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喟叹一声,白玉般的粉腮透着出尘的灵气,叫人不忍染上尘埃。
黛玉想了想,目视胤禛良久,才正色道:“如今腾格里和哥哥都在,四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好生计划一下那件事情?”
胤禛无言,微眯起眼,看着腾格里和青云,点头道:“也好。”
是该试一试,将宝藏启出,惠及天下百姓。
“你们在说什么事情?”青云清俊的脸,露出一抹疑惑。
“这件事,牵连甚众,不过却也是应该做的一件事。四哥,你跟哥哥说说罢,我想,腾格里似乎是知道的。”黛玉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额角,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心力交瘁,竟是有些不堪负荷了。
“天色已晚,你先去歇息罢,有精神,什么事都不迟。”
胤禛怜爱地看着黛玉眼底微微的黑晕,吩咐人引着腾格里和青云去客房歇息,自己且先送了黛玉回房,不愿意她小小年纪,如此劳累。
“好!”黛玉柔顺地答应,向腾格里和青云告辞。
书房里只剩下腾格里和青云相视苦笑,他们这一对璧人,果然天生一对。
眯起眼,青云道:“妹妹还有我做她的后盾,虽然当初父亲不愿意妹妹和皇家有什么瓜葛,不过事已至此,我只求妹妹幸福即可。倘若四贝勒不能给妹妹幸福,负了妹妹,我必定不饶了他!”
“他,早了一步,他的人,也早就进了师妹的心。”腾格里落寞不已。
情这个字啊,得不到的,总说自己来晚了,可是自己也明白,这情,是不讲究先来后到的,只相交有没有那个缘分相爱。
相思意,只怕永远都不会消逝了。
青云侧头看着腾格里,同病相怜啊,“你甘心么?”
说实话,他不甘心。
这样好的妹妹,这样出尘不染的灵秀,仿佛仙人从世外走来。
回眸婉转间,总是透着珠玉光华,走遍天下难得如斯人物,便宜胤禛了。
腾格里微微一笑,笑里也有些苦,拍了拍青云的肩膀,淡声道:“兄弟,不得不说,我们的确是少了这份缘分。有些事情定下了,就永远无法扭转了,咱们哪,就守着这颗心,护着她的周全罢!”
看着她,就像是看到雪莲乍开的感动,值得自己一生守护。
有的人生来无所事事,而他,他觉得自己是带着宿命而来。
草原上的长生天,给予子民永恒的神灵,他愿意将他的长生,送给她。
青云颔首道:“妹妹的确值得任何人为她粉身碎骨。”
但是心付出了,却会跌得更惨。
宠她,如在云端看着她袅袅而来的清雅脱俗,可看到胤禛如此宠溺于她,两人缔结良缘,却犹如一千一万把锐利的钢刀在凌迟着心。
是嫉妒?还是满意?事到如今,他也分不清了。
玉在椟中,光华灼灼生辉,自是有情人才知道她的美丽和倾城。
不愿意她倾城丽色染上污色,那么便倾心守护。
春风,送来温暖的气息,吹开了绿波,召来了野鸭,垂柳如丝,青梅如画。
入眼的清丽,仿佛置身江南。
听雨轩,越发有着江南小筑的雅致和玲珑,娇人儿早早就在窗边撒下打碎的糕点,引得无数锦鲤跳跃相食,泛着微微碧色的荷,也将出水清雅。
命雪雁备下茶果,遣人去请腾格里和青云。
片刻后,连同胤禛,三人说笑而至,胤禛开口道:“我已经跟青云和腾格里商议过了,就等着你开口了。”说着将丫鬟们俱都撵了出去,又吩咐人远远在听雨轩周围守着,处处防范得滴水不漏。
黛玉莞尔道:“我一个女孩儿家,能做什么主?还是你们做主才是。”
说着打开镯子,取出那半幅地图。
腾格里取出金丸,从明珠中取出另外半幅地图。
青云打开八音盒,取出了八阵图。
胤禛微笑道:“不用说,最后的钥匙自然是在我这里了。”
黛玉将两个半幅的地图拼在一起,丘壑丛生,全然不认得是什么地方,其中更有一座山峰高耸入云,墨迹透入纸背,大开大阖,笔直破天,恢宏之极。
看着拼起来的地图,曾经游走四方,也曾看过山河地理图的胤禛与腾格里怔忡片刻,看着青云,三人异口同声地道:“怎么是这个地方?”同时面面相觑,都有些哭笑不得,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
“这是哪里?”黛玉疑惑地问道,心底暗暗有些好奇。
她没走过四方,很多地方,还是不知道的。
真希望有一天,四哥放下所有的担子,能陪着她游走天下,笑看红尘。
不过,这也许是奢望了。
听到黛玉询问,青云苦笑了一声,道:“这是我曾经拜师学艺的雪山,其中的一座山峰,破天峰。破天峰千丈之高,陡峭之极,猿猴难攀,我当年虽然学有所成,却也没有本事爬上去。如果宝藏居然藏在破天峰的话,很难启出啊。”
黛玉怔了怔,奇道:“果然难以攀登?”
青云无奈地点点头,看着手里的八阵图,叹道:“无法攀登。”
胤禛和腾格里也都皱眉不语。
虽然有地图,蜿蜒徘徊,线路分明,但是却没有说明登山的法子。
更没有什么密道之类的方法可行。
寂静过后,黛玉忽而一笑,犹如雪莲初绽,清冷中透着妩媚万千,软软地道:“依我说,你们都笨啊,雪山之所以难以攀登,那必定是因为寒冬腊月寒冰披其上,滑不留手,但是,也不是没有法子。”
三人顿时大喜,问道:“什么法子?快说来听听。”
黛玉粉嘟嘟的唇翘起,眼里狡黠十足,娇俏地开口道:“破天峰高,但是前人能将大批宝藏运到上面,可见有上下之法。不过呢,我这个法子,就到时候再告诉你们!放心,只要到了那里,我定然有法子。”
说着小手很顽皮地拍了拍胤禛的手臂,一副小女孩儿的娇态。
胤禛心神微漾,摇头笑了笑。
与腾格里和青云一同看完八阵图,强记在脑海中,才皱眉道:“奇门八卦我并不是很懂,只是强记,恐怕穿不过去。”
黛玉细细看了一番,旋即展眉笑道:“爹爹从小儿就教我奇门八卦,我虽不熟练,不过这些简单的八阵图还是能看懂的,这个八阵图,我早就会了,爹不知道教过我多少遍了,哪怕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走出去。”
腾格里笑道:“如此甚好,就该找个日子,一同前去了。”
说完,看着胤禛。
仿佛明白腾格里眼里的意思,胤禛和青云同时将地图和八阵图再细细看了一遍,牢牢记在心中,然后放在宫灯中焚毁,只有毁尸灭迹,才能放心。别人既然知道宝藏之事,他们宁可小心一些,以防出事。
只有钥匙在胤禛这里,他们三人都在一起,天底下也无人敢惹。
黛玉啜了一口温热的茶,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找个日子罢,四哥,平定和乐平赈灾之事,我可是交给你和哥哥办理了,那就办完这件事情,你向皇阿玛告假,再作打算。”
青云皱眉道:“这是一回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
“什么?”腾格里和胤禛诧异问道。
轻轻一笑,青云摇头叹息,道:“运送大量财物,难道不用车马人力?”
众人恍然大悟。
黛玉眉心微颦,神色清浅润丽,眸光中却透着睿智聪颖之色,想了想,道:“我并不觉得财物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既然能帮着四哥稳固天下百姓,那就是物尽其用了。别人托我林家善用,说不得就由我来做主分配,可好?”
三位男子,无不答应。
这个娇人儿,都是他们心中的人,哪里能违抗她的意思呢?
“林家最值得信任的人,莫过于贺兰家,现在赈灾用的,都是贺兰家在外面累计的财富。贺兰伯伯已进京,贺兰家人脉分布最广,且能神不知鬼不觉,又和朝野势力没有任何瓜葛,找贺兰伯伯来做这运送财物之人,最合适不过。”
黛玉款款说完,然后看着眼前三人,淡声道:“我并不觉得都给四哥比较好,那些东西,一次取完,绝非上上之策。因此,我的意思,是取其一半,共分三份,一份由哥哥善于利用扩张门下势力,一份由腾格里带会蒙古,北方草原乃是大清屏障,还有俄罗斯虎视眈眈,万万不能叫外族突破。剩下最后一份则交给四哥,自养一批心腹,不用受人掣肘。”
条条框框,有理有据。
她不但将此时的朝野看得无比清楚,也把将来考虑进去了。
留下一半,便是为了日后胤禛登基时再用,那时候睥睨天下,谁敢不服?
腾格里目露赞许,笑道:“老师总是很担忧师妹柔弱无依,殊不知师妹的心思谋略,远在我等须眉之上。师妹说的对,我也赞同你的说法。”
胤禛面露微笑,更是觉得与有荣焉。
那是他的玉儿啊,当然,夫妻一体,同荣。
百子千孙闹春图
大事已定,胤禛府邸中洋溢着一片灿烂春色,都觉得心神舒畅。
胤禛还得上朝,青云也要忙着赈灾的事情,答应了康熙的事情,自然要做到,林家门下大批的粮食和银两不断地运往平定乐平两处,只剩下腾格里闲极无聊,扛起了另外两人给他的重责大任。
细心地看着大夫,为黛玉配九转回春丹。
因此,也许,最轻松的,也就只有黛玉了,不过她也忙着太后的寿礼。
当初她还不是胤禛的妻子,尚且要帮胤禛,此时名分已定,自然更要尽心尽力,他的四哥啊,没有娘疼,没关系,有她就好,她会帮四哥,为四哥,做一个很好很好的妻子,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四哥!
虽然四福晋的名分定下了,不过凤仪格格的名声依旧。
黛玉偶尔也要进宫,教小阿哥小格格们一些东西,或者,也去康亲王府找明双和惜春说说话解解闷儿,明双向来都想有个姐妹贴心,因此,比康亲王福晋更疼惜春三分,姐妹亲厚得很。
眨眼间,已经进了五月,石榴花鲜丽欲醉。
谁知夏日里,又有几处灾荒,康熙忙得焦头烂额,胤禛自然难辞,只得和青云也忙着料理事务,竟无暇分身去破天峰启开宝藏,少不得,往后推迟一些时候儿,腾格里左右无事,也就留在了京城里。
九转回春丹配制极难,需要九蒸九晒,还要看天气,因此尚未配好。
这日清晨,阳光烁金,照在身上,有着淡淡的暖意。
黛玉精心绣制的大红缎子双面透绣百子千孙闹春图终于收针,对于太后这样的老人,百子千孙寓意最佳,故此,收针时,黛玉开了一个小小的收针宴,打发下了帖子给惜春和明双,以及曲阑等少少几个知心人。
曲阑乍见,惊叹不已,道:“好家伙,四嫂你越发心灵手巧了!”
惜春明双亦是啧啧赞叹,爱不释手。
黛玉得意地道:“这可费了我好些精神呢,再没绣过这样繁琐的东西。四哥在宫里,向来都被长辈忽视,这一回,我也要替他挣个脸面呢!”
众人笑道:“听听,果然是做媳妇的,一腔子心意,都在四贝勒身上了。”
年轻姐妹说笑,自然无所顾忌,饶是如此,黛玉还是红了脸,推了曲阑一把,嗔道:“你也别笑话我,你原是不爱针线的,可有了主意的?打算做什么送过去呢?”
曲阑耸耸肩,拈起一块糕点吃了,落寞地道:“自有府里两个新妾来做。”
闻言,黛玉一怔,旋即有些抱歉,告了一声罪。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地绣制百子千孙闹春图,竟不知道胤祀什么时候又纳了两名侍妾,难怪今日初见时,曲阑眉眼间透着忧愁怅惘之意。
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曲阑为他一往情深,而他,终究还是负了曲阑的心。
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到老不相离。
这只是传说中的绚烂,能做到的终究寥寥无几。
曲阑善妒之名,也已经名扬天下,黛玉不禁为这个刚烈的女子感到心酸不已,她也只不过就是追求所爱而已,追求真情而已,想拥有不容一粒沙子的爱情,但是时不予她,人也不爱她,她的爱情,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
曲阑摆摆手,“我们妯娌,还说什么外路话?你不用觉得抱歉。”
带着一抹羡慕,曲阑凝视着黛玉,轻声道:“好妹妹,好嫂子,我是没指望了,倒是你,千万要记得,过得幸福啊!”
一字一句,堆满了自己得不到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黛玉的身上。
也许在这个绝世清灵的女子身上,能看到人世间最美丽最永恒的爱情。
真切的希望,天下间的女子,能挣破礼教的枷锁,和男儿一同不分尊卑。
规矩啊,千年的蚕茧,她们这些女人,何时能见天日?
不光是黛玉一个人有着蔑视世俗的本性,她曲阑,亦然。
只是,良人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罢了。
明双觉得气氛有些低迷,忙岔开道:“快别说你们妯娌间的事儿了,倒是说说咱们的惜春妹妹,也想个法子提醒皇上一句,额娘说,得早些儿求得皇上的恩典,给惜春妹妹一个正经的封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