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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轨道,硬生生将你与赵流苏的命运轨迹汇聚,融合,你这才……”
婆婆说着,长叹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苏云听到这些,心中已经了然,她微微垂了眸子,压下心潮的翻涌,轻声道:“我一直不明白,我既然命带煞气,师父为什么还非要选定我做继承人,如今这么着,我倒是明白了!”
婆婆的声音苍老而温暖,她很喜欢听,她总觉得婆婆的声音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听着婆婆唠唠叨叨的话,她可以忘却尘世的所有,自己的心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安详。
但这一刻,她心中涌动的对师父的思念暗潮随着婆婆的声音翻涌,却差点将她湮没,让她窒息——她从来不知道,师父竟是这般的纵容宠爱她的。
她也知道了她为什么会二次重生,这不是幸运,而是师父用毕生的功力扭转了她命运的轨迹!
血咒乃是禁咒,若用此改命,在术者一途是要耗尽施术者一生心血的,师父的去世是不是……若是没有她,没有施展这个血咒,师父是不是可以多活一些时日?
苏云心底忽然翻涌起一股难言的愧疚痛苦心酸!
师父啊……
婆婆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你不必愧疚,你师父其实早已油尽灯枯,硬撑到现在,也不过是放心不下你和云门,能为你改命,他才好安心的离去!”
“不破不立,师父为了我,可真是煞费苦心!”轻轻的叹出这一句话,苏云感到自己的鼻子有些酸涩,寒凉的风从夹道中涌出来,吹在身上,她竟然感到了一股久违的暖意。
师父已经为她做到如此地步了,她还能说什么。
她不是天生冷情,更非无心无情,可是,为什么已经失去了呢?
心中的痛苦难以言喻,对师父的思念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她好像揪着老头儿的耳朵问问——你不要云儿了吗?
可是……
就在这时,婆婆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却是有些轻快的扬起:“你闯过这一劫,就算是焕然新生了,命格更是一扫从前的阴霾,慢慢明朗起来!好孩子,容渊并非你的良人,你也不必再执着于他的背叛,不然……”说到后来,婆婆的声音有了些迟疑。
“不然,就是辜负了师父的一片苦心!”苏云缓缓接上了婆婆的话,她转而叹道,“容渊心术不正,师父定然也早就了然,却为了我苦苦布局,我要是还执着于此,确然是对不起师父的!”师父博古通今,知过去未来,但自己命格要改变,却也该历一次劫难,就好比神仙妖精的飞升——世间一切都是有一定规则的,有得就有失,有付出才有回报,这个平衡是不能打破的。
她与容渊的一段情,便是助她历劫的,脱胎换骨之后,便什么都不剩下了——唯一剩下的,是两人站在对立面的对决!
“婆婆你放心,这么多年来,我的为人处事,你一向清楚,他既然如此做了,那就在我心中彻底除名了,但是,师父也教过我,被人欺辱了,是要百倍千倍的还回去的!”苏云眼底薄纱缭绕变幻,似乎没有了从前的暗沉浓重,透出一抹故作的轻快,“我不会放过容渊,不是因为我自己,而是因为云门……”
“云门出了这种逆天而行的败类,本门主自然要清理门户!”
容渊,你太过自信了,你以为你可以博得过天吗?
你想要功名利禄,想要扬名立万,本姑娘就偏偏让你一败涂地,遗臭万年。
苏云云遮雾绕的眸子里,雾气舒散,缭绕,映着月光变幻出绝美的光影,一抹玄金色的光芒在她瞳眸深处幽幽闪烁。
婆婆看着她,目光怜惜,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是心思太重了,也罢!不让你出这口恶气,你什么时候也会念念不忘……你呀,就不是个能吃亏的性子!”
说道最后,婆婆呵呵笑出声来。
苏云眸光一闪,尴尬的垂头笑了笑,然后抬起头来,眼底一抹破云的光明涌现,带着酸涩的声音淡淡响起:“我这不都是跟师父学的么!”
婆婆、珠儿听此,都哈哈大笑起来,就连不会笑的玄冰,眼底都露出了璀璨笑意。
大家的眼里似乎都有一抹晶莹在月下闪光。
这一刻,苏云忽然觉得,她的生命里也并不全是阴暗寒冷,至少此时看着大笑的三人,她心里溢满了一种叫做窝心的感觉。
良久,苏云长舒一口气,松开婆婆的手朝前走了几步,她仰天看着明亮的月轮,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她蓦然转身,声音一沉:“玄冰听令!”
“属下在!”玄冰忙双手握拳,对着苏云拱手。
“本门主令你即日赶去燕南山,将协助燕匪的势力全部撤出,必要的时候,再助容渊一臂之力!”苏云收回望月的目光,眼底一抹晦暗一闪而过。
“门主?”玄冰蓦然愣住。
“怎么?”
“不是应该趁机协助燕匪让容渊一败涂地,名声扫地吗?为什么我们还要帮助他?”
玄冰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平铺直叙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苏云却听出了不满和不甘心的味道。
苏云眸光微沉,唇角一抹讥讽笑意溢出,纱雾下是流光溢彩的璀璨霞光:“这一战,是朝廷让容渊扬名的,容渊术法上的造诣虽然不及本门主,但也不容小觑,咱们掺和了一脚,他短时间内或许察觉不到,但现在……恐怕早有察觉,我们的人就很危险了……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而不是丧命在容渊手中!”为了这个人渣,不值得!
“而且,让一个人从云端摔下才能更令他印象深刻不是?”
苏云眼底明明灭灭,唇角笑意慵懒,缓缓的声音懒散而玩味。
她自认从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得罪了她的人,她都会一一记得,慢慢的与他们清算。
容渊,自然也不例外,她一定要让他记住,她苏云不是那么好骗的。
“是!”玄冰了然,毫不犹豫的道,“属下这就去!”
“恩!”苏云懒散点头。
玄冰说完,已经迫不及待的一跃而起,银白色的身影急速闪过月下,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月光下,婆婆微微点头,眸中含着怜惜骄傲看着她,一身红衣的珠儿依偎在婆婆身边,瞪着晶莹的大眼睛,一脸傻乎乎。
苏云扬唇一笑,转头看向一脸懵懂的珠儿,伸手揉乱她的头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戏谑笑道:“小珠儿,有什么问题要本公子解答吗?”
珠儿立马抿唇不语——门主说过,她长的一脸好骗,出去一定要谨言慎语,不要笑,甚至不要做任何表情,尽量给人一种冷不可攀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在人前有问题也不可以问。
苏云疑问的看向珠儿——傻丫变聪明了?往常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来?今天怎么不言不语装哑巴了?
“没问题要问?”
珠儿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圈,终于憋不住了,转头看向苏云:“公子,珠儿刚刚看起来是不是很冷不可攀?”
苏云慢慢转头望月,呵呵笑了两声:“你倒是记得清楚——”
珠儿眼珠子又转了两圈,小心翼翼问道:“那您怎么知道我们的人在燕南山?”她们似乎还没有告诉门主,门主怎么知道的?
她还以为过会儿告诉门主,门主会很高兴,还会夸她们呢!
这下可好,门主已经知道了……
珠儿问出此话,邀功无着的失望迸发出来,眼睛嘴巴都耷拉了下来。
苏云还不待开口,就见婆婆先啐了一口,笑骂道:“傻子!这世上有什么事是门主不知道的?你以为咱们这点小动作,能瞒得住门主吗?”这么说着,婆婆竟然露出了一抹自豪的笑意,仿佛说的是她自个儿。
苏云一眼看穿了珠儿的小心思,心中一动,也不由笑了:“珠儿,我现在也很高兴啊!”又道,“珠儿,你目前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婆婆,知道吗?”
珠儿其实比她还要大两岁,年幼的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智力就像是个十岁的孩子,但在术法上的造诣却很是惊人,对她也是绝无二心的。
果然,她话音一落,珠儿就一脸自豪,脆声答应道:“是!请门主放心!”
“恩!”苏云拉着婆婆的手在一棵树下坐下来,“婆婆,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我们现在就住在焱王府那个……死了太妃的别院里!”婆婆抚了抚额头,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实在想不起那别院叫什么名字了!
“这样啊……”她记得那别院的,里边杂草丛生,乱糟糟的,屋子就没一间齐全的,“不如搬来府里大家一起住吧!”
苏云很敞亮的邀请。
多两个人吃饭而已,反正焱王府家大业大,也不怕吃穷了……元晟应该也没那么小气!
“这就不必了,我们住在外边,行动方便些!”婆婆说着,看了看苏云,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听说……焱王娶了两个侧妃?”
“婆婆消息满灵通的么!”苏云随口答道,“是两个,一个看着天真单纯,一个张扬跋扈,却都是……妙龄的美人呢!”
本来她是想说都是美人的,想了想柳侧妃那张脸蛋,还是加上了个妙龄!
苏云说完,就见婆婆正细细的端详着她的脸,她一愣,抬起衣袖摸了摸脸,疑惑道:“我脸上有东西?”
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怎么都盯着她的脸看?
婆婆见此,眸中闪过一抹心疼,微微叹了一口气转开了头:“你这丫头啊!”
情根不慧啊!
……
此时,焱王府另一位侧妃,曾经江都王的小郡主盈侧妃的院落里,一片漆黑,风从走廊里穿过,吹打着窗檐“啪啪”作响,细看,院落里似乎有一道道时浓时淡的烟雾挥洒,仿佛泼墨。
室内,盈侧妃只穿着里衣倚在床头,长明灯黯淡的光晕里,她精致的眉眼失了白日的纯真,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娆攀沿其上。
刘嬷嬷正跪在床下,裹着灰黑色衣衫的身体仿佛一截木桩,一动不动。
“安定王妃从诏狱里消失了……”
盈侧妃淡淡的声音吐出,声音浑厚,音调如刀剑般铿锵有力——她口中吐出的竟然是男子的声音。
“主子,诏狱守卫森严,又有咱们自己的人,有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从里头将一个大活人劫走?”刘嬷嬷微微抬头,猜测道,“云门术者所剩无几,如今有能力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将人从诏狱弄走的,除了主子,就剩了一人……难道是?”
刘嬷嬷眸光一亮,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不会的!”盈侧妃蓦然打断了她的话,漆黑的眸底一抹阴森,不屑的道,“不会是那个蠢物!”
“云门的人基本已经死绝了,剩下的也都不足为虑……那会是什么人呢?”
盈侧妃微微沉吟:“是什么时辰发现安定王妃不见了的?”
“就在主子回来后不久!”
“也就是本宫施术的法力消失后……那应该不是术者……”盈侧妃缓缓道,“去问问昭华郡主,她有没有认识的能人异士!”
“本宫倒要看看,是什么能人异士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刘嬷嬷答应一声,又道:“今下午我在院子里听丫鬟们嚼舌头,说是王妃正让人处理那些死鸟的毛,似乎过两天就要开个什么鸟毛大会,我们是不是趁着那个时候……”
“鸟毛大会?”盈侧妃疑惑问道。
“不错!是鸟毛大会,王爷身边的那个浪荡公子正找人收拾那些鸟毛呢!据说是为了诬陷柳侧妃花光了银子,要赚回来!”刘嬷嬷说着,掩嘴不屑的笑道,“这赵流苏性子是改了,脑袋却有些不大灵光了,一群死鸟的毛,能弄出什么道道来?”
“哼!”盈侧妃听此,冷哼一声朝刘嬷嬷看来,眸中露出一抹阴晦,刘嬷嬷一惊,忙住了口!
盈侧妃抬头挽着兰花指道:“本宫早就知道她要弄这么一出。那一天人多,正好行事……这焱王府地气诡异的很,本宫不能在这里久待。”说着,她又看向刘嬷嬷,“不要小看你她!赵流苏是没什么本事,但现在这个却未必……”
“是!老奴不会轻敌的!”刘嬷嬷忙答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又道,“柳侧妃那边……”
“本宫都已经安排好了,到那天你只管将惑魂汤掺进元晟的吃食里去!”
“那王妃那边呢?”刘嬷嬷又问道,“主子打算放过她吗?”
“她?敢让本宫出丑,哼!既然能一箭双雕,当然不能浪费了机会!”盈侧妃说完,刘嬷嬷答应一声刚要退下,她又一摆手道,“慢着,王妃与以前大不相同,本宫是真有些怀疑她已经不是赵流苏了,你行事务必要稳妥,别出岔子!”
“是!老奴办事,主子放心!”
刘嬷嬷说完,慢慢退了下去。
室内,盈侧妃微微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