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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格兰斯与彭格列众的会面。
介绍工作是由不请自来的斯佩多完成的(小冬还未来得及请他),他的介绍简洁精要并且意外地正常,也没做什么小动作。但是,小冬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以及,从自家哥哥的表情看来,他似乎对斯佩多的介绍工作格外不满意。
思考半天无果,小冬决定把原因归咎于“二哥和D果然是相看两厌”上。
小冬毕竟不是经常参加社交活动的江湖老油条,对各种社交潜规则了解的不够清晰,所以,她完全不知道斯佩多抢走了本该由她完成的工作——她身为女主人的工作,介绍众人的工作。而在大多数家庭中负责代替女主人的,往往是女主人的……丈夫。
对此,彭格列中大部分了解此规则的人都抱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态,乐观纵容。而不大了解的人,只是对格兰斯友好地保持着“认识你真高兴”的微笑中。
格兰斯的微怒如此在无人支持的情况下,变成了郁卒。
直到小冬过来,迟疑地列出各种任务。看着几个在她这里分别领取了任务的人,少女觉得自己貌似变成了发布任务的NPC,而彭格列众,则变成了组团打怪做任务的冒险者……_
组团,啊不,准备完毕,小冬一手拎包一手拎Angel的带着大部队……上了蓝宝少年友情提供的豪华马车。
少年的脸几乎骄傲地要仰上天去,一边不停说着“这点小时本大爷顺手就搞定了”,一边用表情表示着“快感激本大爷吧~”,真真惹人发笑。
“如果让有心人看见你和我们在一起,小冬你很可能会被不必要的麻烦缠身。”马车上Giotto的表情认真,透着无奈。
小冬微微感动:“这样麻烦你们,真是辛苦了。”
Giotto轻笑:“比起小冬你专门把房子选在那种地段,这点小事一点也没什么的。”
“碍?!”小冬忽而瞪大了眼睛,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记了告诉车夫前往的路线。不过看看车里的状况——D不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不用再操心这点事了。
果然,“说起来要不是D的指路,这麽偏僻的位置还真是难以找到呢。”朝利雨月微笑着说,小冬胡乱点着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只不过,思绪混乱的少女依旧注意到了,格兰斯的表情更加差了一点。
如此一路笑闹着到达目的地,彭格列众各自开始了工作。令小冬惊奇的是,Giotto居然算的上是熟练工。
她是有点好奇拉,但绝对不会去问的,毕竟算是隐私吧……所以,为了转移视线,小冬决定去问一问斯佩多究竟如何知道自己挑选的新住址这个深刻的问题。
克服了自己莫名紧张的心理问题,小冬走到斯佩多身边,仰头观察这个让她不知是该靠近还是该躲远的男人,看他的表情自在轻松,看他似乎掌握了一切的老神在在,看他惯常轻佻倾斜的不羁笑弧。
没来由心中一跳。
然而,被习惯性的强大理智压抑成平缓正常的节奏。
“辛苦了,”她笑,想起什么的吐舌:“你看,现在不用你负责了呦。”
“嗯,小冬很能干。”斯佩多眨了眨眼,神秘道:“不过负责这件事,我还是一点也不介意呦。”
唔,这话听着怪怪的。小冬略过那种异样感,摆出诚恳笑脸切入正题:“那麽D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路线的么?”
“哦,那个啊,”斯佩多的笑容突然有些……欠扁:“我猜的。”
表:“……猜得真准。”
里:口胡啊你说一路问过来的都比这个答案真实可信啊魂淡,敷衍人也不要这麽不认真啊!
“ヌフフフ,谢谢夸奖。”
小冬无力扶墙。
在一群超人的帮助下,新家的安定工作在天黑前便完美收尾。事罢,彭格列众理所当然地留下蹭饭。席间令人捂脸的事频频发生,瞄了一眼自家母亲大人难得合不拢嘴的快乐表情,小冬决定捂着脸吃完饭。
【即忍受这一切直到这群蛤蛎滚蛋。】
眼看将至尾声,一双小手在旁边轻轻扯了扯小冬的衣角,少女了然地微微一叹,悄悄离席。
别时容易,心事难平
小冬选择的新家被两面树林环绕着,柠檬的气味即使在已经可以呼出哈气的现在,也格外明显。清冷似水的月色下,化不开的香汇聚着,凝成冲不散的愁。
冲不散的,离愁。
四下寂静,因为天气已经寒冷的缘故,连虫声也不闻。尚且无风,那一树停滞便将空气生生封制成一块冻,不流不通。
恬淡微笑的少女眉头浅皱,无奈惆怅的表情中却有暖流,半蹲着与眼前少女直视,口中絮絮叨叨说着保重。女孩爱娇地扒着少女的胳膊,时而扁嘴时而被逗的扑哧一笑,一边插空从口袋中掏出些小物什,一样一样塞给少女,被少女不好意思地一一收下,到最后居然再也拿不下。
——真不知道女孩的口袋是怎么装下这些东西的。
隐藏在暗处的一双眼默默看着,意味深长,若有所思。
“行了行了,快走吧。”最终小冬先从不舍的依依惜别状态中跳了出来,将手中杂乱的东西丢在一边,起身将Angel推开几步,轻笑微斥:“你再这麽没完没了地送下去,等你回到家,八成会被人误会成刚刚经历过打劫。我可不希望有一天被未来来的警察或者私人保镖什么的找麻烦碍。”
Angel闻言微微脸红,小声撒娇:“什么嘛,冬姐姐明明很厉害的。”几天前她才刚刚见识过她的冬姐姐一个人对付了五个猥琐大叔,其中两个还是手上分别拿着刀和枪的呢,而她的冬姐姐只靠着一只菜篮子就搞定了他们所有人耶!
小冬摇摇头,意有所指:“在有高级武器,或者只是存在特殊技能的情况下,我的水平还远远未够班呢。而且,太厉害了,反而更让人担心,我啊,只要安安稳稳地和家人朋友一起生活着,一直到老死就好。”
Angel眨着大眼睛,听的似懂非懂。小冬对此并不在意,只垂头笑了笑,便不再多言。
——只是,却不知道她的笑,究竟为何。
气氛稍微变得僵冷起来,小冬轻咳一声,声音再次响起,却是突然转变了话题。
“算起来,十二月已经过去一半了吧。”
“碍?嗯。”
“嘛,帮我算算,农历的时间吧。”
“碍碍碍??”
小冬耸肩,笑眯眯道:“我是中国人碍,中国人还是喜欢自己的计时方式呢。”
Angel遂从善如流。
从手腕上带着的手表中输入当今日期,再操作一番,手表清晰地报出新的日期。小冬满意地记下,心算过后长出一口气,拍拍Angel的肩膀,欣慰道:“谢谢了。”
Angel虽然不明白原因,但还是挺了挺小胸脯。
小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笑,轻轻的,清清的,一如叹息,用着讲述的调子,缥缈而清晰:“中国农历元月一日,对中国人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是春节!”Angel举手,表情动作无不展现出“我是好孩子”这一现实。
小冬略略勾起嘴角,笑道:“嗯,是春节,这个节日,中国人看得比其他任何日子都要重要,各种各样的庆祝,讲究,风俗,道具,传说,版本多的要命,麻烦的不得了,偏偏任何一个怕麻烦的人都会认认真真去过,数着日子去准备。”
“这个日子啊,最重要的就是个家人团聚了,嘛,我是不知道Angel你那里的时间是在几月,可是啊,一提到春节,我就忍不住把人往他的家人所在的地方赶呢。”
看着小冬温温婉婉微笑母性光芒大爆发的模样,Angel没好气地扁了扁嘴,然后吐舌做个鬼脸:“知道啦知道啦,说这麽多就是为了赶我走嘛,我走就是了。”
小冬挑眉,对Angel回以同样的鬼脸。难得的调皮神色与一贯的淡定表情形成鲜明对比,却多了一分生气,就像,就像二次元的生物脱离了平面,直接到达了三次元。
树林阴影间猛然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Angel好奇地望过去,去什么也没发现。女孩刚要好奇地过去探个究竟的时候,却被小冬冷不丁地揉了揉头发,大大波浪卷的金色头发被少女的大力揉的一团乱糟糟。Angel跳脚地回瞪她,却见小冬一脸的好整以暇,冲她笑得灿烂若朝霞:“嘛,等你回去以后就摸不到了,趁着现在还有机会一定要一偿宿愿碍。”
Angel气急败坏,怒冲冲几步跳开,大声赌气似的报出一大串数字后,被一团银光包裹着消失。在压抑了哭腔的“我会想你们的”余音中,小冬哑然失笑。
——小孩子啊,总是很容易就被转移了视线呢。
“想念啊……”那可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呢。
轻轻叹一口气,小冬蹲下了身子去收拾Angel留下的大堆杂物(纪念品?)。
——唔,刚才她一样一样接过来的时候还勉强能够抱下,现在要再拾起来真是好困难碍……
于是小冬很干脆地起身,扭头,召唤道:
——出来吧,精灵球!
呃,不是,她只是说:“D,过来帮忙。”
不过,真是……好自然碍。
斯佩多颀长的身子从树影中一点点显形,从头到脚,在这冷气充足的初冬夜晚,显得格外的,灵异。
他穿着勾勒身形的长版风衣,外翻的宽大衣领显现出内部暗红的丝绒材质,海洋色彩的双眼在颜色稍浅的发色映衬下,深邃又明亮,精致的五官搭配上妖娆的荡漾【喂!】笑容,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像西方故事中,常常被人拉过来吓唬不听话小孩的,传说中的人型大蝙蝠。
再加上那个不知道该说恶搞还是糟糕的发型,此人在东方可以简单分类为:妖怪。
“所以我才不想让Angel看到他的。”小冬轻喃自语。毕竟回家什么的,还是对旅游景点留点好印象的比较好。
扮相很像人型大蝙蝠的冬菇妖怪【喂!】咔嚓咔嚓地踩着一地落叶枯枝,“ヌフフフ”地一边显形一边靠近,谁知道他方一站定,小冬使了巧劲塞来的各式小物什就被塞了个满怀。并且,除此以外,斯佩多还得到了小冬“不许丢掉,少一个我就让二哥找人骚扰你一天,如果是故意的,就把这个天数乘以十,掉两件就把天数乘以二再平方……”的警告(恐吓?)。
于是斯佩多的笑声由“ヌフフ”变成了“怒怫怫”。
【注:怫,fú,心情不舒畅】
忍住扔掉东西的冲动,斯佩多看着甩手的小冬,嘴角的笑有点抽搐:“小冬是怎么发现我跟来的呢?”
【某歌认为,这厮是在为了打断冬姑娘的惩罚计划而特意岔开话题。】
不知为何,听到他的问题时,小冬想到的第一句话是,“隔着八百里远,我就闻到了你身上的人渣味”。这句话当然不能说,所以小冬忍住笑意,慢慢悠悠将一切推脱给“女人的直觉”。这无疑是一个好借口,其可信度与虚幻值相当于蛤蛎的超直感,玛琪姑娘的直觉,以及邓不利多爷爷的预感。
所以,小冬淡定道:“嘛,是直觉。”而且貌似以你那种不搞清楚别人的秘密会死星人的性格,恐怕不跟来才是见鬼了。
听不见小冬腹诽的斯佩多,笑容突然亮了。
——或许,猎捕这只披着白兔皮的女孩,比他想象的要容易一些。他想。
小冬弯腰捡拾着剩下的物什,速度放慢了许多,地上的东西明明只有廖廖可数的几样,她却足足捡了好几分钟也没有捡干净。
斯佩多眯起双眼。
这样明显的异样,就算是蓝宝那个粗神经,也一定会感觉出来,更何况是他这种因为擅长隐匿而对各种异常更加明察洞穿的家伙。他偏头看着小冬,少女纤细柔弱的身形蹲在离他不到三步的距离,灰蓝的夹克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在一片枯叶中,看起来就像一片青石落下的灰影。
清冷的苍茫,苍茫的遥远。
斯佩多迈出一步,脚尖刚刚与枯叶接触,小冬的声音却在一声碎弱的“咔嚓”后,如同受惊一般,突然响起:“你……听到了多少?”
斯佩多的双眼骤然眯紧。
——她这是在……试探他吗?
不,不是,这个倒不像是试探,倒像是一个浅浅的坑,被她匆匆忙忙捣出来,引着他踩踏进去。
斯佩多有预感,如果他说的是“什么都没听见呦”,那麽,不管这个答案有多么假,眼前这个女子,一定能面不改色地将这个答案当做“真相”,再对某些重要的东西闭口不言。
而且,按照他的惯例,他通常会说出那句假话,那种不用思考就能分辨的假话,已经基本代表了他的真话。
——顺水推舟么。
斯佩多有些着恼,咬牙暗道将计就计这一招可不只有小白兔你一个人会用啊。
他当年用这招扫平敌军一个军营的时候,小白兔你八成还在家里学习礼仪以及煮饭呢。
斯佩多心里念叨着这些,笑容便难免带了点狠气,看起来却更似邪气肆虐。再走近一步,他满意地看见枯叶随着他脚底的一声咔嚓,从小冬肩头跌落在地。他笑,柔声道:“小冬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的直觉,难道没有告诉你,我是从一开始,一直跟着小冬你的脚步来到这里的吗?”
似乎不过瘾,他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