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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想这间房间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她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岩月朔奈安静地听完了那边的供辞,然后转头看向了自家部员,扫视女孩们表情的时候找到了惊人的一致──都是那种有点呕心又碍于礼貌没表达得太明显的表情,“那么你们这边呢?也让我听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队员的说辞自然又和加贺有所不同。
“原本我们几个是要来复习的,因为这里有空调、有桌椅,钥匙可以直接从教员室那边拿,也不需要和别人去挤图书馆……”
啡发的女孩眉心一跳。
“于是我们坐下来做了一阵子事,加贺前辈就走进来,在走廊那边张望了一下,然后又走到里间……因为是背对着前辈的,大概是以为我们也是经理吧。就像是我们以为是部长你过来了一样。
“前辈进来看了一圈,发现和之前的陈设不同了,就开口问我们是不是搬了东西。听到了声音我们便知道不是部长你,于是跟她说这里成了女子田径部的休息室了,男生那个要出去再往左拐找第一间。前辈'哦'了一声便走出去,这个时候坂东想要去买饮料,就发现了自己的钱包不见了,便追了出去。”
也难怪加贺会提出这个理由来拒绝搜身,时机委实是太巧合,要不是知道坂东是个容易欺负的老实人,岩月朔奈自己也忍不住要生疑。
这个时候能够出面说服对方的也就只有她而已,别人的解释就算有理有据,加贺也是不会信服的。 “那现在我来了,前辈不介意的话,让我搜一下可以么?”
“不好意思,我拒绝。”加贺却出乎她意料之外地坚拒了,同为啡发的女孩抱着双臂看向岩月朔奈,“学妹进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手机的吧?我又不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在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才过来,这个方案我不能接受。”
岩月朔奈笑了一笑,想到了对方不会轻易就范,只是不知道加贺会连她也拉下水而已。 “那么依学姊看,当下应该怎样处理才好呢?”
“叫河合来为我作证。”加贺说得很有底气,“他会证明我来这里是找他。”
“加贺学姊,这样说或许很失礼没错,”一直为坂东出头的女孩终于忍不住插嘴,“可是你自己心知肚明,这样做未免太过……”
岩月朔奈抬手止住了女孩的话,笑着拿起手机来,在加贺面前晃了两下,“我赶过来的时候顺便叫河合前辈过来了,他本来好像跟社团的人在吃饭的样子,看距离的话大概也快到了吧?”
加贺也想不到她会先发制人,脸色一白,却没有说什么。
既然出事的是坂东,那么岩月朔奈就有百份之百的信心,己方这一边并不理亏,以坂东的性格,恐怕不是丢了钱包和手机她都会忍气吞声。
“看吧。”门仍然呈敞开状态,外面有没有人走过,对于岩月朔奈来说是轻易就能分辨出来的事情。女孩反手指了指门,“这就来了咯。”
黑发的少年快步走进休息室,俊秀的脸容上表情相当复杂。
“河合部长来了就好。”这下子抱着双臂的人便变成了岩月朔奈,因为穿着及踝靴,看上去正好和河合差一个头。前者以最简短最客观的方式把事情交代了一遍,然后看了眼河合,“嘛,女子田径部也已经不存在了吧,所以在这里真正有权下决定的人,也就只有河合部长一个了吧。请部长来决定到底要怎么办吧。”
她左一个部长右一个部长,无非是要让河合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止一个──更何况身边还全是前女子田径部的成员,岩月朔奈自己也不会允许他做出什么偏颇的决定来。看加贺如此冷静,必然不是第一次犯案了,以往恐怕在男子田径部这边动过不少次手,不过是被河合包庇着才没有捅出来,但这一次又岂能善终。
河合这一仗注定要输,问题只是他输到什么地步而已。
加贺在看河合。
河合在看岩月。
岩月含笑回视。
她以为河合还需要犹豫一阵子的,然而黑发的少年却很快作出了决定──或许她还应该加一句,那是个相当明智却不近人情的决定──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他说得很冷静,“我想要说的话就只有这句:我没有找过她来找我。搜身的话,就由岩月你来做吧。”
他的话音尚且未落,加贺便已经发难。 “河合你说什么!”
“做了这样的事情,除了搜身之外根本没有能证明清白的方法吧,毕竟到这里的外人就只有你一个。”黑发少年看向她的目光冷得像块冰,“以上就是我的判断,作为田径部长的。有什么不满的话,请向学生会提出投诉。”
若论狠心,十个加贺也不够河合玩。
岩月朔奈这样想着,向着发色一致的女孩走过去,对方却拍掉了她伸出去的手。 “学姊,请不要再浪费所有人的时间了。”
河合双手放在牛仔裤的口袋里面,身型高挑的少年由上及下俯视着加贺。
“岩月,动手吧。”
虽然是个愈是强硬地推她,她就愈反其道而行之的人,岩月朔奈今次决定破例一次──不是每天都有这个机会看到河合吃暗亏的。女孩再伸出了手,不过拍到了大腿上部便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她手指一动,便已经解开了加贺腿上的缚带。
岩月朔奈先是把钱包抛回给坂东让她看一下有没有少了什么,然后看着河合请求下一步指示。就算跟她的初中比起来,洛山的规矩依然说不上宽松,偷窃一旦被发现肯定不会不了了之,加贺今次算是彻底栽在她手上。
“我去报警。”河合说,“岩月你去跟学生会的人交代这件事。”
他说完这一句,便想要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加贺踏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臂,双眸里闪过哀求,却在人前一个字都没把话说出口。
饶是如此,岩月朔奈也读懂了她欲言又止之语。
不知道河合这样做单纯是因为它是正确的,还是说出于明哲保身的考虑,但无论是哪一种,加贺都明显没有料想过,否则她现在也不会是一副受伤的表情。
女孩先叫几个部员看住了加贺,随即跟着示意她的河合一起走出休息室。黑发的少年没有表情地看着她,从两个人的关系来说他站得有点太近了,身躯的阴影都足以笼罩她整个人。 “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对不起。”
“道歉的不应该是你。”岩月朔奈淡淡道,“接受道歉的人也不应该是我。”
“即使这样也对你们这边添了麻烦。你们还没吃饭吧?等一下一起去吧,作为今天的赔罪。”
“麻烦”这点岩月朔奈不打算否认,要不是加贺做出了这种事来,她也不需要急匆匆和赤司告别,现在也不知道他那边该如何收场──不过要是说到吃饭,她就敬谢不敏了,“我的话已经吃过了,要是她们等下有空的话你可以问问。”
啡发女孩一边说着一边翻出了赤司的号码,也不去看河合的反应为何,“……喂,赤司君吗,在午饭时分还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这边有个小状况……”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一更。
虽然之前一直在坚持不出定制,但现在有点想改变主意了。
这几天做的决定有点多啊……不过还是迟点再说给你们听吧(笑)
20140624
☆、排练
岩月朔奈双手推着自己的大提琴箱,黑色的碳纤维外层坚硬,滚轮碾过地砖时嘎啦嘎啦的声音有点像运转得极不顺畅的齿轮,吵得人心烦意乱。
她一向都对自己的乐器极为宝贝,此刻也不例外,侧身一边推一边看脚下的路,唯恐路面不平磕到了琴。也正因为她低着头,才没发现跟在她身后的红发少年,而他看了她一眼,也没主动和她打招呼。
女孩金啡色的头发披散两肩,有几根搔到了脸颊,她便以自己的指甲剔走。京都终于入秋,岩月朔奈额外添了一件长袖的黑色开襟毛衣,仅仅扣上了最下面的两颗钮扣,袖子也拉上手肘,唯独左腕上有一圈束发用的深蓝色橡皮圈,因为手腕太细,几乎要套不住滑到小臂底。
走到了演奏室的门边,岩月朔奈松了一口气,正想要去推,身后却钻出来一个红发的少年。赤司征十郎穿着整齐的洛山校服,领带被风吹起,拂到她手臂上,痒得她想要退避。他木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眸里看不出情绪,“……我来吧。”
【提问】
该如何面对刚被你以“你喜欢我的社团前辈吧我早就看穿了人那么少就不用装了快把情书给我吧”唐突了的同班男生?
──挺急的,在线等。
岩月朔奈火速往赤司的反方向移了一步,方讪讪道,“嗯……谢谢。”
今天是周一,他和副会长说好了会在今天过来看文化祭的最终彩排,所以会听完了全场。按照她之前的设想,现在应该走到了“把东西给了风间然后自己全身而退”的那一步,可是事情的走向并不如她所预料的一般。
女孩在那天特地翻了自己的鞋柜两遍,赤司拿走了自己的书,却没有留下她所要的东西。本来岩月朔奈还很肯定自己的推论是正确的,这下子连她自己都怀疑起来了──赤司难道根本不喜欢风间么?
那么后续的问题是,一般人被“作为朋友的异性”误会了自己“喜欢的对象”,会有什么反应……
岩月朔奈捂着了自己的面,开始考虑在赤司眼前切腹的可行性。
少年并没有管自顾自地钻起牛角尖的女孩,为她推开了门之后便退了一边让她先走,啡发的女孩尚且来不及带着自己的琴动身,神田便拿着自己的小提琴箱在两个人中间的空隙之中走进演奏室,顺便拍了拍她的后脑──正在发呆的人闪躲不及,额头不轻不重地碰上了琴盒顶部。
“蠢死了。”神田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嘲笑,然后又说,“进去吧。”
“开始工作了。”
几乎是一走进了演奏室,岩月朔奈整个人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
她把大提琴搁在双膝之间夹着,琴弓则是横放在谱架上面,反正与她分享谱架的另一个琴手还没到来。岩月朔奈从腕上咬下了自己的发圈,随手为自己束了个松挎挎的侧马尾,然后开始调试音准。
看见赤司征十郎所注视的方向,神田也投去了一瞥,看见岩月朔奈的一刻,赤司的表情也太微妙了,微妙到他忍不住问了出口。
“……那个家伙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红发少年将视线收回,随即看向神田,“比方说?”
“突然摆出一副女神相然后跟你告白什么的。”
“……原来她还对谁做过这种事么?”
不知内情的神田倒是答得相当自然──他以为赤司只不过是被她开了个玩笑之后耿耿于怀而已,“有啊。我。”
赤司征十郎眯了眯眼睛。
“嘛只要搞清楚她是在开玩笑也没什么问题啦。”神田尝试用最婉转的语言去开解少年,“正如她也知道我……总之当成玩笑看也就没什么了吧。”
神田的副会长之间的纠葛,赤司征十郎当然知道一二。
那两个人分明是互相喜欢对方的,却又出于某种原因蹉跎彼此,赤司自问不知内情,也没有多管闲事的打算──会因为别人不开心就主动上前去哄的那是岩月朔奈不是他──别人家的事情他还没有闲到无故去推一把。
而岩月朔奈的情况,又要比他们耐人寻味得多。赤司原先觉得她是有几分喜欢自己的,但现在他又不能确定了。更甚或乎她到底知不知道“神田喜欢副会长”这件事,对于此刻的少年而言,也是未知之数。
近在眼前的赤司征十郎她都可以视而不见,对于其他人的事情一无所知,似乎也不是不可理解的事情。女孩的心思太过复杂,而且没有套路可以预测,硬要将她和赤司认识的人作比较的话,大概就像是青峰大辉的球路一样,让赤司觉得有点难办。她本身条件不差,到现在还是单身,本身已经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了。
赤司想起了之前托村木来问女孩事情的那个人,至此他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有潜藏中的对手、女孩本身也棘手至极,放在赤司面前的这一局棋盘,局势对他极其不利。
……好可怕。
岩月朔奈不动声色地从乐谱上面分散了目光,手上的动作不停,而注意力已经转移到某人身上。赤司征十郎和学生会的副长会并肩站在指挥老师身后,少年倚在三角琴旁边,抱着双臂盯着她的方向,这个姿势已经维持了近十分钟了。
女孩抬眼去看的话,马上就会与红发的少年对视。这也是为什么女孩迟迟都不敢从乐谱上移目。果然赤司是讨厌她了吧?
一定是讨厌她了。岩月朔奈好不容易熬到了乐章完结,到了这个时候就是中场休息了,和正式的演出一样,乐团也会有十五分钟的空暇。女孩将自己的琴放下来搁在地上,然后小心地躲开了身边的乐器阵,正想要出去买罐饮料,却被某人开口叫住了。 “岩月。”
她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整个人的动作都凝着了,岩月朔奈暗自深呼吸一口气,慢慢转过头去扬起笑脸,“……有什么事吗,赤司君?”
副会长笑看了赤司一眼,眸里闪烁着看好戏的人特有的揶揄。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