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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就好。”只要不是爹,是谁都无所谓。火莲问道:“轻尘等人你可安置好了?”
“连夜送出城了,五日应该就能到,偏远山谷里与世隔绝的村庄,离着京城十万八千里,你就放心吧。”方旭咧嘴笑。
火莲瞪他一眼,严肃的骂道:“这事没什么好笑的!虽然我废去了她一身武功,可你调配的汤药若是不管用,哪天轻尘把过去全都想了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方旭继续笑:“你这人真是多虑,我可是药学大师的门徒,不会救人难道还不会害人吗?”
火莲听了忍不住嗤笑一声,“你师父一世行医行善,怎么会教的出你这徒弟的!关门修习十天,研制出一碗药汤把别人的记忆都给抹了!”
“这不是形势所迫吗?正好把我以前的作品拿出来晒晒!难不成你真要杀人灭口?我看没这个必要吧?”
火莲嘴唇来回抿了抿,看着树叶间直透下来的点点阳光:“当初潜伏在辽地的探子传回密报,说在王府秘册里终于查出了娘的身世,我就知必要走到这一步。北院王府的老幼妇孺,还有轻尘一伙,你可派人给我盯牢了,若跑得出一个来,我必杀你泄恨!”
方旭吸口气:“哎呀,吓死我了!”嘿嘿乐,挑眉低声道:“你别不承认,你除了我,还有更能信任的人么?”
火莲微微尴尬,这话说到他痛处了,扭头一看方旭嬉皮笑脸的支着手肘离自己好近,一颗大头挡着阳光了,火莲厌恶的推他一下:“少废话!我这是看得起你!”
方旭反应快,一躲一搡,还是被火莲的手肘击中了胸口,痛苦的揉了揉,还真疼!正要骂几句,惊见火莲捂着半边脸倒地咝咝吸气竟也是难过不已,方旭诧异,关心的凑过去:“怎么,我碰着你了?有这么疼?至于吗?”你纸糊的?
火莲嚷开了:“混蛋!别碰我的脸!”嗓门太大,方旭耳朵里直有一阵嗡嗡声不散,看火莲疲惫的布满血丝的眼里直冒水光,方旭也觉得事态颇为严重,心里直犯嘀咕:我有这么大劲儿吗?难不成是贪吃甜食生了蛀牙?方旭想起来自己行医救人的本领,忙坐起郑重的:“来,把手拿开,给哥哥看看!”
火莲一脚把他踹开:“我是你哥!”
方旭没留神,直在地上滚了一遭,爬起来叫道:“你懂不懂长幼有序?我可比你生得早出好几个月!”
火莲也急了,捂着脸坐起来,瞪着眼凶狠的:“早生晚生有什么用!我们家讲究先来后到!”
把方旭给气得,心说出门没看黄历,遇上个不讲理的赖皮,不过这并不能影响他对病人习惯性的关心,方旭只当是给精神错乱的患者看诊了,深喘一口气,耐心的凑过去:“行行,咱先不争这个。”方旭连哄带劝的,终于让火莲把紧捂的手移了开,捏着下巴抬起脸来一看,皮光肉滑,无伤无痕。方旭沉了脸:“你这不是耍我吗?”
火莲没好气的瞥他一眼:“你以为撬开爹的嘴就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吗?……我这是抹了消肿的药膏,你看不出红痕来,可是疼还是疼……”
方旭恍然,深深吸口气,蹙眉叹道:“原来如此。这都怪我,查案查得太急,终归还是害得你犯了父怒。”
火莲拍拍他的肩:“不能这么说。这事悬而未决,困在我心头也有许多年了。我这点皮肉之苦不算什么,爹才是一个头两个大呢。”
方旭奇问:“哦?谁还敢折磨他?”
“你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个娘啊。”火莲哈哈笑道,“当着我的面娘虽然没说什么。可方才我临出门想着去向娘说一声,哪知正见到房门紧闭,附耳一听,娘正在屋里审爹呢。审的是当年秦师傅师徒女儿一家与爹是怎么认识,又怎么分开,后来又怎么重遇的,娘问的那叫一个细致!”
方旭笑起来:“看来我这查起案来的执着劲头还是遗传了娘啊!”
火莲笑得忘形又牵起了脸上的伤,忙捂了脸紧紧闭眼忍痛,方旭见了好生心疼,忙上去安慰两下,问道:“能将洛府案件查清,又能让爹向娘阐明清月的身世,这固然是好的。只不过轻尘没死,却让爹误会你私自斩杀囚徒,这样妥当吗?”
火莲挑眉看他一眼,叹息道:“你别把爹想的那么简单,凭他的手段,轻尘活着就是引诱莫飞的人质,就算爹顾念恩公不忍心下手,他手底下的那些个护法堂主们也会怂恿爹这么做的,毕竟轻尘一伙闯进总坛伤了不少无间兄弟,若不拿轻尘开刀恐怕说不过去。如今,爹只当轻尘是在黑牢中离奇毙命,便能对清月存一份亏欠之意,应当也好多少消抵些他对清月叛离的怒气吧。”
方旭听得好生无奈。火莲拍拍他,不吝教诲道:“黑道中人虽重情义,但做事也是毒辣狠绝,你那些菩萨般的心肠,他们是理解不了的。”方旭慨叹,忽而想起来,笑道:“这倒真是,你这个凶神恶煞的少主也把底下人吓得不轻啊!你可知道,汪叔叔一家已经连夜离京,一路随着陈方奔边关避难去了!”
火莲冷哼一声:“昨晚上我离席去黑牢“杀人”,汪勇就跟过来说担心我的安危非要同去,我就知道他这是来监视我,要去打小报告的。汪勇这个蠢货,他好好的留在京城我才不敢动他。他竟跑去了边关,天高皇帝远的,我早晚找他算账!”
方旭揪心:“别呀,就算有娘的庇护,若伤了爹的兄弟,爹可再饶不了你了啊!你看我不就是个例子!听哥一句,你见好就收吧,别捅篓子了!”
火莲早推开他:“你少占我的便宜!我是你哥!”
过后方旭启开封府,查清十多年前京城洛家被害一案告知百姓,凶手另有其人,与无间道并无关联。火莲亲自在京城各个街头巷口张贴告示,希望不知身在何处的清月能够知悉真相,早日消解内心的困苦。
×××××××
莫飞再度吐出一口血。
清月缩坐在客栈房间的角落里,身上一丝不挂,脖颈与臂膀上几处青紫色的牙印子,手脚挂着沉重铁链。她看见莫飞喝进一口茶水,然后吐出来半杯的黑血,心里也有一点难过。
客栈的喧嚣让莫飞发狂,令他喘息不匀,眼冒血丝,令他无法静下心来运功调养,体内有多股真气相撞相抗,扰得他神思难宁,睡也睡不安稳,每个晚上都做着一样的噩梦。
他站起来,慢慢走到镜台前坐下,从模糊的铜镜里审视着自己。他的修长的手抚过脖颈,那里有一根赫赫然如血脉般的红线自胸口直上连接入耳,他沿着红线,极缓的抚向发际鬓角,那里又再度长出了诡异的银发,与他年轻俊美的面容极不相称。
他的眼里棕黄色的眸光转了几转,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他站起来,抖开淡蓝色的披风,腰里挎上镶嵌着辽王室宝珠的玄铁长剑,往房门口走去。清月远远的盯着他的眼睛,直到他手触及门,恍惚的唤一句:“阿飞……”
莫飞的手顿了一下,收了回来。他像是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面容冷漠的走过来蹲下身,在清月颤抖的嘴唇上印下一个轻吻,忽而又咬下来一小块皮肉。他用舌头玩弄着,最终咽了下去,看着清月脸色因痛苦而变得更加惨白,唇上迅速的漫出来刺眼的鲜红颜色,他温柔的笑了:“很美。”
他解下斗篷围在清月身上,并妥帖的系了一个蝴蝶扣,与清月四目相交时,他的眼睛里有些许黑沉的颜色转瞬即逝,他道:“等我回来。”此番我若能回来,必不负你。
傍晚方旭回府,府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一打听竟是方离失踪,闺房门口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几句外邦异国的文字,没人能看得懂。方旭赶紧带着字条去找了驼子,驼子熟识辽文,却也认不出这文字来。驼子让方旭带人先在城里搜索,自己去了无间总坛,那时候正赶上宗主少主与护法等在书房闭门会谈,外人不得打扰。
驼子瞅着字条预感不妙,心说这事可拖不得,着急的直在幽冥大殿里打转转,抬头正瞧见秋娘走了过来,“嫂子!”驼子见着亲人了,歪歪斜斜的跑过去,把方府丢了方离的事讲了一遍,“嫂子!这字条无人能解,现下还得要大哥和火莲定夺啊!嫂子就帮我叫个门吧!”
秋娘一听小离遇了危险,也是大惊失色,她忙就要去书房叫展颢,眼睛不经意一瞥驼子手里的字条,忽而就收住了脚步,因这文字竟是有些熟悉。她微微颤声:“我来看看。”这是辽王府间谍营的密语。
秋娘看过字条,静静坐下,眉尖轻蹙,眼中含泪,这字条的内容一点都不惊人,她早已知晓,却是有心人故意设局生乱。她起身来到桌前,将字条在油灯里点着,驼子一见大惊:“嫂子这是!……”
秋娘回头看着驼子:“还记得当初咱们在边关旧宅开棺验尸的事吗?那些真相,这辈子我都不想让展颢知道。”驼子听了这才恍然,郑重的点了点头。
展颢起身打开书房石门,秋娘和驼子正迎在门外,驼子冲进去就拉了火莲出来:“小子!出大事了!你媳妇让莫飞截走了!”火莲一听如雷轰顶,最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展颢也是震惊,立即点派人手去城里城外追寻,心说郊外四面有几十万白衣卫士围堵,莫飞一伙还不至于逃得出去。展颢咬牙,方离那丫头不是白叫的爹娘,敢动我展家的人,这场搜捕,必要了断了这贼!
火莲带了人离开了总坛,展颢不放心也与驼子随后跟了出去。无间道一下子安静了,秋娘独自回到了寝室,静静的坐了一阵,喝一口温茶稳了心神,又将长发重新挽了挽,只身离开了总坛。
她来到市集的巷口,入夜商贩渐少,行人寥寥。眼前是一座酒楼,灯火点亮,仍然热闹喧嚷,门口立个木牌子,拿深绿色的漆刻写着今日的小菜汤饮。秋娘正要走过去,忽有一队白衣卫士打路中间赶过,正是搜了各家各店毫无发现又往东而去。秋娘避在石墙后等了一会,待卫士们走得远了,才步上前去,她将那木牌转了个个儿,果然看见了一副形状诡异的刻纹。
不像是画,更不像是字,这是北院王府间谍营的密文。秋娘不是不紧张的。这一路沿着各种隐秘晦涩的标记刻画拐转而来,正是源自莫飞留下的字条指引。字条上说,一个人来,才可放方离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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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离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幽暗阴冷的石洞里,她席地而坐,背后是凹凸不平的石壁。她渐渐才看清,身前不远竟盘膝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长发散乱斜系,眼神迷离,眸子里有一点诡异的棕黄颜色。她像是见了鬼一般“啊!”叫的一声,然后紧靠石壁角落,只可惜无处可逃,只能恐惧的瞪着一双大眼睛,而男人也正盯着她看,微微歪着脑袋。
看得有点入神。应该说是在打量。从脖颈的曲线到嘴唇的颜色,从脸颊的柔滑到眉骨眼睫,审视得仔仔细细,分毫不落,不知是出于怎样的情绪,男人好像想要把方离的长相牢牢的印在脑海里。
然后他烦躁了,高挺的鼻梁上皱出一点点细褶,好像是失望,他吐出一口气,自言自语般:“……还是弄不明白,哥怎么会看上你?”
他一开口,方离愣了一下,眼珠转了转,半捂着嘴惊道:“哦!你是!……”山洞里灯火幽暗,方离看不清莫飞脖颈上的红线,也分辨不出他鬓角生出的银发,只看到一个形容俊美,脸上轮廓秀挺,漂亮得甚至有点异常的男人。
“想起来了?”他又惊又笑。
“你是火莲的弟弟!半年多以前你来方府找过我的,我记得你!你是莫飞!”方离微笑。既然是火莲的人,方离一下子就把高悬的心给放平稳了。
见方大小姐高兴了,莫飞很配合的拍了几下巴掌喝彩:“记性真是不赖。”他忽而敛去了明朗的笑容,倾身凑了过来,低着嗓音吐出一句:“我喜欢记性好的女人。”
微微潮湿的热气让方离一下子又绷紧了神经,她就算再是迟钝,也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果然莫飞没有退回去,反而更欺近了些,他一只手扶在地,把方离圈在了窄小的墙角里,一只手撑着石墙,就像是要近距离再仔细的观察,他缓缓凑过来,鼻尖几乎触到了鼻尖。
“你做什么!……”方离蹙眉,本能的伸手去推,毫无意外的没有效果,急忙抬手挡住了他几乎就要贴上来的嘴唇,死命的往后推往后推。虽然柔弱无力,倚仗着身后的石墙支撑倒也有些抵御。
然后手臂一下酸软发麻,几乎失去了知觉,那是莫飞掐住了她的手腕,慢慢的提起来,温柔的绕到了自己的颈后,他笑着说:“手该放在这里,这才是舒服的位置。”方离内心不解,急声喊道:“莫飞!你不是火莲的好兄弟吗?你这是为何……”
“我是。”莫飞毫不否认,说话的同时嘴角向上弯了一下,但是手上并不放松,方离两只手臂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方离拼命想要挣脱,却也只是手腕微动了动,手臂像是冻僵了般丝毫不能反应。在她勉力挣扎的档口,莫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