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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均瑜死在外头,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只可惜,吴均瑜早就有了警觉,不但甩掉了跟踪他的人,还变装混进了番商的队伍。这头发一剪,礼帽一戴,能认出来的几率就小了很多。再加上这时候可不像现代,还有什么照片之类的能对照。见过吴均瑜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其他人都是听来的描述或是看过画像。这画像能真的像到哪儿去?别说经常认错人,就是拿着画像对着本人,他们也不敢确认这个剪了头发的番商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只是吴均瑜为了保险起见,也不敢与自己人相认,只能暗中巡视了一番铺子之后。偷偷让同队的番商进城打听了一番。得知林家女眷不日要去温泉庄子,他便提早动身在庄子里守着。
好在庄子里的老管家还是认得他的,听说东家是为了给小姐一个惊喜,便傻呵呵的帮吴均瑜藏了起来。还偷偷带进了温泉别馆里。
雪雁听了吴均瑜说的经过,心疼的要命,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辛苦了,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惹上这些事。”
吴均瑜听了这话笑呵呵的把雪雁搂进怀里,摸着她的头发道:“傻姑娘,是你辛苦了,我巡视了一圈,发现那些铺子作坊不但没有萧条,反而比我在时生意还好。如果没有你。我努力的这些年就都白费了。再说现在你和你干爹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跟祝渊那伙人周旋,一个不小心就是有生命危险的。那帮人可不是善茬,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雪雁一惊,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知道了?”
吴均瑜呵呵笑了:“你当我真忍得住不进城吗?我一到京城附近就让人去打听了,然后秘密和林如海见了面。他把你们的计划告诉了我。还让我多加忍耐。未来岳父的请求,我当然没法拒绝,只能躲出城来。现在敢窝在这里,也是跟你干爹先打了招呼的,不然日后被他知道我偷偷藏在有女眷在的地方,只怕对我印象就差了。”
雪雁迟疑了下,吞吞吐吐问道:“那……那定亲的事你也知道了?”
吴均瑜倒是不知道这茬。听了雪雁断断续续把再定亲的事儿说了一遍,不由苦笑了:“你们用不用做的那么认真啊,这定亲的事要是传出去对你也不好,对你干爹更不好,他难道不知道这个?”
雪雁赶忙解释道:“定亲时写的是雪雁这个名字,并不是我本名。祝渊他不知道我的本名。所以见那婚书上写的是雪雁就信以为真了。到时就算他想往外传,人家也只会笑他自不量力。”
吴均瑜皱着眉想了一会,怎么都觉得有点担忧。雪雁听见他半天不说话,屋里又没点灯她看不到吴均瑜的表情,担心吴均瑜生气了。忙一把抓住吴均瑜的袖子劝道:“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他那里我已经塞了三个通房了。他现在已经被那三个通房迷的昏头转向。上回他部下逼他和我成婚,他还主动说要推辞呢。”
吴均瑜还能再说什么?雪雁又不是真的只有十*岁,前世加现在的年龄加起来都有四十多岁了。她一向又是个有主见的人,认定了一件事就会努力做到,不到最后绝不回头。吴均瑜再担心,也只能在一旁支持她。作为一个心理学家,吴均瑜太了解这样性格的人该怎么对待了。
“你的事自己决定就好,只是这件事完了,你准备怎么办?”吴均瑜决定丢开眼前的问题,先问清雪雁的计划。
雪雁被这么一问,一时愣住了。她心里明白,吴均瑜是想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可是说实话,她真的还没做好离开的准备。
“就不能等等吗?我是想着,婚礼能在这儿举行是最好的。毕竟干爹对我真的挺好,我想着能从家里出嫁,让他安心。在这里过一段日子,再以行商不便为借口,说是搬去广州。这样一步步慢慢来,行不行?”雪雁也知道,自己要是不给吴均瑜一个答案,今晚上只怕是回不去了。
谁知吴均瑜听了这话,居然闷着声笑的浑身直颤:“傻姑娘,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让你马上就什么都不要跟着我走了吧?当然要明媒正娶确立了夫妻关系,才好带你离开啊。不然你在世人眼中,岂不是成了私奔?到时不但你名声坏了,你干爹也没法做人了。到时我们走前还要去给你干爹行礼告别呢,你想什么呢,一天到晚脑子想的就是古怪。”
雪雁放下心来,软在吴均瑜的怀里,掐了他腰上的肉一把,说实话她是真的误会了吴均瑜的意思,还以为吴均瑜要跟她玩一把罗密欧与朱丽叶呢。
两人这一聊,直到早上两点,雪雁都困得眼睛睁不开了才停了下来。吴均瑜送雪雁走的时候还抱了抱她,对她轻声嘱咐道:“你这会子出去了,也得和以前一样才是。千万别露了马脚,不然你之前的牺牲可就白费了。我知道明天你干爹和你妹夫他们都要来,这里我也待不了了,怕万一被发现了,给你们惹麻烦。我等会就动身,往顺天那儿躲一段时间。你有事儿只管送信给贾芸,我在他那儿安排了人,你送去的信会安全的送到我那儿。”
雪雁忙抓了他的手道:“别走,求你了,已经回来了就别走了。去顺天也是躲,在这儿也是躲。这庄子上还有个老宅,里头正在返修,已经有一部分返修好了,你平日躲在那儿就好。我会安排人手暗中保护你,你这一走了,我有事儿又找不到人商量……”
吴均瑜心中一软,叹了口气把雪雁抱的更紧了些:“对不起……对不起!”
雪雁听到这句道歉,忍了好久的眼泪还是没忍住,吴均瑜的前衫很快就被泪打湿了。吴均瑜感觉到胸前一片湿凉,心中更加内疚,赶紧保证道:“我不去顺天了,就在这里待着,你安排个能在我们之间互相送信的人,其他的不用你担心,这庄子我熟的很,还有几处暗室是只有我知道的,就算有人来了,我也会及时躲开。”
雪雁得了这样的保证,终于安心了,依依不舍与吴均瑜话别后,再一次悄悄摸摸的回了院子。
因为是来度假,所以一般也是睡到早上*点才起来,雪雁回了屋后,赶紧钻进被窝里,把里头睡的迷迷糊糊的燕儿惊醒了,嘀咕了一句:“什么时辰了”,又睡了过去。雪雁松了口气,笑眯眯的闭了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雪雁走后,江五暗中护送雪雁回房,又在一次回到兰汤那儿,吴均瑜果然还没走,仍躲在兰汤外头的暗处。江五站在屋顶上,看着一动一动忍耐着的吴均瑜,眼中带了些欣赏的神色。
实际上,昨晚两人的对话,江五全听了进去。他也并非有意偷听,只是这夜深人静的,就算两人声音压得再低,他有功夫在身,也能清清楚楚的全听见。他一时间惊讶,林大小姐原来与表少爷这般默契,一边又感慨若不是因为祝渊之事,只怕这两人早就共谐连理了。
再加上之前吴均瑜眼中对他的敌意,他看得很清楚,本以为表少爷一定会拿大小姐问罪,可谁知他竟然这样大度,连问都没问过。
能够体谅雪雁的苦楚,不以世间常理为难大小姐,又能为了见大小姐一面,历经艰辛回到京城,还不顾风寒在外等待一整夜。这样的男子有着与别人不同的度量,值得他江五尊敬。
江五才想到这儿,底下就听见一声很大的喷嚏,再一看底下,吴均瑜早捂住了嘴,担忧的四处张望。
☆、第三百五十章
江五站在屋顶上,不由轻笑了起来,虽然是个很不错的男子,可惜没功夫傍身,确实还是弱了点。他可不想大小姐日后为了表少爷的病担忧,于是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吴均瑜正担心自己喷嚏声音太大被人听见呢,突然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生怕是自己被发现了。结果再一看,来的人原来是之前救了雪雁的那个会武功的人。
吴均瑜赶紧走了出去,拱手作揖问道:“壮士深夜至此,可是有信来?”
江五一听就知道是吴均瑜误会了,不过他也不想说是他怕吴均瑜生病才出来的,于是便拱手回道:“江某奉小姐之命,送表少爷回老宅。表少爷想住哪儿,挑好了地方,只管住下,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只管吩咐江五带来。”
吴均瑜心生感激,赶忙上前再一躬到底:“多谢江大哥相助,之前若不是江大哥救了令妹,只怕她可要摔个三长两短出来了。这会子又能得江大哥出手,带我早些出去,在下实在感激不尽。”
江五也不多言,上前伸手一抓,带着吴均瑜的胳膊,直接就跳上了屋顶。吴均瑜跟坐过山车似的,一阵惊险刺激的回了老宅,终于挑好了屋子住了进去。老宅也是有丫鬟和小厮的,只是如今这些人都住在偏院里头。这里才返修好,也没主子在家,所以平时只有丫鬟隔三天来扫一次灰。
吴均瑜落地之后,江五便问道:“这里寝具是有,但被褥全无,表少爷惯睡什么样的被褥,江某去替表少爷取来。”
吴均瑜忙客气道:“不拘什么都好,我这天南地北的走,有时还得睡地铺盖稻草呢。江大哥不必这么客气,以后叫我一声均瑜就好。”
江五见吴均瑜挺好说话的,也放下了最后的防御。与他敞开了心扉:“均瑜不愧是条汉子,想当初小姐得知均瑜海难的消息,差点昏死醒不过来,我还纳闷着。到底什么样的男子能让小姐这般牵挂。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吴均瑜一听这话,急忙关心道:“当时还有这事儿?怎么她不曾与我说过?”
江五便干脆跟吴均瑜聊了起来,雪雁有很多事儿是报喜不报忧的,她自己受了什么苦,她都没对吴均瑜讲。反倒是江五,一五一十的把那些事儿全跟吴均瑜说了。
吴均瑜听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如果不是我,非要去北美看地儿,她也不会遭遇这么多事儿。当初她不舍得我走。我还坚持要走,实在是该死。”
江五听了此言,皱眉道:“男儿志在四方,这事儿也不能怪你。我说这话并不是让均瑜自责,只是小姐乃非常女子。胸中丘壑万千,却能为你放下矜持悉心料理你名下买卖,即便你海难消息传来,醒来后也只心心念着想你回来,而不是立刻找人另寻亲事。这已是世间难得的了,望均瑜你珍惜待之,莫要始乱终弃。”
吴均瑜微微一笑。认真的看向江五道:“有江大哥这样忠心之人在她身边暗中保护,真是叫人安心。江大哥只管放心,打我跟她相认之时,我便决心用一生来守护她。即便我没有武功,没有功名,我也希望她能笑着过完一生。”
江五微笑点头。两人不再多言,男人间的默契已经形成,之后便是安安静静的隐居了。
雪雁一觉睡到早上九点才起来,这还是黛玉找来了,她才迷迷糊糊醒来的。一睁眼就见黛玉巧笑倩兮的看着她。人就趴在床边,跟她还在孩童时做的动作一样。
雪雁心中一暖,伸手出去抓住黛玉冰凉凉的手,轻声道:“多大的人了,这会子早起正冷着,也不知道多加件衣裳。快进来捂捂,别着了凉。”
黛玉笑嘻嘻的毫不客气,伸手进去摸雪雁的脖子,雪雁被她逗的痒极了,笑着躲开,两人就这么一人趴着一人躺着闹了起来。闹了片刻,黛玉的头发也歪了,钗子也掉了,燕儿一进来一看,不由叹了口气:“一个个真真是不让人省心,头里药枝还来找二小姐,催二小姐过去吃早饭。这个样子哪里还出的去,二小姐快坐过来,我替二小姐重新梳了头,二小姐先去吃饭。待我伺候了大小姐起来,再送大小姐到正屋里去。”
黛玉闻言大笑起来:“这丫头老气横秋的样子真真是跟姐姐一模一样,以前姐姐可不就是这么教训我的?”
雪雁也一股脑坐了起来,啐了一声笑骂道:“你自伺候她去,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还须得你来伺候?”
黛玉戏谑的站起来道:“我今儿算是知道了,这一山更比一山高,原是你降服着我,如今也有人来降服你了。你且看着,日后她必定比你还出息呢。”
雪雁大笑起来,看着燕儿满脸通红来拉黛玉,又把黛玉按在凳子上坐下梳头,自个伸手取了旁边的常服穿上,终于算是起床了。
两人打扮好了,吃过了早饭,便往西铭院去。那边孟茶芳和项夫人早早就起来了,看到两人携手进来,都打趣笑道:“今儿可迟了,也不来请安,可要罚你们。”
雪雁赶紧上前讨巧:“母亲息怒,昨儿冥思苦想,想着要怎么带母亲和亲家太太玩耍的好,这一想可就想到后半夜去了,这才困得起不了身。”
黛玉也赶紧上来行礼,行礼过后就站到她婆婆身后,又是揉肩又是捶背的,还给她婆婆奉了一杯茶:“太太可别听姐姐瞎说,她若是想了一晚上,这会子叫她说个法子出来,若是不好玩,咱们可再不来了。”
项夫人笑呵呵的跟着黛玉打趣道:“说得有理,你是她妹妹,自然最了解她的。箐丫头,你今儿要是安排不出个所以然来,咱们可不放过你。”
雪雁站起来,故作懊恼的横了黛玉一眼,拉着孟茶芳埋怨道:“母亲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