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对不起,那,那么,有,有蛤蛎吗?”
“……你是来踢馆的吗【中文】”
“哈?”小男生泪眼汪汪地咬着上嘴唇,看得小冬黑线条条冷汗阵阵,耳朵一动,忽然间听到门口七大姑八大姨的絮叨声。
“啧啧,好可怜的小孩子。”
“世风日下呦,店不大倒欺客呦。”
“这家店子是作了什么缺德事啊?”
“谁知道啊,我看是要坑蒙拐骗吧。”
“没准,说不准是拐卖儿童呢”
“……”
“……”
言语已经开始向着不可预料不堪入耳不法勾当……的方向发展而去,小冬额头上方的冷汗成功进化为天朝某著名诗人笔下的庐山瀑布,饶是控制能力与常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此人也没能忍住地,囧了。如果此时身处户外的话,想必一定会有一阵冷风携着树叶凄凄凉凉吹过,背景音乐为新手所奏之二胡曲调。
别不是谁家小孩来帮爸爸妈妈买东西结果不知道在哪里买什么所以直接到杂货店来了吧,可是这里是杂货店不是超市啊孩子……小冬郁闷了,在门口大妈们的警戒眼神和天花乱坠的流言中急中生智,眼睛一亮。
“哥,哥,快来快来。”小冬焦头烂额地拉过格兰斯往小男生面前一丢,软言劝道:“小朋友不哭了哦,让这个大哥哥带你去买那些东西好不好?”
小男生咬咬牙,泪眼朦胧地嘟囔道:“我要姐——”
“好,正好我坐的有些烦了呢。”格兰斯毫不犹豫地答应。
小男生抬头怯怯地看一眼格兰斯,怯怯地点头,怯怯地收泪走掉。格兰斯哭笑不得地看一眼小冬,哭笑不得地叹一口气,哭笑不得地扭头走掉。
嘛,看到了吧,最多就是小孩子初次出门一个人买东西没经验小打小闹,真的没有什么大事件哦。小冬腹诽着长长出一口气趴倒在柜台上,一双眼睛无神地看着门外行人的脚步来来往往,渐渐迷茫。
两年前,她也是这样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但眼前却是花花绿绿的电脑页面,她的身份则是“享受着大学最后一年光阴的电脑页面设计师”,整日沉迷于武侠小说和科幻警匪间谍片中,动画方面从小到大只看过猫和老鼠之类的。但是,她的身边却有一个骨灰级腐女,动漫方面的东西她也受影响知道了不少。
比如说有个叫盆锅裂家族的黑手党漫画名字却叫家庭教师,比如说这个奇怪的家族几百年前的初代首领叫Giotto,比如说里面有两个最大的人渣,一个叫做白花花一个是冬菇黑桃……奇怪,冬菇为什么会和黑桃放在一起?
小冬如此这般地陷入了无尽的遐想漩涡,把她从漩涡中拉出来的,是一把带笑的醇美音质,背阳面阴的男子居高临下,因为身高的原因俯视着小冬发出奇怪的笑声问道:“ヌフフ,这位可爱的小姐就是这家店子的主人吗?”
“啊,是——”小冬闻言迅速抬头,头顶却是一疼,传出细细的碰撞声。她轻嘶着按上头顶,定睛去看来客的时候却是大惊失色地连疼痛都豪无知觉,只是手忙脚乱地搜出许多纸巾递给客人,并结结巴巴地道歉着:“对、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唔,没关系。”客人用纸巾捂住鼻子,醇美优雅的音质夹杂上了浓浓的鼻音,听得人暗暗发笑。小冬咳嗽一声,假正经道:“先生需要买些什么呢?”
说到正事,客人马上恢复了仪表,精神济济衣冠禽,啊不,衣冠楚楚地慢声道:“我听说这家店子出售的自制食品味道很特别,所以特意来买一些尝尝。”
这个时候的杂货店一般有手艺的主人都会自制一些小物什,比如食物儿童玩具什么的放在店子里面出售,也有一些店子是凭借这些出名的。小冬这里当然也有一些特色节目,所以听到这句话,小冬啊地一声欣喜点头,一张素净倒平凡的脸竟然因为这发自内心的欢愉,点亮了一般的,在客人挡住光线投下的昏暗阴影中,荧火般明灭地闪光。
“我们店里的料理,嗯,食物,是需要现做的,所以还请客人稍等片刻。”她在水池中洗净了双手,从柜子里面取出食材,一件一件放在柜台旁边的食案上,平铺开来。“我要做的是握寿司,因为食材有限,只能做出素寿司,没有办法给客人提供选择真是很抱歉。”
她口中说着遗憾,脸上是笑容恬淡,眼睛里却是笑意满满,那是完全不同于平常礼貌客套公式化微笑的模样,竟有一种很强的感染力,令直视她双眼的人也不自觉有了微笑的心情。
小冬自信满满地一步步完成,心里庆幸。当年那个腐女朋友说是看了一个关于找爸爸故事的草稿漫画,在某段时间里突然间迷上了握寿司和水煮蛋,从此一得空便拉着她往回转寿司的店子跑。
为了防止钱包被掏空,也因为她就是心太软啊心太软,经受不住一天三五次的撒娇,遂一咬牙长痛不如短痛地报了学习班,在一群小伙子和大妈中间折腾了好些日子,没想到临终了还拿上了资格证。不过遗憾的是,等她学完,那位始作甬者的朋友对这玩意的兴趣早已转移到了传说中的蛋炒饭上。
交友不慎呦交友不慎啊……小冬摇头晃脑地叹息,眼中却是亮晶晶笑意更甚。切块摆齐,装盒递出,客人微笑着举臂接过,手突然在空中一颤停顿半秒,继而平平稳稳地接过食盒掏出金币扔在桌上,却是不待找钱便匆匆告辞。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与……危险。
小冬略略低下头偏离视线,却眼尖地看见他的脖颈上一道血痕凭空一点点出现,就像有一把隐形的刀在他的脖子上抹过。她愣住。
那位客人仿佛没有知觉般行到门口,又停顿,扭头轻笑着道:“下次,请为我空出一天的时间,我带你去购齐了食材,再请你为我做各种,嗯,寿司。”
小冬的情绪还停留在那道血痕上,听到他说话“啊?”地不解歪头,那人却“ヌフフ”地笑着,快步离去。
阳光明媚,在小冬眼中,将他的身影渐渐融化。
迷雾难捕,冷月如刀
格兰斯并没有带着小孩去买那些东西,他只是牵着小孩的手,嘴角噙着亲和的笑向着海的方向走去。那里远离集市甚至远离城市,小孩似是无知无觉,懵懵懂懂地随着他向前走着。
“喂,好歹我们也算是认识了,不用再装了吧?”格兰斯偏过头,眉目含笑,眼中却是大片萧冷。已经升起的太阳投下的日光融融,反是更加衬地他眼中寒气森森。
或者,应该叫它——志在必得的杀气!
格兰斯的杀气浸在声音中,似是腌泽许久的蜜饯,沉沉的,从嗓子眼一直压坠入腹,让人产生一种兴奋的抽痛感觉。
小孩子抬起头来,眼中依旧有泪花闪烁,更多的却是迷惘。格兰斯冷笑一声道:“我们都不是白痴,不用浪费时间了吧?”语气强硬,神色淡淡。
小孩子闻言眼睛眯了眯,紫色宝石般的美丽妖冶的眸子里忽而便全是笑意。他身上的拘促全然消失,从容地任由格兰斯带着他向着海的方向走去,一边揶郁地反问:“你和我,算是认识?”
格兰斯顿住了脚步,眸子里冷气更重了一分,扭头,遥遥望向天海交接的地方,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平和,周身的气息却更加锐利,语言调子更诡异地愈发轻软柔和:“的确,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我所知道的你,也仅仅是一个‘名字’。”他顿一顿,似笑非笑接着道,“对了,你还知道我们‘住在贫民窟’这一点。”
“ヌフフ……”小孩子仰起头来,一边溢出这样特异的笑声,一边随格兰斯的视线望向海天交接线,那里一片空旷,上方是蓝色的天,下方是蓝色的水,巨大的白帆在那里却只是一个灰色而闪亮的点,轻易便被两种截然不同又格外协调的蓝吞噬淹没,就像他的声音轻易便被风的声音和海浪的声音吞噬淹没。
他笑着加大了声音,属于小孩子的纯真音质带上了青年人独有的曲回和他特有的轻佻,化作奇诡的不协调:“据我所知,名字可是很有用的呦~”他的眼中浮上隐约的黑桃印痕,表情自傲又危险,“这个孩子,就是因为被我知道了名字才附身的呦。”
“呵,D先生,会幻术的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这种变幻形体——”格兰斯顿住了,他牵着小孩子的手上流转着月光般的寒芒,只要再一用力便能够将男孩的手捏成碎末!但是……这种光芒其实有一个更大的用处,便是“粉碎幻境”。
眼下,却对眼前本该以青年形态出现的人,完全无用。
格兰斯怔了怔,终于皱起眉头,微讶重复:“附身?”
“对,就是这样。”附身于男孩的D乘机将手从格兰斯的掌控中抽出,浓雾包裹,雾散后男孩的身影瞬间转化成青年模样,优雅从容地如同玩弄猎物的猫科动物,他的眼中生成诡厥的漩涡,让对上他双眼的人难以拔开注意。
可是格兰斯他,偏偏拔开了。
就算D是强大狡猾到足以玩弄猎物的猫科动物,可同时格兰斯并不会容忍自己成为对猎杀无能为力的猎物。这是长期站在食物链顶端肉食者的骄傲,亦是他们的立身之本——猎,或被猎!
这是一个一旦摄入便无法抽身的世界,这个问题就像对于生死的抉择一样,别无选择。
格兰斯如同一只羽翼丰满的冬青,自从出现在属于猎手们的世界以来,便从没有被猎到过,他的实力,从最初便足够强大,并且随着时间不断更强。
——一直强到足以粉碎敌人的梦幻,足以制造敌人的噩梦!
但那并不是最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一个人都难以同时抵御上百人配合之后的攻击。而他最强的,是他的头脑,几乎时刻冷静的头脑,充斥着尔虞我诈的头脑,推断速度超越常人许许多多的头脑,能够轻易将一群人的力量发挥到最大的头脑。
“你的附身有条件对吧,比如说长时间的对视或者……意志力高于对方,比如在呼唤对方名字的一瞬间乘着对方的恍惚实行控制。说到底也还是幻术的特殊作用吧?”虽然是疑问的语句,格兰斯却说的断定。
D闻言只是勾唇笑着,倒是毫不介意地承认了这点:“没错,虽然还有一点其它必需的东西,不过你的推断总体而言是正确的呦。”
他抬手打个响指,各色的荧光顷刻将两人包围,自他的身后有虚无的黑暗不断扩散着包裹住他和格兰斯。眼中黑桃明晰,他的身体也随之化雾消散不留痕迹。
“昨天晚上你制造的影子很不入流呢,要好好学着呦~”黑暗中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声音,重重叠叠,惹人心烦。
在这样的声音中,格兰斯却能格外地冷静下来,右手随意伸出,他笑:“昨天你制造的荧火也很不过关,要好好学习的是你啊,D!”
音落,光聚。如月的冷光凝成细长的剑,似霜似幻,却比霜冷,比月寒。冷冷,冰冰,无心,无情。
那无疑是一把好剑,无疑是一把用惯的剑,无疑是一把用来杀人的剑。
“ヌフフ,你像个骑士一样的拿着剑是要干什么啊?戳穿空气吗?”D甜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震颤而来,向着黑暗中央的格兰斯砸过去,伴随着各色的荧光如雷电一般狠狠砸过去。格兰斯如同未闻一般,举剑,横挡,光芒扩散间将那些荧火切碎成细小的花火,飘飘扬扬随风消散。
“能够将幻术运用得如此得心应手的人,世界上不超过十个。而在意大利,据我所知除了西蒙家族那种少见的沙漠属性操控者,就只有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了。”
格兰斯甩出个漂亮的剑花,将不断袭来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越来越快的光点粉碎,语气中丝毫不见吃力。
D“ヌフフ”地笑着,声音中略略不屑:“这个身体只能发挥我二分之一的力量,这样就能够博得先生你的赞美,看来是我高估您了呦。”
“不……或许你是——”黑暗破碎,海边的宁静唔喧嚣一同恢复,阳光配合着那一束强烈刺眼的光芒将伪造的幻觉虚空撕扯地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地面上的影子短短,两个人的身影重叠又分开,金属的碰撞声清脆又沉闷,短暂又持久。
格兰斯眯着一双流光溢彩的冷金色月眸,眸子里毫不犹豫地释放着杀气,一头酒红的薄薄长发飘逸地划过一道狠绝的弧,手腕偏转,冷冷的月光颜色的剑一个回旋,扫向暴露了身形的D。
D依旧只是“ヌフフ”地笑着,任由那剑穿过身体,没有鲜血,没有惨叫,他的身体化雾消失。
“或许什么呢?”他重新出现在格兰斯身后,暧昧的贴近格兰斯的耳朵,喷洒呼吸。
格兰斯脸上依旧是优雅的冷冷杀意,眼瞳却不可抑制地放大,涣散。D的手随着手杖从他的腹部伸出来,沾染血污。
“你看,我果然是高估你了呦,骑士先生。”D笑着,如同与情人呓语般温柔呢喃,手指却转动着,以造成对方更大的痛苦。
格兰斯转过头,冷金色的眼中无波无澜,甚至晦朔地闪着算计的光。嘴角尤带着血迹,他却微笑:“不,你是——”
D如同尝出了不寻常的味道般猛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