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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暗藏在城市边缘的某一处,更暗藏着西西里岛最古老而强大的黑手党家族。
艾尔家族。
这是格兰斯所效劳的家族,这是他所掌控的黑手党。
艾尔家族,最古老的黑手党家族,在最早的时候突然出现在西西里岛的地下世界,财力雄厚,人才济济,随手似的,便控制住了西西里岛四分之一的黑暗交易市场。现在的它,势力如密布的树根,深深扎入黑暗世界的地底,盘桓交错。现在的它,更是掌握了黑暗时间将近大半的交易,不管是漂白了的酒店还是最最黑暗的人□易市场,所有利益丰润的产品,其中都有它的影子。
而格兰斯,身为艾尔家族这一任的Moon,他手中直接控制了这样巨大家族的三分之一权利。更别提身为【冷月】,他手中自然有仅属于自己的一股精英势力。在五年前围捕埃德蒙顿(Edmonton)家族时,就已经证明了,这支力量不容小觑,更加证明了,冷月背面阴暗的浓重。
浅淡有礼地微笑着,背脊直挺,脚步从容,格兰斯的仪容,一向以优雅出众。完全贯彻冷月的特色,冷艳,清傲,高高在上。而就是这样一个在众人眼中是清高贵公子的人,在小冬眼中是温和全能的二哥,在这黑暗到绝望的黑手党世界里,却是难以描摹的重重一笔。他的命令与算计,所带来的常常不止是几个人的死亡,而是整个家族的毁灭。
随意地踏过生长茂密的草地,格兰斯的脚步有些残忍的意味,暗暗表示着对生命的不屑一顾。沿着有些历史了的石阶走进古希腊风格的门厅,柱子后突然闪过一个人影。身穿西装的女性身材火爆表情冷漠,行事作风有板有眼,就连平时走路都像是刻意丈量过一般,脚步笔直。
这是Sun亲自挑选出来并一手提拔的副手,但大部分时间只负责传话和整理资料。
女子向着格兰斯走来,高跟鞋哒哒哒哒响声清脆,她站在格兰斯面前,面无表情,俨然一个天生的机器,就连声音也显得无机质:“冷月先生,Boss让我转告,让您直接去二楼会议室。”
得到如此通知的格兰斯淡淡点头以示明了,随后改变了方向迈步走向台阶。沿着台阶向下,直直走进标志着仓库的地下室。
所谓的“二楼”,指的就是这个地下室。
这就是黑手党,处处小心时时在意,层层设疑句句留防。格兰斯其实是喜欢这种感觉的,这样完全而又纯粹的黑暗,比起普通的混杂不清的生活更让他满意——至少,在这里他完全不用再虚伪地面对那些所谓的恶心贵族,说着些违心的话语。
穿过一条黑暗而曲折的回廊,格兰斯退开走廊尽头那扇显眼而精致奢华的大门——旁边被伪装成墙壁的地方。这才是真正的通往会议室的门,不显眼,甚至隐蔽,在艾尔家族知道的人绝对不会超过十个。而另一个,也是真真正正的门,只不过门后布置了满满的,层出不穷的机关,他们叫它“往生门”。
这样小心地四处设防,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正是格兰斯欣赏这个家族的原因之一。
而剩下的某个最大的原因,就在这间会议室里面。
随手关好门,格兰斯脸上的礼仪性微笑也随之全部褪去,向前走几步,阴暗而空间广阔的室内只有唯一的光源,顺着那点光,一个高大的暗沉背影直直投入视线。
那是一个透着沧桑的背影,似乎只需要望一眼,便可以看见他背上的刀伤弹孔交错纵横。他的身姿笔挺,隐隐透着军人式的骄傲与严谨,可是,就像后来二战中的某歌著名的世界级战犯那样,令人觉得讽刺的是,这样严格律己的生活习惯,却是出现在一个看起来为国为民的——呃,也是战犯,黑手党教父不是战犯是什么——身上。
至少,格兰斯的任何计划,都是由他最终拍案。
这个艾尔家族三巨头中最主要的,Sun
格兰斯望着眼前的背影,神色有一瞬的恍惚,动作不变,被阴影细密遮掩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在西西里岛,他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熟悉程度,仅仅次于小冬和母亲大人。他与他合作,从他们认识的那一天起,他们互相欣赏,互相扶持,也……互相利用。格兰斯的计划借着他的力得以实施,他的力量借着格兰斯的智得以完全发挥。
他们是几近完美的组合,所以黑手党内部才会有“日月之辉,难以争光”的说法。
听到格兰斯的脚步声,Sun站起身来,依旧是背对着格兰斯,却稍稍下意识地将身体偏转了15度角,那是一个引领的姿势,可以在讲解的同时不着痕迹地观察听讲者的反应,事实上,这种姿势最经常在军帐中出现。
格兰斯没有停下脚步,他一直走到桌前,让自己的足尖沾染上灯光的昏黄,期间,他一瞬不瞬地观察着眼前Sun的背影,从那僵直的身躯中,他看到了一如既往的骄傲,坚持与从未出现过的,几乎看不出端倪的……犹豫。
——这是怎么了?格兰斯皱起眉头,没来由地为这发现,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个月,统一所有的势力。”Sun的声音低沉,掷地有声。话语中的强硬与其中暗含的血腥,让格兰斯皱眉不已。
“为什么?”他问。
Sun没有回答,沉默的背影看得格兰斯心头火起。
“这不像你的风格,不,这不是你的风格。”格兰斯仔细凝视眼前背影的反应,慢慢说道:“每个冬天你都会消失,直到春天过去一半才能回到这里,你去了哪里,你去找过谁?”
Sun的手臂微不可察地晃动一下,清楚地观察到这一微小动作的格兰斯知道,那是因为他方才握紧了拳头又突然放松。沉默片刻,Sun低低地道:“这不是你所能质疑的,Moon,照我的话去做,你只需要给出一个完全的计划。这也是你身为——”
“别拿那个身份堵我的疑问,现在的你连我的名字都不敢叫了么?还是说,你自己也对那个命令不赞同?”
“Moon!”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那个称呼,还有,这里并不是军营,所以你的命令也并不足以达到‘军令’的程度。Sun。”
“……”Sun的手臂又晃了晃,格兰斯轻轻叹一口气,语气随之平缓了些许:“Sun,你告诉我,所谓的Air是谁?或者说,它是什么?”
这一次,连Sun的身体也晃动起来,摇摇欲坠,不稳的样子。看得出他很吃惊,可他却依旧没有转过头来,甚至,一动不动。
格兰斯踱了几步,淡淡道:“其实之前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家族会把首领和第二把、第三把交椅的位置让出来,交给一个不相干的人去经营,有能者得之这种事,从来不是会出现在家族里,还被当做历代的训诫。”
“本来我不想问,让一切维持一个绝佳的平衡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但是现在,我却不得不问。不仅仅是以家族中第二把交椅Moon的身份,并且,还以西西里岛住民的身份发问。”
“你的背后,究竟是谁?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如果你不愿意说,那麽,让我猜猜看,那个家伙是——”
“格兰斯!”
空荡荡的房间里,余音回响。在格兰斯讽刺的笑声中,Sun颓然地,缓缓坐下,半垂了眼。
“我相信我所效忠的,我对我的信仰永不怀疑。”他呢喃了这样两句如同宣誓如同辩解的话语后,长叹一声,沙哑着嗓子道:“你知道先知么?”
“弥赛亚的先驱者施洗约翰?”格兰斯眉头越发紧缩,在看见Sun点头之后,眉毛徒然一跳。
Sun第一次发出了低沉的笑音,略略嘲讽:“去年,在‘那里’的先知一族有了关于西西里岛的预言。”
“一人的死亡,带来永恒的失落,
青雾散开瘴气,日月交替,
黑夜将包围勇士的身躯,
圣子复活,乱流的脚步开启,
故去已久的灵魂,搅乱时局。”
“格兰斯,西西里岛一定会陷入战乱,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把这场变乱掌握在手里,我们完成各自目标所需要的功夫应该会少很多,把握也会更大。”
“——尤其是,在有人需要保护的情况下。”
格兰斯闻言低低笑出声来,那笑声平静而诡厥地有些吓人,半晌,他停止了笑,低声道:“如果不知道女王身染重病将要亡故的消息,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同意。但是我已经知道了。”
“不过——我很同意最后一句话,所以这次,我同意你的、命令。虽然从各种角度来说,它实在有些急迫,以及、荒唐。”
“那麽,因为各种准备都不充分,Sun,你要做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准备。”
顿了顿,格兰斯想起什么一般,眼神一冷,突如其来的杀气让诺大的空间生生降了许多温度:“还有,如果发生了什么我所不能忍受的事,我会立即动用自己的力量,中止战役。”
他深深看一眼面前为自己的信仰奉献了一切的男子,大步离去,连头也不回。当触到门把手的时候,他顿了顿,嘴角再次好整以暇地挂上了初时那副礼仪性的迷人微笑,语气也带了些疏离而轻快的发泄味道:“顺便说一声,你们头上那位的命名风格,真是烂透了。”
门“哐”地一声关上,回声带着不安的节奏嗡嗡作响。Sun长长太息一声,将头埋入手掌中,深深弯垂了身体,佝偻如七旬的老人。
——真的很累,即使是为了自己的信仰,也太累了。
门外,格兰斯轻轻靠在暗门上,低垂着头,深酒红色的头发遮掩下的一双眼中,复杂莫测的深不见底。终究,一切化作轻飘飘的,几不可闻的太息。
西西里岛的天,要变了。
节日欢庆,山雨欲来
不管黑手党的风云变幻是如何危机四伏,西西里岛人民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进行得有声有色。这个道理与“不管天色再怎么阴沉,脏了的衣服还是照样要洗掉,洗完还是照样要晾起来”是一个道理。
——尤其是在有一大帮子从来看不出紧张感的黑手党朋友的情况下。
你说,当这些据说是过着舔刀口生活事实上也的确身处风口浪尖的当事人们都豪无危机感,生活在这群人身边的知情人士哪里还会对那些传说中的危险诸如绑架抢劫杀人防火之类的心怀畏惧?毕竟这群人一个比一个看起来好相与。
小冬现在就是这样。
一个冬天的休整,直接导致了少女目前的各种疲懒,再加上“买房”这一宏伟目标的完成使她一时没了明确的目标以及动力,小冬近来的生活状况基本可以用“春眠不觉晓”来概括——睡的。
这个时候,每天按时过来烦人的斯佩多的嘴脸,在小冬眼里就显得格外可恶。于是,经常过来蹭饭的朝利雨月托斯佩多的福成了最受小冬欢迎的人。
自然是有原因的。
话说圣诞节——就是两章前那个——的第二天,彭格列举办了一个别开生面的新年年会,除了那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浮云先生以外,所有守护者以及彭格列的朋友们全员到齐,大家~一起~玩~游戏~★【蓝宝语】。
在最后一轮的抽签游戏中,也不知朝利雨月动了什么手脚,让与他对家的斯佩多一路点背到底,以致于多次抽到“请假装自己是个茶壶(Giotto^_^)”“究极地绕着彭格列跑(划掉)十圈(划掉)一圈,并同时究极地大喊‘圣诞快乐’吧!究极地去做吧!(纳克尔)”“麻烦在一切结束后把盘子洗干净呦^_^(小冬)”等等等等……到最后,他的负人品更是大爆发,抽到了朝利雨月据说是“写着玩的”,“根本没想到会被抽出来”,“还特意放到箱子最底下了”的那张纸条。
纸条上朝利雨月的字体隽秀儒雅,内容却让斯佩多很想不儒雅地把它撕成碎屑。
“听说罗密欧与朱丽叶很有意思,那麽可以表演一下结尾那段么?”
结尾那段——当然没人会想看那一大群的龙套,所以,这里大概是专指罗密欧误以为朱丽叶假死,殉情之后朱丽叶醒来,发现爱人死去的那段了……
换言之,这一段除了挺尸的罗密欧,就只有一个人物了。
如果现在说朝利雨月完全不了解莎士比亚,谁信啊。
在特意交代了不可以使用幻术代替之后,斯佩多被全能的管家男人G推去化妆,当这厮摇曳着一身天青色的曳地长裙,披散着一头白金假发(这东西是哪来的),把腰束缚地和细腰蜂一样,从里间摇摇晃晃走出来的时候,全场在一瞬宁静之后,笑爆过去。就在这哗啦啦的大笑声中,朝利雨月温和地冲着小冬凑过头来,笑问:“怎么样?还满意吗?”
小冬愕然。
朝利雨月揉揉她的脑袋,冲她眨眼:“我在替你报仇哦,D不是故意让你看到了不好的事吗?”
“……是……雨月你真是……记忆力真好碍……”得知缘由的小冬措辞不能,心里却扬起些暖暖的小幸福,隔了一会,她拍拍朝利雨月的肩膀笑道:“雨月你要是娶媳妇的话,那个人一定会很幸福呦。”不过没准也会很不幸,因为她大概会往往连被阴了也发现不能。
两个臭味相投的人相视一笑,扭头继续看斯佩多在台上高声朗诵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