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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记得自己憋着嘴死死地拽着唐冷的衣袖要跟着去看他。
于是,她得偿所愿的在他的小楼里见到了他。屋子里没有照顾的人,他一个人站在桌旁,摸索着桌上的餐具,手边的一个杯子哐啷倒在地上,花满楼有些心疼的弯腰去捡,被唐木率先捡了起来。
唐木头也不不抬的说,“碎了,我来”,她将碎片一个个的收拾好,放到墙外的纸箱中 ,回头看到花满楼感激的笑意,只是单纯的感激,并没有别的,沮丧,失望,一点都没有。
可唐木看着那样的花满楼,心里有一块揪得紧紧的,很多年后,她才明白那种感觉叫做心疼。
从此一别经年,便再也没有相见。
只是,她会经常的听路过或者做客的叔叔伯伯讲一些外面的事。
花家七子长大成人了。
他交了一些什么什么朋友。
他们一起破了绣花大盗的案子。
他们做了什么什么义事。
他如何淡薄,如何侠义,人人交相称赞。
虽然人们更加重视的是那个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如何的聪明绝顶。
但他们提到花满楼的口气,似乎又是不一样的。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少女情怀,怦然心动。
待她那一日听到爹娘私下讨论和他的婚事的时候,那一刻的悸动欣喜是别人完全无法领会的。
可是。。。
再次相见,她却只能一个旁人的身份,眼睁睁的看着他对一个半途冒出的女子呵护备至,极尽温柔。
这就像是命运的一个玩笑,极不公平,可笑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哇 好喜欢他的说。。。
昙花
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繁华的城市,喧闹的大街小巷和络绎不绝的人群,谁也没有料到这世上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不似京城那般庄重浮华,也不是扬州那种纸醉金迷的富贵城,热闹中带着优雅,欢悦中洋溢中一种淡然和潇洒,店铺鳞次栉比却不见嘈杂,天空中层层白云漂浮不定,给足够亮眼的城市注入着清新。
朝云大街是所有鼎城的富豪贵胄聚集的地方,关家堡就落坐在最后一处。
不过,关家堡和别的又有些不一样,不似那般庄严肃穆,低调的有些随意,甚至,有些随便了。
门外有几个人摆了张桌子翘着二郎腿,高喝着在掷骰子。其中有虬髯大汉,有文文静静的小伙子,六十几岁的老人家,一个浅蓝色劲衣的年轻女子,甚至还有一个穿着大红袄的大婶,看上去完全没有关联的几个人,都个个兴高采烈的将目光集中在那个大汉手中的骰蛊,随着他的动作紧张的无以复加。
这时里面急急忙忙的跑出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他看到门外的一群人,顿了一下,率先鞠了一躬,也不知道是朝着谁,随后他跑到那老人家的面前,“康叔,快去看看吧。小姐的昙花不知怎的,全都蔫了,急的难受呢。我到处找不到康嫂子”
那大汉手中的骰蛊重重的往桌上一砸,跳起来,“什么,蔫了。早上我去看的时候那两株东西不是还把自己包裹得好好的嘛。”
康叔也早就站了起来,“可是老婆子懂这些,我不懂啊。”
花满楼站在他们的身后,“关老板,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让我看看。花某不才,但对花草还是有些研究的。”
那大汉拢着眉转过身来,两道剑眉簇得紧紧的。
方才他背对着这边,众人都没有看得清楚,此时面对面,不禁瞩目。
面前的,郝然是个英伟不凡的真汉子,他蓄着厚厚的络腮胡子,虽说粗犷,却有着寻常男子没有的霸气和铮铮骨气。
他看着花满楼,再看看司空摘星,司空摘星看到他恍然大悟的眼神,却无奈的耸耸肩,“我可什么都没说。”
陆小凤笑,“早就听说关家堡的兄弟一家亲,向来不分彼此。但是你们在这里赌色子,他们看你的神色,即便轻松,却也仍旧带着尊重和敬畏在里面。这不是任何的规矩能够塑造出来的。况且他”他指指方才跑来的那个小厮,“他鞠躬的时候,只有你头都没有抬一下。还有,他说小姐出事了,你比这位老人家还要紧张。关堡主的喜事,我们也听司空兄稍稍说了一点,如此一来,便没有错了。”
关萌忍不住拍手叫好,他开心的时候,眉毛便全都像毛毛虫般耸起来,乐的像个孩子。
他扫视这三个人,“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还有眼盲心不盲的花家七少花满楼,至于你这只臭猴子,就不用说了。这位是?”
陆谦谦和的道,“小弟陆谦,早闻关老板豪气干云,不拘小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实在佩服。”
关萌想了想,“是千里镖局总镖师陆逸的公子?令尊的大名黑白两道皆知,我是旨在劫富济贫,尚未和令尊交过手,但对他当年独挑五霸岗的豪气,也是实在佩服。”
陆谦道,“家父英明,我不及万一。随意担这虚名,倒有招摇撞骗之嫌了。”
关萌拍拍他的肩膀,“如今的少年,像你这般谦逊的实在少见,果然是虎父无犬子,甚好。今日这么痛快,我们定要饮几杯。不过,还是烦请花兄帮散散看看那昙花是怎的了,好端端的竟蔫了。散散每天晚上都等着它开呢。”
花满楼心里发苦,但想到能见到她,还是发自内心的笑着点点头。
丛散住的地方叫做沁竹小院,还没到地方,关萌便絮絮叨叨的和他们介绍道,“那里原本就是个竹园,有的时候给他们练功用的,后来散散过来,我让她挑住的地方,也不知她怎的,就喜欢上那里。可能女孩子的心事总是有些怪的,我就把那里的竹子搬了一半去了别处,腾出一块地给她种花,然后在后面搭了间小屋子给她住。”
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说话的时候带着喜气,像个讨糖的孩子,和他粗犷的样子十分的不搭调。陆小凤听他喋喋不休的说一些闲话,几次想笑,都用极强大的意志力生生的忍住了。
花满楼则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但心里却是又酸又苦,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担心。
若不是他一念之差,那么今日守在她身边,给她这些照顾的万万轮不到旁人。
丛散独自在山上生活了这么多年,下了山又屡遭波折,受尽苦楚,甚至在生死关头,连他,都选择了沉默。如今遇到一个这么疼爱她呵护她的人,不知道她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别人。但其实,她也从来没有说过心里面有他,不是吗?
如此百般煎熬,已经在他心中百转千回,许多次了。
竹园筑了一道弓形的校门,墙壁上爬满的蔷薇密密麻麻的延伸到这里,在这季节,美艳的有些诡异了。
小花圃里,竹林间的空地上疏疏落落的铺了一地紫色的满天星和太阳花,极朴素无华的大自然的花,就和苍错山的一样。小木屋的窗台上,摆着两盆花瓣已见枯萎的昙花。
即便没有看见丛散,花满楼也已经可以肯定住在这里的人是谁。这样的场景,将她的心事表露无疑。
他走上窗前,拨弄着花瓣,花茎,还有盆中干涸的泥土,“这泥太硬了,养不了昙花的。我可以松土浇点水”
关萌走上前来,小心的戳戳盆中的土,“是吗?不敢这么麻烦,我去找人来就可以了。”
陆小凤摸摸鼻子,“应该是来了”
众人同时转过头去,一直楞在小门外的丛散回过神来,收回停驻的目光,慢慢的走向关萌。
关萌看着她手中的小水桶,几步上前拎起,“怎么你自己去弄?”
丛散笑着看向他,“康嫂说今日过来收拾竹林的,小狗子突然病了,我就让她先回去了。我看昙花枯了,没有别的办法,就想先浇点水。”
关萌指着花满楼,“花兄也是这么说,不过还要松土。”
唐木的眼中倒映着花满楼微笑从容的面庞,半晌没有反应。
关萌笑道,“我想起来了。还没和你们介绍呢,这是花满楼,这是陆小凤,司空摘星,陆谦,几位都是我们的客人。这是丛散,是我的。。。”
他挠了挠头,似乎一下子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气氛瞬间有些僵硬。后面一直跟着的蓝衣女子冷冰冰的答道,“也是客人。”
丛散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众人甚少见到这副模样,皆是一愣。
她弯了弯唇,耸耸肩,拎过水壶往前面走去。
关萌急忙追上去,在她耳边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些什么。丛散又是一阵无奈之极的笑意。
花满楼只听到她笑着说,“你今天又可以去找小龙喝几桶了。”旁若无人的亲昵和欣喜。
陆小凤挑眉看着竹林一片茂密青脆,风吹耳畔,瑟瑟声响。若没有花满楼沉滞的呼吸,真是一个世外桃源。
陆小凤呼出一口气,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已变。世上最可惜的,就是没有那么多早知道。
他转头,看着气息未定的司空摘星,小声问,“刚刚你跑到哪儿去了?”
司空摘星挑眉坏笑,“我司空摘星亲自出手,当然冲着好东西去喽”
众人各怀鬼胎,弥散在馨香的竹叶处处。
夜幕尚未降临,大家便策马去了鼎城以北的星河谷,那里是关家寨最初安营扎寨所在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远远地看见峭壁上的彩旗飞扬,万分的气势。
夜深后,大家在山头点起篝火烤肉,陆小凤抹上一层油,嗅着鼻子闻过去,“人生得此,夫复何求。”
关萌哈哈大笑,“大块喝酒,大口吃肉,这样的人生才惬意,陆小凤果然是性情中人。”
司空摘星撕下羊腿,“你们就互相吹捧吧,真是无趣。”
花满楼饮下一口青稞酒,辛辣直入肠胃,“关兄。我有一事不明,实在是想问清楚。”
“花兄但说无妨。”
“花某虽双目失明,但仍可感觉到丛姑娘与众不同的气质,实在好奇,不知关兄与她是如何相识的?”
关萌爽朗的笑意中带上一抹不合适的羞涩,“我是强盗头子,她当然是我抢回来的了。”
司空摘星抬头,满嘴油光,“我还以为是你捡回来的呢?”
关萌手中的骨头扔出去,被司空摘星闪身躲过,狮子吼瞬间跟着出来,“你可别玷污我一世英明,捡东西,是我关萌干的事吗?”他想了想,回忆起来,“我路过苍错山,看到一群黑衣人围着她和一匹狼,当时没有多想,看不惯这种阵势,就将她抢回来了。可惜了那匹狼,他们看上去情意很深,不过我那时就是救也来不及了。”
“哦,原来当时还没有多想,是后来才多想的。”司空摘星调侃道。
旁边传来“刺啦”一声,原来是一直跟着的蓝衣女子手下一抖将烤□转了一个圈,垂下的羊头沾到火,烧焦了皮。现在大家已经知道她叫做天心,自关萌闯天下便跟着他,算是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了。
不过她的神情甚是倨傲冷漠,和关家堡上上下下的人都不太一样,况且对关萌也无谓谦让,这其中的关系,想必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够知道了。
天心见那块皮烧得焦黑,心里越发的郁卒,索性站起身,冷冷的丢下一句,“山村野夫,真是无聊。”临走时还不忘踢了一下火堆。
关萌倒是很无所谓,天心走了,他便索性坐到她的地方,负责烤肉去了。
陆小凤狐疑,按说许八的人在紫同镇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大家也都认识,扮作黑衣人实在是没有必要的很。那么那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莫不是许八一行人也是被他们带走的?
他问道,“关兄,那些黑衣人可有什么显著的标志吗?”
关萌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但是我当时便觉得那个黑衣人甚是相识,但我后来无论如何细想,都想不出什么端倪来。许是多年前交过手吧。”
花满楼蹙了蹙眉,听篝火呜咽作响。
同心
夜深的竹园,幽静萧索,屋内的灯光照出来,将屋外照出一条朦胧光亮的小径,也将窗前石阶上的人影拉的生长。
丛散的眼光从眼前的昙花移到庭院拱门前稀稀落落的碎石子上,上面错落散布着星星点点的身影,就像月光下的红河倒映着着苍错山的劲松老树一般。
花满楼慢慢的走进来,脱下外衫照在她的肩膀上,随后坐到她旁边的石阶上,两人明明坐得很近,却硬生生的隔出一条缝来。
不知过了多久,夜风吹得滚烫的人心渐渐的凉下去,花满楼温柔的道,“花苞打开了吧。”
丛散转过身,慢慢的伸出手去,触上花满楼微凉的指尖。
花满楼低头注视着她的方向,她的发丝在他的鼻尖充斥着淡淡的幽香,几乎可以回想起曾经在他手中柔顺而过的那万千青丝。
丛散慢慢的摸索上她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随后缓缓地摘了下来,带在自己的大拇指上,“真好看。”手指轻触,极尽缱绻和缠绵。
花满楼轻笑,心里有一处终于坍塌下去,化作暖流滋润着整个心田。这么多年的找寻和惶惶不安的期盼,终于有了答案。
他伸出双臂,像一个固执的等待拥抱的孩子。丛散注视片刻,终究还是投进他的怀抱,倚在他的肩头,用力的抱住他。
花满楼在她的耳边低声说,“明日一早我们就去请辞,你从前不是说,倘若能一生一世待在百花楼,便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么。”
“可是我杀了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