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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shoot! ”梅林这个死老头。
窗外,阿纳斯塔西亚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通往魁地奇场地的小径上。
刚跑到小径的尽头,在树后的死角观望着整个魁地奇场地,阿纳斯塔西亚已经感受到了阵阵由内心发出的寒意。
偌大的场地上,两方对峙,但是力量明显不均衡。少数的几名霍格沃茨教授——现任校长麦格、魔药课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以及草药课的斯普劳特教授,包围他们的却是四五十只多只摄魂怪以及三只也可戈。三个人的守护神在各自的前方守护着,可是毕竟势单力薄。
而外围,一个年轻、面色苍白的男人率领着一群身着黑色巫师袍的巫师,嘲讽地看着三人被包围的场面。
微风扬起男人宽大的巫师袍,发出飒飒的响声,平添几分萧瑟。
“哦,亲爱的麦格教授,继邓布利多那个老头子之后,你又成为了霍格沃茨这个乌合之众聚集的地方以及凤凰社一众走狗的领头人吗?啧啧……要不要考虑转换一个阵营呢?我想,我们很欢迎您的加入……哦对了,还记得我们可爱的也可戈吗?您怎么不继续召唤奥农斯呢?忘了提醒您,黑湖边有我们二十名巫师,虽然奥农斯是也可戈的天敌没错,可毕竟,人力和魔法是任何一种生物都无法抵抗的。我听说,除了奥农斯,像您这样的巫师,每八个对抗一个也可戈或许可以取胜,要么,就只有靠凤凰了……凤凰是万兽之灵,除非有凤凰之血,不然这两头也可戈可不会倒戈啊……只可惜,虽然名为凤凰社,但是凤凰听说只有那只在邓布利多老头子死了之后就失踪了的——福克斯?是这名字吗?”
那个人身后的男男女女发出阴冷而嘲讽的笑声,看着三个人防御范围不断缩小,步子向背后退,直到三个人紧贴——退无可退。
“你少做梦了!黑魔头的势力都倒塌了,你们这些残兵又想要撑多久?!魔法部的傲罗也即将到来!”麦格强撑着苍白的脸色,呵斥。
“哦,怎么不想后退了,我亲爱的麦格教授……哈哈。”领头男人的目光并不似其他人般阴翳,反而目光算得上清澈,只是眸光中显露出来的愤怒和厌恶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
假惺惺的凤凰社,虚伪的霍格沃茨,万恶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老头子!
如果不是你们,我又如何会家破人亡?!
你们,要为希尔家的陨落付全责!
那之后,他再也没有信仰,就算是梅林,也得不到他的半分尊重。
他要的,是绝对的力量!
阿纳斯塔西亚闭上双眼,深呼吸,心中有着深深的疲惫,可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泪意。她没有流眼泪的资格。这道声音,就算压抑着那么强烈的仇恨和愤怒,她仍旧闭上眼睛也能够认出来。
她亲爱的哥哥,阿尔伯特冯希尔。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站到了我的对立面上。
你究竟承受了什么,在希尔家全军覆没之后活了下来,却站在了了元凶的那一边。
阿尔,我该相信你吗?
阿尔,我该与你为敌吗?
摄魂怪们和也可戈围成的包围圈不断向中心缩小着,三名教授幻化的守护神的光芒也在不断地减弱。禁林里偶尔响起几声凌乱的马蹄,似乎预示着什么。
阿纳斯塔西亚猛地睁开眼睛。
对不起,阿尔。
我有我的坚持,也有我的责任。
如果奥农斯不能用来对抗也可戈,那么,就只有凤凰了是吗?
阿纳斯塔西亚魔杖出袖,对着自己的左腕轻挥一下,左腕黑魔标记的上方出现了整齐的一道划痕,殷红的血丝渗出,却没有四散,反而顺着魔杖,在杖尖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球。
阿纳斯塔西亚复又闭上双眼。
那年,她年少无忧,牵着哥哥的手,在希尔家的后山上欢乐的奔跑。夕阳洒下,她跑得欢快,只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斯塔西,慢些,小心点,受了伤又要被父亲训了!】
她调皮地转身,冲着身后紧追慢赶的哥哥吐了吐舌头。
【阿尔,你快点啦!追上我我就和你回去哟!】
曾经无数次,她在家里打坏了父亲的珍藏,躲在那个永远高她一头的男生身后,讨好地拉着他的袖脚,可怜兮兮地叫着他的名字。
【阿尔……帮忙啦……】
然后在少年替她受了罚之后的夜晚,偷偷溜进少年的房间,自责地低头。
【对不起,阿尔……】
【傻丫头……】
“呼神护卫!”没有使用无声咒,阿纳斯塔西亚沙哑而又磁性的嗓音在原本陷入僵持的寂静中的空气中响起。
白色的光芒如此耀眼,从阿纳斯塔西亚藏身的树后迸发开来,引导着白光的守护神以火弩箭都无法追逐的速度瞬间穿过了整个魁地奇球场,让白光四散、弥漫。摄魂怪嘶喊起来,没有像往常一样四散而逃,只是反过来扼住了自己的脖颈,痛苦地挣扎着,但是从胸口开始,逐渐出现一个孔洞,然后不断地扩大,终究化为灰烬。
正在向魁地奇球场奔来的德拉科忽然心头一悸。
斯塔西……
没有人能够反应过来,面前的一切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当众人还震惊于摄魂怪的消亡的时候,刚才引领着白光的守护神又绕了一圈飞到了名教授的头顶——那是一只如何光彩耀人而又骄傲的凤凰。
她扬起骄傲的脖颈,冲着天际发出了一声嘶鸣——那是专属于凤凰的歌声。
不,不对。除非是传音守护神,守护神是不可能随着形态发出同样的鸣叫的。为首的男人,或者说阿尔伯特,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没有错。
但是凤凰的鸣叫,确实存在。
瞬间,天空中忽然迸发出了一团火焰,从火焰的中央,一只红色的大鸟凭空出现,嘶鸣着,直直俯冲而下。两点红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滴落在两头也可戈的身上,引来了它们的一声嘶喊以及随后自发地向两边迈开步子,停住步子后,明显的臣服姿态。
凤凰之血,令人无法抗拒的臣服力量,有着治愈世上所有创伤的功能——同样的,洗涤无论是人类还是兽类的心灵。
“那边!”阿尔伯特身后的几人忽然齐齐将魔杖指向了白光散尽后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的金发女生身上,目光警戒。
阿尔伯特的目光追随着风中的那团红色,凤凰社的凤凰,仅为凤凰社社长和真正忠于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人所驱使的凤凰——福克斯,在消失了半年之后,以涅槃重生的耀眼姿态在霍格沃茨被召唤出来。烈焰般的双翅伸展,在空中滑翔,金色的喙开启,整个魁地奇场地,或者说整个霍格沃茨的上空都鸣响着凤凰清亮的鸣叫。
他盯着那团烈色,一直看着它停在了白光后显现出来的身影肩上。
他第一次觉得,守护神的光芒是那样的耀眼,刺眼的白光让他冰封了多少年的心都狠狠地震颤了一下。他也第一次发觉,被人用魔杖指着,是如何的——悲哀。
他阖上了眼睛,复有睁开。
耳边传来的声音陌生又熟悉,让他向来以冷酷扬名于组织的他错愕的同时,鼻头泛上一阵酸意。
女生的声音沙哑磁性,似是带着哽咽,可她的面容明明是那么古水无痕,却莫名让人觉得悲凉和沧桑:“阿尔,好久不见。”
阿尔,好久不见。
阿尔。
阿尔。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更新一章。
剩下应该只有两章,我不会再保证速度什么的。反正想到了写点,凑齐3000左右就发上来。
完结应该不远了。
第14章 【十四】
【十四】
【阿尔,我想你不会介意和我到森林里谈一谈的吧。】
【好。】
禁林边缘处,兄妹两人各自倚靠着一棵树,浓密的林荫正好遮蔽住外界看过来的目光,只有两人的影子,在树叶缝中漏过的点点日光隐隐闪烁。
“西娅……”阿尔伯特率先打破了沉默,眸光深沉,“你……怎么会还活着?”
阿纳斯塔西亚莹绿色的眸子中透出淡淡的苍凉,嗓音疲惫,“阿尔,你又怎么还活着呢?”在希尔家的覆灭之后,甚至以霍格沃茨对立面的身份出现,以黑暗势力的首领的身份出现,以——我的敌人的身份再度出现。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阵沉默和……生疏。
十年的别离,让曾经是最最亲密的兄妹的两人之间,也有了生疏。
何其——可悲。
两人对视着,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莹绿色双眼对望,弥漫着浓浓的悲伤和对世事无常的嘲讽。
“你的……嗓子,怎么变成了这样?”原本如同夜莺啼鸣般动人清爽的嗓音是如何变成了现在的沙哑虚弱,原本带着婴儿肥的可爱脸颊又如何变成了现在的瘦削模样?
西娅,和我走上了背道而驰的的道路的你,又经历了什么?
阿纳西塔西亚垂下眸光,盯着地上的一点碎光,轻描淡写,“钻心咒而已。时间久了,总归对身体有些损伤的。”
阿尔伯特心头一紧,“西娅……”忽又愤怒起来,“是邓布利多那个老头子吗?又是他吗?!”
阿纳西塔西亚倏地抬起眸子,抓住了重要字眼:“又?”
阿尔伯特嘴角扬起讽刺的笑容,“他在你七岁的时候就来过我们希尔家,被父亲和母亲拒绝之后还是不死心,最后用了毁灭整个希尔家的方式来选择拥有你吗?我开始一直以为他是求而不得才会毁灭你,原来不过是趁着那场混乱以着大义之名“救”走了你……还真是,伟大的霍格沃茨校长……”
阿纳西塔西亚原本就算得上是苍白的脸色褪去了仅存的几分血色。
“什么……意思?阿尔,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阿不思一定要拥有我?阿尔……什么叫用毁灭希尔家的方式来拥有我?”
阿尔伯特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因为你的体质。我们希尔家是欧洲现存的古老纯血统巫师家庭之一,而你是希尔家百年一遇的特殊体质。头脑聪明,自小过目不忘,对各类魔咒都能够熟练应用。更重要的是——你知道,我们希尔家的图腾是凤凰——而你的血,有着召唤凤凰的能力,就像刚才,你召唤那只脚福克斯的凤凰的时候一样。邓布利多的凤凰社需要一个能够召唤凤凰的继承人——不仅仅忠于邓布利多,而是和他一样能够自由召唤凤凰,而你,显然是最佳的人选。”
阿纳西塔西亚的脑海中闪现了当初邓布利多教授她如何凭空召唤凤凰的情景。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古老的魔咒,至于血液只是召唤人召唤凤凰的一个媒介。原来,只有她和邓布利多的血液可以吗?
“在你七岁的那年,邓布利多来到我们家里,向父亲和母亲提出亲自教授你以日后成为“白巫师”领头力量,并且不为“黑巫师”所用。可是希尔家地位特殊。希尔家是欧洲巫师界毫无疑问的贵族,明面上倾向任何一边都有可能遭来另一面的攻击,而那段时间,父亲和母亲从一些渠道了解到,黑魔王的势力在逐渐地重新兴起,所以他们更加不可能答应邓布利多的请求。后来,你八岁那年,黑魔王似乎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而还没有等他来希尔家,那场梦靥已经开始。希尔家毁于禁忌之火……”
说到这里,阿尔伯特微微闭上了眼睛。黑红色的火舌,所有人的痛苦挣扎,以及希尔家周围被布下的重重结界……从森林中回来的他眼睁睁地看着希尔家就那样化为了灰烬……
在他昏迷的前一刻,他看到了邓布利多青色的长袍和标志性的长胡子。
一切,都有了解释。
“得不到,就毁掉!”阿尔伯特睁开眼睛,带着浓浓的不解和愤怒,“这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如果不是因为我那天正好去了森林,我也不会逃过一劫,知道这一切!如果不是我恰好被路过的人所救,机缘巧合加入了现在的灰色组织,我也不会变得和现在一样!这一切一切,都是邓布利多,都是凤凰社造成的!可是你,斯塔西,和邓布利多应该有着如此深重的仇恨的你,又怎么会成为凤凰社的社长!是他,又用着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欺骗了你吗?”
阿纳西塔西亚头向后仰,靠在树上,呼吸沉重,怎么会……“阿不思说,希尔家的那场灾难,是伏地魔……他救了我……之后三年,阿不思亲自训练我……然后,我去了德姆斯特朗……”阿纳西塔西亚忽然想起了去德姆斯特朗途中为她而失去了生命的希林沃特森和布朗先生,心又是一沉,“然后通过那里的势力打入食死徒的核心,作为凤凰社在伏地魔身边的——暗桩,为凤凰社提供情报。”说到这里,她讽刺地笑了下,是啊,曾经,她还是所有食死徒所艳羡的“黑魔王的宠儿”,可又有谁知道那是有多少暗无天日的训练,多少惨无人道的钻心咒和折磨才练就的。“在阿不思死后,我继承了凤凰社社长的力量,接受了在战后守护霍格沃茨的任务。”
阿尔伯特摇头,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份哽咽,“西娅……他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