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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合理性,有点出乎意料。
“不想杀了我吗?毕竟我杀了你们的同伴。”
“你只是弄错了复仇的对象。谁都有弄错的时候。”
谁都有弄错的时候。
这句话,窝金被抓的时候也说过。唯一的区别是,他的话后面还有一句——
“所以放了我,之前发生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吧!这样才能保你们平安!”
那个时候,窝金没死。而这次交易,无人保我平安。
即使有“旅团全员的能力情报”这个杀手锏,如果对方不是派克,恐怕我早已死了。旅团是一群骄傲的野兽。即使情报泄露出去,在极端不利的条件下,他们也保有绝对的自信。我还没有嚣张到敢于挑战这两人的底线。
“放心吧,我会履行诺言。”我调整回高度警惕的状态,“后面的那位,如果现在杀了我,‘门’就打不开了。简要说明一下,打开门需要两样东西……”
派克打断了我:“是‘暗语’和你的‘气’吧。”
“没错。我没胆量跟你们一起回去,所以,打开门的瞬间,为了保护自己,我会立刻瞬移离开。不介意吧?”
“比起假惺惺的告别,我更想听你剥下面具后的惨叫。”身后的戾气如刀片,几乎要割裂皮肤。
“怎样保证那道门通向的是约定的地点?”
“如果想骗你们,我老早就瞬移离开这里了。”我沉下眼帘,勾起嘴角,“闲聊到此为止吧,时间宝贵。”
如我所料,门打开的瞬间,剑刃刺入了皮肤。
好在瞬移的发动,比飞坦的剑更快一步。
自觉地抚上伤口,确认没伤到大动脉后,我抬起眼,细细审视这片土地。
面前,高高的石柱被风雨磨圆了边缘,广场的轮廓为疯长的杂草模糊,曾经的房屋残骸成为寄生植物的栖息地。身后是片熟悉而又陌生的树林,在夜色中,看起来像一个只进不出的黑洞。
我回到了窟卢塔以前的村子。
一步步地走向黑洞,借着月光,我找到一座巨大的坟墓,杂草丛生的土堆上,密密麻麻地竖着几十座墓碑。这是那些辨认不出原主人的尸体的墓,杰克不在这里。
杰克的墓在一棵大树下,墓碑美观大方,上面刻了他的全名和生平记录。
他的墓,比其他人的墓完成的都早。
杰克死的时候,其他人还活着。
他死在他的“朋友”和“同胞”手上。
起因是为了救我。
他要救我,因为长老们想烧死我。
长老们在预言的火中看到了给窟卢塔族带来毁灭的,幻影旅团团长的影像。
他们把他认作了我。
因为我的黑发黑眼,因为窟卢塔长老们的食古不化,因为幻影旅团的到来,杰克死了。
凭借记忆,循着已被草木覆盖的小路,我找到了被烧毁的家。恍惚间,整座木屋烧得通红,一个被房梁压住的人倒在门口,金色的长发血浸湿,杂乱地披散在额前。
他在冲我笑。
“活下去,库洛,活下去……”
呐,杰克,我活下来了呢,你看到了吗?
我无知无觉地走向前,踉踉跄跄,滚滚爬爬。
……一定会为你报仇,我发誓。
所以,复仇的目标是谁,你告诉我好不好?
……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回应我的,是幽暗的永寂。
“只有对着你的时候,他的心音才会变得……像地平线升起的一线曙光,割裂了漆黑的永夜。”耳边回响起旋律柔柔的细语,彷如纯白的雪花在空中打转,茸茸地飘落在睫毛。眨眨眼,雪花便消失不见,连刚才那一瞬的触感,都恍如幻觉。
深蓝的夜空下,挂着一轮苍白的圆月。我在曾经的家门口坐下,抬起头,让月光在脸上满满地充盈,然后慢慢地,慢慢地闭上眼。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十一岁,在热闹的街道上奔跑。隐隐约约地感觉,后面有人在追我。行人分列马路两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让出了一条通路,让我无阻碍地一直前行,却又仿佛谁也没有看到我。跑着跑着,我来到道路的转弯处。人群的最后是一个金发的美丽少年,那是十二岁的酷拉皮卡。我拉起他,继续飞奔。
可是,明明是十字路口,我到底往哪个方向跑了呢?
这个时候,我醒了。
醒了?
长长的走廊,昏黄的顶灯。还是那个重复的梦境,然而跟以前相比,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左侧通往下层的楼梯口被乱石和木板封死,而右侧的楼梯……
变成了血色。
这实在是件很诡异的事情。我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对当前的景象也没有多大的反应。顺着血迹斑斑的楼梯向上,第四层,第五层……
台阶上的血迹只持续到第六层。从第七层开始,楼梯恢复了老样子。
我一直爬到了顶楼。这一次特别留意了层数,从出发地到楼顶,一共有十三层。
十三,旅团成员的数目。染血的楼梯有三层,恰好是我至今为止杀死,或者快要杀死的团员数。
没错,我给派克和飞坦留下的,只是一扇普通的门而已。他们知道我的秘密,而我杀了窝金,把他们送回其他团员那里,就好像走到他们跟前,递上一把刀说“请杀了我”一样。
即使他们曾间接救过我。
林隐的一个朋友,给她说过这么一段故事。
“一家便利店最近总有物品失窃,老板以为是员工偷的。正在拷问员工时,一群持枪歹徒闯进来,打死了老板。歹徒满载而归,心情一好,便放过了被虐待得奄奄一息的员工……你猜那员工对歹徒的态度是怎样的?”
“那还用说,当然是感激涕零了。”林隐不假思索。
“傻孩子,”朋友笑道,“假如他像平常那样在店里忙活,说不定比老板死得还早。”
“可是,多亏了这伙强盗,他才很幸运地活下来了不是吗?”
“是很幸运,”朋友顿了顿,“之前店里货物失窃的元凶,正是这伙盗贼团。”
即使没有被视为恶魔,房子没有被烧,杰克没有死,我没有被绑上火刑柱,也难免会死在旅团手上。杰克也是。
如果旅团没有袭击窟卢塔族,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是啊……
如果“如果”有用,世界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楼顶没有门,唯一的出路是那扇窗。窗外,是空无一物的白。我曾经从这里跳下,在急速的坠落中惊醒。
等到鲜血染上第十三段阶梯,就可以出去了吧。那个时候,窗外的世界,还会这样虚无一片么?
酷拉皮卡的师父曾说过,复仇的最后,剩下的只有空虚而已。如此空白到不真实的外面的世界,当鲜血染红十三层楼梯时,会变成绚烂如百花盛开的人间吗?
我所能做的,只有期待而已。
这是唯一的出路,只能不断向上,向上。
再从最高的地方掉下去。
从最高处,掉下去……
这一次梦很长,一直没有醒过来。有点奇怪。
回到三层的走廊,来到尽头的全身镜前。镜里的少女纤细而美丽,有着不属于她的年龄的沉寂眼神。我看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她忽然绽出一抹笑,笑起来不像我,倒很像海德,又有点像库洛洛。
在笑?
不,笑的人不是我,是镜里人。那人在模糊地微笑,像一枚熟透的葡萄,散发出一种逼近死亡的醉人气息。
“海德?”
“是我。”
能听到她在说话。可,现在是在梦里,与其说是听,不如说是意识的直接互通。
这个人,是海德催眠时残留在我意识里的碎片?
我伸手按上镜子:“请你从我的意识里滚出去。”
“你误会了。”镜里人笑道,“我不是你的师父,而是你的‘海德’。”
我的“海德”?
保持着暧昧的微笑,那人又道:“这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交谈呢,‘杰克’。”
我这才反应过来。“杰克”和“海德”是心理学上对“表人格”和“里人格”的代称。这个人,是我的“里人格”……?
镜里人笑得愈发甜美:“初次见面,我叫西洛。”
“滚出去。”我可不想变成海德那样的双重人格者。
“可惜,你已经是了。”西洛仿佛能直接读取我的思维,“我出来过好多次,你连一次也没有察觉。真笨。”
被自己说笨,让人哭笑不得。不过她什么时候有出现过?难道……
“Bingo~。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容易困了吧?你睡觉的时候我醒着,虽然意识没有觉察,身体的疲劳度却是逃不掉的。即使你醒着的时候,我也跟你你说几回话,你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人吧,呵呵呵……哈哈哈哈……”西洛笑得越来越大声,最后干脆捧着肚子弯下腰来,全然不顾之前的淑女形象。末了,她直起身来,擦了擦眼泪道,“真笨。”
……刚才说她像某某和某某某的话,当我没说。
“这是最后一次,”我冷冰冰地看着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滚。”
西洛渐渐敛了笑容,眼神和嘴角带着浓浓的嘲讽与不屑。
“你真笨。”她说,“复仇的目标?那就是幻影旅团、窟卢塔族和你自己啊。至于旅团,直接以他们的能力为报酬雇佣揍敌客,比起把情报广而告之,来得有价值多了……”
“等等,你说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真麻烦,还要我来教你。呐,首先利用酷拉皮卡消灭旅团,然后解决酷拉皮卡,最后再自杀不就好了?”
我一拳砸向镜子,玻璃无声无息地碎了一地。西洛那张欠抽的笑脸终于消失了,实在是可喜可贺。
可是,为什么还没醒?如果是梦,未免太长了……
猛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掠过脑海:
“你似乎有点累了呢,乖乖睡觉补充脑力去吧,亲爱的我。”
这才发现,眼下被关在镜子里的那一个,不是西洛,是我……
“镜像反转”!
…………
过了不知多久,当我以为再也出不去,就要死在自己的意识里的时候,我突然醒了。
与其说醒来,不如说是被西洛硬拽出来的。
我发现自己身处明亮的酒店大堂,双手被念线紧缚,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人,是幻影旅团的团长。
作者有话要说:西洛这个人格,之前有过铺垫,有人发现了没?
1。第48章
【 “即使是酷拉皮卡?”
“尤其是酷拉皮卡。”
蓦地抬头,并没有人在跟我说话。揉了揉太阳穴,居然开始自问自答了吗……】
提问的那个就是西洛了
2。库洛实力莫名的提升,居然能追上飞坦的速度。
果然没人注意到吧?哇卡卡卡~(被PIA飞)
(爬回来)咳咳,库洛和西洛,是日文里“黑”与“白”的罗马读音。
西洛这个人写出来是为了推动剧情的,至于会不会便当,就看大家的反响了v
69
69、九月四日(二) 。。。
真想在自己的意识里多待一阵子。
且不提库洛洛就在我面前,玛奇在身后捆着我,看看旁边——居然连奇牙和小杰也在?!而且跟我一样,被念线绑住双手……
休息区的沙发上,有个戴小圆墨镜的男人在看报纸。
后面柱子的左侧,站着一个黑短发戴眼镜的女生。
现在的情况是,玛奇面朝大门背靠柱子,小杰奇牙和我位置在她之前一步,库洛洛挡在我前面——背对着我,监视着周围,尤其从正门进来的人。
似乎察觉到我醒来,挡住我视线的背影微微偏过头,而仍没有放松对周围的警惕。
“库洛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他的声音很温和,甚至可称作温柔了(某鱼:泡MM专用语气,参见团长骗妮翁那段)。可是,现在的我除了恐惧,已经没有其他感觉了。恐惧从骨髓往外一丝一丝地渗出,弥散充斥到身体里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胞,都饱胀得快要爆炸一样。
“没想到能抓到你。”
“……我也没想到。”
他轻笑了一声,低低的,听不出其中带着的是嘲讽,还是兴味。
……至少,暂时是不会死了吧。
恐惧渐渐被抑制下去,我开始冷静地分析形势。
人齐到这种地步,真有点出乎意料。且不说杀死窝金的凶手已经不是锁链手了,而且派克诺妲和飞坦都在孤岛上等死,为什么剧情看上去还在按原著发展?
不过,在场的蜘蛛好像少了几只。对了,派克和飞坦自然不会来,那么信长跟库哔呢?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问,在复仇对象的面前,我怎么还这么冷静。后来仔细回想,我实在该庆幸事先纠正了记忆。按西洛的说法,复仇的目标变成了三个,相应的恨意也分成了三份。可是不知为什么,尽管知道旅团是一切的源头,尽管他们就站在我面前,现在的我看着他们,和看普通的路人,感觉没什么两样。
很奇怪吗?
理智和情感,从来都是两码事——这一论断在我身上再次得到证实。亲眼看到杰克倒卧在他的同胞为我点燃的火海之中,亲耳听到阿特尔——酷拉皮卡的爸爸的坦白之后,无论思路理得多么通顺,我所能够饱含着恨意看待的仇人,始终是那些“直接的凶手”。
继续向旅团复仇的决绝;已经不在了。
话说回来,这里莫非是……
“你以为现在几点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