“俺知道西门贤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苏苏默默擦汗。
“俺更知晓西门贤弟不是贪色之徒。”
苏苏继续擦汗。
“俺更知晓西门贤弟本性良善。深得众人爱戴。”
苏苏很想吐血。
这大狗熊眼睛长大腿上去了吧?!
“除了阳谷县,俺也想不出别的可去之地了。”大汉的言语有了不少求情的成分,但西门庆却始终冷冰冰的,不为所动,他就像一座雕像,冷得入骨。
大汉的意思应该是说他犯了案,能供以栖身的地方唯有阳谷县。
不知为何,苏苏对这之间的逻辑有些在意。
细问去,原来,前阵子有个阳谷县被发配千里的犯人逃走了,那两个押送的差役似乎也死在了犯人的手中,这件事已经再别县传得沸沸扬扬。由此,在大狗熊男心中造就了这样一种逻辑:阳谷县是个好地方,犯了案来阳谷县,一定能逃走。
且不说这之间的逻辑有多扯淡。苏苏只对那个被发配千里的逃犯好奇。但当她听大狗熊说逃犯的名字是武松的时候,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武松,逃走了?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苏苏赶忙追问。
“俺不想再同猴子说话。”大狗熊道。
苏苏恨得咬牙切齿,但她暂时还想不出方法对付这头大狗熊,只得装一下怂,待有机会……哼哼。
倒是西门庆很快回过神来,追问起关于武松的消息,但具体的时间大狗熊也说不真切,不过武松逃走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这样啊……”西门庆仰天长叹了一声,很快笑道,“苗兄,走吧,先同在下回府,在从长计议。”
苏苏不排除西门庆对大狗熊的态度发生180度大转弯是因为武松的事情。
回府的路上,苏苏将事情的始末弄了个基本明白。
原来,以前的苗姓大狗熊叫做苗青。是西门庆的旧识,十年前同西门庆一道在东京城闯荡过一段时间。不过,似乎西门庆很不想提及那段时间的故事,言谈间都在刻意回避过去的事情,这更让苏苏想要一探究竟。
苗青犯下的事也基本弄清了。原来,苗青本在京城一户大户人家做杂役,要说当杂役就好好当吧,他偏偏看上了那户人家的小姐,偏偏这又不是什么美女与野兽的故事。那家的小姐怎么也不会看上这副尊容的苗青。事情很快演变成奸】杀,而后,苗青杀光了主家所有人,烧了那位曾钟爱的小姐的尸身,而后逃亡。
这就是故事的梗概了。
听完整个故事,苏苏心中百味交杂。苗青的做法错得离谱,但出发点竟然不过是因为一段痴恋,特别是看见苗青双眼红得厉害,一副恨不能追随那位小姐去的样子,她竟然心生出一丝同情
似乎不管在任何时代,只要同爱情沾边,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理所应当。
但西门庆却只是听着,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
回到阳谷县,西门庆将苗青安排在潘金莲与武大原先居住的小楼,想来这一招也是为了对付武松,如若武松真回来,一定会去旧居探望,届时遇见苗青,一切就结束了。
送走苗青后,西门庆又将苏苏送回,期间,依旧一言不发,似乎在想着什么。苏苏忍不住打趣他是见惯了弱不禁风的男人,所以对苗青这类人产生恐惧。
少有的,西门庆竟然没有反对这个说法。
“在下的确是讨厌那种人,故而喜爱与瘦弱之人结交。”
“为何?”
西门庆凝视着她,轻轻笑着,摸摸她的头,“有些事,苏儿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说着,仰天轻叹,又道,“若不是他,在下怎么也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吧!”
“喂……”苏苏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知晓,就算此时她开口问,西门庆也什么都不会告诉她的。
“苏儿一定要小心苗青,幸而他对苏儿不甚有兴趣。”
“可是他看起来很老实。”
“那是苏儿将他看得过于简单了。”西门庆坦言道,“苏儿切莫轻易听信苗青的鬼话,这个人,远比他给人的感觉奸诈许多!”说着,他顿了顿,神情少有的有些忧郁,又道,“苏儿,万事有在下,你不要担心。”
这话让苏苏很是受用。西门庆转身欲走,她却忍不住叫住了他,“你,为何不杀武松呢?”
苏苏很想知道答案。
“苏儿不是说过,若是在下死了,你就回不去了?”
苏苏无言点头。
“那么,若是杀了武松和小娘子,在下岂不是一定活下来?那样,苏儿就会离在下而去。再也不能相见,那么,为何要武松死?”西门庆回身,温煦的眼神像一股最迷人的阳光,“只要他们随时能伤害在下的性命,苏儿就永远不会离开在下。”
“你……”
“在下告辞。苏儿,好生珍重。”
西门庆走了,留下苏苏原地发呆。
这算是告白吗?
这个男人,究竟……
她忽又想到她替贾庆伸冤入狱后,西门庆曾说过,他也险些成为另一个贾庆。不知苗青是否同西门庆这番话有关系。
而今事情越发麻烦,武松逃走了,他不会再将朝廷放在心上,苏苏最为担心的情况。她既生气西门庆不一了百了,也无法对西门庆生气。若不是她执意不回去,这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吧?可若她一直留在西门庆家中,恐怕也不会狠心杀武松。
不管怎样,事情的结果都不会有太多的改变。
那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吧!
可是,要如何才能让武松一定不会伤害她?
苏苏心中很快有了主意。
她也决定立刻回去,她很担心他,真的很担心。
可才打好包,又觉得自己就这样回去岂不是太便宜某人了?
好在,在对付女人这方面,某大官人确是相当又自觉性和自律性。没多久,他就主动出现在苏苏面前请她回家了。
按理说,王子邀请公主回家怎么都是一件相当美妙的事情。
但事情到了西门庆这里,怎么就变得怪里怪气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四
苏苏很想知道究竟是谁给西门庆出主意的,她觉得凭西门庆那脑袋,赚赚钱骗骗小娘子还行,送玫瑰香车巧克力可从来不是他的作风。
可他真送了!
玫瑰!
香车!
巧克力!
都有!整整齐齐地放在苏苏门口。
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女主都应该激动一下下的。
但是……
“那个,我说大官人啊……”
“苏儿请讲。”
“这些花,你到底想要表达一个什么?”
“苏儿说过,九十九朵玫瑰,表示天长地久。”
“……九十九朵玫瑰的确表示天长地久……可是……其实我知道你手中这花名字其实叫做……芍药……”
耸耸肩,西门庆一脸自若,丝毫没有被揭穿的不安,“在下又不知玫瑰长什么样子。”手一挥,西门庆展出了他送苏苏的第二件礼物,香车。
还是传说中的普拉达!
囧~~~
当然,这个时代当然没有保时捷,更没有宝马,但一辆挂着纱帐的马车却是不难寻觅,更何况那拉车的马还是一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的白马。看来很有感觉对吧?
苏苏应该为西门庆的用心欢欣鼓舞了,对吧?
——
“我说大官人,为何马的额头上写着普拉达?”
“喔,因为苏儿曾说过,似乎有种名车叫什么普拉达。”
“……大官人你写的是仆拉达,那个仆是个错别字。顺便再说下,其实应该没有叫做普拉达的车……那是包……”苏苏以为西门庆一定会害羞。
西门庆果真一脸懊丧,一拍大腿,他怒道,“记错了?苏儿该早说啊!一个包简单多了!”
苏苏:“……大官人慢慢同你的香车玩,我回去了。”
“苏儿别走,还有最后一件宝物。”
苏苏本不太想同西门庆纠缠的,但是,当她听见西门庆说接下来是巧克力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经历了玫瑰和香车,她很想知道西门庆会弄出什么巧克力。
……
……
……
“大官人……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货?”
摇着扇子,西门庆一脸不解,“苏儿为何会这般认为?”
“……你……”
“如何?”
“你觉得……”
“嗯?”
“你觉得我长这么大就没有吃过烧卖吗???!!!而且那‘桥可你’是什么??”
西门庆眉头一皱,拿起一个写着“桥”字的烧卖,若有所思,“喔,原来这东西叫做烧卖。”
苏苏:“……” |||
她服了~~
阖上门,她决定睡一觉。
三日后的清晨,苏苏还在梦乡中,就听见门外喧哗得厉害,穿戴整齐才打开门,她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瞠目结舌。
对面住户的围墙上用墨笔写着大字——
“在下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