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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募兵勇,开武科取试,这都是兵部所辖该管之事,郦君玉自此便大忙特忙起来,差一点要手脚并用,日日早出晚归都不行了,干脆在兵部都堂内设了一处暂住的地方,带着荣发,赶不及回府时,就在衙门里凑合睡一晚。
搞得夫人苏映雪忧心不已,说道你一个深闺小姐,日日抛头露面已是十分不该,这还在外居住,如何得了?
郦君玉实在无暇和她多解释,只得胡乱打岔,“娘子啊,为夫知道你独守空闺,十分寂寞,心甚痛之,只是边疆吃紧,我等臣子理应为君分忧,不得不如此啊,娘子莫怪,莫怪!”说完抽身就跑。
气得映雪在后面怒斥,“在外面和一堆男人混得越来越不知礼仪廉耻了,什么混账话都敢说,你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无奈之下只得早晚抓住荣发使劲叮咛,要她一定要照看好了,万万不可出任何差错。吓得荣发和郦君玉主仆同心,最近一段时间看见夫人苏映雪就要落荒而逃。
家有内忧不说,朝堂上也不省心,最大的麻烦就是那个郦君玉要为之分忧的成宗陛下,陛下最近忽然看郦尚书有些不顺眼,有空就要揪到跟前为难一番。
说起来,这不顺眼的起因还在太后身上。太后自从被郦君玉治好病后,就对这个无比玉雪漂亮的小尚书很感兴趣,偶尔就会借诊平安脉之名,宣他进宫来说说话。
郦君玉不敢怠慢,打起精神,每回都细细的和太后说一段医书上的养生之道,他讲的这些其实都是普通道理,一般行医的人都知道,只是太后没事不会去和御医聊天,御医们也不敢在太后面前放肆,从来都是问什么才答什么,所以郦尚书说的话在太后听来十分中肯实在,不免就对他更加偏爱几分,经常要在皇帝面前夸奖一下其人的少年多才。
先皇子嗣单薄,成宗皇帝从小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在太后跟前,独一份的宠爱向来都是享受惯了,因此此时就看郦君玉有些不顺眼。
那感觉大概就相当于,家中的独子,平时受尽了长辈的夸奖重视,忽然来了个聪明伶俐惹人喜爱的小表弟,长辈对小表弟十分喜欢,每日里赞不绝口,那独子就难免觉得受了冷落,暗地里颇想敲打小表弟一顿泄愤。
于是郦君玉忙乱之余,还被成宗皇帝监督查问了两次,查问间极尽鸡蛋中挑骨头之能事,郦君玉被陛下挑剔得苦不堪言,不明所以之下,只好再去向岳父大人请教。
可惜这一次,岳父大人也帮不上她的忙了,一样不知道陛下这次为何会如此严苛,想来想去只能归结于边关战事不顺,陛下太过忧心所致。
郦君玉这就没办法了,只能咬牙硬挺,想着把眼前最急的招募兵丁和武科这两件事情办好,陛下自然就能放下心来。
好容易从各地招募的五万兵勇,已经全部入了编制,交由邓将军操练;各州县的武举人也都已选拔出来,汇集京城,就等会试,殿试,选出武科三甲,随邓将军的大军出行,建功立业了。
郦君玉总算小小松口气,心想与其等着皇上又来查问自己,还不如主动进宫去禀报一下情况,也让陛下能早些放心。
于是进宫求见,见了成宗之后,将募兵之事,与武举子们的会试安排细说了一遍。成宗最近看他不顺眼归不顺眼,但是国家大事还是放在最先的,此时见郦尚书办事利落,井井有条,心中还是十分满意,夸奖道,“不错啊,郦卿家任兵部尚书未久,就赶上了这许多事情,寡人先前还有些担心你是否应付得了,现在看来郦卿家果然人才,诸事都有条不紊啊。”
郦君玉自辽东急报后,这是第一次在成宗这里见了笑模样,心中长出一口气,看来陛下总算是满意了,便也抬头一笑道,“此是微臣份内之事,陛下如此夸奖,臣实在愧不敢当。”
成宗看他有意思,刚才进来奏事还毕恭毕敬,一脸严肃谨慎的样子,可见是被自己前两回敲打得紧张了。但是两句好话一夸奖,这位就又立时眉开眼笑,忘了前事,看来还是个少年人啊,性情天真直率。
成宗自己年纪也不大,每日里板起一张脸,端着十足的架子面对朝臣,后宫,难免有厌烦的时候,因此他有时就会微服出宫,在京中四处走走,散心解闷。
此时看郦君玉露出少年人模样,心中一动,提议道,“郦卿家啊,你说如今各地的武试举子都已经汇聚京城,专等着应试了?”
郦君玉点头道,“是啊,武科的会试就在后日,凡是准备应试的举子这个时候应该都已经到了。”
成宗道,“朕听说,京城洒金桥一带,是诸举子汇集之处,应试之前,举子们多会在那里互相交友切磋,今日无事,不若爱卿随朕微服前去看看,探探这批人的水平如何。”
郦君玉听他这么一说,立时想起了自己在应考前也正巧被陛下微服‘探’过,看来微服去和应试的举子打打交道,是皇上每次大考前惯例必做之事。
躬身答应了,又道,“臣得回家换换衣服。”
成宗不耐烦等他折腾,“别回去了,朕这里命人帮你找几件吧。”
吩咐下去,果然不一会儿就有内侍准备好了衣物带郦君玉去更换。
郦君玉不用人帮,自己去屏风后面换上,发现还挺合身,忍不住问那小内监,“宫中常备有各色衣服吗,怎么这么快就能找来我合身穿的?”
那小内监笑道,“郦大人这话说的,哪有啊,不过是因为陛下他从做王爷时就善体民情,经常会带了人微服出游,那时陛下年纪还小,身形就和您差不多,这几件衣服可尊贵着呢,是陛下那时穿过的,伺候的人细心,一直给留着,今天正好派上用场了。”
郦君玉无语,暗道千万要仔细了,这万一不小心挂破了衣裳都是一件大罪过啊。
成宗经常外出的,伺候的人习以为常,按惯例传来宫中护卫数十人,两个武艺高强的直接扮成随从跟在身后,其余的都着了便装,一路分散在前后左右护持。
郦君玉大开眼界,心说陛下出门,果然不同一般,明面上不能讲究了,暗地里照样排场浩大。上回在酒楼上自己幸亏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就走人了,没有使劲得罪这位,不然的话,只怕出来就会被这些手下教训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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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微服出游(下)
成宗陛下的消息十分灵通,京城的洒金桥一带这个时候果然是众位进京赴试的举子们汇集的地方。
特别是聚贤楼,不知是因为酒楼主人本就是个学武之人,江湖朋友众多,还是因为这家酒楼的名字取得好,很受大家的青睐,酒楼中宾客盈门,全都是些英气勃勃的年轻人,一腔热血,慷慨激昂的准备下场应试,为国效力。
成宗十分满意,笑微微地负手而行,郦君玉跟在一旁,小心走在侧后一点的位置,不敢越过了陛下。她出门来从来都是荣发跟前跟后地照应,此时身份变换,跟着陛下出来,自觉自己忽然变成了荣发。
有些好笑,看到一路上遇到的众举子个个擦拳磨掌,意气风发,也很高兴,喜道,“陛下,看来今科人才济济,应该能招到不少忠心报国的英侠之士。”
成宗面色甚愉,“这么看着是不错,只是不知道各人的真才实学如何,上阵杀敌,不光要武艺高强还需熟读兵书,有勇有谋才行。”
郦君玉应道,“陛下说得极是。”
两人也上聚贤楼去凑凑热闹,进去一看,一群人正围着两个少年高谈阔论,那两人一个剑眉俊目,宽肩细腰,十分英挺,看着有十八九岁的年纪。另一个肤色微黑,身形更加魁伟一些,浓眉大眼,精神饱满,约莫要比另一个大着一两岁。
成宗和郦君玉看到这两人都暗喝一声彩,果然少年英雄,气宇不凡。在旁边找个空座坐下,听听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听着众人纷纷嚷嚷地说了一会儿,不外乎是一些金殿应试,比武夺魁的话题,看来这些人私下里已经比试切磋过数场了,那两个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少年,英挺的那个叫王华,微黑的那个叫熊浩,应该是武功最高,大家心中八九不离十的状元人选。因此人人钦羡,十分愿意与之结交。
成宗兴致甚好,对郦君玉笑道,“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练武之人原是比做文章更容易比出高下,朝廷的会试还没有举行,他们自己倒已经提前较出一二三四来了。果然英雄出少年啊,看这样子,搞不好这次的武状元也要是个少年人。”
郦君玉点点头,不过她却觉得真正有本事之人不该这般招摇才是,便应道,“这二人看着是不错了,不过还是要等大比之后才能知道是否真英雄,光是在这里这数十位举子之中拔尖,武艺之高低还是有待商榷。”
成宗看他一眼,暗道郦卿家虽然是年轻新近之人,但是气度沉稳,凡说话必有依凭,在自己面前虽然恭谨但并不刻意阿谀,倒也十分难得。
郦君玉这话说得声音大了些,立时就有听见的几个举子不乐意了,武人性情直率,当即出口斥责,“这个小公子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怎么也凑在这里高谈阔论?你又不是练武之人,懂得什么,休要乱说。”
郦君玉心知武举子们与文人不同,大多性情比较好勇斗狠,因此也不去和他多争辩,颔首道,“在下只是陪着友人路过此处,见这酒楼上热闹,就上来看个究竟,出言莽撞了,几位莫怪。”
她陪着陛下出外,不愿多生事,成宗可不这么想,什么时候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大呼小叫?眉头一挑,朗声道,“怎么,这酒楼上连话都不能说了?我这个朋友说的也并没有错啊,这次来进京应试的举子何止千百,只是在你们这几十个人里面称了第一,也不见得就如何厉害了吧!”
此言一出酒楼上的一伙人立时一起看了过来,几个性情暴躁的已经大声呵斥,“这是什么人在这里大言不惭啊?你说王公子和熊公子不行,那你就上来比划一下,看看到底谁高谁低!”
成宗身后的两个侍从分别踏上一步,沉声喝道,“放肆!”周围另有几个看似闲散之人不着痕迹地聚拢过来,站在成宗和郦君玉的身后,隐隐形成合围保护之势。
这些人都是皇帝的亲卫,百里挑一的好手,随便哪一个往出一站都是气势摄人。乱叫的几人立时噤声。大家虽是武人性情,但都不傻,京城可是天子脚下,达官显贵众多,看这位的架势排场只怕很有些背景来头,他们都是进京来求功名的,可不是来得罪高官贵戚的。
那王,熊二人倒还是谦和之士,眼看这边闹了起来,连忙排众而出,一起抱拳,“大家都是练武之人,性情豪侠,不拘小节,言语无状也是无心之过,两位莫怪。”
成宗坐在位子上也不回礼,上下打量了这两人一番,看两个少年都精神饱满,人才出众,谦和守礼,心中还算满意,点点头道,“罢了,大家进京,都是为着报效朝廷而来,其心可嘉,只是不可这般当街攀比夸耀,留下精神殿上一展才学,搏得功名才是。”
王华和熊浩两个看他这么大架子,心里更是打鼓,暗道这么说话的,九成是朝中的大人物,说不定是主考官员出来体察众情的。更加不敢疏忽,一起躬身称是。
成宗再问几句,“你二人是哪里人士,都多大年纪了?乡试考的都是第几名?”说着顺手将面前茶杯递给郦君玉。
郦君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陛下这是要茶水呢,连忙起身,细细斟了一盏茶,双手奉上,“郑兄请用。”
他这么一举动顿时人人侧目,均暗道,看来这位端坐正中的公子爷身份非凡,这个生得俊俏的,说是友人同游,其实就是个随从伺候的。有几人看郦君玉生得美貌,更是立时就想歪了。
郦君玉则是在心中暗自把荣发大赞了一遍,心道,荣发啊,公子我回去就给你涨月钱,以前不晓得你的艰辛,今日方知原来给人端茶倒水的感觉是如此之差啊!
成宗被人伺候惯了,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再说了几句话就起身走人。他越是气派俨然,酒楼上的众人就越不敢放肆,虽然还是不知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也不敢轻易乱说话了。
郦君玉起身相随,看王华和熊浩带着众人毕恭毕敬地相送,就拱手回礼,“打扰了,诸位还请自便吧。”
她是好意,不愿失礼于人,只是人家未必领情,转身之后,隐隐听到有人使劲哼了一声,自语道,“不过是个兔儿爷,也好意思满大街招摇!”貌似是自语,声音可是不小,酒楼上的人全都听见了。
郦君玉没听过这种市井粗话,听口气知道不是什么夸奖之词,不过心里有些纳闷,兔儿爷?小白兔的兔儿吗?我小时候还和映雪姐一起养过两只,都是憨态可掬,贪吃贪睡,十分可爱的样子,这个也能用来骂人?
成宗皇帝自然也听见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