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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发十分高兴,算一算出来这几个月实在辛苦,她憋了一肚子话要回去和苏映雪好好说说。
大军启程,郦君玉还是和荣发一起乘坐她来时用的那辆大马车,前呼后拥,被专门护卫她的五百御林军层层围住,张德全因为有了前次的惊吓,就这样还不放心,又去向皇甫将军要了一队人马来,恨不得能将郦大人的车子围成铜浇铁铸的。
郦君玉在车子里一路上也没闲着,万分紧张的发现荣发准备了一肚皮的话要回去向映雪姐倾诉抱怨,这还了得!要知道映雪姐那可是难斗堪比尼鲁温,威严赛过小皇帝的。
“好荣发,你就省省吧,千万别回去再给我惹事了,你还怕我不够累啊,有什么牢骚不满现在就说,你家大人我洗耳恭听。”
荣发认为自己十分命苦,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姐呢,这二年郦君玉操劳,她荣发难道就轻松了?“哼,你这样子我也实在管不了,没法子,一定要请映雪姐出面,方才能制得住你!我可再禁不起什么惊吓了。”
郦君玉歉然,“你想怎么管住我,本大人我现在不是老老实实的嘛?”
荣发坐直了身子,正色道,“那你给我个准话,什么时候辞官?小姐,你现在的这个岁数样貌,很难再装下去了,莫要等到硬被什么有心人识破后才肯抽身退步,万一到时候朝廷治你个欺君之罪,或是要你依照婚约嫁入皇甫家中,你受得了吗?别说你了,我都受不了!你当这个官,难免得罪人,你现在最大的靠山就是皇上和梁老相爷,可是真到那个时候,他们未必会帮你的,恼羞成怒倒很有可能。”
郦君玉叹气,“荣发姑奶奶,我好不容易没伤没痛的从疆场上下来,还没喘口气呢,你也容我歇歇啊!”
荣发不依不饶,“歇什么歇?现在天天坐在马车里,什么都干不了,不是一直歇着呢?回去你一忙起来就更没空闲和我说这些了!”
荣发这次受了大惊吓,所以准备坚决不再纵容姑息,定要郦君玉和她说出个一二三四来才行。
郦君玉只得打起精神,开始细细与她筹划,“咱们现在手头有多少银子?上次派刘奎壁公子在栖霞山脚下的潭州买了一处宅院,打算从这边买些家丁丫头派过去的,你临走时安排得怎样了?咱们现在库房里锁了些平日看着还算精致的好东西,包括太后圣上的那些赏赐,回去之后就着手安排人先运走,你和映雪姐的日常用具,使得顺手舍不得留下的衣裳,被褥,妆镜,但凡想得起的,就赶紧先运过去……”
荣发答道,“银子就是你这两年俸禄用剩下的那些,映雪姐那边还有点私房,首饰什么的,咱们以后仔细着用,应该够;买家丁丫鬟的事情我走之前吩咐了京城西市口的人牙子,估计他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等回去了我就去验看,”不太明白,搔搔头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在京城买了送过去,到当地再买不是还能省些钱?”
郦君玉道,“我这也是想要谨慎行事,咱们几个女子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终究不安全,当地买来的怕他们在本地有些亲戚朋友的,日子长了,莫要有坏心的传话出去,说咱们势单好欺负,招惹些是非上门就不好了。远道带过去的家人,他和我们一样,同是到了异乡,无凭无依,你和映雪姐再管得严些,他们自然就和主家一心,不会乱使坏。”
荣发“哦”了一声,“也有道理,我就是怕咱们坐吃山空,所以万事都想俭省着来。”
郦君玉拍拍她,“你放宽心,我安排刘公子走的那趟商路很顺,日后不会缺了你银子用的,等到潭州安稳下来,再给你和映雪姐招两个小女婿,就可以安下心来慢慢过了。”
荣发知道她有安排刘奎壁募集人手去做贩盐的生意,好像还有点复杂,不是普通盐商做买卖的手法,她也不大懂,料来郦君玉说好那就是好的,于是把心思放在了小女婿身上,“怎么光给我和映雪姐招女婿,你呢?”
“唉,”郦君玉有点发愁,“我怕没人敢要我。”
荣发觉得也是,给她招女婿怕是挺难的,干脆先放在一边,先管自己吧,“咱们后花园角门上守夜的老于头有个外甥,家中没什么人了,就剩老于头这个舅舅,他在乡下租着人家的两亩地种,自己过活,人老实本份,还挺知道孝顺长辈的,逢年过节都要背上一大包乡下的新鲜果菜来看老于头,那后生我看不错,你想办法把他也弄到咱们要送去潭州的家丁里,等到了地方我就挑他做女婿了。”
郦君玉眼睛都瞪圆了,拍她一下,“荣发!你厉害啊!外面都风传大人我风流不拘小节,原来强将手下必无弱兵,你比大人我还,还要强,怎么着?这是打算让我去帮你‘强抢民男’呢?”摩拳擦掌道,“没问题,只要是荣发你的终身大事,咱们就仗势强抢了!”
荣发气,“抢什么民男啊!我就是偶尔看到一次,觉得那人不错,他在乡下租人家的地种也挣不到什么,还不如在咱们府里做个管事,到时候我再给他绣绣荷包,补补衣裤什么的,映雪姐再拿出当家主母的身份说和说和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郦君玉闷笑,“好好好,你放一百个心,大人我回去什么都不干,第一件事就是去给你把这位,这位不知叫什么的后生打发到潭州去。”摸摸下巴还有些不解,“只是你这绣荷包,补衣裤的招数都是哪里学来的?我怎不知?”
“我娘老早就教过我了……,你哪里用得着学啊,不是早就无师自通,老早就晓得使劲给人何公子送这送那的,补衣服算什么,那件名贵无比的白狐裘,眼睛眨都不眨就送出去了……”
此言一出,郦君玉顿时不吭声了,转头望向车外。
荣发轻轻拍下自己的嘴,歉然道,“大人,你别介意啊,我一高兴就会乱说话。”
此事是郦君玉心中的一个痛处,不欲多说,过了一会儿方才转过头来,“回京之后也不能太着急了,先要将这次的战事交代清楚,奖罚功过的要和兵部拟出来;然后就是答应了察合苏德殿下的事情,这个关系到边关的长治久安,不能半途而废,在这件大事办妥当之前我是不能辞官的。”
荣发刚不小心得罪了人,这时就不敢多计较,老实点点头,“好啊,反正家中安排,搬运东西什么的,也得慢慢来,省得乱中出错。”
郦君玉如今对跨马游街没什么大兴趣,快到京城时就对荣发说道,我中状元的时候游过一次街了,乱哄哄的,没什么大意思,结果还被映雪姐的绣球狠狠砸了一下,可见众目睽睽的四处招摇不适合我,你若是嫌进京不风光,我让皇甫将军带着你,你骑马跟在他身后感觉一下被百姓夹道欢迎的滋味。
荣发扫兴,暗想跟着他哪有跟着你威风啊!干脆也不去了,命马车悄悄的绕了点路,避开人潮,直接回去了郦君玉的相府,苏映雪得了消息,早早过来等着迎接。
郦君玉也没空多说话,换了衣服就要入朝,临走前还不忘警告荣发一下,不得和映雪姐乱说她被擒之事,不然后花园老于头家的小后生就铁定没了。
成宗皇帝和文武百官在朝堂上迎接了凯旋归来的众将士,当朝宣旨嘉奖,命三日后永安殿设宴,为诸位远征回来的将士们接风洗尘,封赏的旨意届时再宣。
下朝之后,单把右丞相兼中书令郦君玉郦大人留了下来,带回安德殿说说此次出征的详情。
郦君玉被擒之事可以瞒住苏映雪,却无论如何瞒不住成宗,当日边关将郦大人身陷敌手的密报送来时,他差点急死,万分后悔自己怎么能耳根犯软,轻易就答应派他上沙场呢!
刚给皇甫少华和孙子奇等人八百里加急发出一道密旨,命他们无论什么条件都要把郦丞相从尼鲁温手中换回来。
边关那边又来消息了,说多亏了白莲教何教主奋勇搭救,郦丞相已经脱离险境,安然回营,再接下来就是察合退兵的捷报。
这一下举朝振奋,大家不知郦君玉被人抓去过,只知郦大人英明果敢,韬略过人,已经打得察合退兵,满朝上下,交口称赞,郦君玉的岳父梁丞相更是日日捻须微笑,成宗陛下很烦恼的认为梁丞相他老人家都快笑成一朵喇叭花了。
不错,就是烦恼!
按理说郦君玉能够死里逃生,他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得到了郦丞相回营的消息后,悬起来的一颗心终于是能放下了,但成宗万万想不到,立此大功,救下了他的重臣之人是白莲教何教主!
何教主?不就是那位何小公子吗?没想到他深藏不露,身后有着茅玉鸾那样一个大靠山,如今更是连教主之位都传给他了。这倒也罢了,成宗就当是个新鲜事听听。
只不过,他怎么会跟着大军一起去宁武关了呢?关键时刻还能冒死救人,他不是早就和郦君玉没什么关系了吗,郦爱卿为他吃了偌大的苦头,怎么还会容他随军出行?难道是那位何公子后来回心转意,回头去找郦君玉,两人合好了?真是岂有此理!!气死人了!
郦君玉就觉得成宗陛下看着清瘦了些,大概也是因为最近操心边关事务所致,不过大军这都已经得胜回朝了,他怎么还杀气腾腾的,使劲阴着一张脸看自己,难道这两日有其它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轻声问道,“陛下,可要臣细说说边关的战况?大致情形为臣都已经在递回的战报中写明了,就是还有一件较为机密的,事关重大,我想还是回来当面和您说的好。”
成宗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看他小心翼翼的,也惊觉自己的脸色不太好,端起茶来喝一口,掩饰一下,“你说罢,什么事情。”
郦君玉就将自己和察合二王子经过一番商谈,有意合作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道,“臣觉得此事可行,边关连年征战总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情,若我们支持二王子上位,当可保得十数年内不动刀兵,给我边疆百姓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
成宗想了一想,觉得有道理,不过疑点颇多,“郦爱卿,你是被察合大王子尼鲁温虏去的吧,怎么却和二殿下苏德商谈了协作之事?你后来不是被白莲教的人救出来的吗,你这么一跑,苏德还会觉得你有诚意帮他?”
郦君玉有些不好意思说其中的一些详细始末,但是此事十分重大,自己被抓去,又毫发无伤被救出,本就是一个不容易解释清楚的事情,对着皇甫少华等人,她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那几个都是她的属下,也没人敢质问怀疑她。
成宗不同,要是陛下他在心里存了疑虑,就算现在不发作,那也会给日后埋下天大的祸患。
因此咬牙将自己被抓之后的经历老实交代了一遍。
成宗发现自己和此人在一起时十分不宜喝茶,经常会被呛到,咳嗽了半日,才勉强止住,“郦爱卿,你这事情能瞒多严瞒多严,千万不要再露出去了,我大元朝堂堂的当朝右相去冒充别国王子的王妃!!你,你,你!”实在是气得不行了,挥手道,“行了,行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情,明日宣了你岳父梁丞相,枢密院两位枢密使还有平王和康王两位王爷进宫密议,之后再做定夺。”
郦君玉领旨告退,临走时忍不住嘱咐,“陛下啊,臣这次的尴尬事,臣自己是绝不会说出去,麻烦您也帮臣遮掩着点,为臣拜谢圣恩。”
成宗瞪她一眼,“放心吧,这种事情,就算你不嫌丢人,朕也丢不起这个脸,瞒着还来不及呢。”
郦君玉放下心,兼且发现自己领兵出征时,陛下就表现出来的暴躁脾气,经过了这几月的时间竟然都没有消下去,十分不解他这是怎么了,小心退下,决定一会儿就去岳父大人那里探探口风,看最近朝中是否又出了其它事情,闹得陛下心情如此烦躁。
成宗把人打发走了之后,回想一下,又觉得不对味儿,郦丞相尽忠报国,兢兢业业的为朝廷做事,如今得胜回来了,自己也没说两句好听的嘉奖抚慰一下,反而脾气暴躁的几句话就把他打发走了,这是怎么说的,要知道这些天来他焦虑担心,日思夜想的可都是郦丞相。
这么一想,又内疚起来,郦君玉是今日刚到京城的,路途劳顿,派人传旨把他再叫进宫来有些说不过去,成宗干脆唤人来更衣,让吴院东赶紧安排一下,他要便装出宫,亲自去趟丞相府探望郦爱卿。
陛下的心腹内侍吴院东在心里为郦丞相哀叹,暗道郦大人刚刚还在这里和您说了半日的话,有什么事怎么不一口气说完呢?人家这才走了没一盏茶的功夫,您就要跟着去探望,有什么好探望的!郦大人今日刚刚回京,晚上还不得和夫人好好叙叙离情?您竟然挑这个时候要跑到人家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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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听墙角的陛下
郦君玉从宫中出来后就直接去了岳父梁丞相府上,夫人苏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