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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听出了深藏其中的委屈和难过。
顺着她松开的力道,我慢慢躺了下去,闭着眼微笑道:“下次我一定带你走,只怕你舍不得你的好哥哥。”
我依稀听到一句低语“谁离了谁,也都能照样活下去,我也有我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真的睁不开眼了,意识混沌了下去,我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当我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雪见和小葵还在她们各自的床上酣睡,红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回了蓝葵。花楹蜷在雪见的枕头上,精精横躺在我的床头,也都是一副香梦沉酣的样子。
我看着手边的鲤鱼玉佩发了会儿呆——自从腰间佩戴上了常胤师兄送的仙草结,这玉佩平日里便被我贴身收着,睡觉时更是要攥在手心里才安心——突然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便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我在门边轻声说了句“我这就出来”便将门开了小小一道缝,闪身挤了出来。屋里还有两位睡美人,我不能将门外的人请进屋,也不好将门扇开得太大,让屋外人看到屋里的状况。
门外站着的是景天和徐长卿,还有一位我不认识的中年文人,这位大叔面相和蔼,蓄着他这个年纪的文士常见的山羊胡,不过一双眼睛倒是精光四射,很是精明干练的样子。就在我打量他的时候,他已经对我拱了拱手:“这位就是昨日夜里受惊的姑娘了吧?”
昨日夜里受惊?就是说我差点被云霆劈死的事吧,那这么说他是云霆派来的人?我不解的看向了徐长卿,他对我点了点头:“这位岑先生是云公子请来给你看伤的。岑先生一早便来了,只是你们屋里一直没动静,倒害岑先生枯等了这半天的功夫。”
不待我说些道歉的话,岑先生倒先满是歉意的开了口:“这原是在下和公子考虑不周,姑娘昨日夜里一番奔波又兼受伤受惊,自然是要好好休息一番的。云公子对昨天的意外十分内疚,一再叮嘱在下为姑娘详细诊视,特别吩咐要为姑娘仔细看看手的伤。”
他这样客气,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是我贪睡起迟了,累您苦等,让您见笑了。云公子也实在太客气了,昨日夜间实在是一团混乱,云公子没有注意到我,也是情有可原,而且我现在这不是活蹦乱跳,一点事也没有嘛。”练武的人多少都懂点疗伤的医学知识,不论是身上的伤还是手上的伤,我自觉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是伤到了皮肉,好好养几天也就没事了。
岑先生坚持要给我看看伤,而且言语间还委婉的表示出他是替他家云公子传递话音的,徐长卿便把他请进了两个男生住的那间客房。
岑先生给我诊了诊脉,又看了看手上的那道剑伤。虽然妖怪们给我造成的外伤大都集中在胳膊和腿上,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他不能要我挽起袖子和裤管给他看伤口,只是听我简单说了下伤处的症状,又确定已经止血也没有什么发炎之类的症状,便开了一副补血益气的药方。不过我手上的伤,他看了倒是直皱眉:“这伤口又深又长,以后只怕是要留疤,姑娘可要精心养着些。”又指了伤口中间的位置道,“这里险些伤到筋骨,若是再深分毫,姑娘这只手也就废了。虽然是左手,日后也难免受影响。”说着又留下了外敷的药膏,说是能促进伤口愈合速度并且有防止留疤和除疤的功效,还特特叮嘱我最近不要用这只伤手做任何事、要按时换药、不要沾水,还开出了一系列需要忌口的东西。
那位神秘兮兮的云霆既然肯请他来给我看伤,想必对他也是极为信任的,昨晚的事情恐怕也没隐瞒分毫,全都告诉给了这位岑先生。他一边帮我给手上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一边摇头叹气:“姑娘也当真是不小心,就算是左手也不能这般马虎不在意。那伤到姑娘手的人也是个可恶的,这么漂亮的手莫说是废了,就是留了疤也实在可惜,亏他如此心狠竟下得去手。”说着他还颇为不满的瞄了眼徐长卿,看起来这位大叔对我的手到底怎么受的伤清楚的很。不过我倒是很高兴他夸我手漂亮,知月师姐就总说我这手不像成天舞刀弄剑的,倒像那些养在深闺只知调香抚琴的大小姐的。因为昨晚及时用了紫菁玉蓉膏,手上伤口的愈合速度还是挺快的,不过紫菁玉蓉膏虽然是知月师姐最拿手的治伤良药,但毕竟不是专为照顾女孩子爱美之心的,所有并没有防留疤和除疤的效果。岑先生今日看了我的伤口,自然知道我手里的药论起治伤,远比他的效果要好,所以他并没有给我涂上他带来的药膏,却仍旧把那药膏送给了我,说是万一留下了疤痕还可以用这个来除疤。
徐长卿的脸上登时浮起了尴尬的神色:“劳烦岑先生了。我师妹的手伤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岑先生将开好的药方和罗列的注意事项都递给了徐长卿:“要注意的地方都在这上面了。”又转向我道,“姑娘可万万马虎不得。”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叹道,“云公子昨夜见了几位的身手,大为赞叹,本来是想请诸位在雷州多留几日、相助除妖的,只是眼下姑娘受了伤又险些被公子伤到,他倒不好意思提了。在下不忍见公子忧心,说不得舍了这张老脸,替云公子探探诸位的口风。”
徐长卿是俗家弟子,他出门在外不需要做道士打扮,只要背上降妖谱就可以了。不知道云霆昨夜是否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从而发现我们来自蜀山。我看向徐长卿,这种外交活动、说场面话的事情还是交给他来处理吧,反正我不擅长跟人兜圈圈的客气,也不能越过师兄拍板拿主意,更何况云霆的身上还有很多我们都很感兴趣的谜团。
徐长卿倒也不跟这位岑先生客气,他没有顺着岑先生的话往下说单刀直入问出了我们最想知道的问题:“我们初来雷州城,人生地不熟的,只知道雷州刺史姓云,不知道这位云公子可是刺史大人的亲眷?昨夜遇到云公子的时候,他竟是孤身一人在外,难道他就是雷州百姓口耳相传的‘雷公’?”
岑先生愣了一下:“他昨天没告诉你们他是谁?”
“他有说他叫云霆。”我轻声道,“别的倒也没说什么了,毕竟当时情况混乱,我们也没说上几句话。”
岑先生苦笑道:“这孩子,还真是的……”在我们疑惑的目光中,岑先生叹了口气,开始给我们讲述了一个苦孩子这二十年的经历,“云霆公子是我们刺史大人的独子。云大人年近三十才得了这一个儿子,自然是欢喜异常。可谁知云公子却生来不凡,他出生那天雷声大做,城里的屋子也被打坏了好几间,产房里也是一片电闪雷鸣,刚生下云公子的云夫人生生被雷劈死了。”
我惊呼一声,又立即掩住了嘴,这是在太不可思议了,云霆天生会放电,还将他母亲电死了!天,这孩子背着这个弑母的沉重包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难怪他眉宇间的郁色好似终年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
一早去参加了我自己的毕业典礼,再一次喊口号、唱校歌、和我的老师们握手,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在宿舍里用内网更新小说,心里真的舍不得。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城市,我还可以继续回来这里转转,可是我再也不能走进我的宿舍楼,再也不能用我的一卡通,再也见不到我的室友,说不伤心是假的。从最后的聚餐那一天,就有人大哭,可我一次也没掉过眼泪,因为那个时候总想着我们还有明天还有后天,可是今天,我终于和我的经院、我的宿舍、我的室友,没有一起吃饭上课自习洗澡的明天了。
☆、第五十七章
岑先生沉痛的缓缓续道:“云公子天生会发雷电,一个不经意就会电到身边人,云大人为此十分苦恼,名医、道士、巫医,统统请了个遍,却没有一个人能解释清楚云公子为何天生会发雷放电,更别提控制住他的这种能力。”
“他自己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量吗?”徐长卿插口道。
“是,”岑先生点点头,“他只要情绪一有波动起伏,就会难以控制的放电。弄得府里的下人都不愿接近他,除了雨舒丫头一人。他年纪渐长,渐渐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尽量做到没有过大的情绪起伏,不由自主就放电的情况才渐有好转。云大人担心他会误伤到别人,也只能叫他就待在自己的小院里,无事尽量不要外出。因为云大人不欲让过多的人知道云公子的状况,所以听到坊间关于云公子身有怪疾,只能常年卧床静养的流言时,也就没有制止。府里除去用久了的老人清楚云公子的事之外,就连新来的佣人也只被告知公子的怪疾十分严重,而且可能会传染,并且被严令不得靠近公子住的小院。为着这天生能放电的异能,公子这些年也实在不易,母亲因他而亡,父亲又少与他接触……”
雪见和小葵醒来后大概是看屋子里没人,又听到隔壁景天和徐长卿的房间传来了说话声,便一同过来了,她们进来时岑先生刚刚开始讲二十年前云公子出生时的事,伤感的眼神和沉痛的语调无不显示出他此时此刻的痛心伤怀,两个丫头便没有打断他,蹑手蹑脚走进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此时听到岑先生讲了云霆这些年都只能待在自己的小院里,被外界传说得了怪病不算,连自己的父亲也很少去看他,雪见忍不住打断了岑先生的话:“这不成了变相软禁?云大人不愿无辜的人受伤,只好软禁自己的儿子,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是他都不常去看看云公子吗?他好歹是人家的亲生父亲啊!难道他也怕被儿子电死不成?”
“雪见!”徐长卿低斥道,“不得无礼!这原是人家的家事!更何况云公子身体状况特殊,云大人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你不要乱讲!”
岑先生摆了摆手道:“无妨的,姑娘心直口快,原也是出于体谅公子的一番好意。”他看着雪见叹了口气道,“只是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大人和夫人夫妻恩爱多年,鹣鲽情深,单看大人和夫人成亲多年,夫人虽无所出,大人也不肯纳妾生子,就可想见大人待夫人是有多重视了。夫人为生公子而亡,若说大人心里一点芥蒂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虽然是盼了多年才盼来的亲子,却从一生下来就异于常人,还为此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大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公子。这些年,公子越长越大,眉眼间也越来越像夫人,大人看着只有越加伤怀。”
“所以相见不如不见。”我不由喃喃低语道。
“正是这样,”岑先生点了点头,“在下原是从大人出仕时便跟在大人身边的,公子年纪渐长,却因为体质异常,从小没有一个朋友,连私塾也不能去上,请来的西席先生又嫌他古怪,不肯用心教授,只有我和大人有的时候去教教他。可大人有心结,不愿与公子多见面、多接触,而且每日公务繁忙,我虽是师爷,在衙门里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太多时间。公子这些年过得实在很孤独。”
原来这位岑先生是云大人的幕僚,难怪对云家的事情知道的这么多,言谈间对云公子的疼惜之情溢于言表。不过看他的意思,不仅是替云霆来探我们口风,请我们帮忙除妖,还有想促使我们和云霆交个朋友的心思在里面。
徐长卿摸着下巴,沉吟了半晌才道:“实不相瞒,晚辈和师妹是蜀山门徒,此次和几位朋友来雷州,正是为了蜀山锁妖塔的事情,和云公子的想法也能算是不谋而合。只是他的体质如此特殊,恐怕是有什么缘故在里头,不知道我们是否可以见见云公子,和他当面谈一谈?”因为不便将找寻五灵珠的事情透露给外人知道,徐长卿只以锁妖塔为借口将我们来此的缘由和目的一语带过,又暗示岑先生云霆这个控制不住自己乱放电的毛病,也许我们有法可解。
果然岑先生一口应允了我们的会面要求:“好说好说。公子原有请几位过府做客的意思,又怕自己这胡乱放电的毛病吓到几位。既然几位也有和公子见面的想法,不如今日就跟在下一同回府吧。公子昨日回去就将各位相助除妖的事情告诉给大人了,大人也很想挽留几位在府中小住几日。”
我们一行人连带着花楹和精精,收拾了东西跟着岑先生去了刺史府。先去见了云大人,然后就被岑先生带去了云霆的小院。云霆的院子在整个刺史府的西南角上,从云大人的正房一路走来,我注意到离云霆的院子越近,走动的下人就越少。等来到云霆的院子里,我惊讶的发现,他的小院原来就是四堵围墙环着他所住的一间两进屋子,什么侧房耳房罩屋全都没有,院子里也不见一个下人。景天和雪见也如我一般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岑先生注意到我们疑惑的四下打量的目光,苦笑道:“公子一直不喜欢让人近身服侍,自从雨舒丫头意外过世后,公子更是不肯让下人在他的小院里听差伺候。平日里的吃穿用度等等,都只叫下人送来放在门口,公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