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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
我几乎吓了一跳——环顾四周,没有别人。这情形,以前也遇到过。
“你醒了?”对着镜子里一模一样的脸,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不那么惊慌——否则,她一定会以此为笑柄。
“啊。”镜中人应了一声,听起来相当虚弱,“还活着?运气不错呢。”
这家伙……真想抽她一巴掌。还没崩溃到抽自己嘴巴的程度;她应该感到庆幸。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她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只是个小小的意外罢了。”
小小?如果没有伊狄,恐怕我早就没命了。回想起录影带的内容,就有种古怪的错觉,仿佛灵魂与肉体分离,自己的身体在钢丝上跳芭蕾,灵魂在一边提心吊胆,却又无能为力。
“那个念能力?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跟你正好相反而已,嘿。”西洛又摆出一副欠扁的笑容。
知道详情后,我难以克制地捂住嘴,睁大双眼。虽然很不愿意在西洛面前丢脸,可她做的事,切切实实地让人惊讶,准确来说,是“震惊”。
如果说我的念能力是“连接”空间,那么西洛的念能力就是“断开”空间——紧贴着身体制造了一个空间的断层,与外界隔离开来。但,那并非完全隔绝空间,而是像过滤器一样,只允许符合条件的物质通过,例如光线和空气,所以能看见,也能听到;而信长的刀劈和几千度的熔岩则无法通过……当然,火山爆发时,空气温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人类身体所能接受的范畴,只在那个时候,西洛把外界的空气也列入了禁入范畴。若非因为分割的空间内缺乏氧气,她还会多待在原地看一阵子。
“只可惜这能力跟你的连接空间一样,对他人的念无效。”西洛微微摇头,“不然,我会直接割裂他们的身子,像用鞭子那样。”
这么有自信?注入强化系的念,信长的刀已经能突破这层无形的墙了吧。
“信长的最后一刀?噗……哈哈哈。”像是早就料到我会这么问,她再次捧着肚子笑起来,“你以为那种东西能突破我的念?”
在我能杀人的眼神下,西洛好不容易停住笑,“你好像误会了呢。我的念并非‘墙’,只是空间的分界而已。没人能进来我的领域……除非我愿意。”
故意的?
“啊。放他的刀进来,也在计算之内。你不是一直很讨厌那个眼睛吗?血液化成的念符咒,最常见的破除方法也是血液。在你呼呼大睡的时候,我可没闲着。嘴上说讨厌,却不拿出实际行动……你真是个幻想家。”
我是早就想弄掉它没错……不过,这家伙就不能换种听着稍微舒服点的说法吗?
将自己的念能力伪装成防护壁,又在多次尝试后造成防护壁可以攻破的错觉,目的有三:其一,让信长和库哔把念和注意力集中在攻击上,不会过多注意脚下;其二,趁机破坏艾伯特的监视之眼;其三,在刀进入空间的刹那,信长会以为得手而有瞬间的松懈,紧接着用移物能力移走他的刀,就好比把一个刚爬到山顶的人扔下去——精神层面上的打击和注意力分散,是送他们下地狱的绝佳机会。
蜘蛛也是人,没人能在熔岩之中苟活。
决战之地是一早决定了的。埃特纳火山最近活动频繁,基本每隔八分钟左右就会喷发一次。西洛知道这点,而蜘蛛不知道。她研究了火山很久,因此能够准确把握喷发的时间点。
而她所带来的惊讶,远远不止如此。
一天之内,西洛用的瞬间移动次数超过三次。关于这一点,原理已经大概推测到了。
“没错。过了午夜12点,能力上限就会恢复。所以,‘每天三次’并非每天,而是两次12点之间。”她偏过头,始终保持斜视的眼神,“很简单的道理,你居然从未试过。”
结合录影带以及西洛给出的信息,能够还原出之后发生的事。
计算好时差,西洛用当天最后一次瞬移,移动到一个快要过12点的地方,在那里等能力恢复。随后,瞬移回友克鑫的饭店,在吊灯顶上取出之前抢走并瞬移的信长的手机。西洛从上衣拽下一粒纽扣,掰开,里面竟有小拇指盖大小的微型芯片。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名为“库洛洛”的人,按下通话键……
“让糜稽帮忙做了变声器。”西洛翻了翻白眼,“要价太高,所以拍了一堆cos照。”
原本的剧情里,库洛洛他们会在酒店等,是在等派克读取他们的记忆。派克不在,西洛便伪装成派克,谎称自己和飞坦逃了出来,手机丢了,正和信长库哔在一起,让他们在贝奇他饭店汇合。
“能模仿听过的声音。角色扮演,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尤其是在看过原著的前提下。”她又开始嘲笑我,“知道剧情是你最大的优势,而你却连它的一半都没发挥出来。”
此时的我,虽然被她的态度弄得极度不爽,却无话可说。不得不承认,西洛很强,强到令人发指。
如此缜密的计划,地点的选择,时间点的把握,她将这具身体所有的知识——自然地理学,心理学和念能力——瞬间移物,瞬间移动,“任意门”以及“隔离空间”——发挥到了极致。
可,为什么不能用念?
“我原本的计划是,故意被库洛洛抓住,再趁停电用‘任意门’救走小杰和奇牙。”
这家伙想干什么,我大概能猜到。
“没错。失去了可交换的人质,库洛洛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西洛皱眉,“抵达酒店后,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全身脱力……没想到还有机会站在这里。”
为什么?
“大概是念能力使用过度吧。清河的饮料也有问题,说是恢复体力,其实恐怕是兴奋剂之类的东西……碰巧在那时候,反作用回来了。”
那也不至于进入“绝”的状态吧。
“确实……难道是那时候?”西洛眼神开始游移。
有什么细节忽略了吗?
“玛奇刚用念线绑住我的时候……库洛洛曾掐住我的脖子。”她抿了抿嘴,回忆这段经历似乎相当痛苦,“哎,还以为死定了呢。虽然手上有窝金的死因、四只蜘蛛的所在和所有人的能力情报作为筹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杀我呀。那家伙的思维,实在推测不来。”
即使是西洛,也有啃不下的硬骨头。所以才会想借酷拉皮卡之手吧。
“几乎快没气的时候,那家伙忽然松了手。小杰和奇牙差一点出手呢。如果一时冲动坏了事,可就抓不到库洛洛了。”
说到这里,我不由得回想起录影带的前半部分——小杰和奇牙,还有雷欧力和旋律会加入旅团追捕计划,也是她促成的。在已知旅团成员情报的情况下,酷拉皮卡原本并不打算把他的朋友们卷进来。很显然,西洛并未把他们的安危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复仇是最重要的事,为了它,她可以牺牲一切——即便是自己的身体,抑或朋友的生命。
攥紧拳头,抑制住打碎部长家镜子的冲动,我问她:“那个时候,库洛洛有说什么吗?”
西洛眯起眼。
友克鑫的夜晚,天空开始下雨。
黑发黑瞳的男子走在红发少年身后,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你在等待什么?”
“……没什么。”
“是吗。”
距离贝奇他饭店,还有数十米。
库洛洛从大衣口袋伸出左手,掐住了少年的后颈。
西洛没看到,他的右手拿着一本封面画有血手印的书,也没发觉在握住她的脖子之前,他咬破了自己的拇指。
这个男人的话,果然不是一般的难懂……
“大概是以为我在等过12点恢复能力吧。”西洛耸耸肩,“然后要我在他面前使用念能力之类的。以人质为要挟,要偷我的能力会相当容易,他恐怕打着这种算盘。”
他的失算是,西洛绝不是那种因为人质而丢掉念能力的人。话说回来,这一天真是脖子的受难日。
脖子还在头和躯干之间好端端地连着,实在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撩起头发,对着镜子慢慢转过身去。
镜里,黑瞳骤然收缩。
那道拦腰截断监视之眼的伤口,从断面往外,放射出了一张黑色的网状图案。
“……原来如此。”背后忽然传来苍老坚定的嗓音。
“伊狄部长……”什么时候来的?不能用念,连感觉也迟钝了吗……
“孩子,你最好赶快去找除念师。”她郑重地说。
情况了然。我中了库洛洛偷来的某种念。也许因为最近想了太多有关蜘蛛的事,总觉得那图案像蛛网。蜘蛛的蛛网——还真相配。
“看你的眼神,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吧。”
“不奇怪,您是情报部部长嘛。”我笨拙地接道。
“这种时候还说什么漂亮话,赶紧找除念师去吧。”伊狄闭上双眼,眼角的鱼尾纹挤作一团,“不过你说对了,没什么好奇怪的——那原本就是我的能力。”
…………
没脑力去想伊狄部长念能力被偷走的渊源,我的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几天前,我比任何人都盼望他早点去死;可几天后的现在,我却比任何人,都发自内心地希望他能活得长久一点。
真是……讽刺啊。
【念能力名】命运的黑线。
【发动条件】施念者与受念者进行□接触,持续时间至少一分钟。
【效果】若能力发动成功,受念者被接触的部位会出现一张酷似蛛网的图案。若施念者不使用念能力,受念者将被迫进入“绝”的状态;此外,若施念者死亡,受念者也会立即死亡。
作者有话要说:漫长的友克鑫篇总算结束了……接下来进入最终卷,估计不超过十章。
纠结于男主的筒子们,嗅出命运的轨迹了咩?XD
73
73、除念师(上) 。。。
抬头。今天也是个好天气。
没有一丝云,天空的颜色是澄澈的蔚蓝,蓝到有点恍惚的不真实感。望得久了,会有种“周围的垃圾山才不真实”的错觉——如果忽略充斥在空气中的阵阵刺鼻恶臭的话。
这里是嗅觉的墓地,刚进来不到半天,我的鼻子就瞎了。眼睛看不见叫瞎,耳朵听不见叫聋,鼻子闻不出叫什么?一番搜肠刮肚未果后,我决定还是用“瞎”这个词。话说回来,嗅觉、味觉和触觉的丧失,都没有特定的对应的词汇,是否说明在人们心中,这些感觉没有视听重要?
“命运的黑线”——一方的命运单方面地被操纵,就像风筝。你看,风筝飞得很高很远吧?但它需要风,需要风筝线那端的人。只消拿把剪刀,咔嚓,风筝便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忽忽悠悠地栽下地来。
这种恶毒的能力;原主人竟然是那样正派的老太太,让我再一次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说“再一次”,是因为某个吃饱了撑的,在我和伊狄部长面前呈现截然不同面孔的家伙。
“小姐。”前面几步远的地方,褐色卷发的蓝眼青年停步,转过身来,“您又在发呆了。”
“……我在看天气,出来时忘了带雨伞。”瞎扯了两句后——该死,怎么又说到这个词了——我小跑两步跟上他,“还有,用那种表情说敬语,你是在逗我笑吗?”
闻言,褐发青年卸下彬彬有礼的微笑;扯起半边嘴角,两眼弯得像月牙,由一个温文尔雅的好好先生,摇身一变成吊儿郎当的阔家大少。
“是啊,你笑的时候很美嘛。”待我走近,这家伙嬉皮笑脸道。
“……”没理他。猎人世界里的疯子真多。
这家伙名叫伊兹,是猎人协会情报部部长伊狄的养子。初次见面的时候,这丫跟黑执事似的,对老太太的话言听计从,对我则像揍敌客家的管家一样有礼有节,还带有揍敌客所没有的人情味。可惜我对他的好感没维持多久。刚踏进流星街,伊兹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
“那还用说?”格子衬衫的袖子卷到肘部,伊兹飞快跳上一座垃圾山,迎着日光伸开双臂,“这里,是我的故乡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从语气感觉出发自内心的轻快与怀念——这便是俗话说的“乡情”吧。不过……我又一遍环视四周,想象了一下——就算是故乡……垃圾山有什么好看?还是我家那里风景好。
家?
如同搬开压住泉眼的大石,记忆又涌上来。
秋天的树林一片片的深绿、金色、赤金、火红,比任何名画中的风景都要美丽。我看到一个黑发黑眼的小女孩,靠在树下把玩着手里的树叶。夕阳落在山后了,小女孩轻快地跑回树林边缘的小屋。
“我回来了~咦,杰克不在啊。”
话音未落,只听轰的一声,像被引爆的原子弹般,小屋化为一团烈火。
像被刀在心脏表面划了一道,我不自觉抚上胸口。有几秒钟的窒息。
“别担心,比起丰满的那种,我更喜欢纤瘦型的女生。”眼前忽然出现某人只有半边的微笑。
“我没担心,”我伸开手掌推开他的脸,“也没兴趣听你喜欢的类型。”
“那就好。”伊兹握住我的手腕,把我的爪子从他脸上拿开,“还有一天的路程,如果你一直是这个状态,被偷袭成功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我瞪了他一眼,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