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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淩兮暗自看着,张氏的面上带着三分笑,似若桃花一般。
“起来吧,让众位姐妹都看看。”福晋叫起,张氏便缓缓起身,抬起头来。众人的反应都还好,只是钮祜禄氏的脸色明显一暗,不过片刻,方出言讥讽道:“张妹妹好大的排场,这鬓上的鎏金蝉步摇真是不俗呢,配着一水儿的粉,啧啧,本福晋看了真是奢靡呢。”
张氏闻言,不过莞尔笑道:“钮祜禄福晋言重了,这鎏金金蝉步摇是爷昨儿个赏的,说是让妾身今日戴上前来给福晋请安,毕竟昨夜妾身太过劳累,若不戴点金饰,面有倦色可怎么来见几位姐姐?不像福晋您,气色倒是越来越好了。”
钮祜禄氏闻言嘴巴差点没气歪,她何曾想到过张氏是这样一个能言善辩的主。
“好了,张妹妹头一次见众位姐妹,淳絮你又何必如此呢。”福晋出言制止道,言罢又扭头对张氏道:“张妹妹一切可习惯么?若少了什么,可告知本福晋,本福晋会着人替你添上。”
张氏还是笑着,福身道:“妾身不缺什么,多谢福晋。”
福晋点点头,赐了座,方又对宋嫣然道:“如今张格格住在宋妹妹院里,宋妹妹是院里的老人了,本福晋平时事多较忙,有什么照顾不到的地方,就劳烦宋妹妹替本福晋照顾着些张格格了。”
宋嫣然点头道是。
又聊了些不重要的话,福晋便散了,年淩兮扶着芙兰的手慢悠悠地走着,似无心地看着路边的墙院,果不其然,张格格的声音在年淩兮身后传来:“年福晋留步,妾身有话要讲。”
年淩兮含笑转身,道:“格格有话请讲。”
张瑾鸢看着年淩兮的脸,不禁感叹老父之言不可不信,这年氏年轻并且诞有一女,可以说是府中现下最得宠的女人,自己之前一直感觉自我良好,现下看见年淩兮,也不得自惭形秽起来。
“妾身见过年福晋。”张瑾鸢微微一礼,后笑道:“妾身进府之前就听说年福晋美貌无双,得雍亲王宠爱无两,如今一见,却是不得不服。”
“格格想说什么,便直言吧。”年淩兮不看张瑾鸢的眼神,只是看着她腕上的珊瑚手镯,翠红翠红的,倒是很衬人。
“家父在亲身进府前有提醒过妾身,说不要招惹年福晋,只是妾身有一事不明,妾身听闻年福晋对下宽和仁厚,如果无意冒犯,年福晋可会怪罪?”张瑾鸢言罢,盯着年淩兮,却见年淩兮嘲讽地一笑,眼神朝她看来,只淡淡道:“那也看她配不配。”
语气虽然是淡的,但是张瑾鸢却听出无尽的讥讽,且年淩兮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倒让她生出三分寒意来。
她这下便知道年淩兮确实不是个好相与的,眼神当中不禁多了些敬畏,正不知如何接话,却听年淩兮又道:“旁人也就罢了,若是张格格来日无疑冒犯,本福晋就看在你是新入府的份上,不会多计较的——再者,上头还有嫡福晋在呢。”
年淩兮说罢,对着张氏一笑,便扭身走了。
走了一段路,芙兰才忍不住啐了一口道:“呸!凭她是个什么东西?父亲不过是正五品的小官而已,也配跟小姐说话么?”
“她父亲虽是再小的官儿,却也是爷的宠妾,位份格格,和宋氏、武氏平起平坐。”年淩兮稳道。
“她也配?宋格格和武格格都是老人儿了,凭她个只得了一夜恩宠的,也配和那两位格格平起平坐么?”芙兰还是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年淩兮知道芙兰是为自己气着,但还是拍拍芙兰的手,说道:“芙兰,言多必失。”
芙兰这才大悟,忙低头道:“奴婢逾越了。”
年淩兮笑笑,并未多说。
好在年淩兮是知道胤禛的意思的。张氏的恩宠逐渐在府中显露出来,胤禛虽然不是夜夜都去她那里,但是隔三差五的总不落了,如果非要排上个名次,自然年淩兮还是第一,张氏却是第二,再往下便是钮祜禄氏和武氏了。
武氏虽然也是老人,但是年龄却也还年轻,前几年习舞得了恩宠,但毕竟已经没法给年轻的张氏比了,现在虽然还有几分宠幸,却是不多。
张氏虽然仗着有几分恩宠便有些骄横,倒也不敢惹上年淩兮来。年淩兮知道固宠不易,但是看着胤禛来往次数还是多在她这,便也稍稍放松,每日都逗着岚婓度日。
岚婓生的机灵漂亮,虽然才几个月,但是却是像极了年淩兮的,年淩兮上一世对女儿的记忆很深,她记得,上一世的女儿是没有这样漂亮健康的。
康熙五十四年虽然还不是重要的时机,却也不轻松了。
步入康熙五十四年十一月份的时候,宫里突然将普奇斩首,原因是废太子胤礽以矾水作书,嘱咐大臣普奇举荐自己为大将军,后来这事被康熙发现,得以揭发,普奇获罪,可以说经过此事,废太子胤礽算是再无复立太子之可能。
那日胤禛从朝中回来,心情明显不错,在年淩兮这里用午膳时多吃了一碗饭,年淩兮见着胤禛高兴,也笑道:“爷之前的沉稳去哪儿了?看这笑都藏不住了,宫人们都在这呢,爷可要收一点,没得让奴才们笑话了。”
胤禛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虽然淡定了一些,但是眼中的笑意还温润着,他握了握年淩兮的手,道:“年熙留京了。”
听见胤禛这样说,年淩兮眼神一亮,道:“可是五哥要回来了?”
胤禛摇了摇头,道:“还不是时候。只是这次年熙揭发废太子勾结之事有功,爷顺便求了个恩典罢了。”
年淩兮笑着起身,微微福道:“谢爷恩典。”
胤禛连忙将年淩兮扶起来,笑道:“年家上下各个有骁勇虎将,爷能拥有,是爷的幸事。不过,爷最开心的,便是拥有了你。”
年淩兮顿觉脸烫,推拒道:“奴才们都在呢,爷只会说这些没正经的。”
玩笑了些许,胤禛挥退了所有下人,拉着年淩兮的手坐在了寝榻上,大手开始玩弄着年淩兮鬓上垂下来的珍珠绥流苏,眼神变得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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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 融情
就这样静默了一刻,胤禛突然语气严肃了些,道:“年儿,你可知爷的野心?”
年淩兮一滞,眼神缓缓对上胤禛的,见胤禛神色认真,心里想着胤禛这样突然,却是何意。终究冒险了一些,年淩兮点了点头。
胤禛缓缓舒了口气,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妾身何来委屈?”年淩兮笑着,装作有些不解。
“张氏的阿玛在钦天监,爷觉得很有潜力,正好他的女儿适逢嫁龄,他也有心巴结爷,爷就成全了他。爷听朦贞说起过,张氏有些跋扈,这两日定是暗里不少讽你,不过你先为着爷,忍上一忍,待爷事成,必不会让她越过了你去。”
年淩兮握住那只在脸颊上的大手,笑道:“爷说笑了,这些在妾身眼里算不上委屈。不说张氏位份在那里摆着,妾身知道,爷心里有妾身。妾身只求爷心中有妾身的一席之地,位份、尊荣,待爷事成那日,妾身都不奢求什么。”
“你相信爷?”胤禛眼神闪烁,年淩兮知道,胤禛此时需要一些人对他肯定,对他点头,不论是朝臣或者是后院的妻妾,他现在,需要肯定。
年淩兮慎重点头,道:“方才爷问妾身可懂爷的野心,妾身觉得,那不算野心,那是爷——应得的。”
胤禛反握住年淩兮的手,紧了紧,道:“诚如年儿所说,爷便为你,为自己,得到这应得的。”
年淩兮一笑,靠近胤禛怀中。
十二月初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裹得雍亲王府到处都是白皑皑的美景。嫡福晋趁着这次机会,特邀了各院的宠妾们到府中的碧雪亭赏雪。这碧雪亭原先是给殁了的常格格住的,后来胤禛发现此处赏雪正好,便把碧雪院翻修成了碧雪亭,供后来的妻妾们赏雪之用。
前朝胤禛忙着,后院的女人们也不清闲,年淩兮刚到碧雪亭的时候,却见人都已经来齐了,且嫡福晋还带了弘时来。
“妾身给福晋请安,见过各位姐姐。”年淩兮扶着芙兰的手,微微屈身道。
侧福晋以下的格格侍妾们则是照着规矩给年淩兮行礼,待嫡福晋统统叫起后,便笑道:“年妹妹气色是越发好了,这天冷的冻人,年妹妹的脸色还是如此温润,倒让本福晋羡慕得紧。”
年淩兮笑了笑,喝了口旁边侍女递来的热茶,才道:“妾身身似蒲柳,是靠着爷和福晋的照拂才得以安康,妾身如此,全是爷和福晋给的福分。”
“那是那是。”旁边的张格格笑着接话,道:“年姐姐最得爷的宠爱,有爷时时在旁边爱着、护着,可不是福泽深厚了,不像妾身之等,半个月或一个月才得见爷一次,自然是多灾多难些。”
“哎哟好妹妹,你那半个月或一个月见一次爷已经是不错了,不像姐姐我,半年都不一定能见着爷一回呢。”旁边的武氏今天也精心打扮过,嘴里吐着酸水倒是毫不吝啬。年淩兮见张氏和武氏嘲讽自己,也不回嘴,只是笑笑,坐在一旁赏着雪景。
“额娘,额娘,你看年福晋好漂亮呀!不,不,是越来越漂亮了。”弘时在李氏身边吵嚷着,看着年淩兮的眼神闪烁烁的。
年淩兮不禁感叹,上一世弘时在府中常被寄养在嫡福晋的院里,嫡福晋本就规矩多,教养的弘时虽然也知规矩,可是终究少了一分活泼。
“弘时,来,来年福晋身边。”年淩兮对着弘时摆手笑道。
弘时呆了呆,看像李氏,等李氏点了点头,方才跑到年淩兮身边。年淩兮笑着打量身边的弘时,道:“壮了些,过了年儿,弘时便十二岁了吧。”
“年妹妹好记性,待过了年二月,弘时便十二了。”李氏笑着,望着弘时的眼神充满着母亲的爱意,虽然嫡福晋将弘时养在身边时久,却终究抵不住李氏对孩子的爱意。
“真是好孩子。”年淩兮笑着摸了摸弘时的头。
嫡福晋在旁看着,也笑道:“弘时的确是个好孩子,不过爷子嗣单薄,还需要各位妹妹好好努力侍奉爷,多子多孙,才是爷和咱们的福气啊。”
“妾身等谨遵福晋教诲。”
“回禀福晋,妾身觉得身子有些不爽,想先行告退。”张氏捂着胸口,脸色对之刚才变得难看起来,嫡福晋一看,皱起了眉,抬手招来绯儿道:“碧雪亭离张格格的院儿还远一些,你先去找了医官来给张格格看看,究竟是怎么了。”
“奴婢这就去。”绯儿福了福,便赶忙往医舍去了。
“妾身谢过福晋。”张氏仍旧捂着胸口,面带些许感激道。
“都是自家姐妹,不必言谢。”
医官很快就来了,给张氏把脉的是府中的瓜尔佳医官。只见医官把脉不到一刻,原本紧皱的浓眉舒展了开来,脸上甚至还带了一些喜气,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张格格有了身孕已经一月了。”
嫡福晋一愣,原本脸上带着些许的血色却瞬间跟这碧雪亭的雪景融为了一色,但是她很快便恢复了神色,带了三分笑意,道:“哦。这可是大喜事了。”
张格格也是惊喜,连问了三声:“当真?”
医官笑道:“老朽是府中的老医了,这些东西,还是判断得了的。”
嫡福晋含笑让医官下去开安胎药,这会子又吩咐绯儿找了三四个下人扶着张格格回院,这阵仗,好不重视。
张氏有孕,这消息来得有些突然,这雪景众人也赏的没趣,钮祜禄氏看着张氏临走前倒是嘲笑了一句:“卑贱如麻雀,也有这命,当真可笑。”
又呆了没一会便散了,年淩兮扶着芙兰的手缓步回院,年淩兮边走边想,上一世这张格格并没有出现,这次却是有了不少变数,不知是福是祸,不过眼下要做的还是要做,年淩兮扭头对芙兰道:“芙兰,一会回院里帮我挑些好的玉饰送到张格格院里吧,索性不远,去的时候顺便给宋格格打个招呼。”
芙兰点头,道:“奴婢知道了。”
张氏有孕的消息却并没有让胤禛多么惊喜,也没有承诺待孩子生下来给张氏晋位份什么的,只是照着惯例赏了些张氏补品,只是补品当中多为精品,倒也不显得刻薄。
三月十二,岚婓周岁宴。虽然女儿不如阿哥来的金贵,但毕竟岚婓是康熙亲封的和硕公主,那么办的也不能寒酸了去。胤禛这两日忙着没空,于是岚婓的周岁宴便全权交给了嫡福晋来办。嫡福晋最是心思活络,虽然不喜,但终究不能怠慢了。
年淩兮卧在榻上,看着门外芙兰站在荫啼院的大院里数着贺礼,此次各个王府送来的贺礼都不少,年淩兮收的头大,便让芙兰理理,搁进库房中。
天儿还早,不到酒宴的时间,年淩兮吩咐惜菊去看看布置,此次酒宴在禾院儿办的,地方不大却也不小。惜菊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回来了,脸上带着好大的惊奇,进了屋里便道:“嫡福晋真是厉害。”
年淩兮从乳母手里接过岚婓,一下一下地逗着,笑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