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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吃饭的时候就不要说这么扫兴的事情了。”貌似对阿拿的话题毫无兴趣,海江随口打断了她的话语。然而,俯身把滚烫的砂锅放到了桌子中央之后,一抬眼,和始终注视着自己的阿拿隐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知肚明地,两人对望着笑了笑,海江便开口邀请道:“阿拿也留下来一起吃吧。正好,饭菜也准备得很充足,多一个人热闹一下,这感觉也不错呢。”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点点头,没有推辞,爽快地坐到了神乐身边,阿拿感到有些心满意足,从刚才彼此间的暗语中,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老板娘,这是什么?闻起来好香啊。”循着浓郁的香味,小神乐身体前倾,两手都撑在了桌子上,皱起鼻子朝砂锅用力地嗅着,突然,她哇的叫了一声,原来是凑得太近,被砂锅烫红了鼻尖,可是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依然是死死地盯着那口紧掩着的锅。
“这个是专门给阿银特别准备的,没有你的份哦。”一边说着,海江拿起了盖子,霎时间,白色的蒸汽一股脑地涌了出来,眼前就像是飘起了茫茫的白雾,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老板娘你偏心!正处于成长期的少女才需要更多的营养阿鲁,像那种邋遢大叔,只要随便插在哪个有土的角落里,靠着光合作用就能过活了!”执起竹筷,蓄势待发,小神乐正等待着烟气散去的那一刻。
“神乐酱,有很多事情,你就算是嫉妒也没有用的,银桑我……唔?”筷子搅动汤水,夹起一根被片成细长条状的东西,高举到了自己的眼前,愣了一会儿,银时抬起左手背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可是看到眼前所见依旧没有丝毫改变,他止不住地嘴角抽搐,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海江。
“来,慢慢吃。”把一个小汤碗推到了银桑的手边,海江貌似贤妻地拿起勺子给他盛了满满的一碗,看着天然卷心酸皱眉的模样,她柔声说道:“这可是我亲手熬的哟,阿银你一定要一滴不剩地全吃下去,而且,假发子的一番心意也不能浪费了。”
“是啊,银酱,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和你抢的阿鲁,毕竟我还没残忍到要亲手摧毁一个男人重新站起来的希望。”接过妙妙子双手捧上的另一锅米饭,小神乐眼角弯弯,嘴角上翘,分明摆出了一副嗤笑的嘴脸,低头扒拉了一阵,听到身边的阿拿还在不明所以地嘀咕着“站起来”,于是她凑到了对方的耳边,还塞满米饭的小嘴唧唧咕咕地说了一通,不一会儿,再度抬起头的异形猎人,望向银桑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怜悯。
本该无形的目光,打落在他的身上,让可怜的银色天然卷感到像是骤然背负起了一座千钧大山,压得他直不起腰,抬不起头,只能默默地捧起汤碗,深深地凝视着橙黄的汤水,他看到了那上面打着旋儿的几点葱花,浮浮沉沉的细长条,以及,自己那张扭曲的脸……
一旁,望着低头喝汤的银色天然卷,某恶魔在心里诡秘地笑了。
她可是在这碗汤里加了些额外的小佐料,除了保证浓汤的味道更为鲜美之外,还能确保这个银色天然卷脑袋一沾上枕头,便能呼呼大睡一直到天明。
小算盘打得响亮,之后,一切按照海江的预想顺利地进行着,等到月上中天的时候,已经是静悄悄的万事屋里,看了看脚边抱着一床被子睡得正酣的天然卷武士,她翻窗跃下,跳上了在深夜时分寂寥无人的街道。
她要去见一个老朋友,以人类的定义来说,多年的交情应该能换来这么个头衔。
而对方恰好也是个喜欢风雅之物的人,就算是深更半夜的,可只要广阔的夜空上还悬挂着这么一轮明亮的圆月,他多半也会远观望月,说不定还会弹一弹一些怡情的小曲。
一路随意地思索着,脚下的步伐却没有片刻的停滞,街道的影像在眼眸中渐渐退去,当凉爽的海风扑面打来的时候,仰头眺望着停泊在港口的高大船只,她一眼看见了那个静立于船首的颀长身影。
叼着烟管,身穿紫色金蝶浴衣的男人久久地凝望着夜空,像这样一个人静静地赏月的时候,总会回想起很多事情,忆起以前和他一起哭过笑过的一张张脸,记忆中,绝大多数的这些人,都已经消失在了过往的炮火中,或是被黄土所掩埋,而活下来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再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了。
悠悠地,他朝空中吐出一口烟,无声地看着那一团白气被呼啸的海风迅速吹散,再也找不到一点痕迹。
“兴致不错嘛。”清洌的女声,与印象中完全吻合,初听闻的一刹那,高杉几乎要以为是自己过分沉沦于追忆之中而产生的错觉。
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扭头望向那个坐在船沿的纤秀身影,那大半都融于阴影里的身形并不能让高杉看个清楚,但是,唯有那一双灼灼逼人的银眸,却是能叫他一眼辨出。
“妖女,原来没死嘛。”短短的一句话,连高杉自己的都不明白,这其中,自己到底是为昔日友人的幸存感到高兴,还是说对于对方像是缩头乌龟一样藏匿多年而感到愤怒。
“这么久没见,大少爷你的嘴还是这么臭。”无所谓地耸耸肩,海江走近了几步,看向了高杉左眼上的绷带。“看来,在那一次战斗之后,你也吃了不少苦。不过,似乎这点苦头还远不够让你退缩……协助‘春雨’肃清成员,好取得他们的信赖,你还真努力。为了松阳老师……”
“和置身事外的你不同,有些事,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桂、银时他们已经不再是我的同伴了,现在或许还要算上你?就算是在那场战斗中,因为战舰的爆炸而休养许久,但是这么久以来,你逍遥地活在世上,看来也是可笑地放下了仇恨?如果是要来规劝我,就免了,那样无意义的蠢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背过身,重新含住烟管,高杉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并不算太久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合力剿灭妖刀红樱的两位昔日友人,将刀尖同时对准了他,若是攘夷时期的自己,那肯定是怎么样都不会想到的景象……
“少爷,说错了哟。过去的事,我和你一样,是绝对没有忘记的。”坦然地迎接着高杉狐疑的目光,海江踱起了悠闲的步子,不知是否是暗夜的衬托,那对本就奇特的银眸,在他看来显得更加深不可测了。
“只不过,我和你执着的地方不一样。松阳老师……暂且不提吧,其实在我看来,人的生命实在太过短促而充满不测,身边的人总有一个个相继离开的时候,如果统统要我伤心过去,那么就算是泪都流尽了,也恐怕没个尽头。所以,对我来说,比起仇恨这种东西,只要追求愉悦就好了。”
“哼,你还真会说……”松阳老师的性命,居然还比不上她莫名其妙的所谓愉悦?此时,看着那张冷酷的笑脸,高杉莫名地感到,这张虚伪的皮囊下,隐藏的是一个有悖于人理的异物。
“别着急,先听我说完。”抬手压下了高杉已经握住刀柄的手,她以耳语般低柔的声音说道:“你还不知道呢,我是如何追求那份愉悦的。说起来,你觉得那自认为高枕无忧的‘天’,很碍眼吧?恰好,我就喜欢看一看,误以为算计了一切的家伙,在最放心的时候,从骤然分崩离析的高坛上滚落,惊慌失措又难以置信的模样……哈哈,若是那‘天’塌了下来,会是怎样有趣的场面呢?单是想一想,就觉得很有意思呢。说到这,该明白的,相信大少爷你一定也很清楚了。”面对又开始沉默的高杉,海江并没有急着得到回应,目光之中却透出一种笃定。“而且嘛,我还知道些很可能愿意和你玩上这么一盘复仇游戏的家伙,要知道吗?你可以考虑一下。”
转身留下一个朦胧的背影,海江挥手作别。
“对了,你也可以向外透漏个消息,说是当初攘夷战场上的迦辽海江还活着,至于那个度嘛,我相信你一定能把握好。”
轻柔的语声,被席卷而来的海风吞没。
一眨眼,甲板上又是空荡荡的,仅余下了他一人。
不管过多久,高杉也总是觉得那个妖女让人捉摸不透,那双银眸似乎拥有着超越常人的视野,总是望向让人难以揣摩的所在。
他似乎有点儿被牵着鼻子走了?
哼,也罢,今夜也并不算无趣……
作者有话要说:嗯,鉴于期末备考等问题,咱要先停更个三四天了
54宁静的夜晚之后又是喧闹的白天,麻烦的不速之客到来
吱吱呀呀的;被撞了个大窟窿的屋顶在发出哀鸣;一艘小型飞船戳进了半截机身;不留一丝缝隙地卡在了敞开的缺口中;光亮的船体不时地轻晃几下,就像是一个密闭的卵壳里有什么正急欲破壳而出。
应该是里面的乘员挣扎着起来走动吧,海江想着;却没有帮忙的意思。事实上;随着飞船越发频繁的晃动,那看上去随时可能完全垮塌的天花板上,正不断地剥落洒下一些细小碎木渣、以及呛人的灰尘。
感觉就是出去了一小会儿,回来之后;却遇上了这种突发状况;这实在令人高兴不起来。
手上还托着一盒刚买来的糯米团子,隔着外纸包,她都能感到一股热烘烘的暖气熏着掌心,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甜香钻出纸盒缝隙,萦绕在她的鼻尖起舞,撩拨着她嗜甜的味蕾。
可现在,海江把对甜食的欲求暂且搁到了一边,她从卧房的纸拉门外跨入,洁白的五趾袜随着脚掌滑上地板,步伐轻灵无声,小心翼翼地绕过了一地狼藉,将那些零碎的破木条抛在了两边,最终来到了正酣睡着的银色天然卷身旁。因为药剂的效果,万事屋的老板仍旧雷打不动地侧躺着,抱着个枕头压在胸口,整个身体蜷成了一团,口中还偶尔发出几声类似梦话的低喃。
就在银时的身体正上方,投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飞船的舱门恰好朝下对准了他,侧耳细听,此刻,在天然卷微弱而又香甜的鼾声中,还有点细微的响动混杂进去,声源正是四四方方的舱门处,可海江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了机身的图案上。
微明的天光从窗缝渗入,借着这乳白色的一束光线,海江仰起头,可以毫不费力地看清楚那一大团鲜亮的黄色所勾勒出的显眼形象。
是皮卡丘,两只短胖的小手正一只叉着腰,另一只则比出了神气的v字手势,点缀着两点腮红的胖脸惹人怜爱,总是能催生一种想要上前狠掐它一把的欲望,而两只圆溜溜的眼睛被漆得亮闪闪的,小家伙整个看上去精神十足,完全不像是最近的那副低落模样。
这么一想,某个干瘪瘪的缩水小身板的影像又浮现在了脑海中。
最近的皮卡丘,总是阴郁地缩在了墙角,它或许是在寻求某种安全感吧。
小傻瓜,所谓的安全感是不可能在你身上存在的,只要你还在我的身边……
想到这里,某恶魔阴森森地笑了,一丝奸诈的笑意很快掠过了她的嘴角,这令寻常人都会胆战心惊的险恶笑脸不过一秒就闪逝了。
眼看着皮卡丘那原本肥嘟嘟的小模样急剧消瘦,海江想说,她其实也是深感难过的,请相信她!尽管这个恶魔现在唇角抽搐不止,自喉腔深处发出阴沉的嘿嘿声……
她其实也很苦恼啊,把原本一个活泼的小生命折腾到了这种老是睁着死鱼眼的地步,她……愧疚是不可能的,不过是遗憾。所谓愉悦嘛,把欢快的电击小老鼠弄成畏畏缩缩的可怜小模样,就能感受到一些消遣的小娱乐,可惜的是,每次玩够了,总要它先休息一段充充电,之后就继续……哼哼……
思绪飘飞了一阵,指尖在盒底的纸板上下意识地摩挲着,忽然,舱门开启的摩擦声划过耳际,伴随着更为明亮的光源刺入她的眼瞳,海江的意识从夜夜伤心流泪的皮卡丘身边退回,又重新积聚到了眼前。
从已经完全开放的金属门里,先是倏地探出了一条腿,就这样在银色天然卷上面晃荡了几下,脚上的木屐率先松脱,做自由落体运动,啪的一声砸在了银时的脸上,可他仅仅是挥手拍开了这个不明物,咕哝了几句,就翻了个身继续睡下了。
这一幕,是不是也从侧面证明了恶魔的秘药有多强效?
不论海江作何感想,下一秒,一团人影就急速下坠闪过眼帘,噗通一声的同时带起高亢的惨叫掀翻屋顶,一眨眼的功夫,两个男人就滚成了一团,一条手臂挡住脸,另一条腿压在肚子上,脑袋还砸在了对方的胸口,场面更为混乱。
猛地推开了脸上的那条手臂,翻身坐起的银时条件反射地挥出一拳,直捣向这个不速之客的面门,结结实实地给对方鼻梁来了一下之后,睡得还有些迷糊的他使劲眨眼,一边又龇牙咧嘴地揉着刚才惨遭冲击的腹部,呆坐了一会儿,在疼痛的帮助下,他很快清醒过来。
他望向被打晕的家伙,那个人的身体呈大字型,正仰面直挺挺地倒在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