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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淮月长长的睫毛抖动几下,终于睁开眼,眼光却看着别处,低声咬牙道:“孙寿,你究竟要干什么?”
孙寿轻笑道:“我要干什么,难道你真的猜不到?你。。。。。。想不想看热闹?”
颜淮月不说想,也不说不想,纠结无比。孙寿似乎也不等着他回答,自顾自地道:“我昨晚听小公子说道,君子府的阵法名叫五行绝情阵,操作的枢纽就在君小公子的居处阁楼上,竟然还是小公子设下的。他说他从小就喜欢这些玩意儿,还真看不出来。 月月,这君子府闲杂人轻易进不来,你又是怎么混进来的?你是不是也上过他的床?”
颜淮月涨红了脸,低吼道:“没有!我没有上过!你……你……我怎么会和你一样,随便和谁都…都能上床!这条路君公子带我走过几次,我记得路呢,当然能进来!孙寿,你……你把君小公子怎么样了?”
孙寿道:“没上过就没上过,你这般聒噪干什么?听听你那嗓子哑成什么样了,简直难听的要死!君小公子也是,带你进来几次,怎么就能忍住不对你下手呢? 唉,这下子不好意思,累坏了你的君公子,他睡着了!我也很累,但他比我更累。”
颜淮月让他气得哑口无言,半晌方道:“趁他没醒,赶紧走吧!”
孙寿伸手解下了绑他的银索,又给他解开了穴道:“走?不走! 我和君小公子初成好事,我舍不得他,我要和他再双宿双飞几天,等过足了瘾再走!”
颜淮月的脸再一次涨的通红,扯住了他的袖子,哀求道:“孙寿!我告诉你, 君子府进来容易出去难,你刚才的作为我就不说什么了,你赶快跟我走吧!”手上用力,想把他扯出屋子,孙寿袖手而立,岿然不动,颜淮月无奈,忽然伸手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开始往外推,孙寿本想发怒,被他抱住了不丢,却忍不住“喷儿”地一笑,身形微动,颜淮月趁机把他推了出来,两人拉拉扯扯出了房门,到了小园中,孙寿正色道:“颜淮月,我要在这里等人,真不能走!你赶快按原路出去!”
颜淮月想问你等什么人,还没问出口,却听得一个软软的,糯糯的声音接口道:“孙哥哥,你要等什么人,可是要等你的老相好曲护法吗?”
孙寿和颜淮月同时回头,借着东方鱼白色的天光,见君小公子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前廊下,脸色莹白,长发披散,浅绿色的长衫随便穿在身上,衣襟半敞,两只水灵灵的眼依旧含情脉脉,眼波流转处把孙寿和颜淮月都扫在了里面。
孙寿身形轻移,不着痕迹地把颜淮月挡到了自己身后去,道:“弟弟,这就起来了?还累不累了?”
君茹泽温柔地微笑,慢慢趋前几部,拾阶而下,道:“不累了。孙哥哥,昨夜欢情正浓,今日一大早你就打算弃我而去了?你真的一点都不留恋我?”
孙寿道:“哪里?哥哥来这园子中透一口气。”
君茹泽唇角微翘,看向颜淮月:“小月,来我这边吧。”
颜淮月平日里和君茹泽甚是熟悉,此时却没来由地害怕起来,低声道:“小公子,我擅闯贵府,是我不对,我这就走。”君茹泽道:“小月,这府邸是我君家的,你闯就闯了,我不怪罪你。我跟你说过,真正待我好的也就是你,你过来。”
这熟悉的人一寸寸陌生起来,怪异起来,颜淮月不敢答话,缩到孙寿身后一动不动,君茹泽微微皱起了眉头,嗔道:“你可是嫌弃我花痴吗?我虽然花痴,却始终对你以礼相待,你为什么嫌弃我?”
颜淮月嗫嚅道:“我没有嫌弃你……”君茹泽道:“那你为什么不过来?小月,你干净纯良,知恩图报,是个真正的君子。这人世间只有你,才配和我相伴一生。我一直不对你动手,是因为我是真正地喜欢你,我对真正喜欢的人,断断不会伤害。你过来吧!”他双眼澄澄若水,温柔无比地看着颜淮月,说不清道不尽的情意绵绵。
颜淮月恶寒,已看出不对来,一言不发,孙寿笑道:“去吧,小公子叫你呢!躲到我这妖孽身后,能有什么出息?快些去吧。”
君茹泽眼光转到孙寿端丽若芙蓉的脸上,微笑道:“孙哥哥,你说自己是妖孽,倒真是不假,你果然是个妖孽!你千方百计地制造偶遇勾搭我,演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就是为了让我带你进君子府吧?”
孙寿微笑,片刻后承认了:“嗯,对!你真坏,早就猜到哥哥的心思了还装不知道,这么不乖!”
君茹泽嘟起了唇,娇嗔无比:“孙哥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和小月一块留下可好?”
两人腻腻歪歪肉麻无比,颜淮月初始震惊地看着变得古怪非凡的君小公子,到此时终于听得忍无可忍,转身要走,心道:“原来两个都是妖孽!只有我傻。小塔不让我管闲事我还不听,我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气冲冲走了两步, 手上一紧,被孙寿退后两步给拉住了,孙寿低声道:“阵法已经发动,你可能出不去了,乖乖跟着我!”颜淮月怒道:“不!”用力要摔开他的手,孙寿手上一紧,捏的他手剧痛,颜淮月一哆嗦,只得站住, 却听君小公子道:“我这君子府,进来倒也容易,想出去却不那么容易。哥哥费尽心机进来,搭上了李丰儿的一条命,这般出去,不可惜吗?”
孙寿道:“出去?谁说要出去了,我从进来,就没打算出去!你这么招人喜欢,哥哥和你亲热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出去?哥哥不但不出去,还召唤了几个属下进来,好好伺候咱两个!”
第 9 章
他话音甫落,他的身后忽然飘落了三个人,一个青年男子,个头不高,神色阴沉,背上斜背了两只短枪。身边一人身形瘦高, 另一人是个相貌平常的中年人,背上背了许多的包裹,累累赘赘不成样子。
中间那人道:“禀孙护法,我等三人已经到来。曲护法在外面,已经带人开始闯关。”
孙寿道:“曲离殇到现在才把君天涯拿下吗?”
那人道:“是,君家老爷子和大公子武功高强,咱们青旗门的四当家、六当家、七当家搭上了性命,才生擒了这二人。”
孙寿道:“他仨死了?很好,岳红楼,你不是一心一意都想当青旗门的当家吗?总算有人把位置腾出来了。”
那个岳红楼道:“是,属下喜不自禁!还请孙护法和曲护法在总门主面前多多美言。”
岳红楼江湖上花号“小畜生”,据说是十三旗里面运气不怎么好的一个,性喜女色,为人狠辣,但因为时运不济,一直得不到重用和提拔,十三旗每个分旗只有九个当家,编制是死的,活人却很多,总轮不上他。如今前面总算死了人,他欣喜若狂也在意料之中。他左侧背包裹那人名叫雷青,擅长使用各种火药机关等物。右侧那人名叫徐冰华,轻功高明,踏雪无痕,来去无踪,两人均是岳红楼的副手。
孙寿侧头,水光潋滟的眼波扫过岳红楼拼命压抑着欣喜的脸,微笑道:“去吧,带着雷青和徐冰川把小公子的居处拿下,先把这五行阵弄毁了,就什么都好说。实在不行了用雷青的炸药炸,让你家护法我好好歇一歇,回头也有气力在总门主面前进言。话说昨晚……可真累坏我了!我忙了大半夜!”
他拉着颜淮月转身就走,看不到君茹泽冰冷愤恨的眼光,却听他依旧曼声细语温文尔雅地道:“孙哥哥,你这妖孽!”
孙寿回头甩个兰花指:“彼此!”手上用力,扯着颜淮月往前走。
颜淮月简直无言以对,只得沉默不语,忽听得身后劲风大作,他猛回头去看,几百枚奇形怪状的暗器从阁楼里挟着劲风齐齐向着岳红楼三个人打了过来。
颜淮月一惊,忽然身子腾空飞起,被孙寿带到了一株巨大的珙桐树上,孙寿已经在园子中瞄了十几圈,只有这棵珙桐树貌似纯良无害。他银索甩出缠上树身,借力和颜淮月迅捷无比地掠到了树梢上,而后颜淮月忍不住回头去看,见岳红楼三人虽躲开了暗器,却一个个气喘吁吁,颇有几分狼狈,哪及得自己和孙寿这般云淡风轻地站在高处,他侧头问道:“你……不管他们么?”
孙寿道:“管什么?我昨晚一边使尽浑身解数缠住君小公子,忙完了还得传信指路让他们进来,你看我出了多大的力!我孙寿已经仁至义尽了。杀人毁物这种粗活岂是你我能干得了的?让他们干去,咱干点风雅的。走,黑水河边看热闹去,据说这水叫噬骨水,沾上了尸骨无存,我却将信将疑。十三旗的人闯到水边,必定有人要掉下去,我很好奇,想看看人掉下去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颜淮月不想看,却被他拉的踉踉跄跄跟着他去了。
片刻后两人站在了水边的大石上,那条黑色的溪水,昨晚孙寿记得几丈宽,如今已看不到对岸景色,无边无际地蔓延了开去。黑水翻滚涌动,一阵阵刺鼻的气味儿扑面而来。白烟缭绕,诡异非凡。
孙寿凝神看着溪水道:“ 月月,你看这黑水阵,不过是五行绝情阵中的一部分,就这么怪异恶心。你这么傻,自投罗网跑到君子府里来了,要不我把你丢进去试试可好?”
颜淮月侧头看看孙寿,见他唇角噙着微笑,在清晨轻雾中如花开一般妖娆无比,他慢慢地沉下了脸,片刻后道:“好,你把我丢下去吧!”
孙寿听他赌气的话语,不经意地一笑,伸手随随便便就揽住了他的腰,道:“小月啊小月,我本来接着打算在君公子那里骗东西来着,好好的计划,让你一闯进来,给我搅合了。唉,我什么时候沾染上了怜香惜玉的毛病?”
颜淮月冷冷地道:“君公子的东西,也未必就那么好骗!”
孙寿叹道:“是啊,不好骗!白和他上了一次床,他哼哼唧唧东拉西扯就是不往正点子上说。只给我说说入府道路,说不定还是在诱敌深入。幸而昨天在床上我没有吃亏,要不然传出去,这脸面何存?”
颜淮月听得别扭,心道:“你们还要脸干什么呢?”
却听他又问道:“你的内力为何恢复了?你不是到十五那天才能恢复吗?今天才初六。”
颜淮月不能说自己偷着吃药了,只得道:“我也不知道,总之就这样了!”
孙寿一只手下滑,忽然把上了他的脉门,颜淮月一愣,听得他忽然喝道:“颜淮月,你作死 !你究竟吃了什么?”
颜淮月道:“没有,什么都没吃!”
孙寿侧头,两只桃花眼冷冷地瞪着他,忽然伸手给了他一个耳光,脆响脆响,道:“打死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颜淮月哪料到他说翻脸就翻脸,给他打得一个踉跄,几乎要跌下大石,愤怒道:“孙寿,你怎么动不动就打人?”
孙寿道:“嫌我打人,回去找你的君小公子去!”
颜淮月未及答话,远远地一个声音接口道:“打是亲骂是爱,小寿啊,他不知好歹,你来打我吧,我这会子贱的骨头都痒痒了!”
孙寿冷哼一声,状甚骄横:“骨头痒?皮痒不痒?痒得很了就跳到这噬骨水里洗洗!”颜淮月抬头去看,看到了久闻大名不得见的曲离殇,竟然两只手抓着两根极长的杆子,在噬骨水里凌空而来。
孙寿夸赞道:“哟,这主意好,谁想出来的!”
曲离殇未及答话,忽然眼前掠过一条人影,他反应极快,左手长杆子撑住身子,右手长杆子当兵刃戳了出去,连点那人身上几处大穴,那人手中一把极长的剑,剑光闪烁,反攻过来,与他长杆相撞,叮叮咚咚几声脆响,谁都没有讨的了便宜去,接着那偷袭之人在空中一个巧翻,远远地落到了水面上,忽然抱拳为礼,道:“君子府黑水阵守将吴半面,见过曲护法!”
吴半面一身银色的衣衫,在初生的朝阳中闪着炫目的光泽,一张脸露了半边,另半边用银色的面具遮挡了起来。曲离殇把长杆子支好,端端正正盘在上面,道:“吴半面?没听说过,只听说过蜀中曾有一个大侠名叫吴量,绰号青鸟君,轻功很好,不知道是不是你。”
那人微微一笑,道:“正是不才,曲护法好利的两只眼!”
曲离殇看看孙寿和颜淮月二人,开始风言风语:“在心上人面前,自然得多表现表现,不然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前浪死在黑水河上,还不知有人心疼没有!喂,吴半面,你那半拉脸为什么遮起来,从前没听说过你遮过脸!效忠于君子府,总比效忠于十三旗名声要好一些,也不是什么没脸的事,还是把面具去了吧!”
吴半面道:“禀曲护法,我这半边脸去年不小心溅上了黑水河中一滴水,结果处理不及时,烂的不成样子,只好遮挡起来,就是从那天起,我更名了。曲护法若是十分想看,给您看看也无妨,我这就去了面具。”
曲离殇远远地瞄了孙寿一眼,道:“算了吧,我还凑合,怕有人看了要吐出来!”
孙寿对他的风言风语故作听不见,只凝神看着吴半面,低声道:“小月,他能站到水里,必定是水底下有什么东西支撑着,对吗?”
颜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