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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法……是在暗指我根本不写字吗,膝盖简直被洞穿了啊赤司君。”
“没有这样的意思。”嘴上虽是这样说,可是红发少年也没有解释自己的本意为何,女孩也没有去逗弄赤司的胆子,一时之间两人闭口不言。岩月朔奈看自己闲着好像很不好,顺手为少年整理起笔袋来──自己的那个是随便丢丢,到赤司这个的时候倒是排得整齐不已,犹如出自强迫症末期的手笔。
有眼镜加持的赤司征十郎,看起来与平常判若两人。女孩一直以为自己戴眼镜的时候是最不好看的,眼前隔着一层什么,物与人都看不真切,不得不经常眯起眼睛审视,显得相当不好相处。日野也好、她自己也好,都是不戴眼镜会显得更和善些的人,当初为赤司戴上眼镜,也不无“想要减轻这张脸的威力”这个想法──可是赤司征十郎打破了这个观念。
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
“好残酷啊。”啡发的女孩低声喃喃。确认赤司已经可以走了之后,女孩重新为自己戴上眼镜,“那么,走吧。”
两个人还没踏出大门口,岩月朔奈便放慢了脚步,侧着头去听外面的声音。图书馆就在楼梯旁边,要是听觉足够好的话,捕捉到有人走下来的动静也毫不稀奇,但若果来者开始交谈,就是“不需要认真去听也会知道”的程度了。
岩月朔奈在心里数了一数,脚步声有三重。
“啊啊,理科什么的真是怎么学都抓不到窍门啊。”
“你不是要去上短大吗,分数的话不会不够的吧?”
“嘛,说起来的确也是这样子啦,但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担心啊。风间你呢?”
“我?我的话是想考神大啊。之前不是说过了嘛,国际文化学部。”
啡发的女孩听到这里终于变了脸色,竟然会在最不应该遇上对方的时候遇上,真不知道是赤司倒霉还是她倒霉,不过当下的要务也不是计较这点。
岩月朔奈伸臂拉着了红发少年的肩头,对方偏首一顾,眸里隐约闪烁。
女孩赶在他开口之前以指抵唇,第一个反应是交代他噤声,随即拉住他一起走到了门口旁边的视线死角,这样一来风间就不会看得见他们。
红发的少年低头看了下女孩的手,久久地凝望,由虎口看到了指尖,由掌底看到了指甲,却始终一个音节都不曾发出来过。
管理员似乎是找到个被人动过的书架,此刻竟然又走回去再次整理,柜台附近就只有他们,和在外面走过图书馆的三个女生。
那个角落里可以容身的地方不算大,两个人不得不手臂相贴地并肩而立。方才赤司在做题目的时候嫌腕上钮扣硌手,便把袖子挽至及肘,女孩的毛衣又是半袖,距离近得可以测出彼此的体温。上臂处还好一点,愈是往下,女孩的体温便愈是低──此刻五指圈成环状勒在他肘上,透着两层衣料作能把他激得益发清醒,而他不知道,这是因为温度,还是因为别的事情。
岩月朔奈为自己和赤司找好了位置,然后再次做出手势来向对方强调“绝对不能说话”,认真得有几分像是大人在恫吓小孩子“出门一定要牵好爸爸妈妈的手啊”。大抵是出于某种对同种的感知本能,赤司征十郎看得出来,女孩的情绪并不如表面上飘忽,甚至在很多时候都能做到冷静自持。
可是她现在在躲风间。
红发少年想到这里,忍不住再多看了她的侧颜一眼,似是要从里面找出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为什么要躲?
……终于走远了。
啡发的女孩不敢轻举妄动,又多等了片刻,直至她怎么凝神去听都听不见嬉笑之声,方属了一口气来,走出阴暗一隅。
女孩不敢想像,万一被风间发现了她和赤司一起走出图书馆的话,到底会作何想法──她可以坦然地对着实浏打招呼,也可以在管理员意味深长的目光之下为赤司戴上眼镜,风间结衣却在各种意义上都与他人不同。
她回头去看赤司,正想要跟他解释自己要躲的原因,转念一想又住了嘴。就算她想要解释,此刻也有几分无从入手之感,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作声。
而赤司分明不清楚她在做什么,竟然也没有问及,仅仅是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笔记封面,睫毛低垂,双唇紧抿。岩月朔奈本来还不确信自己所想的,和赤司所想的是不是同一回事,但看见了他这个模样,又隐约觉得自己有了些底气。
两人先是去了楼下换了室内鞋,赤司不出所料地要把部份东西寄存在她那里,岩月朔奈接过资料的时候,尚且不知道很快她便会后悔自己向他伸出援手。
“很好──走了哟,”她拍了拍双手,“到街角那间咖啡店如何?”
她不害怕再遇上风间么?
赤司斜睨了女孩一眼,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动作,她便猜到了他欲语未语之言,数着手指地交代自己的想法,“一路上遇到的人就只有实浏学长几个、风间前辈几个,管理员应该是到便利店那里买个便当就打发掉的,我在那里碰上过她好多遍了,所以管理员已经可以排除。实浏学长的话,因为和根武谷学长和叶山学长一起,所以会二比一去右拐最近的吉野家。别人我是不知道啦,不过风间前辈的饮食习惯我还是心中有数的,只要能吃和食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去吃洋食的。”
那么余下来,就只有咖啡店那个选项了。
“啊,当然也和我想喝那家的玫瑰拿铁有关啦。”岩月朔奈又补充了一句,施施然地朝赤司眯起眼睛,像是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赤司被她这个样子逗得一笑,也没有答话,双手放在裤袋里面跟着女孩走。
虽说女孩输了赌约,可是赤司也没有要让她请客的意思,趁女孩进去找位子的时候事先买好了自己的午饭。岩月朔奈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别的同校生在,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走到最里面找位──这样一来,只要不是跟她一样走到深处,是不会看见两个人的。
刚把钱包放下,女孩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刚捕获的红发少年不见了。
“啊。”岩月朔奈只好又走了出去,不过走了几步便又碰上了赤司,“什么嘛……我还以为你突然迷路了啊。”
“只是去点了餐。”少年倒是老神在在,倘若不先斩后奏,他也说不准岩月朔奈会有什么反应。啡发的女孩刚抬眉想要说什么,手里的电话屏幕便闪了一闪。
赤司不知道她到底收到了什么邮件,可是依女孩的神情看来,大概不是好事。
她先咬着嘴唇沉吟半晌,少年的动作比她想像之中慢得多,女孩并没有太多时间能花费在这件事上面,于是岩月朔奈率先开口拉到正题上面。 “赤司君之前说过,今天是有事情想要和我谈一下的是吧?”
“没错。”
“那么……虽然由我来开口好像有点奇怪,但我现在有点赶时间。赤司君不介意的话,可以现在把要我转交的信给我么?”
──听清楚这句之后,红发少年的表情相当相当微妙。
然而岩月朔奈正偏着头盯向展示图上面松果状的咖啡拉花,没有注意到赤司正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她,少年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作??“果然如此”还是“竟然是这样”的表情──倒不如说赤司觉得自己好像快失去面部表达的能力了。
“不过我觉得自己要提醒赤司君一下,自从IH之后有个外校的高三生跟风间前辈走得很近,我也不知道详细情况是怎么样啦但这一点要留意一下,当然如果赤司君你真的很坚决的话那也不是我能多嘴的事情……”
赤司伸手打断了她的话。
“其他事情姑且不说,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印象?”
女孩挑起了眉毛。
“我也不至于连这点也看不出来啊,还蛮明显的……在IH出发当天不是一起说话了么?风间前辈是为赤司君打气是吧?气氛什么的,一看就知道了啊。”
赤司:“……”
怎么可以错得如此离谱。
而且岩月朔奈还比平常认真──这一点尤其让他无力。
“我当天跟很多人说过话。”
“的确是这样没错,不过是队友或者学生会的人吧?”岩月朔奈竟然还说得理直气壮,“风间前辈是特别的吧?”
又见赤司的反应不如她所预料,女孩转了转口风为他提供一个下台阶。 “嘛,我是没有问过风间前辈跟那个男生到底怎么了啦,不过我看她的表现,好像也不像在一起了啊?这样一想的话赤司君还是有机会的吧。
“不过作为同班同学的忠告,还是说一句吧。风间前辈在我眼里并不是会被一封信打动的人啊,要是真的喜欢她的话,当面跟她说会比较好哦?”
这样一来的话,赤司的节奏全然被她所扰乱,就算是想重整起来再次出发,也得隔好一段时间了──否则岩月朔奈只会觉得别扭。
就在他在想事情的空档里面,岩月朔奈的电话再次震动起来,她说自己有事所言非虚,而且很明显是件不得不马上动身的急事。
原本还能把自己的焦躁感掩藏起来的女孩连忙打开手机去看,双眼不过左右扫了一下便冷笑起来,然而这笑容在重新与他对视的时候却又变得与平常无异。
“对不起,我有点事情要去做,现在真的要走了。”她快步走向桌子捞起自己的钱包,顺手整了整快要露出来的内衣肩带,“学校那边有些急事在等我处理。现在不给我也不打紧,要是赤司君改了主意的话,可以把东西放在鞋柜里面,我临走的时候就去拿。真的很不好意思。”
能够让岩月朔奈反应这样大的必然不是小事,于是赤司先把私人情绪放到一边,“要我帮忙的话随时开口。”
“我知道了,谢谢。”女孩朝他笑了一笑,站起身来,“那么明天见。”
作者有话要说:不开上帝视角解释不了女主心理。
在这两章里面女主主动做过的两个出格举动是戴眼镜和躲风间
前者是因为「长得帅了不起吗看我眼镜DEBUFF--咦怎么反而有加成了」
后者是因为万一赤司和风间成了,知道自己和赤司独处过会不舒服
但赤司明显以为朔奈是怕被风间看见他们在一起(单纯的害羞)
对不起啊那个蠢蛋还没点亮害羞技能啊赤队。
20140622
20140624修文
☆、是非
事出突然而且非常紧急,岩月朔奈不过用了两分钟便赶回洛山,途中还给某人传了邮件,又给某人打了个电话──纵使是她,跑进校门的时候也微微喘起气来了──总之把先行的预备功夫办妥了,接下来才有万全之策可以取用。
在咖啡店的时候已经和这边的人交代过自己马上就到,早在她的脚步声响彻廊下的时候,有人打开了门扉静候──房间里依稀传来了女生争执的声音,一人追问一人缄口,情况和之前所说的别无二致。
啡发的女孩很想停下脚步来揉揉自己的额角,可是她实际上所做的中是朝开门者点了点头以示谢意,然后快步跨进房间。
双方早就在对峙,气氛剑拔别张。
“日安,”岩月朔奈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却很礼貌,对方到底是高她一级的前辈,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在众人面前一开口就没有分寸,否则传到别人口中又成了把柄,“刚才你的确是说过要等我在场,才愿意交代发生过什么事情吧。现在我在了,请问我该怎样称呼学姊?”
“很好嘛。比我想像中是要到得快些。”同为金啡色头发的女孩抱着双胸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可是和岩月朔奈不同,对方的发顶新长出来的头发仍然是黑色的,明显是经过漂染。 “那么就从最初开始说起吧。我是高二的加贺。”
岩月朔奈并没有错过对方看着自己头发时不悦的目光,总有些人一见面就知道彼此不可能咬弦。 “……愿闻其详。”
“这里之前是男子田径部的休息室是吧?”加贺等岩月朔奈颔首确认之后才说下去,“我直至上学期还是那边的经理,但今个学期因为一些事情就退了部,不知道它已经易了手。今天过来本来是想要找人的,走了一个圈之后便意识到自己找错了地方,于是我问她们知不知道新的休息室在哪里,说着说着其中一个人便说我偷了钱包──”
加贺耸耸肩,“我否认,她们接下来便提议搜身作证。当时在场的四个人里面你们部的就占去了三个,我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万一出了什么事了根本不可能说得清,所以坚持等到你来了才开口解释。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以上。”
听到了一半,便有几个部员悄悄地挑起了眉毛。河合和加贺的事情在体育社团之间很是有名,后者虽然没有明说自己的来意,但一个女生在没人的时候找到男子田径部的休息室,又不是现任的经理,要去做什么简直就昭然若揭。
……突然觉得当初坚持把两个休息室的东西完全交换、搬进来的那天也和部员一起反覆消毒了四次是她近来做得最对的两个决定。
光是想想这间房间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她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岩月朔奈安静地听完了那边的供辞,然后转头看向了自家部员,扫视女孩们表情的时候找到了惊人的一致──都是那种有点呕心又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