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飞几乎贴着她的脖颈深吸了一口气,赞美道:“很香,”热气从脖颈一直扫到耳根,他近距离看着方离急得冒了水光的眼睛,安慰一句:“不勉强。”他缓缓的低声笑问,“且由你说,你想要我吻你哪里?”
方离的脸一下子红了,然后又因震惊恐惧而变得惨白,她颤抖着声音:“你和火莲……你们怎么会说同样的……”
“同样的话?”莫飞忍不住嗤笑,他的笑里有一点悲凉,冷哼道,“这有什么?他一个眼神我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与他,从小就混在一起,他常说的几句话,我都能给你背出来!他在屋里玩女人的时候,我还给他放过风呢!你说,我能没听过么?”
“你……你胡说!”方离简直听不下去,拼了命的扭动挣扎,妄图逃脱由莫飞的手臂圈出来的牢笼,可惜徒劳,莫飞反被激怒,抓住她双臂弯在其背后顺势抱住了她的腰身。
“我胡说?”莫飞逼视道,“你这种货色,只适合摆在家里镇个宅糊弄长辈!我哥身边的姑娘,哪个不比你漂亮!”莫飞以冰凉的左脸贴着她温热的右脸紧抵在石墙,眼望着同一个方向,“你且想一想,我哥贵为黑道少主,他的身边何时会缺了女人?你知道清月曾有过他的孩子吗?总坛上下人人皆知,”莫飞略带同情的,“啊,等你嫁过去,自然就会知道了。”
“你住口!住口!别再说了!……”方离挣扎,已经掉下泪来,虽然她仍未能全然相信,但心里已经不被控制的开始疼了。她长睫颤动的越发厉害,泪珠压下了眼眶滑至下颌。莫飞感到了这一丝热,微微移开了些,轻舔去了挂在下颌的晶莹泪珠。他低眸审视着方离的表情,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颤,禁不住抿起唇角,摇头笑道:“反应这么大,看来他还没真正碰过你……”
脸上立刻一记暴响。莫飞“唔”了一声,微张口,用舌头在口中顶了顶脸颊,冷笑:“……现在我知道哥为什么对你感兴趣了!”
方离用刚刚挣开的手臂狠命的想要推开莫飞的胸膛,反被抱得更紧,她气恼的盯着莫飞的眼睛,发现那里面一点感情也没有,蹙眉骂道:“我真的想不到,火莲他为人善良仁厚,他怎么会有你这样无耻下作的弟弟!”
莫飞不怒反笑:“你可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有其弟必有其兄!我哥那张羊皮底下是怎一副狼性,你还没见过吧?”忽而低声凑在耳边,“悄悄告诉你,我见过!他喜欢怎么玩,怎么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真是天雷勾地火!……你知道他玩过多少女人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莫飞忽而放松了手臂的力量,歇斯底里的怒喊:“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一点都不了解他!你二人相识不过一载,他的忧伤、痛苦、开怀、喜怒,你又见过多少?!”话未说完,已经泪湿满面。他微微低眼看着地,侧脸很美,挺秀的轮廓勾勒出忧伤的角度。
方离已经脱出桎梏紧靠石墙,见莫飞忽然间如此失态,竟似疯癫般,不由恍惚轻声:“你为什么……”为什么哭?
作者有话要说:
☆、再忆往昔
(一百零七)再忆往昔
“为什么哭?”莫飞苦笑,连他自己也不能明白。只觉得心里被硬生生挖去了一块很重要的东西,一回想就头痛欲裂。这份缺失正在清楚的折磨着他,从边关到京城,没有一天不令他心口揪痛,神思恍惚。
他的身体微微震颤,忽觉喉间涌起一股血腥阻塞了气息,掩口身子往前一带,堪堪咳出一口浓血。他慢慢张开手,手指修长而干净,五指微微蜷曲好似一朵花般,而那聚积在掌心的黑血,发出了极不相称的浓重的苦药般的酸涩气味,并看不出一点该有的颜色。
有更多的血正从莫飞嘴角淌下来,一点也没有要止住的趋势,黑血静静的流下了脸颊,直滴落在淡蓝色的衣衫上,他微微蹙起眉头,嘴唇发白。方离缩在石壁又恐惧又惊讶的紧紧盯着他看,终于试探的:“你……你病得好严重……”
“闭嘴!你这蠢女人!”莫飞烦躁的吼道,忽而,他睁大眼睛,眼里混沌着两股骇人的青蓝色,幽幽的如同鬼魂般,他的面部开始抽动,脸颊上奇异的显现出一块块的青斑,如同死尸上的颜色。他的心跳越来越重,几乎就要撞破了躯体,他痛苦的一手撑地一手抓向心口,紧紧闭眼,眼里的水雾化成泪珠落出眼眶,啪嗒几声滴在地上与黑血混在了一起。
石洞里充斥着令人揪心的咳声和低哑粗重的喘息,方离早就吓得面色发白紧捂住嘴,见莫飞稍稍缓过一阵,艰难的爬了起来,歪斜的伸手要去够桌上的水碗,她惊叫:“不要喝水!会再吐血的!……”
莫飞一怔,惊转回头看着她,散落的长发混着血贴在了脸上,方离伸出手来,手里有一颗白色药丸,目光闪动道:“……给你,这是哥哥配制的药丸。虽不能救命,也不能抑毒,不过就算是毒发身亡,也可以舒服一些,不必这么痛苦。”
莫飞轻蹙了蹙眉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边咳边冷笑起来:“你说……什么?”
方离又往前递了递:“你们兄弟一场,看到你这么难过,火莲会伤心的。他这一生,已经被扭曲的不像样,我不忍心再给他添造任何的悲伤了……你呢?”方离抿起笑容,眼里浮了湿意,“在他心里,你一定比我重要。”
有黑沉的颜色在棕黄色的冷眸中转了几转,终于又湮灭了去,只剩下寒意彻骨的凶光,莫飞瞥一眼她小小的手心里那一点晃动的白,淡淡弯起了嘴角:“你真是蠢,不仅蠢,而且下贱!被一个陌生男子轻薄,竟不知逃跑,居然还送上了药丸……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他笑得几近癫狂,越发急促的喘息着,目光黯淡惨然,又有血从口中涌出来,他知道身子已经支撑不住,便焦急的爬起来往洞口方向蹒跚而去。
几乎是一步一扶,他匆忙的走出狭长幽暗的石洞,来到接近洞口的被清冷的月光照出几许光明的角落里,那里有一个布满草叶泥土的铁箱。他慌乱的奔爬过去,打开铁箱找出几颗冷灰色的丹药急急吞下。
咽喉一动,丹药送入体内,一阵清凉立即泛了满口满心,暂时压制住了毒发的痛苦。莫飞缓缓抬袖抹去嘴上的血,轻靠洞口而坐,任惨白的月光无力的照在了他的半边脸上。有一个瞬间,他想起了过去,想起来幼时候在北院王府的模糊景象,又想起来与妹妹的哭叫分离,间谍营的高墙冷院,更想起来妹妹冰冷破碎的尸体,和那个总是流露着让人恶心的暧昧眼神的冷酷男人。
脸上诡异的青斑因为药效的抑制而渐渐消退,又恢复到本来的白净颜色,莫飞呆坐许久如同雕像般一动不动,面容麻木而冷硬。直到他听见了洞外传来几下杂乱的脚步声,听见秋娘焦急的呼喊:“小离!小离!”他忽而弯了下嘴角,仿佛是个微笑,冷冽的目光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他站起来走回石洞深处,一手提了方离出来,莫飞不曾留意,方离的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淡蓝色的斗篷。方离紧紧看着他的眼睛,似乎也听见了洞外的呼声而挣扎着正要答话,莫飞烦躁厌恶的一抬手拍了她的哑穴。二人推拖着走出了深沉的暗影,离开山洞来到洞外的峡谷草地,远远的见秋娘已经来到了谷口。
看到方离发丝散落,衣裙也有些许揉乱,秋娘惊得唇齿颤抖,急叫道,“阿飞!快放开小离!这是你未来的嫂嫂!”
“住口!”莫飞吼道,棕黄色的眼里流出来冷光,“什么嫂嫂?你说这话,我听着只觉得恶心!我没有父母,没有兄弟,我只是一个人。”他昂首笑,眼中放出异彩,“不过既然你来了,我便终于可以报仇雪恨,你既看过了字条,想必已经知道了真相。……秋姨,你不若与我一起复仇?”
秋娘心里一痛,含泪摇头:“我从没有怪过展颢,当年的事并非他所愿。”她上前几步,看见莫飞鬓边的银发,心中惊讶而难过,“孩子,边关一别,我知你受了好多苦。我本以为你终有一天会回来,怎知你竟陷入了复仇的深渊里,直走到了这一步。阿飞,快放了小离,随秋姨回去吧,你不是孤身一人,只要你肯回头,你在无间道仍有一个温暖的家啊。”
“站住!你再过来,我就掐死她!”莫飞忽然感到害怕,便往后退了两步,他眼里暗潮翻涌,恨声骂道:“你不必再安慰我欺骗我!家?笑话!即使是过去,我也不曾有过。”他略略低了眼眸,眼里冒出了水光,“我自小在无间道长大,早就看惯了宗主冷漠绝情的嘴脸!我知道展颢他,从来都没有把我当作自己人!”
秋娘摇头:“不是这样。孩子,不是你想的这样。展颢他,他只是……”看着眼前这俊美少年,眼泪掉下来:“只是因你长得像极了那辽将耶律隆!展颢他看见你,就会想起当年的生死恶战!或许他因此而始终放不下心防,但他并不是恨你!他恨的不是你!”
“什么?……”莫飞愣住了,脑海里天旋地转。
秋娘含泪道:“这不是你的错,不是。孩子,放开小离,你与火莲兄弟情深,你忍心伤害他的爱人,让他这辈子都只能陷在痛苦之中吗?你真的忍心吗?孩子,现在无间道有十几万的白衣卫士就在城郊树林集结,你终是逃不出去的,就此放手吧,秋姨与你承诺,若不能保你活路,我便把我的命赔给你,好么?”
莫飞的面容因为震惊而绷紧,他用全部的力气咬紧牙,胸中的憋闷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他忽而狂笑出声:“你说的话,我再也不会相信了!”他手指着秋娘,厉声叫道,“当初在雪山山顶,你与我讲起过去在辽营的经历,还骗我说,世间有许多悲伤的事无法扭转,可是人只要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心,坚强而善良的活着就会有希望!希望?!……”
莫飞眼中悲恸,血丝迸裂:“根本就没有希望!清月她跑了!是我把她从北院王府救出来,是我守着她几个晚上不眠不休!你说她一定会感激我会留在我身边,至少她会留在我身边,可结果怎么样,她病愈醒过来才不过半天就离开了我!不仅如此,她还出卖我,余火莲与展颢一伙立刻就找上了门来大开杀戒!雪山之下死了多少人?北院王府又死了多少人?难道只有你们有生存下去的必要,而他们,就不是活生生的人了吗?!”
秋娘无话可说,眼里泪光流转:“从间谍营到无间道,或许你我都是自一个冷心冷血的地狱,又走进了另一个深渊。可是现在开始,一切都会变得不同了,因为火莲的努力,展颢与皇帝的矛盾已经逐日化解,无间道可以真真正正的走入正途了,不再有那些打打杀杀,刀剑血光。孩子,你回来吧。火莲他一直都在想着你念着你啊。他不敢跟展颢说,也不能与手下讲,他只能向我倾诉。他一直与我说,他的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因为他最亲的兄弟不在身边啊!”
莫飞微微张口呼出一口白气,无奈的摇头冷笑,“秋姨,你又骗我,你又在骗我了。余火莲他,巴不得我死!他给我吃毒药,是他把毒药喂进我嘴里!我永远都忘不了!你还说他念着我!简直是笑话!”
在莫飞发狂般的冷笑声中,方离正拼命的扭动身体,她紧紧的看着莫飞的眼睛,不断的张口好像要说什么,她神色焦急,眼中泪水一涌而下。月光照在了她身上的淡蓝色披风,前襟搭着一个好看的蝴蝶扣。莫飞的眼里水雾模糊,又腾着悲愤的火焰,骂一声:“贱人!你等不及去死么?”他一把掐住方离的脖颈,将她推进了身旁早已架好的柴草堆里,手中的火把就要扔了进去。
“不!——”秋娘惊呼,就要跑上前去,忽而手臂一紧,被强硬的拉着倒退几步,急忙回头一看,正是展颢与火莲刚刚赶到。
身后的白衣卫士立即团团围住了山谷,展颢抬手示意,白衣卫士不曾冲上前去,而是以莫飞所在的洞口围出了一个不小的圈。莫飞抬目扫视,估测有千人之多,自知今夜必逃不出生天去,而眼前充斥的这一片整齐浩然的白色,仿佛是为了祭奠他即将到来的死亡。
火莲借着模糊的月光看清柴草堆里的人儿,眼里一下充入血丝,喝道:“莫飞!你要报仇便该找我来!我就站在这,等着你来杀!你放开方离!”
莫飞远远的看着谷口的白衣少主,眼里一时有些模糊,他仰天一叹:“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余火莲,我与你,这辈子都理不清的仇怨!我无能杀你泄恨,便以这蠢女人的死了结了吧!只可惜我活不久,我真想看看,当你见到她尸骨烧成尘灰,你那张一向从容冷静的脸上,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他阴邪的笑起来,月光射进他朦胧的棕黄色的眼睛,刺得眼眶灼痛,他无法控制的悄悄的落下泪,眼里的酸热让他觉得自己更加的可悲,他看着柴草堆里柔弱无助满眼是泪的方离,缓缓的举起了火把。
“住手!”火莲叫道,再等不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