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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弯月正挂在半空。
叶真真与花满楼选了一处小亭坐下,叫了盘西园之内最有名的鼎湖上素,又加了几份小菜,要了壶并不会醉人的青酒。
周边是一片红木棉。
又高又大,上面悬着一些灯光,看起来有些像装扮得并不如何花哨的圣诞树,旁边还有二株长在一起的。
“那是连理树。”花满楼微笑着说。
这亦是西园里的一道招牌,整间园子里便只有这么两颗不知为何长到了一块儿,形成了这么一株连理树,看着便像是一对情人正在拥抱着一般。
“糖葫芦,糖葫芦……”
据传现代的糖葫芦已经失了古时的那股酸甜的味道,因此叶真真立即将人喊了过来,买了两串之后便破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结果险些酸得又吐了出来。
这之后,方才体会到那股甜味。
酸甜酸甜,倒的确是现代的糖葫芦并没有的味道,只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好东西都是好的,至少这糖葫芦对于叶真真是如此。
她并不习惯这种味道。
伸出手将其递到了花满楼面前,“你尝尝!”她是吃不下去的,相对来说她还是适合吃现代少了原味的那一种。
花满楼笑着咬下一株。
叶真真正要问酸不酸,却是听到另一声叫卖声,“糖炒栗子!刚上市的糖炒栗子,又香又热的糖炒栗子,才十文钱一斤。”
那是一个老婆婆的声音。
只瞬间,她便奔了出去,“等等!”将人喊住之后,便直奔其手里的篮子而去,“你这栗子我全要了。”
“好好!!!”
老婆婆简直笑得牙都没了,一副等着数钱的模样,叶真真却是直接掀开了上面盖着的厚布,捡起了其中一栗。
热乎乎的,握在手心里十分的暖手。
花满楼已经跟了过来,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了那个老婆婆,后者直摇头,“多喽多喽,找不开,找不开。”
叶真真已经松了一口气,“不用找了,你的栗子很好。”
比起公孙大娘卖的,这栗子可谓是好到的极至,暖暖的让叶真真笑得极其开心,也瞬间消缓了刚刚的紧张之色。
果然……
就如同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一般,卖栗子的也仅仅只有公孙大娘一个带毒的,其他人都还尚只是为了生计在奔波,许会有些会少为你撑上小半两,却并不会让你就此丧命。
栗子尚且无毒,然则人却有毒。
午夜时分,正是叶真真玩闹了一日之后,睡得最是熟的一个时刻,却见有一个红衣红鞋的人影摸进了客栈,他熟门熟路地直奔叶真真所居的屋子,一根带着迷烟的小管擦进去之后轻轻一吹,一股轻烟便散在了空气之中。
之后,他又照旧对着花满楼所居的屋子吹了一管。
接下来……
他打开了叶真真的屋门。
☆、拆穿真相
夜黑风高杀人夜;然而此人进了门做的第一件事情却并非是杀人,而是偷盗;并且是十分有目的性的偷盗。
直奔床头。
与在南王府之时相同;枕头下面依旧有一纸信封;红衣人手速极快的将其抽出并拆开,之后却又放了下来,奔向床头处挂着的小包袱。
“你在找什么?”
叶真真已经坐了起来,将对方刚刚拆开的信封里的东西装了回去;又再次封好;这才抬头问,“信?”
红衣人冷笑;“你果然知道。”
如同他那长了一脸大胡子的面容一般,这人的声音也相当难听刺耳,似男非男,似女又非女,听着便觉得耳朵十分的不适。
叶真真皱了皱眉。
“若是你们三翻五次,直奔用信封装的东西之后,还猜不出南王府究竟丢的是什么,我便当真是傻子了。”挑了挑眉,她问,“你说是不是?”
红衣人不说话了。
叶真真也并不急,只端坐在床上,一手轻轻抚着床头的花,一边漫不经心的瞧着立于屋中央的人,冷冷道,“你的绣花针呢?”
她已然确定,对方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绣花大盗,此人但凡出现便是这么一副红衣红鞋的打扮,不同的是手里会执着一朵红色的绣帕,绣上一朵大红的牡丹。
牡丹完成之时,必有人被绣成了瞎子。
绣花大盗慢慢的从袖口里取出一张红色的绣帕,又执起一根正穿着线的针,这才抬头瞧着她,用那尖锐刺耳的声音道,“不成想叶姑娘如此急着成为瞎子,不过想必你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叶真真已经懂了,“你准备杀了我?”
绣花大盗点了点头。
“那你今晚来此,本就没打算找到你想要的东西,而是为了……”顿了下,叶真真才状似失笑道,“杀我?”
绣花大盗又承认了。
“陆小凤的动作实在太慢了。”他说,“我实在忍不住要再刺激他一下,而你,是现下最好的理由。”
叶真真有些理解。
原本这个理由是薛冰,但现在显然对方找不到薛冰,所以便由她顶了这个缺口,只不过……“你认为你杀得了我?”
她可不是薛冰。
若说杀了对方叶真真无甚把握,但打不过就跑的话她还办不到么,一个承天栽物技能便足以让这个不男不女的绣花大盗再也追不上她了。然而……绣花大盗却并不这么认为,他冷冷的道: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能装得这般平静。”
叶真真不明所以。
对方却显然觉得她是在装模做样,忍不住的拆穿道,“我这迷香可同别的不同,就算你摒住呼吸也是会从皮肤渗入,到时不会至昏却会让人浑身泛力,现在的你,想必连杯酒都是端不起来的。”
叶真真:“……”
果然做案多起尚未被人抓到不是没有原因的,超强的实力加上小心谨慎,再有如此不得不称之为是周密的计划,又如何能不成功?
只可惜……
拥有这个世界人尚未有过接触的超强外卦的叶真真却注定让其失望了,因为她并不是凭借着闭气才能一直保持清醒。
还有花。
早在迷烟刚刚被吹进屋里的时候,那朵被摆放在床头的花儿便自动的开了又合,紧接着,叶真真便已经醒了。
至于迷烟?
如果不是对方提及,她怕是并不会清楚还有这么一回事,只当是金九龄艺高人胆大,毕竟这种事情他也并非第一次做。
常漫华便是在王府金库里被一招刺瞎的双眼。
事到如今,事情的全部经过叶真真已然清楚明白,只是还有一点,“陆小凤或许已经抓到了公孙大娘,你确定此时要在这里杀了我?”
叶真真并不是很明白。
费尽心机,金九龄才将绣花大盗的名头安在了公孙大娘身上,在这种计划快要成功的日子自露马脚。
只听对方已经笑开了。
“你怕是还不清楚陆小凤的行踪吧!”绣花大盗笑道,“这都快两日了,他竟还没有找到公孙大娘的人影。”
所以……“就算我今日杀了你,也完全可以说是公孙大娘杀的。”
原来如此,这般看来,“这倒真是个不错的计划。”
“本就是个不错的计划。”对方也丝毫并不谦虚。
却听叶真真接着叹道,“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绣花大盗立即问。
叶真真也并不答,只是说,“你可以尝试一下现在就动手杀我,到时你就明白我为什么会说可惜了。”
然而绣花大盗却并没有动手。
“在杀你之前,我还尚有问题要问。”他说,“古语有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不防便将实话告知与我。”
叶真真简直想笑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话并非毫无道理,但也并非是铁率,在许多情况之下,有很大一部分人临死之时的话,亦并非是善的。
尤其是当这句话是你要杀的人对你说的,就算对方本心确实是为善,说的亦是实话,但是……你敢信么?
绣花大盗已经问了出口,“那封信是不是你们拿的。”
“……”叶真真笑着道,“我还以为你会问,那封信现在还在不在这间屋子里,又在哪个柜子的底下藏着。”
绣花大盗冷冷的瞧着她,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叶真真也不在意,只是说,“你是一个很好的强盗,但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小偷,所以你定然是不可能找到那封信的。”
“你错了。”绣花大盗立即道。
叶真真问,“哪里错了?”
“哪都错了。”绣花大盗已经开始绣花,准确的说是在拆线,只不过看起来是在绣花,他边绣边说道,“我现在已经不用找到那封信了。”
“为什么?”叶真真这回倒的确是不解了。
“因为不论它是不是你们拿的,为防万一,今日我找不到便只能毁了。”他说,“杀了你之后,我再一把火将这里烧个干净,到时别说是一封信,就算是十封信也剩不下什么了。”
这倒是实话。
即是信便是纸,更何况就算不是纸,在那么一场大火之下,怕也是剩不下什么了。只不过……“你打算烧死这一客栈的人?”
“那又有什么?”金九龄毫不在意。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说,“别说这一间客栈不到百十口人,就算是一个城镇,该毁之时,也还是要毁的。”
叶真真轻轻的叹了口气。
金九龄已经道,“你莫要担心死得太过痛苦,因为保险起见,我是一定会先将你杀死,再放这一场火。”
只因为……“你怕我跑了?”
绣花大盗点了点头。
“虽然这个可能性不足一成,然而我这个人,是从来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存在的。”金九龄已经收好了线。
“是时候了。”
他的线已经拆完,在外看来便是一朵牡丹已经绣成功了,这个时候还不动手,又要再待何时?
然而,叶真真却又开口了,“我还有一事不明白。”
这时的金九龄倒显得格外的有耐心,或许对一个即将要死的人,任何一个人都是会比寻常时多些耐心的。
他问,“什么事?”
叶真真也不客气,直接问,“你穿这么一身代表性的衣服来此,难道就不怕恰巧被其他人看到么?”
到时候,可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然而金九龄却大笑不已,“谁看得到?”他朝花满楼的屋子指了指,“隔壁的花七公子么?想必他现在的样子,比你还要不如。”
“那你又为何非得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
叶真真实在忍无可忍,“难道没有人说过你本身的声音尚还算可以,但现在这副嗓子,却是比鬼叫还要难听一百倍。”
原来的声音。
自今日进来,他便一直用的是这副嗓子,叶真真所提到的话显然已经触及到了另一个秘密,金九龄忍不住皱眉,“你知道我是谁?”
叶真真点了点头。
顿了一秒,金九龄却笑开了,“你莫要再拖延时间了。”他并不相信,叶真真会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因为没有理由。
若是他们知道,陆小凤为何还要去抓公孙大娘?他并不认为,花满楼会如此对一个刺瞎了那么多人的他无动于宗。
只可惜……
“我确实也是在拖延时间,只不过……”并非金九龄以为的那样,而是……“为了让某些人在外面多吹一会儿的冷风。”也为了……让被关在箱子里的人多在里面窝一会儿。
金九龄的脸色已经变了。
叶真真已经开口直接道,“金捕头。”她说,“你现在可以打开窗户,去把窗外一直吹冷风的那几位迎进来了。”
而她……
掀开了半盖在身上的被子,并不见一丝中了软精散之类药物的样子,叶真真已经穿好了鞋,平静的往屋门口而去。因为她十分清楚的知道,早在金九龄进来的那一刻,这屋门之外便已经多了一个人。而现在,她要开门让对方进来。
☆、大盗露馅
客栈的陈设相当简单;四周只摆了一个小型的梳妆柜,屋中央则是一个小型的圆桌;金九龄一直站在圆桌之后;而叶真真想要走到门口;又势必会饶过这个圆桌。
这是个机会。
对于金九龄这种江湖经验十足的人,自然能快速的判断出现在的情况,从而得知自己目前的处境。
他已经被发现了。
这已经是不可否认的事实,现在还需要判断的是窗外是否真的有人;还是这仅仅只是叶真真为了逃脱耍的小计策。
尽管到了这个时候;金九龄依旧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因为陆小凤及公孙大娘的行踪他一直了如指掌,对方显然不可能在这个时间赶来这里;而叶真真起身开门之时,竟然还抱着她那盆一直带在身边的花,明显更像是准备趁着这个机会逃跑。
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在对方走过来之时快如闪电的出手,制住人之后再去确定一次屋外是否有人,有的话便使用手里的人质逃跑,如果没有自是最好,到时只需要继续照原计划办,手指轻轻一动,再补上一把火。
一切便是这么简单。
然而这只是想想而以,不论多么难办成的事情,在想的时候总是轻松无比,然而做起来却……
金九龄在动手的那一