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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漂亮。”看着她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腰际,骆昔浪露出微笑。
“蔻心小姐,你换好衣裳了吗?还是我来帮你吧!然后再替你把头发给梳一梳——”一位丫鬟微笑着走进房来,看见骆昔浪在场吓了一跳。“大公子?您——”
“谢谢你,这位姊姊!”上官蔻心迎了上去。“衣服我已经换上了,至于头发,我想就先别梳了好不好?公子说我这样子很漂亮。”她脸红地说。
“可是——”
“你先下去吧!我们有事要谈。”骆昔浪这么说,丫鬟自然唯命是从立即退下了。
上官蔻心来到他旁边,抬头调皮地问:
“公子和骆夫人抱在一起哭了吧?”
“是她抱着我,而且我也不会哭。”
“哦?但是公子的眼睛看起来有点红耶!”
“胡说。”骆昔浪说着转过身去,上官蔻心的笑脸也跟着绕了过去。
“这有什么关系嘛?有家人很棒啊!蔻心很羡慕呢!”
看着她的笑脸,骆昔浪也在她双眼中看见一抹落寞,然后地想起了她的身世,记起她是一个不知自己家在何处的无依女孩,不由心生怜惜。
“蔻心!”他将她拉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喊了她的名字便没了文。
上官蔻心明白他的心意,她抱着他的腰倚入他怀里,虽然流下眼泪,却也带着笑容。
“没关系,我只要有公子就够了。”她说。
“嗯,你只要有我就够了。”骆昔浪紧紧拥着她。“别哭了。”
上官蔻心听话的擦干了泪水,仰起脸对他灿然一笑。骆昔浪轻抚她的脸颊,伤口结的痂已经脱落,新生的皮肤是浅浅的粉红色,非常接近她原来的皮肤。
“看来那位大夫医术还算高明。”他沙哑着声音说。
上官蔻心微笑着点头。
“大夫给的药很有效,你瞧,快好了不是吗?”
“应该不会留下疤痕,你可以放心了。”
“嗯。”上官蔻七叉是甜甜一笑。“啊!对了,你跟骆夫人谈了些什么?你会帮寒梅姊姊吧?你一定不会让她嫁给那恶霸为妾——”
骆昔浪低头吻她,截断了她的话,他的唇紧贴着她的,尝到他的甜美,吸入她的淡淡发香,听着她的嘤咛声,他永远都不想放开她。
“公——公子!”趁骆昔浪的唇移向她的颈子,她喘息着喊他。
“嗯?”骆昔浪的气息也同样不稳。
“骆夫人——也就是你娘,她说——”
“我娘说了什么?”
“夫人说我们不应该做这种事。”
骆昔浪停了下来,喘着气,白眉却高高昂起。
“你跟我娘说这些?”
“是骆夫人问我的。”
“她——我娘怎么会问你这个?”
“她问我喜不喜欢公子”
骆昔浪闭了闭眼睛。
“那也不需要什么都告诉她啊!”他咬牙说。
看着他不悦的表情,上官蔻心委屈地低下头。
“因为我不懂这种事情,又没有人可以问,夫人提起时我觉得机会难得,所以就想问仔细点。你生气了?公子,对不起啦!我——”上官蔻心眨眨眼,快要哭了,她怎么知道不能说这些事?又没有人告诉过她啊!
骆昔浪叹息,又拉住她将她拥入怀中。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总忘了你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偏偏又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对不起,蔻心,我只是——我只是有点懊恼,绝不是生你的气。”
原来公子没有生气,太好了,太好了!
上官蔻心松了口气,信任地偎在他怀里,忽然想起骆夫人的话,忙推开骆昔浪远远站开。骆昔浪蹙眉,但随即由她的表情看出了端倪。
“好了,我娘究竟是怎么说的?”他问。
“夫人说——她说——”上官蔻心支支吾吾。
“说了什么?”
“她说——她说那是夫妻才能做的事。”她低声回答。
骆昔浪咒骂一声转过身去,上官蔻心见了,真是难过极了,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别生气,公子,我知道你不会想要我这种妻子的,这点我已经跟她说过了。”
骆昔浪倏地转身,几个大步走向她,抓着她的肩喊:
“你在胡说什么?是你不想嫁给我吧?我清楚得很,没有人会愿意嫁给我这样的人,尤其是你这么好的女孩子。”
“公子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上官蔻心朝他喊,眼泪流了满脸。
骆昔浪愣住了。
“你不是认真的。”他喃喃道。
“我再认真不过了。”她坚决的说。
骆昔浪呻吟了声,无法控制地又拥住了她。
“好傻啊你,真是个傻女孩!”
“我才不是!”她低喃。,
骆昔浪亲吻她的头发,闭上眼睛叹息。
“那么——要不要——”他清了清喉咙,然而声音还是一样沙哑。“我是说你肯不肯嫁给我?蔻心。”
她猛点头。
“如果我要做一个新娘,那我——”
“一定要做我的新娘。”骆昔浪接口,叹息后闭上眼睛,怀抱她像拥有了一切。“那我们就成亲吧!蔻心,等我解决了寒梅的事情之后。”
“嗯。”上官蔻心破涕为笑。“既然我们就要做夫妻了,这么抱在一块儿,只是一下子,应该不要紧吧?”
“不要紧。”骆昔浪亲吻她的额头和鼻尖,幸福的感觉这般强烈却又陌生,教他心生不安与恐慌。
“不要后悔。蔻心,请不要后悔答应嫁给我。”最后他绝望地低喊,把头埋在她的颈项间久久不动。
第八章
雄天在酒楼喝了个烂醉,天快亮时才哼着小曲,在随身护卫的伴随下步履蹒跚地回到居处。到了房门口,他遣退护卫,摇摇晃晃推门而入。
爽!真是太爽了!今天喝得过瘾。哈哈!实在过瘾啊!雄天开始拉扯衣物,欲宽衣上床就寝,但又觉得有些头昏口干,不怎么舒服,于是决定传护卫去唤位夫人过来服侍他。
嗯,就找玉如吧!他的三夫人,长得漂亮又温柔,总是嗲声嗲气轻言细语的,肯定能好好侍候他。
雄天又大笑数声。晃过去拉开门欲传唤护卫,却见眼前站着一位银发飘飘、白衣胜雪的人。他吓得后退数步,跌坐在地,以为自己眼花而拼命揉着眼睛,然而不管他怎么试,那人就是站在面前,并非他酒后所产生的幻觉,
“来——来人!快来人啊!”雄大稍微恢复了神智,扯开喉咙喊着,但是因为过度惧怕,声音听起来颤抖而无力。
“在找你的保镖吗?”骆昔浪侧开身子,让他看了看倒在院子里的四个彪形大汉。“他们已经先睡了。”
“你——你究竟是谁?”谁有本事一眨眼就扳倒他四个护卫?
“骆昔浪。”
“骆昔浪?白——白魔骆昔浪?”雄天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你——你真的是那个——”
骆昔浪对他的吞吞吐吐感到不耐,一把抓起雄天并将他往床榻上一推,冷冽的双眼直盯着他问:
“听说你想娶我的小妹为妾?”
“你的小妹?”
“骆寒梅。”
“骆寒梅?她是你的妹妹?”二雄天看起来非常诧异。
“哦?你雄天纵横一方,怎么会不知道白魔骆昔浪和“傲笑山庄J的关系?”
“这——我以为那全是无稽之谈。”雄天嗫嚅道。虽然他来此定居已经十年了,其间也听说过骆昔浪的事,但都将其视为谣传,根本就不当一回事;谁知道——谁知道他竟真的出现了,就是传言中那副诡谲的模样。
“那么现在你该知道了,我可不是什么谣传。”骆昔浪冷冷道,
“骆寒梅她——她真是你的妹妹?亲妹妹?”
“如假包换。”骆昔浪拉了张椅子坐下。“怎么样?还想和“傲笑山庄”结这门亲事吗?”
“这——”雄天有些畏缩,但想起自己在这镇上的威名,被这么吓唬几句就怕了,他雄天还怎么跟人在江湖上混?“这事是早就说定的,婚礼我也正命人盛大筹备中,当然要如期举行。”他说着,还挺了挺胸。
“是吗?”骆昔浪略为扯高嘴角。“那么——你是跟“傲笑山庄”里哪个人说定这门婚事的呢?”
“这个——”雄天还打算瞎掰,骆昔浪瞥了他一眼,硬是教他把话给吞了回去。
“不管是谁答应了这件婚事,我今天是来警告你的,雄天。”
“警——警告我?”
“你不许娶我妹妹。”骆昔浪直接说。
“不许——”雄天皱眉嚷道:“你说什么?事情已经成定局——”
“什么定局?”骆昔浪冷眼看他。“如果新郎官忽然缺手断脚,或是染上急病暴毖呢?婚礼一样没了。你喜欢哪一种?由你来取消婚礼?还是由我来“取消”你?新郎官。”
雄天一听,不由白了脸,但一想起自己势力庞大,又不肯就此屈服。
“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吗?你是骆昔浪又怎么样?去打听打听我雄天是什么人物,我不吃你这套!”
骆昔浪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
“我妹妹是不可能嫁人为妾的,尤其是嫁给你这种货色。马上停止筹备婚礼,再到“傲笑山庄”骚扰的话——”他转头看了看躺在院子里的几个人。“你有几个那种身手的帮手呢?仔细想想吧!”
骆昔浪又给了他冷冷的一瞥,起身走出雄天的房间,接着就跃上围墙,轻松离开了大宅。
和雄天这么一蘑菇,天已经大亮了,骆昔浪走在路上,自然又引来众人侧目,大家或许已经逐渐淡忘了白魔的传说,但无疑地,他奇特的外表是无法不惹人注意的。
街角转弯,忽然看见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和一个魁梧男子拉拉扯扯。
那不是蔻心吗?她怎么会往这里?和她拉扯的那男人又是谁?骆昔浪脑中闪过无数疑问,脚下却丝毫也没闲着。飞快地便斩上官蔻心奔去,一边还弹出了地上捡来的一颗石子。
石子击中男人的右臂,他疼得低呼一声,发觉一位白衣男子以极快的速度朝这而来,迟疑了会,就松开上官蔻心的手逃离了。
骆昔浪本想追上去,但看见上官蔻心人倚着墙一脸惊慌,犹豫半晌还是放弃追凶,直接跑向她。
“你没事吧?”他焦虑地问,一边检视她有没有受伤。
上官蔻心摇摇头,惊魂未定地说:
“他忽然间冲上来抓住我,盯着我直瞧,还问起我娘,我真不懂——”
“你认识那人?”骆昔浪问,拿起她的左手仔细检查。
“不认识。”
“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问,开始检查她的右手,
“没有。”
“他还说了些什么?”他又问,用手触摸她的颈子。
“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上官蔻心脸红,挤出勉强的笑容支吾道:“这个——公子。我很好,手脚都没受伤,那里——你摸的那个地方也很好,一点事也没有。”
“啊?”发现自己的手就搁在她的胸前。骆昔浪忙后退了一步,脸也红了,“对不起,我绝对不是有意的,只是担心你受了伤——”
“没关系,我知道公子是关心我。”
“真的没事吗?”
“嗯,他似乎没有恶意,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在你眼中根本没有所谓的坏人吧?”骆昔浪无奈叹息。“他若没有恶意为何要抓着你不放?要不是看见我,他还不晓得会对你做些什么,你难道一点警戒心也没有?”
“对不起。”她只能低下头细声说。
骆昔浪一见她这模样就心软,神情跟着也软化了。
“你怎么会一个人到这儿来?”他问。
“我来找你,”上官蔻心回答。“听说雄天是个大恶霸,我有点担心。”
“担心我吗?”骆昔浪挑起眉。
她点头,他笑了。
“雄天或许是个恶霸,但你忘了吗?我是魔鬼啊!”
上官蔻心闻言蹙眉。
“你不是,不许你再这么说,我不爱听!”
“知道了。”骆昔浪笑得更温柔。他现在比较爱笑了,而她很喜欢这个改变。
“你和雄天谈得如何?有结果吗?”她问,跟着他一起往回山庄的路走
“还不能肯定。”
“不能肯定?他还是想娶寒梅姐姐吗?”
“要命还是要寒梅,我要他自己挑。”
“啊!果然——公子又吓唬人了是不是?”上官蔻心皱眉道:“你老是用这种方法,大家岂不是要永远误会你了?”
“谁有空理会他们怎么想。”骆昔浪说着,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说茫茫人海,他在乎的只有她。
回到“傲笑山庄”后,骆昔浪仍念念不忘街上那一幕。他从各方面思索着与上官蔻心拉扯的那男人的身分,却毫无头绪;虽然最终上官蔻心安然无恙,他也试着将那人视为不肖的登徒子,但心里始终存有一丝不安。
当时真不该让他逃走的,不过现在人走都走了,既无线索又不知从何找起,再多想他无益,就作罢吧!以后绝不让她独自出门便是了。
骆昔浪这么想,决定暂且把这件事搁在一旁,但他也决定找来上官蔻心,警告她不得再擅离“傲笑山庄”。
“不能出去?那不是很闷吗?”上官蔻心听了后噘起嘴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