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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切鱼的话,果然还是这个更方便呢。”巧笑嫣然,海江拿出一把饱经风霜而锈迹斑斑的菜刀,上面挂着的条条带血肉丝还在轻轻晃动着。
“喂,我说你们两个就不能听人把话说完吗!”两条鱼鳍摸到了勉强能称作是脖子的地方,以惊人的灵巧拉开了暗藏的拉链,藏在其中的怪人猛地扯下了吞拿鱼头套甩在地上,在店内众人惊诧的目光下从这怪异的外套里跳了出来。
从裤袋里掏出眼镜戴上,一个只是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的黑长直少女朝着海江和银时深深地一鞠躬。
“方才真是失礼了,其实在下的本意并不是想打扰这位看上去有着不干不净天然卷的仁兄享用残羹剩饭。”
“外表这么老实朴素,可是你这种用敬语骂人的态度是怎么回事?说那是残羹剩饭,刚才是哪个吞拿鱼怪人对着那些残羹剩饭嗅得起劲!”
“在下白鱼族千夏,小名阿拿,只是本着实事求是的认真精神描述客观事实。而且,正因为这种求真务实的原则,为了更进一步确认涮涮锅是何等的滋味,这其中悬浮的鱼板又是有怎样的感觉,以求有更真实的描写,为了写文而苦恼的在下才到了您的桌边取材。看了这一身吞拿鱼装就明白了吧,同时还为了了解鱼类感受的我,是这么地身体力行。”推了推眼镜,阿拿绷着脸严肃地说道:“还希望您这位乍一看就知道上厕所不洗手的脏兮兮死鱼眼大哥能宽宏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骂了、你又骂了!就凭你滔滔不绝的骂人话就不可原谅!”指着那张就连嘴角都抿得紧紧的,表象看来是正儿八经的脸蛋,银时怒吼道。
紧接着,眼珠一转,银时右手的五指张开,掌心抵在了阿拿的后脑勺,将她的整个脑袋朝涮涮锅的方向压下,他满含报复快感地笑道:“那我就助你的取材一臂之力好了,你就下油锅真真切切地感受一下涮鱼肉的感觉吧!”
“说什么只是就近观察,其实你一定也很想吃吧。现在的孩子啊,真是不坦率而且又喜欢不劳而获,银桑我现在就要让你明白,不付出辛劳努力,是不可能有任何收获的!一切没有白拿的,无论是涮羊肉还是涮牛肉还是涮涮锅!”
“在下知道的,在人生中的更多时候,就算是付出艰辛汗水,也是一无所获……”
这家伙……
感觉到黑发少女语气中沉重的失落,银时缓缓松开了手。
这似乎是个有故事的家伙?
重新站直身子,她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镜,状似无所谓地朝店门大步迈去。然而,从后方突然伸出了一只柔软的小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意外地停下脚步,阿拿侧过脸,银瞳少女甜美的笑靥赫然映入瞳中。
“你的心事愿意说一下吗?或许我们会是很好的听众哟。”浅银色的眼眸闪动着神秘的光芒,隐隐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
最终,阿拿少女呆呆地点了点头,和这两人同行在了回家的路上。
“真是少见啊,在这个时代,居然让我这么容易就碰上了愿意听陌生人发牢骚的家伙。”踢开地上的易拉罐,听着那叮叮咚咚的滚动声,她眺望向远方西沉的夕阳。“嗯,该从哪说起好呢?”阿拿有些害羞地搔了搔脸颊。
“没事,少女你不必害羞,是耙耙不小心沾到了内裤上?还是因为醉酒半夜出去裸奔被同学看到了?”抠了下鼻孔,银时将某物朝着路边刚刚经过的小猫咪的屁屁上甩去。
“你怎么专门想到那种事啊,你这猥琐天然卷!在下的苦恼可比这沉重得多了!”像刚才受到天然卷突袭的小猫咪那样炸了毛,少女深呼吸了一口,这才说道:“好了,仔细听在下说吧。虽然外表和你们地球人没多大差别,但其实在下是十几年前随家人迁居到地球的天人。”
顿了顿,观察了一下银时和海江两人的表情,没有察觉丝毫厌恶之色的天人少女,多少松了一口气。
“在你们地球人眼中,大多是觉得天人都是不可一世的模样,总是顺风顺水的,这是误解啊。我们这边的社会也和你们一样,有得志的也就有失意的,在下就属于后者。”继续走着,阿拿随手指向了路边的一家网吧。“自从天人来了以后,科技进步飞快,生活上有了很多的改变,比如说普及网络什么的,就连写作这种事情,也不再是笔墨纸砚,而是敲击键盘了。”
“喜欢写作的在下,于是也在网络上发表了作品,以热情为根基,坚持每日码字,刚开始成绩也不错,看着大家在文下的留言,我真的很开心。在自己生活的小圈子之外,在下能够和更多的人交流,同时又以不断精进写出更好的文为目标并为之努力着。就这样,坚持了一天又一天,可是……差不多,热情也燃尽了吗?”
自问一句,走到了家门前的阿拿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旋,咔哒一声,她推开了房门,伸手摁下了电灯开关。
将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倾听的两人请进屋内,她在身后关上房门,靠在了冰冷的墙面上继续叙说着自己的困扰。
“可是到了最近,大家都不怎么说话了呢。于是在下就认真地反省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呢?是水平退步了?还是其他的什么?谁来告诉在下啊,思来想去,真的很疑惑,难道问题之一就是日日更新给读者造成了腻烦感?嗯,有可能……看那些坑神,坑里的群众可是个个热情高涨,呼声不止啊……或许,我该多给读者一些时间,让她们反复细细地品味旧章节……对了,说起来最近很久没打电动了,前天新到的游戏还没通关呢……”
右手捏住下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白鱼族阿拿抬起头望向海江两人,向他们征询意见。
“阿银,快去把暖气打开。”背对阿拿,恶魔少女已经熟门熟路地打开了冰箱,端出了一碟橙红色的鱼肉片。“哇,这里还有很多三文鱼刺身呢,看上去味道不错。”
这两个家伙,这么快就把她忘到了一边……
随随便便就把主人家的东西给拿出来吃,那可是她最喜欢的三文鱼刺身啊,蘸上满满的芥末放在嘴里,那滋味可是绝顶的妙!
趿拉着不知何时换上的羊绒拖鞋,开好了暖气的银色天然卷闻声赶来,捏起一片三文鱼刺身随即四仰八叉地就躺在了沙发上。
现在明白了,恶劣二人组的本意是伺机寄生在温暖的民宅里!算了,她也认了,可是至少……
“二位至少好好听在下说话啊!”暴怒的少女挥起一拳砸在墙上,霎时间白漆剥落、裂纹蔓延,坚硬的墙面直接被砸了个对穿,顺着那个直径约为三米的洞,还能看到另一间房里刚刚被银桑打开的电视机正播放着的肥皂剧。
“不好意思,在下一生气,就不能很好地控制住白鱼族的力量,会产生一种强烈的破坏冲动。”
吹了吹拳头上的灰尘,阿拿面向银时,椭圆形的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没事的,别生气嘛,关于写文的事情,我们会帮你想办法的。”凝视着墙壁上骇人的大洞,银时脸色泛青。
23不要以为所有的作者都是运动废柴啊,在下亦属战斗种族
这是寄宿于冬日温暖小窝的第二天。
啪嗒啪嗒地从二楼阶梯走下,银时慢悠悠地蹭到了餐桌边,哗地在膝上抖开一张报纸,左手捏起一片涂满草莓酱的吐司切片塞到嘴里慢慢咀嚼,还带着些许困意的呆滞双眼在油墨打印的字体间随意地扫视着。
片刻,他屈指弹了一下报纸上某个小方框里的报道,冲着正在厨房里翻弄锅碗瓢盆的海江挥舞起手中的报纸喊了一声。
“海江,来看一下,以前的同学矮衫子上报纸了。”
“比起这个,阿银啊,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边吃饭边看报纸吗?这么年轻就有了中年大叔的习惯倾向,这可不好。”笑吟吟地拿着一盒草莓牛奶走了过来,海江顺手给银色天然卷面前的玻璃杯斟了满满一杯的嫩粉色液体。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最后瞟了一下报纸上的那一行标题,银时把报纸叠得四四方方垫到腰后,还是继续唧唧咕咕地说道:“今天的报纸提到了‘鬼兵队’哦,而且这豆腐大的文章里还多次提到了那位大少爷的名字,作为纪念矮衫子初次崭露头角,我是不是要把这张报纸好好存起来随身带着,等到哪一天突然没厕纸的时候就……哇!痛痛痛!”
脑袋瞬间倾斜向一边,左脸颊高高抬起就像是被起重机给野蛮地吊了起来,感受到左耳上传来的剧痛与灼烫感,银时连声痛呼。
“这一点我也早就和你说过了,吃饭的时候不准说恶心的肮脏事!你是故意想破坏我的食欲么?”
“我知错了!还请海江大人饶命啊!”痛得直抽,银时万分没有骨气地速速投降了。
“希望这番疼痛能给你长点记性,呵呵……”最后,犹如拧螺丝一般用力旋转着揪了一下,海江这才带着施虐过后的畅快之情,在天然卷凄凉的哀嚎中落座了。
眉头直皱,倒抽了好几口冷气,银时心疼地搓揉着自己饱经摧残的耳朵,在椅座上挪动了好几下,听到报纸与睡衣摩擦的沙沙声,他这才重新记起刚才没说完的话。
看了一眼正往黄油吐司上疯狂地涂抹草莓酱的海江,他心有余悸地咽了一口唾沫,细声细气地小心说道:“看最近的报纸,貌似就连那个假发都闹出了不小动静。我想,我们是不是也该有些行动了呢?和他们汇合之类的,或者是组建自己的小队伍……毕竟,这几年的历练也差不多了。”
“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首先应当是……”视线依然死死黏在血红的草莓酱上,海江眨了眨眼睛,浓密纤细的睫毛微微颤动,她沉吟着,似乎正在斟酌词句。
与此同时,楼上一间卧房的门被缓缓推开,听了就让人犯困的悠长呵欠声打断了餐桌旁短暂的沉默,身穿印有巨大吞拿鱼的睡衣的少女迈步而出,顶着一头蓬蓬乱发的她先是迅速地戴上了眼镜,接着半眯着双眼晃晃悠悠地踩着几乎是飘一般的虚浮脚步走下了楼。
“早啊,草莓子,快来吃饭吧,早餐都已经准备好了。”发出就像是呼唤自家女儿一样亲切的呼声,银时自来熟地招呼着还处于恍惚状态的天人少女。
“早啊,爸比、妈咪……”点点头,阿拿拉开一张椅子在海江身边坐下,还有些迷糊的脑袋在脖子上摇摇晃晃的。
“哎呀,真是的,你这孩子还没睡醒吗?等一下去上课,可不能是这副样子。不过,妈妈当然已经想好了对策啦。”
食指指尖抵在了冰冷的瓶身上,居心叵测的恶魔妈妈把只剩小半罐的草莓酱推到了便宜女儿阿拿的面前。
“在冬日清晨的寒风中迎着朝阳奔跑吧,然后给妈妈买一罐草莓酱。这样的话,钻进全身每一个毛孔的冷冻气息一定会把你从灵魂深处唤醒的。好了,记住哟,要这个牌子的。去吧,草莓子是乖孩子。”把阿拿从座位上拉了起来,海江鼓励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哦,好的,妈咪……”刚朝着玄关刚迈出了飘忽的第一步,阿拿猛地一激灵,气冲冲地转过身冲着两人怒吼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演什么家庭情景剧,还差点把在下也给暗算了!还有,草莓子这名字算什么东西啊?不要随随便便给别人取奇怪的名字!”
“草莓子这名字不是很可爱吗?这可是我本来打算给自己将来的孩子取的名字,现在临时借你用一下,你应该感动得热泪盈眶,毕竟我是连女儿的未来都预先支取一部分给你了。顺便说一下,男孩的话,就叫牛乳太郎。”
掏了掏耳朵,银时将小拇指伸到了面前,轻呼一口气,将暗黄色的某物向阿拿吹去。
“被你取这种名字,简直是一生的污点……我怎么会和你们这样的家伙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件事,果然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扶额叹息,阿拿无力地坐回了椅子上。
“没关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随便你和我们在这屋子里一起住多久都行。说起来,这个时候,你的心里是不是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憋屈感?这就没错了,所谓作者就是要体验人生百味啊,这样才能写出优秀而真实的作品。就连现在这种郁积在胸口的郁闷之情,也是宝贵的经历。”
仰头狂喝了一阵草莓牛奶,唇上糊了层草莓牛奶的银时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他并没有注意到在圆桌下方,少女阿拿的双拳已经撰得紧紧的,手指骨节间的咯吱声也被他接连不断的吞咽和咀嚼声所淹没,银色天然卷依然缺乏眼色地随口说出风凉话。
“呵呵,这样堂而皇之地鸠占鹊巢,还说那种话……”口中发出阴森森的低笑,阿拿推了推眼镜,右臂霎时化为一阵虚影,眨眼间就抓住了布满弯曲卷毛的后脑勺,将银时的整个正脸用力摁向了零散地撒着土司碎屑的桌面。
“教导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吧。银八老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